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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城东西长约六千米,而两人府邸间,道路弯弯绕绕,所以迎亲队伍要走的路程,十几里路还是有的。而且还有来回,那就至少是二十多里。但婚礼要在黄昏的时候举行,就算在蔡府耽搁再长,一整天的时间,也绰绰有余了。所以,任红云才提醒刘毅尽量绕远。
聘礼在纳采时都送了,现在反而轻便了许多。刘毅因是武将,平时几乎不坐车。除了一辆马车是临时从王允家借过来充当婚车的外,迎亲的队伍都是骑马。刘毅走出门口时,张梁已带着一大群亲兵在外恭候。
“兄弟们,出发。”
眼见刘毅准备就绪,张梁跨上了马,大声道。
没家眷,没亲属,但好歹有兄弟。坐在坐骑上,刘毅忍不住看了看四周。他心头也升起怪异的感觉,几十个亲卫身着新衣,虽不着甲胄,但仍威风凛凛,动作整齐划一。这不像是去迎亲,倒和抢亲的差不多。
中候府阳盛阴衰,连个主事的女人都没有,确实不象话,也怪不得贾诩催婚了。
素兰将早准备好的铜雁捧上,献于刘毅:“老爷,等会迎主母时,这东西一定要先交给蔡公。”
聘礼虽下,但该有的礼节却不可少,迎亲时铜雁,又称送贽礼。表示以后对新娘的诚信和尊重,少不得。
将铜雁放在备好的挂袋中,刘毅挥了挥手:“出发。”
此时仍是辰时,太阳在地平线已冒出老高。长安城渐渐活了过来。长安和洛阳一样,建筑大多木制,十分规整。经过半个月多修复,这些高大的木房周围,也多了些小木楼。以及用石头或夯土砌成的曲舍。远方,深巷犬吠,有儿啼哭,更有炊烟升起。这些新建的房屋虽然简陋,但替代了先前的残垣断壁,为长安平添了无数生气。
几十骑鲜衣怒马,在城内纵马而行,本就十分醒目。也不知何时起,道路两侧的百姓开始多起来。他们交头接耳,议论纷纷。虎候今日大婚,早已在长安城传得人尽皆知。
汉代的婚礼较现代庄重,但一些不必要的礼仪又简化了许多。比如亲迎时,女方是不会刁难的。相反,为了赶时辰,女方父母更会掐准时间,早早的把相关事宜准备好,以免误了吉时。众人一路疾行,到达蔡府时,刚过辰时。一个身着新衣的司阍高声道:“吉时到,新君至,开门迎郎婿啦。”
随着喊声,蔡府的大门被打开了,蔡邕一身玄色新衣,在两个家丁的簇拥下,从里面迎了出来。
刘毅下了马,将挂袋里的铜雁取出了,双手奉给蔡邕:“后父在上,小婿有礼。”
蔡邕双手接过,脸上也看不出悲喜,有些木然的点了点头:“兴汉呐,一路辛苦。走吧,先进屋里吃点东西,咱翁婿也好说说话。”
现在刚过辰时,而婚礼一般选择在黄昏举行,也就是戍时,还有整整五个时辰。刘毅倒是不急。
走进了大厅,就见里面已摆上了几桌。相对于男方的大宴宾客,女方则清淡得多。西都新建,条件也不好。蔡邕的办得更是简单,主食是麦饼和腌菜。值得一提的是,每个人还分到两个鸡蛋,用陶碗盛了,和着白蒙蒙的糖水。
这就是最早的糖水蛋了。吃蛋求子的风俗,很早就有。《史记》曾有记载,商的始祖契为“见玄鸟堕其卵,简狄取吞之,因孕”,上面更有说秦始祖大业也是“玄鸟孕卵,女吞之”而来。故而结婚吃蛋,寓意早生贵子,这个早在周代就有循例。
只是汉代的糖是蔗糖榨干粗制而成,称为“饴”,我们日常说的“甘之如饴”,就是如此来的。刘毅尝了一口,总觉得味道不好,比现代的差远了。蔡邕则不管,一见刘毅吃完了,又给他盛了一碗:“来,多吃点。以后对琰儿可要好些。”
刘毅本有些撑了,但见蔡邕一瞬不瞬的盯着自己,只得硬着头皮再吃两个。蔡邕这才罢休,开始喋喋不休:“琰儿身子寒,吃不得凉的。你平时要多做些燥补的牛羊肉,找些桃杏等性温的东西给她。以免两相犯冲,引发虚寒之症。”
刘毅点点头:“好。”
蔡邕又道:“你读书不少,但平时舞枪弄棒,身上杀气也重。平时得多练练字,”他想了想:“练字读书,能怡情,亦可养性,也能中和杀气。”
刘毅一阵茫然。他的字写得并不好,只能说差可一看:“后父,真要学么。”
蔡邕看了他一眼,又有些吹胡子瞪眼:“琰儿喜静,必须学。琴瑟和鸣才是长久之道,知道么”
过了好半天,他才幽幽的补充道:“老夫的飞白体,还是蛮好的,你要学字,可时常来。记得带上琰儿,别忘了……”
汉代女子,礼教虽没明清那么严,但结婚后,再回娘家却大不易。要想回去有两个条件,第一是娘家派人去接。还有一种,就是夫婿陪着回家。如果两者都不具备,自行擅回,就于理不合,会被当成夫家休弃的。
刘毅这才反应过来。感情蔡邕唠叨了一大堆,结果多是醉翁之意,其主要的目的,就是想多见见女儿。
他夫人走得早,一直未曾续弦,以前还有个女儿和他相依为命,但现在就他孤零零的一人。一时间,刘毅心下更是不安。
望着蔡邕花白的头发,刘毅沉默了下:“后父如果不习惯,可向朝廷请求致仕。如此,小婿也方便时常照拂。”
蔡邕也沉默了,半晌才道:“其实吾亦明白,窃据尚书令,实乃德不配位。但尸位素餐,总比贪夫徇财者窃居为好。值此乱世,且容老夫聊以卒岁罢。”
……
翁婿俩拉着家常,不知不觉过了申时,该启程了。蔡琰在小翠的搀扶下,戴着面巾(汉盖头),从楼下上走了下来。蔡邕走上去,握住了女儿另一只手。
走到大门口时,蔡邕将女儿的手交到刘毅手里,红着眼道:“斯夫哉!吾之掌珠,今付于汝。愿珍之重之。”
刘毅接过蔡琰一只柔夷,轻声道:“后父放心,定不负你所望。”蔡琰则肩头耸动,带着哭音:“阿翁……”
一个慈眉善目的老婆婆撑着黑色的华盖将蔡琰护送上了马车,马车启动以后,蔡琰将手中团扇从车窗丢出,寓意不会将娘家养成的坏性子带到婆家去,扇子由一个少年捡走,那少年刘毅有一面之缘,是蔡邕专门从陈留老家请来的一个族侄,看着他用“竹筛”盖住,捡起团扇一步步走回去时,蔡琰再也忍不住,在车内抽泣起来。
众人翻身上了马,一路朝中候府而去。
转过街角时,眼角的余光中,就见蔡邕将一碗水和白米洒在门口,寓意女儿丰衣足食。也有嫁出去的人,覆水难收之意。他佝偻着身子,一身玄裳礼服在夕阳中,却有种异样的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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