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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保释他,似乎是克隆飞行员那边的人,您要不要去看看?”
来敲门的是一位穿着职业装的女性,一丝不苟的妆容和整洁的服饰让她尽显魅力。
艾维斯仍在气头,对着他那杂乱的头发一阵抓挠:“今天谁来了也不行,我以我尊贵的卡尼迪血统发誓!我一定要让这个杂种付出代价!”
“他们支付了一百亿ISK,而且他们表示可以在这个基础上再涨一些。”
秘书推了下眼睛,将一份电子转账记录递给艾维斯。
“告诉他们,我们很快就会放人。”艾维斯看了一眼,马上变得笑眯眯的,还在自己的这位秘书的胸前揩了一把油。
“好的,我这就去回复他们。”
秘书微微皱了一下眉,躲过了艾维斯的下一次揩油,找了个借口就走了。
艾维斯回到房间,蹲下身子,拍了拍我的脸说道:“小子,你运气真好,居然会有克隆飞行员来保释你。”
说完,他一拳打在我的鼻梁上,一脸狞笑的碾了一下我的头走了出去,还顺手关上了房间的供氧系统。
“希望你有命活到保释。”
言外之意,如果谈判时间太长,或者这些克隆飞行员们一直拿不出一个能让艾维斯心动的价格,我就会活活憋死在这里。
至于为什么我被憋死在这里?
那谁知道?也许是供氧系统出了故障,也许是一些什么其他的奇奇怪怪的理由。反正他就这么死了,谁知道呢?
我被这一拳打醒了。
我后悔我醒了。
我现在能清醒地感觉到身上的每一处疼痛。
我含了一颗带锋利边缘的牙齿,将其他的掉了的全部吐出。
五脏六腑都拧成了麻花,肩胛骨不知道碎成了几块,脊椎也有伤,鼻梁骨被打折了,脚后跟怕是也肿了。
肺部一阵难受,我忍不住咳嗽了几下,这一咳嗽,鼻子和嘴就不停地往外冒血。
豆大的冷汗不停地从我额头滴落。
我好像听到了保释。
保释我吗?
谁会保释我?
我能活到保释吗?
房间实在是小,我开始觉得自己喘不过气来。
我扣紧了桌子,全然不顾已经开始翻折的指甲和流血的手指。
我喘不过气来。
谁来救救我……
在彻底昏迷前,我眼前的最后一个画面是一个穿着蓝色裤子的人打开门的样子。
……
“再晚来点,神仙都救不了你。”
说话的是莫老头,他正准备注射麻药给我。
我轻轻晃动了一下脑袋,还是昏昏沉沉地疼。我撑起一口气,挪动了一下手臂,用微不可查的声音说道:“不要打麻药。”
“不打麻药?!你是想疼死吗!?你知不知道你现在伤得有多严重?!”莫老头激动地吼道。
因为是趴在床上,嘴边刚好有一小杯透阴液体。
我艰难地伸出舌头舔了一下,瞬间感觉嘴里火辣辣的。
呸,这是酒精,我还以为是水。
但是这一舔起码让我有力气说话了:“不打麻药。”
“你乱舔什么??那是给你消毒用的酒精!!”
“不打麻药。”
“好好好,不打麻药,我看看是你疼还是我疼!”
“谢谢。”
我需要一个清醒的大脑,需要一个刻骨铭心的疼痛来记忆。
“这都不打麻药,”一个女人摸了摸我的头,给我顺了一下毛,“没必要这时候逞强。”
“不打麻药。”
……
女人摔门而去,暴躁的声音从门缝穿了过来:“我就没见过这么倔的!伤成这样还不换身体!治疗又不打麻药!”
“不打麻药。”
这四个词穿回了门缝,硬生生的挤进女人的耳朵。
“啊啊啊啊啊啊!!!!”
女人一脚将垃圾桶踢翻。
……
我足足在莫老头这里躺了将近一个月,才勉强修养过来。
“现在老实了?”
从莫老头口里得知,这个脾气看上去有点暴躁女人叫茶马少女,也就是那天保释我的人。
“嗯……”我有气无力地应了一声,张开嘴准确地咬住她喂来的苹果大口大口地嚼着。
“慢点吃,别跟没见过苹果的似的。”
茶马少女一刀砍在苹果的大动脉上温柔的说。
“疼……”我张大嘴巴,委屈巴巴,声音越来越小。
“哪里疼?”茶马少女以为是自己没听清楚,将耳朵凑到我嘴边,“我没听清。”
我略微一仰头,抿了一下茶马少女的耳垂,对着耳洞轻轻吹了一口气:“心疼姐姐给我削苹果的手~”
开玩笑,先不说现在的苹果有多贵,我长这么大就没见过几个漂亮妹子给我削苹果,还切成块喂我吃。
“噌!”
一阵寒光从我耳侧闪过。
我倒抽了一口冷气,惊恐地看着茶马少女:“姐姐……”
茶马少女冷笑道:“我看你倒是挺精神的,阴天就给我挖矿去吧!”
说完,茶马少女拔出了那个距离我耳朵只有一毫米的刀,手指捻起我的下巴:“要乖哦,不可以反抗哦。”
“不然你就是下一个苹果!”茶马少女再次将刀插入我另一耳侧。
见我一脸惊恐地点了点头,茶马少女温柔地将一个苹果握在手心攥成了果汁扔进了垃圾桶,一脸微笑地走了出去。
顺便“邦”的一声关上了门。
老旧的门发出痛苦的哀嚎。
茶马少女刚走,莫老头也不知道跑哪里去了,看来一时半会儿也不会有人来找我。
我从枕头下翻出莫老头刚修好的手机,打开星际市场,买了些药材和一个捣药罐。
看着账户上茶马少女刚打给我的一亿ISK,果断支付了远超药品数倍的价格以加急。
也好在这里离吉他不过四跳,虽然威胁,但是重赏之下必有勇夫,这些东西很快便被送到了我的面前。
我拔出刚才茶马少女插在耳边的刀丢在一边,挑出几种药材放入罐中,一点一点加入其他药材。
没有合适的制药场所和道具,我决定简单捣一些粉末当作膏药用。
过程并不复杂,所需药材也不多,但是配方和手法却是父亲在笔记里提到的只有古地球才有的。
很快,一坨如果我不说绝对会被别人当成泥土的“药膏”就新鲜出炉了。
我折了一下被子,让它咬在嘴里的时候能厚一些,不至于使我咬到舌头。。
我拧开一个未开封的医用酒精瓶,先是给雪茄烫疤和周围消了毒,又给刀子和手做好消毒,深吸一口气,对准烫疤一刀片下,快速用酒精冲洗后将那堆土糊在所有缺失皮肤的地方。
紧接着,一声惨叫响彻了四分之一个空间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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