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配方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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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黎蒙才猛然发现一个问题：大家居然都没有约定聚会时间，而直接默认有下次聚会。

这应该是自己说出有很多配方，克莱恩和奥黛丽都下意识的想继续交易，直接跳过了“劝说愚者”的步骤。

愚者先生聪明一世，终究还是糊涂一时啊！

还是先敲定下次聚会时间吧，要不然克莱恩突然灵性枯竭维持不了聚会，大家一起掉下去，大家以后互相联系不上，聚会无疾而终，那得多尴尬。

想到这里，他又站起来，稍微弯下了腰，感觉腰部灵活多了。

“像前世的某党，动不动就要起立！”

黎蒙在心里无言的吐槽，可他现在还真不敢乱来。吓到了克莱恩，让他不敢举办塔罗会，或者直接换人，或者丢下源堡跑路，那事情就往不可控制的方向发展了。

没办法，春天的种子发芽，总是需要很多肥料和雨水，就当提前投资吧。

“尊敬的愚者先生，您介意多进行几次现在这样的‘尝试’吗？”

“您不觉得这种‘聚会’很有意思吗？虽然您的力量超越了我们的想象，但世界上总有您不了解不擅长的领域，“正义”明显是出身高贵的小姐，我也有着独属于自己的经验、见识、渠道和资源，我和她也许能在未来某些时候，帮您完成不方便自己做的微不足道的事情。”

出身高贵的小姐……我的表现，我的口音这么明显吗？奥黛丽嘴巴半张，怔了一下，但她很快回过神来，毫不犹豫地点头，开始一起行礼并劝说愚者先生。

“愚者先生，我觉得这是一个很好的提议，只要‘聚会’变成定期，有的事情，如果您不方便出面，完全可以转交给我们。我相信“倒吊人”先生一定会有所作用的。”

奥黛丽越说越自信，仿佛回到了城堡里那个中二少女。

“我能说“不”吗？”

克莱恩忍了很久，还是没有把那个字说出口。

从一开始，克莱恩就在权衡利弊，更多的“聚会”确实能让自己收获更多的非凡奥秘和神秘学知识，有助于将来穿越回去，也能为目前的现实生活获取消息，得到一定帮助。同样，越多的“聚会”也越容易暴露自身的虚实！

果然，不管哪个世界，都没有只存在好处的事情……克莱恩再次伸出右手，用指头轻敲着长桌边缘。

考虑到“聚会”的召集和解散都在自身掌控之中，即使暴露出什么问题，也在可控范围之内，好处明显大于弊端，克莱恩迅速做出了决断。

当然，最重要的是要白嫖那些魔药配方和知识，世界上还有什么比别人请客自己吃饭更爽的事？

他轻敲的动作停止，迎着四道期待又忐忑的目光笑道：

“我是一个喜欢等价交换的人。”

“不会让你们无条件帮忙。”

“每个周一，下午三点，尽量独处，等我多尝试几次，弄清楚一些事情，或许你们就能提前请假，不用担心会处在不适宜的场合了。”

“终于给塔罗会定下基调，和不存在的空气斗智斗勇可太累了。”

黎蒙在心里吐了口长气，神情变得异常放松，甚至直接靠在了高背椅上。

“亲爱的正义小姐，你需要什么魔药配方？我现在只记得两种魔药的主材料，如果你选择了这些魔药配方，你可以先尝试着收集。它们在贝克兰德很容易找到，只需要一周，你就可以成为非凡者。”

奥黛丽此刻也完全放松，化身为年轻活泼的美少女。

“那么是那两种配方，你可以先介绍一下吗？”

“我现在有“刺客”和“观众”二种魔药的主材料。至于辅助材料的配方，如果你需要，我可以在聚会结束之后马上拿到，写信告诉你。这次交易你需要支付至少六百磅，你可以在下次聚会上支付给我。”

“序列9，刺客，能短时间内改变身体，获得羽毛般的轻盈，且固化鹰的动态视力和黑暗视觉，每一位刺客都擅于躲藏在阴影里，有灵巧的步伐和将全部力量爆发在一击之内的能力。当然，我要说的不是这些信息，它们不值二百镑，我想说的是，这个序列所有人，都会变得越来越美丽，而且精通各种奇怪的巫术和魔法。”

“序列9，观众，这份魔药能让你得到出众的精神和敏锐的观察力，我相信你看过歌剧和戏剧，能明白观众代表的意思，像旁观者一样，审视世俗社会里的演员，从他们的表情，他们的举止，他们的口癖，他们不为人知的动作窥见他们真实的想法。我的二百镑是想告诉你，它们是一个非常擅长制造巧合，在阴影处影响别人命运的途径。除非到高序列，否则它们是没有什么正面战斗力的。”

“我已经足够美丽，刺客什么的，太奇怪了，我还是选观众吧。”

凭着天生的自信或者说自恋，奥黛丽成功的躲开了黎蒙致命的陷阱，远离了魔女的不归路。

“那我怎么把配方给你？”黎蒙敲了敲桌子，

愚者先生的动作真好用！不知道他会不会介意？

奥黛丽思考了一阵，展露笑容道：

“我选择更保密的方式，就在这里，虽然这很考验我的记忆力。”

奥黛丽毫不迟疑的说，她有些等不及了。

“一对成年曼哈尔鱼的眼睛，35毫升羊角黑鱼的血液。”

“就这，这就完了？”

一瞬间，奥黛丽感觉自己被骗了。可是她很快就想到，对方没有拿到钱，欺骗自己毫无意义。

更何况还有愚者先生，他并没有否定这份魔药配方。

不是黎蒙不想一次给全，而是秘祈人本身不强化记忆力，准确点来说，甚至不强化智力。这个途径几乎所有的能力都体现在战斗和血肉方面，要想强化智力，得凭运气从真实造物主的那里获取祝福。

9998号的博学者之书，黎蒙把所有的序列九魔药配方都看了几遍，到现在就只记得这些了。

“嗯，嗯，魔药配方的主材料是超凡能力的来源，理论上，只服用主材料是可以晋升的，不过有非常大的概率当场失控，大概百分之九十九左右。”

“由于主材料很贵，所以我们交易的时候，一般是分开来买，毕竟大多数人并没有那么多钱。就算把配方完整的买下来，材料也不可能一次出现在市场上，只会白白的占用金钱。”

奥黛丽从来没有这样的感受，但是克莱恩却太熟悉了。

他一方面惊喜于“正义”小姐选择记忆，让他也毫无压力的顺便获取了魔药配方。

虽然他刚才随意的坐在椅子上，表现的毫不在乎，事实上已经竖起耳朵，把黎蒙的话一字不漏的记了下来。

而且最重要的是，克莱恩觉得自己把握住了“倒吊人”先生的思路。

“对方也是个缺钱的人儿，在套路“正义”小姐。”

那种魔药配方分开买卖的操作，无处不散发着贫穷的气息，这是生活经常处于贫困线又热爱买买买的人才会独有的操作。他手里肯定也没有多少钱，不然不会出现这种只有主材料配方的事情，说不定还等着“正义”小姐的米回家下锅。

那个“倒吊人”先生应该是一个情报贩子，被我拉进这片神秘空间之后发现“正义”小姐非常有钱，决定和她进行交易来获利，于是报出了占卜家，观众，刺客，窥秘人，药师五份魔药的名字来吸引“正义”小姐的注意力，但他事实上只有观众，刺客魔药配方的主材料。

为了获取更多了利润，“倒吊人”先生促成了以后的塔罗会，并且用先发货后付款的方式来吸引“正义”小姐进行多次交易，这其中还要加上我的担保。那些配方因该是真的，“倒吊人”没有必要在这上面作假。他只是单纯的引导“正义”小姐多次交易，通过上一次交易从正义那里获取的金镑，到其他人那里购买下一次交易所需要的魔药配方，再转手卖给“正义”小姐。

一瞬间，克莱恩在大脑中把所有的事情回想了一遍，觉得自己掌握了其中的关键。

这么推测，那些魔药配方本来的价格就是200镑，“倒吊人”先生获取的利润应该只有那200镑的信息费，不然他不会促进多次交易，而是倾向于一次把所有的钱都拿到手。这是一次相对双方都比较公平的交易。

想到这里，克莱恩轻轻的敲了一下桌子，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配方是真的。”

愚者先生的轻柔又坚定的声音回响在空旷的大厅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