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二十九章 姜是老的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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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李世民咳嗽两声，岔开话题：“再过三日便是中秋佳节，你们俩一起进宫来。”

李宽沮丧的脸上露出一丝疑惑，反问道：“皇上，我们俩进宫作甚？”

“中秋佳节将至，朝中文武百官等均在家休息三日，长安城的宵禁也将取消，与民同乐！”李世民瞪着李宽，沉声道：“中秋佳节当天，宫中设宴宴请文武百官同迎中秋。”

李宽说道：“中秋佳节乃是皇上与文武百官同庆的日子，臣就不来凑热闹了。”

“你，必须来！”李世民再次怒了，他是一国之君，宴请百官何时需要与人商量，一道诏书下达，谁敢不来？偏偏这李宽一点都不识相，不仅当着自己的面说不愿意来，这让李世民很生气。

李宽见李世民大怒，心里又再次燃起希望，躬身回道：“臣，真的没时间来。皇上与百官同庆必会商议国家大事，我除了吃喝玩乐外，还真的没那个本事。再说了，宵禁都解除了，长安城大街小巷必定热闹非凡，兴许能瞧见姿色不错的女子，那岂不快哉？”

李世民怒极反笑道：“呵呵！姿色不错的女子？”

李宽郑重的点点头，道：“您想想那姣好的身材，漂亮的瓜子脸，温柔如水的性格，绝对是不可多得好女子。恰好中秋佳节，必定会出府游玩，机会难得，还请皇上准许臣当天不进宫！”

“混账东西！”李世民涨红着脸，青筋暴起，怒吼一声：“你真是烂泥扶不上墙，简直就是一个废物！”

“皇上所言极是！”李宽不以为耻，反以为荣，很坦诚的承认自己是废物的事情，又再次提议不进宫赴宴的事情，李世民眼看就要说出李宽希望的话来，吴公公再次插话道：“殿下，您是皇子，中秋佳节本就是一家团聚的日子，身为臣子岂能缺席？”

李宽郁闷了，吴公公不说话还好，一开口就打碎他的梦想，哀怨的看了一眼吴公公，又抬头看见暴怒的李世民冷静下来，心里叹道：“又白白浪费一次机会！唉！……”

三番两次言语刺激李世民就是期待着他被赶回荆州的话来，哪怕是自惭形秽都在所不惜。奈何，每次都是吴公公言语打断，使得他的计谋无法得逞，明明就差那么一步，却相隔万里。

李世民再次被李宽激怒，要不是吴公公出言怕是真的话已说出口，第一次以没有说狡辩过去，第二次要是在这样的理由，李世民自己都不好意思，幸好这次没有说出口，还有回转的余地。

“你不来也可以！”李世民冷静地说道，“只要你不来，从今以后不得出府半步。若被私自外出，发现一次便被押赴天牢，以抗旨论罪，判你个几年也是没什么关系的。”

“姜是老的辣！”李宽嘀咕一声，李世民像是听见似的，阴冷的目光注视着李宽，后者只得呵呵一笑，算是含糊其辞的略过，哪怕这是实话也不能当面说出口。

“忘了说一声，为了以防万一，我会派兵守在王府四周，就算是一只苍蝇都飞不过去！”李世民又补充一句，这话说出口，李宽顿时服了，心不甘情不愿的点头答应下来：“臣必定准时前来！”

“可是心甘情愿？”李世民淡淡的问道，李宽咬着后槽牙回道：“心甘情愿！”

“没什么事就早些回府！”李宽躬身施礼，落寞的转身离开皇宫，心里早就不淡定了，这事真的没法继续下去。原本打算这次进宫肯定会被训斥，然后顺理成章的被赶出京城。

直到出了太极宫，李宽转过身看着偌大的宫殿，回想起之前的点点滴滴，暗下决心：“这次走不了，还有下次！”

李宽是吃了秤砣铁了心要离开长安城，对他而言这里没什么值得留恋的。之前做的准备根本没什么作用，除了第一次有效果外，后面两人再次交锋李宽始终处于弱势。

不是他不聪明，也不是他不舍，而是李世民身边站着精明的吴公公，两人配合之下李宽的一切布局不攻自破，最让李宽意外的是李世民居然会让他这个庶子参加这样的宴席，绝对是开天辟地头一遭。

中秋佳节在唐朝同样是个十分重要的节日，就连宵禁也随之解除，而且京城官员包括地方官员都会休假三天，让他们在繁忙的公务中有时间与家人团聚，可以说十分人性化体制。

在李宽离开以后，李世民方才想起这次召他进宫的目的，怎么事情与他所计划的完全不同。或者说，李世民自己都觉得奇怪为何心里有个声音再说：“做得对！”

片刻后，李世民沉声道：“你以为如何？”

“老奴以为殿下是铁了心想要离开长安城！”

吴公公深知作为奴才的本分，他没有评价李宽的所作所为，反倒是说些无关紧要的话，从李宽三番两次的下套就能看出来，李宽是真心期待离开京城，回到荆州那个弹丸之地，对于这事他只能说些该说的，有些话不是他作为奴才该说的。

“这个我知道，我指的是其它方面的！”李世民见吴公公说话遮掩，有些生气道：“什么时候你与我说话都要遮掩了？你应该猜到我问的是什么，直说无妨！”

“老奴以为殿下不简单！”吴公公歉意的笑了笑，接着说道：“从殿下与皇上的对话中，殿下似无意实则有意，这样的洞察力非常人能及，心思缜密，绝对是难得的良才！若他入仕，无人能出其右；若他参军，无人能与其争锋。”

李世民不曾想到吴公公对李宽的评价如此之高，众多子女中唯有李宽有此称赞，就连太子李承乾，乃至最宠爱的皇子李泰都不曾有过这番评价，可见李宽给他的印象极深。

“若真如此，那他为何这样做？”

李世民自言自语，又像是询问吴公公，后者仅仅是微微一笑，有些事不用他说李世民自然能懂，因为李宽不愿意留在京城，想要离开才会如此做，而他的目的很简单，这让李世民紧皱眉头，低声道：“若真如此，那我就与他博弈一局；赢了我他自行决定，输了我来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