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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地面爬行,血液不断涌出,但是已经不重要了,眼前的她脸上出现心魔所说的征兆,那是不祥征兆,是阎王的索命符。

“可以让他过来吗?”

本应该身体被定住,不可言语的宁侍女,突然开口说到,林夕仪察觉到一丝不寻常,淡粉色灵光在瞳孔之内折射闪烁,一条条丝线在其中组合成新的图案。

林夕仪如她所言并且解除了定身穴。

“你没事吧?看上去十分糟糕。”宁侍女勉强的笑了笑,仿若病弱的女子。

“没事……怎么可能会有事,区区一点点伤势凭借我练气大圆满的修为,只要调养两三天就能恢复。”鹤溪说话已经用尽力,连站立都不能够做到的严重伤势,岂能在两三天之内恢复。

宁霞从怀中掏出一个纹着一朵朵玫瑰花的黑色包裹,里面飘来一阵阵食物的香气,小心翼翼地打开,苍白无力的手指解开繁杂的结。

手指触碰到她的手掌,感觉一股暖流在心中流淌,也不知是不是错觉,此刻鹤溪多么希望时间就此停止,永远停滞在这一瞬间。

她的手是冰冷冷的,带着森然的寒意,如同在触摸尸体,她的生机快要消耗殆尽,死亡的镰刀悄悄地悬浮在她的头上。

想要拥抱她,想着,身体也做了,颤颤巍巍地起身,四肢柔软得就算是刚刚出生的小鹿,可是鹤溪还是能够拥抱她,抚摸着她的头发,这样就满足了。

褐发少年在无声地哭泣,怀中的她就要死去,温暖的体温正在渐渐消失,自己的体温也起不到任何作用。

嘀!!

林夕仪在察觉到的一瞬间就抱起公孙彩,花无涧也迅速离开。

嘭!

少女美丽的躯体就像是气球一样炸裂开来,满天血色繁星点点滴落。

“哈哈哈哈哈哈哈……”

苦涩、宛如干枯的树枝,喉咙沙哑得仿佛被无尽的滚烫泪水堵住。

——悲伤到极致原来是哭不出来的。

鹤溪呆呆傻傻地望着,整个人滩坐在地上,双手支撑着身体,也支持着随时可能破灭的心。

黑暗侵蚀一切,唯独剩下那一束光芒落下,照亮血雾,如满天繁星落地,漂浮在周身。

一个淡淡的灰色人影倚靠在无限悲伤的少年背后,一只手按在膝盖上,一只手支撑着躯体,坐在地上,彰显出不一样的情绪,但也脱离不了悲伤的氛围。

“我说你,心死了没有?”

人影轻笑,仿佛在嘲弄着少年的无终爱情,因为她从来没有表示过爱意。

“还没有。”

十二岁时的少年倔强的回答,不想要承认自己的柔弱。

一天前的少年自信地宣告着:“没有,我的心永远不会死!”

此时此刻,少年一瞬之间长大,显得有些沧桑,用沙哑的声音回答到:“心是什么?”

“心是什么我也给不了答案因为我从来没有心,大概吧?”

“你以前不会说这样的话,心魔。”

“是吗?我也不清楚,但是你已经陷入绝望,我的目的也达成了。”

“还没有,我会将他们的遗志继承下去,终有一天会推翻这个腐败的王朝。”

“你认为这一切都是楠淮王造成的吗?!不要自欺欺人了!都是借口!是你害死了他们,不跟萧大哥商量,独自一人思考,结果萧大哥死了……而宁霞呢?你无法否认是你那扭曲的愿望让她失去记忆,因而葬生!”

“不是,这一切是你的错误,都是你的教唆,我才、才犯下着弥天大罪!”

身心在崩溃的边缘徘徊,只要再推一把,就能彻底粉碎少年脆弱的心灵,那空洞无物的心灵没有东西能堵上。

不断推卸责任,少年以此稳定心神,这不过徒劳,没有借口少年就无法生存下去,因为生活的意义都依靠过去幻影与现在谎言编制而成的他,无路可退,必须找到能说服自己的借口,为自己再找到一个帮助已逝之人的理由。

“你不奇怪为什么她会死吗?死状如此绚丽夺目,简直是是丧心病狂!还略带一点熟悉感!”人影抑扬顿挫地说到,仿佛在讲述一件惊天大秘密。

在鹤溪还没有回应之前,它就迫不及待地说出了秘密,“因为啊,那是血雷,就是你之前从西域带回来的法器,是不是很惊讶,为什么会出现血雷这个名词,是我在给宁霞的饭菜里放的血雷!”

“不、不可能!你就是我的心魔而已,怎么可能在我毫不知情的情况下将血雷放到饭菜里!”瞳孔中出现一根根血丝,他快要到达极限,距离深渊只有一步之遥,可是有什么不对!

“我控制你的身体放的,要不然血雷怎么会在饭菜里,所以认命吧!你活着只有痛苦,不可能逃脱命运的笼手,将身体完交给我,你就能忘记一切,重新活一次!堕落下去!获得极乐!有什么不乐意的!体验最快乐的事情有什么不对!”

影子传来一阵阵震荡,黑色的火焰如蛇行于脸上,鹤溪陷入迷惘之中,似乎忘记了重要的事物。

“我的错……是我的错吗?是我的亲手害死她的!?”

黑色席卷而来,如潮水将一切吞没,满天繁星也脱离不了黑暗的笼罩,世界被黑影的手握住。

黑影手中还拿着一颗星辰,那是天动灵根,是萧空的灵根,看到那个东西鹤溪终于明白了,自己早就已经被黑暗吞噬,心魔布下的局是从十二岁就开始的。

……

“没事的,所以不要听,不要看。”用最温柔的声音说着,林夕仪抱住公孙彩,将她眼睛挡住,小姑娘的侍女死去的画面太过于可怕,惊悚到林夕仪也忍受不了,一个人在眼前像是气球一样爆裂开来,那一幕实在是非人可以注视。

眼泪一直都在流着,小姑娘从看到自己的侍女之后就一直如此,她没有哭出声,也没有问为什么,只是寂静无声。

林夕仪希望自己的体温可以温暖她那冰冷的心,可是少年自己的躯体也如寒冰一样冷冰冰的。

——对了!赢悦她有没有看到那一幕!

转头看到花无涧捂住赢悦的双眼,林夕仪就放心了。

……

“输了。”

“那么交出聚灵散来。”

自作聪明的青年拿出两份聚灵散交到朋友的手上。

“这是作甚?”

“我用其中一份买书院通行证十天。”

“可惜,我没有收第二个徒弟的打算。”

“唉,真是可惜没有亲眼看到公孙家的大小姐公孙彩,要不然绝对是我……算了。”有着小麦色肌肤的、自作聪明的青年,摇了摇头,觉得后悔不已,要不是自己当初粗心大意也不会被冰封住。

友人看到青年悔不当初的样子,开心的笑着,“哈哈,我借你十天又何妨!我相信斗城城主的威信。”

自作聪明的青年——雷千斗,感激不尽地握住友人看似苍白无力双手,“你这个朋友我是交定了!”

“这么我之前不是吗?”

“嘿嘿,才认识几天,总要看一看为人。”

“呦,看来我的为人不错,要不然斗城城主也不会做我的朋友。”友人不仅夸了自己,顺带还把斗城城主夸上了。

“那是当然。”

友人的话让雷千斗十分受用,对于眼前这个眉间一点红的妖冶少年看得更加顺眼起来。

目视着拿着通行证的斗城城主走远,眉间一点红的妖冶少年将聚灵散部吞入自己口中,化开的四散的庞大灵气被强行凝成一线,无数线条编制出三个闪烁的星辰,修为瞬间从锻体到达练气小圆满。

“没想到被雨一淋,修为就被洗掉了,早知如此就不贪图一时的口舌之快。”张铭修也是悔不当初。

何必呢?!指天大骂,天又无碍,受伤的只有自己一个人。

“呦!朋友之前那个血雷威力不错!”突然一个声音响起,一位一身黑色的褐发少年一只手搭在张铭修的肩膀上。

“哈哈,那是当然。”在斗城的另一个朋友到来,张铭修差点被吓得将好不容易凝聚出的星辰散开,不过张铭修的道行较高,一瞬间就压下丹田的异动。

“爆炸的时间刚刚好,不愧是是一念口诀就爆炸的顶级血雷,那家伙一脸懵逼的样子你是没有看到,真的是笑死我了!染上绝望色彩的神魂太棒了!”

“这样的人我见多了。”张铭修轻轻将对方的手移开。

“见多了,也看不腻吧?”

“那是当然,绝望的色彩是世间最棒的色彩,哪怕是死亡的色彩,无尽血液大海的景色也比不上。”

一身纹着黑色不知名妖物的服装,腰间带着一个染上污血的玉佩,还背着一刀一剑的黑色少年——鹤溪,从张铭修手中拿走一个小药丸之后就回去了。

……

“听说了吗,锦衣卫现任统领是杀掉旧统领登上去的。”

“确实有这个说法,而且新统领的灵根也跟旧统领的一模一样。”

“咦,真的吗?!那可是我也不知道的大新闻!”

“千真万确,我在旁边看到新统领手一压就将数百叛军碾压粉碎,那场面简直如人间炼狱,被压缩的人肉挤出一个血海来!”

“真是太可怕了,就连旧统领也没有这么厉害吧?”

“是啊,不过也有旧统领很少出手的原因。”

两位锦衣卫交头接耳的说着悄悄话。

“你们在说什么呢?”一个愉快的声音突然加入,如尸体身上的双手搭在两人的肩膀上,一股寒气传来,还有战场上的血腥味。

“我们在说……你干什么!”被捂住嘴巴的一人,怒目而视旁边的另一个人,说话时突然被捂住嘴巴实在是糟糕的经历。

“我们在说统领的好!统领举世无双,天下无敌!英俊潇洒,风流倜傥,玉树临风!为朋友两肋插刀!真正的重情重义之人!可惜最尊敬的前统领居然死于逆贼之手!那些恶贼实在可恶之极!”最后一句义愤填膺地怒吼着,机灵的锦衣卫疯狂说着不要钱的话,要把突然加入的新统领夸上天,说得地上无,只有天上才能闻的超绝人物。

“啊哈哈,油嘴滑舌的,一看就知道是个人才,要不要当副统领?”

“这个是小子的荣幸!”说闲话的锦衣卫简直快要背过气去,这可不是大起大落,而是陷阱,不论答什么都没有好下场。

鹤溪不在理会两人,说闲话的锦衣卫几乎就要泪流满面了,没想到新统领真的放过了他们,也许新统领是一个不错的统领。

“对了今天晚上,我会向其余锦衣卫宣布你就是副统领的事情!”

听到鹤溪统领的话,那爱说闲话的锦衣卫直接晕了过去,不是梦,就算是也是恶梦,他多么希望这这是一个恶梦。

透过阳光注视着两根手指之间的小药丸,鹤溪脸上有着若有若无的笑意,以及意想不到的惆怅。

“主管记忆的那人死了?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她怎么可能会死,天上那人也不怨了吗?搞不懂、搞不懂。”

鹤溪将其作为最终手段藏起来,现在还没有到小药丸发挥功效的时候。

——可能是舍不得吧。

风吹来,拂过褐色的刘海,发丝在鹤溪俊秀的脸上嬉戏,风轻轻的抚摸着他,如同恋人的手在爱抚。

天空依旧挂着烈阳,今天还是一个晴空万里的好天气。

……

“一群废物!人都追丢了!你们还回来干什么?!”楠淮王将手中的玉光杯砸碎,酒水洒落在跪伏在地面的几位大内侍卫。

“陛下息怒,吾等现在就去杀了公孙家的余孽。”

“呵呵,让你们去追杀逃跑到西域的公孙雾和公孙惑,现在你们想去追杀到哪里去了?”

公孙雾为公孙彩之父,公孙惑为公孙彩之母,因嫁入公孙家改姓公孙。

“追杀到中立之地了……”

“还好意思说,追了这么久居然连他们中的一人也杀不掉!”楠淮王气得起身将一名大内侍卫踢倒。

新统领鹤溪慢悠悠地走进皇宫之中,来到殿堂上,眼中带着不屑的看着几位跪伏在地的大内侍卫,毫不掩饰,连带着看楠淮王的眼神都带着不加掩饰的不屑。

楠淮王没有注意到他的眼中的鄙夷。

“啧,自己追杀不了公孙夫妇,就将目标转移到公孙余孽身上了,可是抱歉,那是我的目标,你们没有插手的份!”鹤溪的灵气场散开,标记大内侍卫,天动灵根发动,将大内侍卫碾压为齑粉。

程楠淮王都用赞赏的眼神看着鹤溪,殿堂上的血腥他完不在乎!

鹤溪认为确保真正的“鹤溪”不会复苏,必须毁灭一切有关于宁霞的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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