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三章 身为男人当如此，守望百年终成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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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厉之忙完政务，听闻云翎在膳厅宴请师父便也赶了过去，谁知进了门便发现轩辕硩看自己的眼神不对。

“父皇，儿臣将父皇赏赐的王府送给师祖住可好？”

起身恭迎的程石拉着程厉之的手问，其他四兄弟也跟着围上来一起附和。

眼见这根本就是先斩后奏，程厉之睨了眼一脸无辜的云翎。

云翎见程厉之看她，哼了声道，“这都是老三想出来的主意，皇上看臣妾作甚？”

被五兄弟拥着入席的程厉之闻言道，“朕瞧着皇后十分心虚，不知又背着朕做了什么违心之事。”

有那么明显吗？云翎没底气地反驳，“臣妾能有多大胆子敢欺瞒皇上……”

轩辕硩听了二人对话醒悟过来，质问云翎。

“到底是何人要送为师回藤灵谷？”

程厉之一听便猜到了，定是轩辕硩喜欢五个孩子舍不得离开，而云翎心存孝敬却办了错事，怕得罪师父便把所有过错都推到了他头上。

“是朕……”程厉之主动承认，“朕想着师父潇洒惯了担心委屈到师父，便嘱咐皇后备下酒席为师父践行。”

“呵，真当为师老糊涂了……”轩辕硩冷笑连连，“不过身为男人理应如此，为师就不计较了。”

程厉之为免误会，解释道，“师父愿意留在宫中朕求之不得。”

“罢了……”轩辕硩摆摆手道，“别解释了，为师也没说什么，何必急成这般模样。”

好容易哄好师父，云翎频频给程厉之递眼色让他莫要再提此事，多倒几杯酒给轩辕硩必定天下太平。

程厉之理会到云翎的意思，拿起酒壶亲自给轩辕硩满上，夫妻二人你一杯我一杯，没一会儿就哄得轩辕硩眉开眼笑。

五兄弟在旁边看得咋舌，程桥同程德嘀咕。

“师祖是不是傻，倒几杯酒就能高兴成这样。”

程德抬手给了程桥一个爆栗子，“混说什么呢，师祖高兴的是父皇母后真孝敬，哪里是为了那几杯酒。”

程钧听到二人对话，小声告诫四个弟弟，“师祖是真拿咱们当亲孙子待，再莫要说这些话伤了师祖的心。”

四小只连连点头保证，“我们也会孝敬师祖，比父皇母后还孝敬。”

云翎听了骄傲地挺直了脊背，她的五个皇儿都如此优秀如此孝顺，喜欢得师父都舍不得离开，真是她的好儿子！

翌日，程厉之上朝后，云翎带着五兄弟与轩辕硩一起去了孝义王府。

新修建的王府到处都透着股新鲜劲，五兄弟乐得在院中畅玩，云翎陪着轩辕硩在后面一路走一路看。

“师父若哪里不满意尽管指出来，徒儿这便命人改。”

轩辕硩淡然道，“为师清冷一生，到如今反倒被你们一家拐得只喜热闹，少不得舍了余生同你们一家捱挤……广厦三千不过卧榻三尺，有什么好挑的。”

如此的轩辕硩另有一番伤心滋味，云翎试探道，“听说师父也曾有过喜欢的人？”

“不提也罢……”轩辕硩长叹一声，不愿再提。

“其实徒儿替师父相看了好几个老姑娘，尤其有俩个年纪皆与师父相仿，不如师父瞧瞧？”

轩辕硩不屑道，“弱水三千，为师只取一瓢饮，不看。”

云翎惋惜道，“也不知是何人如此让师父牵肠挂肚，可恨徒儿出生的晚了，否则非要会她一会，问问她为何辜负了师父，害得师父孤单一生。”

曾经年少恣意，爱一个人也要爱得轰轰烈烈，如今想要与人细水长流，奈何斯人已逝，天上人间哪里去找。

“好好的兴致都被这你不孝徒给败了，为师吃酒去了。”

说罢，轩辕硩拂袖就要离开，转身间却见白雪满头之人立于春意初临的柳树下正眉眼含笑地望着他。

“这……”轩辕硩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若卿？！”

“师父可还满意？”云翎打趣地问。

轩辕硩几步走到柳若卿面前，颤抖着手轻轻碰了碰柳若卿的脸。

“老东西作甚动手动脚的。”

被唤作老东西轩辕硩非但不恼反而乐不可支，“你没死……好！真是太好了！”

“只许你活到百岁，便不许旁人年近期颐，什么道理。”

“许，当然许，老夫还等着有那一日能得若卿上坟祭酒呢。”

柳若卿狠狠白了眼笑不拢嘴的轩辕硩，嗔怒忍笑。

“翎儿，你是怎么找到你师娘的？”轩辕硩笑到一半沉下脸来问云翎。

突然被师父点名，云翎连连摆手。

“不是徒儿，是皇上……”

轩辕硩瞪眼，“又诬赖人家你害不害臊？”

“是真的，不信师父自己问皇上去……”云翎说着瞄了眼含笑望向她的柳若卿道，“其实徒儿也蛮好奇皇上是怎么找到师娘的。”

柳若卿道，“是老身在骠国时偶遇皇上，被老身认出皇上所乘云鹤是硩哥的坐骑，便与皇上攀谈了起来，皇上听闻老身认识硩哥，便相求老身与硩哥团圆……

皇上派人日日来游说老身，哪怕是铁打的心肠也被磨软了，答应前来大彻与硩哥见上一面，如今既见过面，老身也该回去了。”

“若卿别走！”轩辕硩急得拽住柳若卿不松手，脱口而出道，“当日你选择嫁入宫中与那狗皇帝做皇后，这一转身便是八十几年，如今你若再狠心丢下我一人，怕不是再见面只能是在奈何桥上了，若卿如何忍心。”

柳若卿叹口气道，“你只道是我狠心，当初柳家全家的命都攥在任天琛的手里，若我铁了心跟硩哥走，我柳家满门性命不保，硩哥，若你是我当如何？”

“可你当时不是这么说的……”轩辕硩摊开手满脸茫然，他虽是练武奇才但却并不了解世俗间的是是非非，有时单纯得像个傻子。

柳若卿扶额道，“当时我是说我贪恋权势富贵要做皇后，可你也不想想，为何我入宫之后始终无所出，甚至在你回去大彻后任天琛频频派人攻打大彻几十年无休无止，哪怕死后任天琛都要安排后代继续骚扰大彻……”

轩辕硩哑然，似乎已经猜到了其中缘由却又不敢肯定，气得柳若卿狠给了轩辕硩一拳骂道。

“就是因为你我这段孽缘呀，你个老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