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地脉杀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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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辰困了。

他昨晚十点穿越过来，整晚都在整理记忆、查询资料，精神持续紧绷。

到了上午十一点，他实在扛不住了，思维也趋于混乱。

不如先小睡一个小时。

吕辰用手机调好闹钟，躺在客厅沙发上沉沉睡去。

一直跟随在他耳边的仙灵悠忽消失。

就在仙灵重回意识之海的刹那，异变陡生。

这只浅绿色的小家伙猛然膨胀，无形旋涡从其中心光团展开。

整个意识之海的地气争先恐后涌向旋涡。

刹那间，黑暗从光辉中绽放，瞬间吞噬整个意识海洋。

......

所谓地脉之门其实是一个相当抽象的概念。

实际上压根就没这东西。

灵魂体在进入地脉的时候，会经历短暂的黑暗，而后看到光亮。

某些研究地脉的学者将这一过程称为穿越地脉之门。

然而见鬼的是。

在经历短暂黑暗后。

还没搞清楚状况的吕辰真的看到了一扇门。

一扇纯白色石制拱形门。

门缓缓打开。

「《原初之神》正在启动......」

原初之神？

这不是我穿越前玩的那款游戏？

这就是我的金手指？

吕辰望着意识世界中突兀出现的白色游戏界面，心中并无多少惊讶。

身为穿越者，带个金手指不挺正常的吗？

只是这金手指未免也太神了些，竟然能干扰这个世界的地脉。

「地图资源加载成功」、「图像系统加载成功」、「任务系统加载成功」......「无法连接网络，自动更改为单机模式」。

单机模式？

这游戏还有单机模式？

还不等吕辰过多纠结。

画面再变。

「充值系统正常」

「祈愿系统正常」

都单机了还有这两个系统，只能说不愧是你。

「域外之人，欢迎访问，是否进入游戏？」

进入。

首先出现在吕辰面前的。

是一个喜庆的红色七日签到活动栏。

「首日签到自动完成」

「旅者剑」

「激励：击杀目标后获得目标百分之10的生命力与精神力」

「以不属于此世之暗铁铸成，是最适合旅者的初始武器」

「备注：此物品不可转移、不可赠送、不可销毁、可以升级」

看特效，与其说叫旅者剑，倒不如说是饮血剑更合适些。

「检测到您已获得物品，物品系统自动修复成功，您可在物品栏查看所获得物品」

吕辰意念一动，他的眼前浮现一排排空格，左上角第一格正是旅者剑。

意念再动，他的精神体手中就出现一柄漆黑的细长铁剑，红色的十字剑格延伸出一条直抵剑尖的细长红线。

「登录奖励已发放至账户，七日登录可获得纠缠之缘*10，还请旅者坚持登录哦。」

吕辰低头看了眼细剑。

就这？

然后呢？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刚才加载的商城系统与抽卡系统怎么都召不出来。

不过他倒是召出了一个堪称简陋的人物面板。

「旅者」

「性别：男」

「职阶：风系零阶」

「固有天赋：风系亲和零阶，能与风元素产生轻微共鸣，易于掌握风系神通」

「掌握神通：风刃」

「持有遗物：旅者剑」

往下是一个不停转动的沙漏图标，似乎还有几行属性正在加载。

但还未等面板加载完毕，吕辰的意识陡然一黑。

空间流转。

转瞬，不知源从何来的惨白灯光照亮整个意识。

吕辰脚踩坚实的砖石地面，四周是一望不见顶的白色高墙。

「考核开始」

「模式：死斗」

「坚持四个小时，努力活下来吧」

随着分不清男女的机械式嗓音落下，北面高墙打开一扇三米高的大门。

门中潮水般涌出二十只大小堪比田园犬的黑毛老鼠。

吕辰的记忆告诉他，这是名为钢齿鼠的异兽。

充盈整个星球的地气不仅让人产生了变异，动物也没有逃过地气的侵蚀。

钢齿鼠虽没有任何超凡能力，但其膨胀后的体型依然保持着老鼠本有的灵巧，再加上厚实的皮毛、锋锐且带毒的利齿，其战斗力毫不逊于同体型的猎犬。

一只这玩意就能对零阶的人类造成不小威胁。

而现在，吕辰要面对整整二十只。

如果说这就是升阶考核，那未免有点过了......吕辰召出旅者剑，右脚往后一蹬，径直朝汹涌鼠潮冲去。

按照网络上的各种现身说法，地脉的初次考核可谓变化多样。

有的人是击杀怪物，有的人是限时逃离，有的人是限时生存，还有的人则是完成限时解密。

可吕辰昨夜查了一晚上的资料，也没见过有人要同时面对二十只钢齿鼠。

吕辰甚至不明白自己为何会出现在考核中。

我刚才不是睡着了吗？

但，管这么多作甚？

我只知道我要大开杀戒！

仅有一剑在手，当然挡不住迎面扑来的鼠群。

相撞的刹那，手臂、大腿、小腿、小腹、脸部...甚至是头顶都遭到高高跃起的钢齿鼠啃咬。

同时，巨量毒素侵入吕辰体内。

吕辰毫无畏惧，不顾浑身疼痛，右手奋力往下一刺，只一剑，就洞穿了牢牢咬住自己小腿的黑毛老鼠。

腥臭的鲜血喷涌而出，溅满了上半身。

旅者剑特效：激励发动！

蓬勃的生命力沿剑刃上的赤红血线而上，源源不断汇入吕辰手心。

被痛觉折磨的灵魂也随之一震，因中毒而僵硬的四肢也有所好转。

来啊！

谁怕谁！

吕辰舔舐着嘴角不知是自己还是钢齿鼠的鲜血，心底的疯狂再也抑制不住。

每个人的心中都藏着魔鬼。

生活在健全社会中的人，为了维持安稳的生活，势必要压制自己心中的魔鬼。

而在纯粹地气构筑的地脉中，既不存在秩序，也不存在社会。

不知过了多久。

最后一只钢齿鼠被拦腰斩断，洒落满地腥臭。

吕辰站在灯光的中央，每一根睫毛都浸染了红色。

肆意宣泄暴力对于部分人来说是最顶级的享受。

只不过健全的社会很少会给人这个机会。

大多数时候，人们都是通过观看他人的身体对抗来获取微薄的快感，比如各种拳击、足球、篮球等各种竞技体育。

吕辰刚刚享受了人生从未有过之痛快。

但地脉并没有给他哪怕一秒的回味时间。

考核仍在继续。

东面白墙大门洞开。

三只高近三米的拳击袋鼠缓缓走出。

这是袋鼠的变异品种，能够完全直立行走，成年后体重超过两百公斤，拥有一定的岩系变异。

袋鼠们并没有一拥而上，它们彼此交换了一下视线。

稍矮的那只走上前来，抬起雄壮的右臂，对吕辰比了比手势。

单挑！

巨人袋鼠拥有远超健美冠军的肌肉群，配合坚岩与金属凝聚的指骨，全力一拳下甚至能将人体轰成两段。

吕辰还未反应过来，袋鼠的铁爪就从正面袭来。

爪尖刮破鼻尖的刹那，吕辰左手调动地气，喷出一股气流，左脚再猛然点地，迅速与这骇人玩意拉开距离。

他掌握的神通依然只有风刃，但在与钢齿鼠的战斗中，对最基本的地气运用已然醇熟。

拳击袋鼠势大力沉的一击被躲过，它缓缓调整身姿，随后对吕辰展开了追击。

几番闪躲，吕辰的地气消耗殆尽，得到的战果只是在袋鼠身上留下了几条浅薄血痕。

吕辰拄着剑大口喘气。

他意识到普通的挥砍绝难击破这袋鼠坚韧的皮毛，看了眼手中细剑，脑海里很快浮现出一个大胆的计划。

另一边，袋鼠却仿佛无事发生，它稍作调整，双腿猛蹬地面，竟飞身朝吕辰轰出一爪。

吕辰不躲不闪，将全部地气集中于双脚，借助风力高高跃起。

袋鼠的右爪洞穿了他的右胸，他双手紧握的旅者剑也刺穿了袋鼠的胸膛。

双方同时从空中坠地。

剧烈的疼痛侵占了吕辰的所有意识，鲜血如泉水般涌出口腔。

即便如此，他的右手依然牢牢握住旅者剑漆黑的剑柄。

就在意识即将涣散的刹那。

厚如渊海的生命力从剑柄弥漫全身，空荡荡的意识之海瞬间充盈。

吕辰直起上半身，扯出卡在自己胸腔中的袋鼠手臂，胸口的空洞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被血肉填满。

不过短短两三个呼吸，吕辰就已原地满血复活。

他提起旅者剑，以挑衅的眼神扫视门口观战的两只巨人袋鼠。

来战！

第二只袋鼠比第一只更为强壮。

吕辰再度以伤换伤，用小腹被搅碎换来了袋鼠脑袋被洞穿。

最终，仍是吕辰的生命力更胜一筹。

第三只袋鼠就简单了。

吕辰仅用小臂骨折的代价就轻易夺走了它的性命。

在一次次的死亡威胁中，吕辰急速成长。

死亡或许才是最好的老师，只可惜大部分人享受不到‘死亡’的教育。

第三只袋鼠倒下的瞬间。

南面大门轰然洞开。

灯光下，纤细而高挑的阴影昭示着来者的身份。

或许，是人。

正当吕辰握剑的手微微发颤之际，机械式的嗓音再度降临。

「四小时已到，考核结束」

「您已晋升一阶」

「即将离开地脉」

听起来，这机械音似乎透着些遗憾？

不等吕辰做更多思考，四面白色高墙连带着高挑的阴影迅速消散于黑暗。

熟悉的游戏界面浮现眼前。

「检测到旅者已通过一阶考核，成就系统自动修复」

「奖励相遇之缘*10」

「检测到旅者获得相遇之缘，祈愿系统自动修复」

「请问是否跳转祈愿界面？」

吕辰不假思索地选择了是。

祈愿界面的正中央，是一位身着黑色摩托车骑行服的少女，黑色长发盘于脑后，其中挑染几抹靛蓝，不怒自威的精致容颜仿若凛冽寒冬。

吕辰点开「奔行世间」祈愿界面，选择祈愿十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