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眼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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摩尼亚赫号。
曼斯龙德施泰特作为卡塞尔学院的资深教授,很少会喜形于色,但此刻他正在前舱里跳他最得意的恰恰恰,助手学生塞尔玛在和他共舞,配乐是j的beatit。
这首用来在3e考试中为龙语打掩护的音乐,完全不适合用来跳恰恰恰,可是没办法,船长得意于他挽狂澜于既倒的壮举,激动得无法言喻。
而塞尔玛还在研究生的实习期,还有几个学分没完成,其中就有曼斯的课,她已经趁着老家伙高兴获得了“保证通过”的许诺
“这就是我说的大逆转!最后一分钟的大逆转!”曼斯叼着雪茄,扭着僵硬的老胯,跟塞尔玛吹牛:“就像是篮球第四节最后一秒钟出手的三分球,就像是网球第三局的全破发!”
他瞥了一眼舱壁上的钟,“我的好学生们就要”
他忽然愣住了,脚下的舞步滞涩,一个踉跄几乎跌倒,靠着死死抓住舵轮才稳住。
他的脸一下变得惨无人色,猛地推门冲了出去。
天地晦暗,狂风倏然,冷冽而迅疾的暴风雨倾盆而下。曼斯死死盯着狂躁起伏的江面,扶着船舷的双手因用力而显得瘦骨嶙峋。
“脱出位置在青铜城的下方,他们可以脱出青铜城,但来不及浮到水面上来。”曼斯的脸痛得抽搐,“我们算错了,他们的氧气是不够的!”
背后的船舱,‘钥匙’忽然不哭了,婴儿特有的大眼睛里,泪水涌了出来。
叶胜的‘蛇’已经联络不上,灌入曼斯耳朵里的只有狂风暴雨声和无线电乱流的嘶哑声,在他听来整个世界寂静如死。
而百米之下的江底,水流忽而变得湍急,叶胜松开了酒德亚纪的手,在‘蛇’的感知中,巨大的阴影正在迫近。
“带着它走!”他将跟酒德亚纪差不多高的黄铜罐推到她的怀里。
女孩被推了个踉跄,等她扶着青铜罐在水里站稳的时候,那个男人已经头也不回地冲向了来路,而从水底追来的庞大黑影也逐渐暴露在视野尽头。
--它游得极快,长尾高速摆动,隐约看得清如礁石般嶙峋的每一块脊椎。而微微掀起的上颚能看见两根枯黄色的勾齿,随着狰狞的巨口滤水开合,排牙密密麻麻,它像是有表情的,在与你相视的时候。
但很快酒德亚纪就看不到它了,因为叶胜在朝它开枪,炼金子弹离膛时在水中出现一瞬明亮的光,照亮了他的脸。
他们不需要告别,酒德亚纪满脸泪痕,她知道他是在用生命为自己创造活下去的机会。
那边,叶胜看着女孩浮远的背影,笑着眼角也流下泪来。
要拼命地游啊,拿出以前被我嘲笑时不忿训练的劲头,然后一定要活下去啊,他想着。
他举起了枪,朝迎面而来的龙打光了弹夹。
这是他最后的武器,无论是他的言灵还是处于水中的环境,就算想拼命也有心无力,更无处可躲。
叶胜选择壮烈地死,他是游泳的好手,脚下一蹬就像箭一样笔直射出。
他眼神坚定,将所有情绪深藏。
然后下一秒,眼前便被大片的白光取缔,所有的感官都在失去。
世界喑哑,一声喟叹仿佛从极遥远处而来,却暴露狰狞,降临了愤怒。无形中有什么在飞速地远离,充满惊惶,四周沉闷地像是爆发了深水炸弹却将气压都挤到了一起。
在失去意识之前,他听到了树叶婆娑的沙沙声,又像是什么划过青铜表面,将锈绿一点点剥落。
狂风中传来嗡声,远处隐约有巨大的灯斑在漆黑的水面上移动,片刻之后,呼叫声出现在船头左前方的位置。
“摩尼亚赫号请注意,摩尼亚赫号请注意,这里是长江航道海事局,请亮灯回复,请亮灯回复。”
甲板上,三副看向如雕塑般凝固的曼斯,在等他做决定。
而这位老教授盯着水面,沉默了几秒钟,低头看表,已经十四分钟过去了忽然间,这位执行部精英领袖的目光软化了,他忽然觉得累了。
“信号灯回复,接受救援,全部人员撤离。”他向背后挥了挥手,背影疲倦而佝偻。
雪亮的氙(音同鲜)灯在船顶打开,打出了三次短闪的光信号,这是求救信号。
曼斯面沉如铁,在转身想要返回船舱时,忽然听见船尾发出一声闷响。
他下意识掏出手电照了过去,船侧的救生艇边,酒德亚纪脸色惨白,正大口喘着气。
“亚纪?”曼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酒德亚纪吃力地把几乎和她差不多高的黄铜罐往救生艇上推,这东西在水中因为浮力的缘故并不显得多么沉重,可一旦离水就完全不同了。
“塞尔玛,救人!”曼斯惊喜地大喊,又破口大骂,“快上来,别管那个罐子了!”
酒德亚纪没有回答他,而是发出一声嘶吼,用尽最后的力气把黄铜罐推到了救生艇上,这才抬头看了曼斯一眼。她没有试图往救生艇上爬,一双纤细的胳膊扒着救生艇舷侧的绳索,虚弱得随时会被水流带走。但她的眼睛亮的慑人,曼斯愣了一下。
“教授,快带着罐子走!”她大声喊着,“那是叶胜抢回来的”
话音落下,她松开了绳索,用力蹬了一下舷侧,借着反冲力决然地钻回了水里。
没有犹豫,任凭船上的曼斯如何呼喊,酒德亚纪都不为所动,不回头。
因为有个人,在冰冷的海底等着她,曾面带微笑,给她最温暖的怀抱。
她的任务已经完成了,也做到了叶胜最后的嘱托,所以她现在要回到他的身边。
上天仿佛听到了女孩的呼唤,在她最绝望也是最期待的内心里打开了一扇窗,投下了一缕光。酒德亚纪看到了叶胜。
在江面上雪亮灯光的映照下,那个从芝加哥大学赢回了与卡塞尔学院阔别了十年之久的‘金羊毛杯’的浓眉小子,此刻就像不会游泳的人,鼓着嘴巴狗刨地往上凫,在看到她时一下瞪大了双眼。
那是掩不住的惊喜,像看到绚烂的夏花,像十八岁的青春年少,是他们经年累月小心翼翼不敢说出的爱。
巨大的喜悦充满了心房,咕噜一声,叶胜嘴里冒出了泡泡。
酒德亚纪像鱼一样游过去,这个平日里看起来乖软的曰本女孩,一把捞住他宽阔的背,掰正他的脸,毫不犹豫地吻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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