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他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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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风微凉,风里是纸醉金迷的霓虹色。
火红的法拉利奔驰在高架公路上,大排量引擎高亢地轰鸣。
没有喝酒的矢吹樱驾车,副驾驶上是源稚生,后排是挤在一起的四人组。
樱看起来是温和低调的女孩,可驾驶的风格就像赛车手,法拉利在车流中穿梭,把一辆又一辆车甩在身后。
顾谶胳膊搭着车窗,眼睛眯起,额发在风中乱舞。
“是不是很爽?”路明非大声喊。
顾谶白他一眼,“我能听清。”
路明非指着远的近的灯光,眼里也亮晶晶的,“这跟叔叔家的天台上完全不一样,我还是第一次仰头去看这么多灯光。”
“那就多看一会儿。”顾谶说。
这是大雨之后的东京,灯影下还有朦胧未散的水汽。
路明非看向他,“你心不在焉的,在想什么?”
“飙车。”顾谶说。
“啊?”路明非愣了愣。
顾谶说道:“安室透的马自达,赤井秀一的雪佛兰。”
“我们的法拉利也不差。”路明非嘴角抽了抽,想象动漫里的场景,也是东京,也是这样的夜色,宿敌为了各自的坚守和立场展开着追逐。
还真的是热血沸腾,很带感。
“有时间一起去看电影!”路明非果决道。
顾谶向来知道他三分钟热血,遂一笑而过。
另一边,凯撒竖起大拇指,朝着源稚生喊道:“你的助理很棒!”
这家伙欣赏每一个开快车的女孩,因为这会让他想起诺诺。
路明非显然get到了这个骚包的情感,当下暗暗撇嘴。
源稚生从前排递来一支飞镖,那是樱从联络部的地图上取来的,每支飞镖都意味着一个需要被处理的麻烦。
这支飞镖插在新宿区的歌舞伎町,那里是东京最负盛名的红灯区,也是最容易出现摩擦的地方。
“新宿区的一家店向我们求助,说街上的社团忽然要求提高保护费,如果不同意就砸店。”源稚生说道:“黑帮的人已经在店里坐了三天,吓得没有客人敢光临。”
“就这种小事?”凯撒有点失望,“我期待的是那种首脑们在神社里谈判,外头站满了黑衣保镖的大场面。”
“不是砸便利店那么简单。”源稚生说道:“新宿区是保护费的丰收地,靠近歌舞伎町的很多夜总会和酒吧,都按期缴纳保护费,比例是他们利润的20,涩情场交得更多。如果整个新宿区的保护费费率上调,每年帮会要多收上百亿。”
“上百亿?”路明非下意识道。
“曰圆。”楚子航说。
“那也不少了。”路明非咂舌,他以前是个穷光蛋,见到了几个的奖学金就觉得发了大财,甚至为此将自己这一百多斤卖给了卡塞尔学院。
虽然后来发现这几个根本不够花
而现在,他不仅是穷光蛋,还是欠钱的穷光蛋,此一刻乍听‘百亿’这种单位,着实惊得不轻。
源稚生浑然不知道他在想什么,“这种事情本家不能不过问,而且涩情场子自己也有保镖,如果保镖和黑帮冲突起来,没准会有死伤。所以这不算是小事情。”
凯撒思索道:“你的意思是,我们会冲进那种放眼都是短裙和大腿的夜总会,然后黑帮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桌上放着武器?这听起来就有意思多了。”
他打了个响指,“我们是不是该用枪指着头目的脑门,说今后不要让我在新宿区看见你,否则见你一次就剁你一根手指?”
“那是电影里的黑帮。”源稚生淡淡道:“通常不需要有任何过激手段,我们只需要在对面的沙发上坐下,他们看到我们的制服就会明白我们的身份。”
除了顾谶以外,其他人都换上了黑色的西装制服,内衬绘着各种图案。他是以自己教员的身份为理由拒绝的,但路明非马上就吐槽说这时候还为人师表个鬼啊,谁会不期待东京的夜晚呢?
“知道身份之后呢,总不是大家互相给面子吧?”凯撒问。
“握手寒暄,照本宣科。”源稚生说道:“告诉他们想变更费率的话,本家会在年会上开会讨论,现在是营业时间,还请他们照顾照顾,不要在公共场所惹出事来。”
路明非无语,“这腔调是极道?你说是银行理财的我都信。”
“在我说完这番话后,如果他有任何不服,我就会拔枪朝他脚面开枪。”源稚生笑了笑,“不过需要用枪的时候很罕见,一旦他们明白你的身份,就会纷纷起身表示要上洗手间。”
“尿遁。”路明非点头。
顾谶适时看了他一眼。
“”路明非瞬间懂了,这个腹黑的家伙,是在说这业务他路某人擅长吗?
车外夜景匆匆掠过,源稚生神色认真,“有件事我得提醒诸位,请务必和我一起行动,因为正在歌舞伎町冲突的那两个帮会,控制着进出歌舞伎町的物流系统,新贵跟老牌帮会聚集了几百人在争地盘,警视厅也在严密监视那里。”
“行啦行啦,我们穿上这身衣服就由少主您说了算。”凯撒叼着雪茄点上,“我们要去处理脱衣舞夜总会的麻烦,谁还有心思管一帮物流工人?”
源稚生揶揄道:“真不敢当,您比我像少主多了,还抽这么男人的烟。”
凯撒当然听出这家伙是在影射他们刚下飞机那晚,自己扔掉对方手里的烟,然后推荐男人应该抽雪茄的事。
这个曰本男人,竟然还有这么小心眼的一面。
大雨之后,街面上的积水能没脚背,此时雨丝飘摇,引擎轰鸣的跑车在街边急刹,停在一家亮灯的玩具店门前。
车后排的四人同时因惯性朝前倾了倾身子,然后不约而同地开门下车,深呼吸冷冽的空气,压下晕车的迹象。
“这车开得也太猛了。”路明非扶着膝盖干呕,眼角都溢出生理性泪水。
“我收回之前夸她的话。”凯撒将因猝不及防的急刹而咬断的雪茄丢进垃圾桶。
顾谶扶了扶滑到嘴上的眼镜,剥了颗薄荷糖放进嘴里含着。
矢吹樱长腿一伸,下车,看了几人一眼,忍着笑站到源稚生的身后。
跟源稚生一样,她也小心眼,这是在报被遛了一白天的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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