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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2章潜修静心簿,醉梦七十九
暗道中唯一并且微弱的光便是身处暗道当中的许厌战,而跟随在许厌战叔身边的冥非则更加警惕周遭的情况,四处蜿蜒曲折,若没有人领路,多半会困死在这里,看许厌战淡定自然的神情,恐怕下来不止一次了。
“这暗道是你自己挖的?”
许厌战斜视了身后了冥非,但凡有点眼力,便可以看出周围石面的光滑程度,绝非朝夕可以造就的。
“这个暗道我发现有十几年了吧,但是我只下来过几次,大概在孤寞城存在了上百年,在这里面虽说没有很多银子和珠宝,但有不少秘籍和名画,转手卖了换了不少银子,倒也是发财了。”
许厌战干咳了几声,自己从腰间解下葫芦,随后痛饮了几口汤药才缓过劲来,冥非对此也没抱有多大的怀疑,毕竟暗道下面极其干燥又灰尘繁多,再加上许厌战年纪大了,承受不住这里的环境。
“你没下来几次,这暗道很复杂吗?”
许厌战点点头,自己将火折子往前伸去,火光照亮了面前的五个通道,每个通道或大或小都有些许风声,不管从哪边看起来,都很难找到那个出口。
“这暗道蜿蜒曲折,其中的接口数不胜数,普通人若是没有地图,怕是只需半日便会迷失在里面。”
“你刚刚也说过了,是普通人。”
许厌战看冥非有些自信,自己手法极快地从冥非的腰间拔出“金裘”,冥非见状立刻警惕起来,四周无人,莫不是许厌战突然改主意了,想要杀自己泄愤?
“砰!”
许厌战用“金裘”砍向一处石壁,原本坚不可摧的“金裘”竟然在石壁上留不下任何的划痕,此景让冥非大为吃惊,这石壁居然如此坚固。
“我也不知这周围的石头究竟是什么,只知道普通的兵刃砍到它,必定被折断,好在“金裘”不算普通兵刃。”
冥非有些难堪,刚刚有些自信瞬间被许厌战嘲讽的一干二净,二人顺着其中一个通道径直走了进去,可越往下面走,冥非便越可以感觉到迎面吹过来的热风,可这时候,应该还停留在冬季,这里居然如此灼热。
“嗯?”
冥非感觉到了有些不对劲,随着越来越热,周围的石头也渐渐在自己的脚下发软,许厌战回头微笑着解释道。
“是不是觉得这里颇为神奇,这便是大自然的鬼斧神工之力,就连海外仙石熔铸成的“金裘”都未能撼动的石壁在它面前却如此不堪一击。”
“确实神奇!”
冥非抚摸着软下来的石壁,感觉手感格外的好。
“走吧,还有很长的路。”
许厌战运起内力,身法突然变换,在冥非面前只是停留了一刻,便不知去向,但冥非反应也是出奇的快,脚下风花醉梦运起,以极快的速度朝着前面奔去。
药草堂
商云丹身着白衣,手持银针封住叶海身上的几道气穴,床榻之上的叶海面色苦楚,汗珠不断从脸上冒起,这种情况不光是叶海,商云丹同样是如此,叶海的病虽说已经被天柔给的灵丹暂时压制住。
但是,所谓物极必反,怪病缠身的叶海只是个普通人,单单消耗掉灵丹的药效已经费劲了体力,现如今恐怕没有多余的体力支撑自己的身体了。
[想不到居然会如此棘手]
身为“医圣”的商云丹,头回遇到这么难缠的病,现在,若是挺而走险擅自加重汤药的剂量,叶海的身体会先一步承受不住怪病的折磨,可倘若不用药,单靠自己这几根附着着微弱内力的银针,恐怕也只能维持半个时辰的时间。
“砰!”
紫龟推门进来,商云丹勃然大怒,诊治病人的时候难道不知道要安静吗。
“你进来做什么?”
商云丹脸色明显变得很差,紫龟看到疼痛难忍的叶海,自己心生怜悯之心,并从怀中拿出了个黑瓶,扔给了还在生气的商云丹。
“这是!”
商云丹接住黑瓶打开一闻,紧缩的眉头更加拧在了一起,博览天下医书的商云丹,医术不在叶海之下,她自然知道这黑瓶里面装着的到底是何物。
“这东西是黑龙给的,叶海姑娘经常服用这东西,来让自己好受些,但粟蝎花的汁液要比普通的粟蝎花强上百倍,不知叶海姑娘体内到底积攒了多少粟蝎花毒,我是有解毒药,可讲实话我也没把握可以肯定叶海能不能撑过这半个时辰。”
商云丹渐渐握紧黑瓶,怪病缠身的叶海自然是不愿告诉别人她的痛苦,服用粟蝎花的汁液,恐怕也只能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但这种情况长此以往,叶海只有两年的寿命怕是不知要提前多少。
“我紫龟最厌烦的便是坐以待毙,我想请你帮我暂时解开叶海身上所有被封住的穴道,这解毒药必须流经她的全身,只需半个时辰便可见分晓,能做到吗,“医圣”大人。”
“所,所有吗?”
商云丹感觉这就是场博弈,现在叶海之所以还可以像常人一般生活,多半要归功于自己用银针将她心脉保住,但倘若解开穴道,后果将不堪设想,叶海可是要经受十倍的万虫噬心的痛苦。
“来吧!”
紫龟为了稳住商云丹的心,只能由自己抢先开始,自己从挂在腰间随身的瓶子中用内力调出几滴汤药,在他眼中商云丹还只是个小女孩,心性恐怕还未能太过成熟,看着商云丹手持双针,对方已经做好准备,但就算是身经百战的二人,也不自觉地双手开始发抖,如此冒险也不知是对还是错。
“商姑娘我本是早该死的人了以前是我爹冒险保我性命如今是你,是冥非,是大伙,鬼门关的门槛我都快踏破了,又怎么会怕这次呢。”
叶海的话忽然在二人耳边响起,想不到还在二人犹豫不决的时候,身为病人的叶海居然会提前做好觉悟,这究竟是对身为医者的叶海多么大的“侮辱”啊。
“砰砰砰砰砰!”
韩朽身法极快在练兵的场地下,只身应对十人的攻势,其中更有武艺高强的厌忌虎,对方手臂受伤还缠着厚厚的绷带,但无碍于自己挥舞长枪,一记长枪挥舞出道道烈风,配合着身边的九名官兵通力协作,竟然在韩朽身上弄不出一道伤口。
“我劝你们最好再上十个人。”
韩朽来自真心的提醒却让厌忌虎倍感耻辱,自己跟随言清愁出入沙场百次,居然连个小毛孩都打不过,以后自己还如何在军中立威,不过韩朽的武功确实让人叹为观止。
“你很厉害,不愧为韩城大人的高徒,天生跛脚却可以练得这么好的身法,而且你还如此年轻,前途定是无量。”
厌忌虎毫不吝啬赞美,天武国能出如此惊天伟业之才,自己该高兴才是,私人恩怨归私人,自己可是打心底里佩服韩朽的武功,同时也净是可怜之情,自己练就自己这身武功不知费了多少冬夏,韩朽能在这么年轻的时候练就出这种境界,对方也吃了不少苦吧。
“大人谬赞,韩朽只是泛泛之辈,比起在天武国,大人才该是前途无量之人,我们这种人干的活注定见不得光,日后只会消失在史书的遗骸当中。”
厌忌虎身后背了把长枪,表情很是严肃,但听到这句话的时候,自己总是觉得有些无奈,年纪轻轻,居然就有这种见识,实在是难得,言清愁虽然对自己说过,要自己点到为止,可这种情况让自己怎么下得去手啊。
“这是韩城大人教你说的?”
厌忌虎把长枪扔给身边的手下,自己擦了擦手上的汗水,再派人上来的话,孤莫城的人就该说自己以大欺小了,自己可不想沦为那些人的笑柄。
“不光是我,还有韩文重和韩锦兰,我们三人自从拜入师父身下之时,若没有此等见识,师父也不会封我们三人为甲等刺客。”
“为天武国尽忠,死而后已?”
“为天武国尽忠,死而后已!”
坐在练兵场台阶上的韩佑君和缘僧相视而笑,他们背后贴着的便是管事的城主府,原本城主府的门前是片屋子,得知修建练兵场,全部推倒没三日便搭建出来个相对简陋的练兵场。
“难怪我升不上乙等,原来不只是武功,乙等刺客也要兼具相对的觉悟,这我恐怕才是我一直升不上乙等的原因。”
“阿弥陀佛,韩施主请恕小僧直言,其实武功也是极为重要的,觉悟的话小僧觉得你已经够了,勤加练武,成为乙等不会是什么问题。”
缘僧身穿单薄的黄色袈裟,在这大寒天对方居然不怕冷,还在背后补韩佑君两道,让韩佑君有些下不来台,身边还有不少官兵在偷笑。
“我说和尚,谁都知道出家人不接触世俗,怎么轮到你们这就不同了?”
“阿弥陀佛,我们也不想啊,但国不安,一日不可成佛,天武国如今是不同于往日,可要彻底站稳脚跟,还要很久的时光,方丈大师也是希望我可以参透其中的道理才派我来这里的。”
“你法号缘僧那你俗家名字叫什么?”
“小僧从小生活在天武国寺内,并无任何俗家名字。”
“你真行。”
韩佑君倚着身后的柱子,表情逐渐变得淡定,说起来自己这群人大多数都是涉世未深的年轻人,来到这个荒无人烟的孤莫城,不知什么时候可以回到那繁荣的皇城里面。
[如果这时候,那傻丫头能陪我说说话就好了。]
但是,这些全都是空想,孤莫城很清楚自己现在渴望的东西是什么,从小爹娘死于战乱,自己和妹妹颠沛流离,自己希望的便是妹妹可以幸福安康,让她来这个地方,韩佑君于心不忍。
“嗖嗖”
在漆黑的暗道里面,两道身影在其中穿梭,速度出奇的快,百步的距离如同眨眼间便可到达,随着隧道当中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冥非率先有些体力不支,自己和许厌战在隧道里面跑了半个时辰,而且周围越来越热,自己身上的衣服也全然湿透。
“这就累了?”
许厌战停下脚步,轻轻吐了口浊气,自己眼前的男子虽说长着和冥非无二的容貌,但武功底子太差,区区几步路更是累得不成样子,这让自己怎么安心把秘籍交给他啊。
“不累!”
冥非扶着膝盖,汗珠不断地从自己的脖子旁滑下,两腿发软,风花醉梦的招式自己已经用出了六十六步,说实话这已经是自己能用到的极限。
“好样的,反正再走下去也没啥意义给!”
许厌战扔给冥非一本破书,冥非接住这本书后,眼神赫然变得严肃起来,不仅是因为书本看上去相当有年代感,而且上面写着的古文自己一概不知。
“这是”
“当年我发现这个暗道,里面值钱的东西我都想办法变卖,唯独剩下这个东西,我找人问过,很少有人看得明白上面写着什么,只知道这种武功叫作“静心”,所谓练功先练心,倘若你连这些都做不到,更不要想接住徐费狼半招。”
冥非抚摸着手中的秘籍,随后给许厌战深深鞠了一躬,许厌战也是很坦然地接下对方的道谢,顺便自己找了个舒服的地方,坐了下来。
“练着试试,韩佑君教给你的风花醉梦身法,它的奥秘无穷,毕竟是韩城耗费了半生心血独创的武功,我平生还没有见过有什么身法可以出其之右,传闻除韩城之外还没人能够完全领悟这武功。”
冥非站在原地,静静地听着对方的话,可是突然从地下喷出的热气,直接将自己的右臂烫伤。
“砰!”
冥非退后三步,热气从四面八方喷出,而且一次比一次激烈,这让自己的额头上冒起了不少冷汗,刚刚的热气已经把自己的袖口烧穿了个窟窿,反观许厌战坐着的地方却相当安全。
“很疼吧,这里越往里面走,热气便会越多,这些热气喷出来的速度极快,让人反应不及,而且毫无规律可寻,乃是天然的练功场,只可惜我已经厌烦争斗,不然武功也可增进许多。”
冥非哪里还有闲工夫回应许厌战,单单是躲避热浪已然是手忙脚乱,从石缝当中喷出的蒸汽十分危险,刚刚蹭到的地方已经开始出现红肿和酸麻。
“砰!”
青色剑光闪过,“金裘”长剑拔出,但在蒸汽面前竟然失了威力,冥非手中的“金裘”被狠狠吹飞,观看冥非这副滑稽模样的许厌战,少有的多嘴了几句。
“这还只是初试,风花醉梦身法韩城创出九十四步,每一步都格外奇妙,天武国这些年人才辈出,但是以我的眼光看起来,韩城那个老怪物至少可以拍在你们这些人的前三。”
随着许厌战竖起来的三根手指,冥非被蒸汽吹翻在地,虽有仙体加身,但不知为何这次的伤好的远没有之前的快,是说徐费狼的内力极强,阻碍了仙体发挥作用,还是说,仙体被自己肆意挥霍,已经开始不起作用了。
“呲!”
冥非咬着牙跳到半空当中,脚下的蒸汽差点把自己的脸烧烂,无奈之下自己催动内力,脚下生风,一举躲过十几道从石缝当中喷出来的蒸汽。
“韩城今年四十五岁,但你知道为什么,我们这辈人这么喜欢叫他老怪物吗?”
许厌战为了让冥非冷静下来,自己特意准备干扰下对方,结果对方无心回话,反倒是脚下的风花醉梦疯狂使用,蒸汽也比之前多了不少。
“因为他早在四十五岁,便创出了别人一辈子都到达不了的境界,手底下的三位义子,他们也是天下间少有的武学奇才,我早就想过,如果他生在我们尘羽国,恐怕我们尘羽国早就统一天下了。”
“尘羽国以武为尊,整日用些恃强凌弱般的手段,终究不能统一天下,治国应用仁与义和善,万民渴望的是明君,而并非暴君。”
冥非十根手指嵌入石缝当中,自己腰身弯起,在半空当中反了个身,蒸汽从自己的面前喷过,留在半空当中的汗珠瞬间被蒸汽蒸发掉。
“净会说漂亮话,谁都渴求明君,但又有几个人可以做得到呢,天甘远吗?”
许厌战发现冥非对于自己刚刚这个话题,似乎十分感兴趣,这让对方不仅艰难挤出空隙来反驳自己。
“我没见过他,但是可以将只有几座城池的天武国建成如今有着十八座城池的样子,让百姓都可以吃上饱饭的人,这种人难道不值得别人追随吗?”
“可别人总不这么想,人又怎么可能安于现状,人性如此,难道天甘远治理的天武国,是别人梦中的天府之国吗?”
冥非沉默了,蒸汽在自己身边擦过,疼痛让自己瞬间清醒过来,看着自己变得破破烂烂的衣服,全身的皮肤几乎都在红肿和发紫,在自己催动风花醉梦的时候,看似躲过去了,但余浪波及自身,体力逐渐不支的情况下,自己重重地挨了一下。
“砰!”
冥非被蒸汽吹飞,重重砸在了许厌战的面前。
“这种程度想要战平徐费狼,绝非易事。”
冥非两只手臂哆哆嗦嗦地支撑着身体,可也只是做到翻了个身,喘着粗气,紧闭着双眼,耳鸣声渐渐在自己的耳边响起,闷热的环境下,自己连呼吸都很困难。
“请请你教教我请你教教我!”
冥非艰难地举起了右臂,颤抖的手抓住了许厌战的裤腿,对方奄奄一息的模样,有些让许厌战动容,倘若冥非真的是那个杀人无数的“血魔”,这副姿态到底有多么的狼狈啊。
“为何执意要去和徐费狼比武,别说是为了天武国的颜面,这种屁事我才不信,说出你的理由,不然我是不会教你的。”
“我已经不想不想再拖别人的后腿,倘若这次我认输,孤寞城便会划入尘羽国的领土,那对孤寞城的百姓来说简直就是灭顶之灾,你应该明白的吧。”
冥非几经无措,声音更是有些哽咽,许厌战很清楚孤寞城到了尘羽国的手里面会是什么下场,为了避免细作混进尘羽国,必然会对孤寞城内清洗,到那时候恐怕又是一副触目惊心的景象。
“等胜过徐费狼,我必定会有功赏,我要做大官,我要让那些人付出代价,到那个时候卯离弦的仇就可以报了,韩朽也不必再自责,青瞳我也可以帮他找到真正冥非的下落,更可以出兵帮她,叶海我也可以帮她治病,韩佑君也可以摆脱孤寞城去宫里见他妹妹,天柔不再四处奔走冒险,娄语魅也可以光明正大地走在大街上,不必再受别人的抨击,还有惠松姑娘我也会给她最好的生活还有还有”
“什么都想要,真够贪婪的,不过人无本不立。”
许厌战将冥非扔到肩膀上,看着周围不断喷出来的蒸汽,自己身法灵动,无论哪道蒸汽都伤不到许厌战的半根毫毛,而冥非则是昏睡在许厌战的肩膀上,方寸对方体力不支,能撑住身体和许厌战说这么多,实在是难为他了。
“二十三十五五十五六十七八七十”
许厌战边躲闪边用火折子的微弱火光照亮了刚刚冥非踩过的脚印,留在软化的石壁上的脚印很清楚,但当许厌战数到第七十九步的时候,自己的眉头微微一皱。
[普通人要想学会风花醉梦,至少需要十年的底子,这小子竟然还未一年便已经练到了风花醉梦第七十九步,如果不是先前见过太多的奇才,我定会将你留在我身边,继承我的衣钵。]
在许厌战背后酣睡的冥非,对方人畜无害的样子真的很难让人察觉他曾是那个作恶多端的魔头。
[爹你真的准备和这个孩子比武,昔日的“战神”竟然会为难个乳臭未干的孩童。]
虽说冥非看上去已满二十岁,但在许厌战的眼中他始终都是个孩子,无论多么天赋异禀,终究抹消不了孩子的天性,相反的,徐费狼久经沙场十分老练,对上他自己感觉,对方不会有手下留情的手段。
“呲!”
一股蒸汽从许厌战面前的石缝当中喷出来,但许厌战不躲不闪,蒸汽命中对方的胸口,但是衣服已烂,露出古铜色的肌肤,不红不肿,体魄已非常人能及。
[静心簿讲究的便是内外双修,对付徐费狼也最多只能做保命的手法,只求战平可即便是封住死穴的徐费狼,能在他手底下战平,也是件难事。]
草药堂
叶海被棉被盖住,对方面带苦色,商云丹坐在其身边,面容惆怅,紫龟已经在给叶海服完解药退出去,屋内也只有叶海和商云丹二人,但两女面面相窥,均有难言之隐。
“商姑娘今日的事,我想请你别说出去。”
叶海从嘴中挤出句话,商云丹双手遮盖住脸颊,两行泪珠从自己的眼眶当中流出,自己并不喜欢哭,可眼前的情况,让自己越发有些忍不住。
“叶姑娘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隐瞒过去的事情,对你而言到底是什么?”
“那些都是些我不愿想起的过去,惠松和青瞳难道不比我更难受吗,我还有不到两年的时间,所以我想多做好事,才可以偿还我做过的孽债。”
“可那不是你做的,我可以帮你,我在天下间还有很多人脉,他们肯定愿意接纳你的,我们可以躲起来,我全心为你治病,至少可以让你多活几年。”
“我的孽债必须我自己还,商姑娘何必执着于我?”
“我商云丹从来没有遇见过治不好的病人,倘若我把这所有的事告诉冥非,你觉得他答应吗?”
“不行,不可以告诉他!”
叶海艰难地爬起来,商云丹及时扶住叶海的身子,对方抓住自己的衣角,样子是那么拼命。
“他好不容易才卸下重担,你这不是让他重蹈覆辙吗,我不能这么做,青岚蝶不可以,我叶海也不能,比起曾经,还是让他把我当成萍水相逢的故人好了。”
“这么说,他真的是那个冥非吗?”
叶海点了点头,自己努力地扬起笑脸,这让商云丹看得十分怜惜,叶海的过去比起青瞳发生的那些事比起来,根本就是小巫见大巫,可这样的女孩,居然还在这股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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