萝卜只要两块五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第一百七十五章 将死,罪迹:破谎者,萝卜只要两块五,海棠搜书),接着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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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林放下审讯安排单重新抬头,透过面前巨大的落地单面玻璃窗,观察着夏艺卓的一举一动。
忽然他有了一个古怪的发现。
白亮的灯光下,夏艺卓就这样独自一人靠坐在铁椅子上。他举着自己骨节分明的右手,透着灯光仔仔细细地看它。
手掌翻转过来又倒转过去,也不知道他到底是想从自己的指缝与掌心中看出点什么来。
“他为什么一直在看自己的手”陶林疑惑地小声呢喃了一句。
在安静的监控室里,这句轻轻的呢喃似乎被自动扩大了音量,引起了更多人的注意。
“不瞒您说,他从昨天晚上开始就这样。时不时就把手臂抬起头,不停翻转自己的手掌从上到下端详,也不知道他到底在看什么。”旁边一个警员接过话回答道。
“昨晚开始就这样?”陶林更加觉得奇怪了。
陶林一直直勾勾看着坐在桌子前的夏艺卓,就在这一刹那,他的脑海里闪过一个画面来——
在正式将夏艺卓带回警局的那一天,在最关键的时刻,夏艺卓一句话也不肯多说,只是拜托陶林帮自己从抽屉里拿出一副眼镜。
陶林随了夏艺卓的意,将抽屉一把拉开后,竟然看见满柜子的眼镜。
他到底为什么要买这么多眼镜陶林隐隐觉得不对劲。
到目前为止,夏艺卓的每个动作都像是精心计划好似的,深藏着许多待人挖掘的意义。
他总是在给我留暗示。昨天这一柜子的眼镜应该也不会例外才对。陶林想。
奇怪的回忆戛然而止,他打了一个冷颤,突然灵光一闪。
“他现在戴着的眼镜是不是不合适了。”陶林脱口而出。
“什么?”余子江只觉得陶林的话匪夷所思。
“他要看不清楚东西了,所以下意识不停翻动端详着自己的五指,试图看清面前的东西。”陶林说。
“你确定?”余子江有些疑惑。
“我小时候是个先天性高度近视,虽然现在做了激光手术矫正了视力,但我懂这种想要看清眼前景象的感觉。”陶林回答了他。
“他的抽屉里有数量非常惊人的眼镜,看起来是每过很短的一段时间,他的视力就会极速下降,到不得不重新配镜的状态。”陶林的眉头皱成了一团乱麻。
“他现在戴着的眼镜,昨天还是合适他的,可是现在已经无法上夏艺卓看清东西了。这视力下降的速度实在是太不合理了!”余子江附和道。
“快去查一下夏艺卓的就诊记录,这么严重得视力下降可不是什么好事”陶林顿了顿。
“失明可是脑部疾病患者身上常见的并发症,夏艺卓的视觉神经可能正在遭受破坏。”他说。
“好的,我这就去。”身边的警员立刻答应着,然后快速小跑出了监控室。
陶林深吸一口气挨在桌边,他忽然想起了地下室里的一片血迹,根据痕检给出的报告,那的确就是夏艺卓的血。
因为那血迹的存在,陶林更加肯定了自己的想法——夏艺卓实际上是个被病痛折磨的人。
不知不觉中,二十分钟的休息时间到了,一队穿着制服的人马再一次推门而入,夏艺卓放下了举着的手掌,眼神空洞地望向了前方。
余子江和陶林在监控室里观摩了半小时,夏艺卓没有给出任何有用的消息。他还是和从前一样,高傲地挺立着胸膛,话里有话地藐视一切。
两个小时后,夏艺卓在r城的就诊记录被送到了第一刑侦支队办公室。
“余队,这是您让我查的夏艺卓就诊记录。”警员递来了一份文件,余子江稍稍抬了抬眼眉,这文件就到了陶林手里。
“我们查到,夏艺卓的健康状态不太乐观。”警员说。
余子江眼皮一撑:“真的?”
与此同时,陶林正唰唰唰地翻动手上的文件。
“脑瘤。”他目光下移,看到病历最下方的结论,猛地皱紧了眉头。
“他得了恶性癌症,这种病是治不好的。所以夏艺卓他快死了?”他甚至不敢相信这个调查结果。
可转念一想,陶林又觉得这个结果在情理之中,夏艺卓的生命已经走到了尽头,他要撑不住了,所以才会急功近利成这个样子
“他这个样子,看上去哪里像一个得了癌症的人。”余子江也觉得不可思议。
“夏艺卓那么有钱,常人买不到的抗癌特效药他轻易就能买到,所以治疗效果会比普通人好得多。”陶林说。
“其实我第一眼看到夏艺卓,就觉得他身材偏瘦。可是人靠衣装,他每天精心打理自己,大家的注意力全在他一身名牌以及温和谦雅的气质上,就自然而然忽略了他到底多憔悴。”他接着说。
“可是他几乎没有在医院住过,化疗的次数更是少之又少。”余子江翻动着资料,摇摇头说道。
“没有化疗,他身体里的癌细胞最终还是会不断扩散,承受常人难以忍受的病痛。就算他外表看起来状态良好,实际上体内早就腐朽病化了。”他重新抬头,看着陶林说。
“原来他一直在用强大的毅力支撑着自己,强迫自己不要倒下。”陶林顿了顿。
也许,夏艺卓已经在无数个夜晚痛苦地倒地不起。可是到了第二天,他又必须重新穿上西装,打上整齐地领带,再次变回那个强大的人。
“现在徐厚蒲脖子上过轻的勒沟已经有解释了。”陶林深吸了一口气。
“因为勒死他的人是个病人。”
“也因为他人之将死,所以想在生命落幕之前完成这一出大戏,把一切搭进去都在所不辞。”陶林叹了一声。
夏艺卓其实是个彻彻底底的疯子。
体面外衣下包裹着的是一颗腐朽的心脏,十年的求而不得已经让他被罪恶填满。
可除了让自己也变成恶人以外,他似乎已经没有别的选择了。浓稠的墨水包裹着他,原本的白也会被浸染成黑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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