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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京城外,有一峡谷,名叫车厢峡,地方偏僻,森林茂密,地势险要,峡谷前面就是潢川。渡过潢川,就到了峡谷口,谷口如刀劈斧削,天然一道闸门,进了闸门,谷内几乎四四方方的一块平地。草木丰茂,鸟语花香,尤其是数十棵参天巨松,勃勃而起,蓊蓊郁郁,如数十把大伞,罩着车厢峡。车厢峡四周都是十几丈的绝壁。是一个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好地方。
可是,任何事都有两面性,虽然车厢峡易守难攻,但如是被人封住峡口,峡谷里面的人就再难逃脱,要么投降,要么饿死。
王继忠现在就陷入了这种境地。
那天,他连夜出城赶到训练营。因为昨夜有人越营,被守卫士兵射死一人,很多人人心惶惶,耶律兄弟又趁机煽动,说朝廷并不是来训练他们的,是想他们送到西北沙漠去做苦役,让他们永世不能回来。
人们一听都炸了锅,纷纷请求回家。他们围在营寨门口,有的喊叫,有的谩骂,有的哀求,有的甚至冲向寨门,掀翻拒马,攀爬栅栏。
守卫喝止不住,射杀了一个爬上栅栏的人,所有的卫士都亮出兵刃。人们才慢慢退回,犹自堵在大营门口,与守卫对峙。
王继忠赶到时,这些人仍未离开。见王继忠来了,忽地将他围住,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请求放他们回去。
王继忠说:“大家想回去,可以,我今天来就是放你们回去的。”
众人一听可以回家了,都非常高兴,情绪一下子平静多了,纷纷打听什么时候可以走?
王继忠说:“大家要走,也可以,但我还有几件事交代,你们先各自回营,把你们的队长叫来,我要先问明情况,然后,再放大家回家。”
“明天可以回家吗?”
“当然可以。”
不一会儿,十个队长来到王继忠帐中。
王继忠令人把守住营帐,勿让人靠近,然后,说:“给你们透露一个消息,上京要兵变了。”
众人大吃一惊,忙问:“谁要兵变?”
王继忠说:“大于越的儿子。”
“大于越的儿子?”有人惊叫起来。
“不错,最近营里几个耶律教头是不是有所行动?”
“对呀,最近他们经常说一些不满的活,说朝廷要把我们这些人送到西北区修城池,做苦役,鼓动人们逃跑。”
王继忠说:“这就对了,他们是想蒙骗你们,制造混乱,好出去与叛军汇合,看来他们谋反之心昭然若揭,急不可耐了。”
有人问:“听说户部使明天要放我们回家?”
王继忠说:“对,不过就怕大家明天是有家不能回了。”
“为什么?”有人急切地问。
王继忠说:“耶律兄弟谋反,上京城必然是一场血战,到时候兵燹四起,玉石俱焚,大家还有家吗?”
“难道好好的上京城就让他们毁了吗?”
王继忠叹道:“是啊,多好的上京城,怕是要被他们糟蹋了。”
正说时,一名士兵慌慌张张地跑进来,说:“上京着火了。”
王继忠说:“果然造反了,兄弟们,这都是耶律兄弟造的孽,我们的家就要被他们毁了,我们该怎么办?”
“把他们绑了,杀了他们。”
王继忠一句话立即把仇恨引向了耶律兄弟。几个队长立即站起来要去把耶律兄弟绑了。
王继忠说:“耶律兄弟武艺高强,不可大意,多派几个人,千万莫让他们跑了。”
没过多久,耶律三兄弟都被绑到王继忠面前。
耶律高九挣扎着,大声质问:“王继忠,你为何绑我?”
王继忠说:“你自己做的事,自己不知道吗?”
耶律高九说:“我做什么了?”
王继忠手指上京,说:“你们看见没有,上京发大火了。”
耶律高九说:“上京发大火与我何干?”
王继忠厉声说:“那是你耶律家发的大火,你们是被困在这里,不然,你们也在那里纵火,杀人。”
耶律高九大叫:“你这是诬陷。”
王继忠说:“我刚从上京城里过来,难道不知道那里的情况?”
耶律高三说:“上京城里什么情况,我们不知道,我们一直呆在训练营里,凭什么说我们谋反?”
王继忠说:“还不承认,你们这两天在营里都干了些什么?”
耶律高三说:“我们没干什么,什么也没干。”
王继忠说:“造谣生事,挑拨离间,鼓动越营难道不是你们干的?”
耶律高二说:“是老子干的,你能怎么样?”
王继忠说:“先把他们关起来。”
耶律高九叫声:“我跟你拼了。”跳将起来,撞向王继忠。
王继忠一闪身,耶律高九没有撞着,回过头叫道:“你们两个快点解开绳索。”
耶律高三,耶律高二见高九猛地撞向王继忠,心里一惊,突然,听到他叫解开绳索,如梦初醒。高三立刻低下头去,咬开高二的绳索。
突然而来的变故,惊呆了众人,都愣住了,看着高三咬开了耶律高二的绳索,才醒过来,一起扑向耶律高二。
耶律高二身高力大,猛地一推跌倒了几个人。接着,闪身向前,伸出一对苍鹰般的利爪,抓向王继忠。
王继忠见他来得凶猛,不敢怠慢,等那利爪快到面门时,突然,转身仿佛一个趔趄,低头闪到耶律高二身后。
耶律高二不等王继忠站稳,回身一个肘击,将王继忠撞出一丈之外。
王继忠尚未收住脚步,高八又欺身而上。王继忠猛地一个倒踢腿,身子翻了一个个儿,一脚正中耶律高二的面门。
耶律高二扑地倒了,挣扎不起。士兵冲上来,一把按住。
耶律高九大喝一声,冲过来,踢开士兵。几个士兵从他身后冲上来,几把刀剑插进了他的躯体里。高九哼了一声,倒在血泊里。
众人又绑了高二。
王继忠令人吹响胡笳,将所有人集合起来。
片刻功夫,营中黑压压站了一大片人。营寨四周点燃了无数支火把,发出滋滋的响声。
夜空漆黑,星光隐耀,唯有上京方向泛起隐隐约约的血红。
王继忠指着那片血红说:“诸位,那里是什么地方?”
所有人都看向王继忠手指的方向。有人说:“那不是上京吗?”
王继忠说:“不错,那就是上京,是我们的家,可是,大家看,那里红光弥天,那是是什么?”
底下的人一阵骚动,有人问:“上京怎么了,着火了吗?”
王继忠说:“对,上京着火了,那不是失火,那是被大于越的儿子放的大火,他们想造反,想夺取皇位,把战火引到了上京,要烧毁我们的家园。”
下面的人又是一阵更大的骚动,许多人破口大骂,咬牙切齿恨不得吞下耶律兄弟几块肉。
突然有人叫道:“还愣着干什么?回上京救火呀。”
似乎一言提醒梦中人,众人立即纷纷叫嚷着要回上京灭火,有的已经冲出来营寨。
王继忠高声说:“诸位慢着,现在上京已有大批叛军,我们这点人去,是救不了火的。”
“那怎么办?”所有人都看着王继忠。
“诸位听我说,我们要向他们复仇,他们烧了我们的房子,我们就烧毁他们的营寨。我们要趁他们进攻上京,营寨兵力空虚之机,袭击他们的营寨,烧掉他们的帐篷,毁掉他们的辎重。叫他们尝尝露宿荒野的滋味。”
“好,向他们复仇,王将军今后我们都听你的。”众人呐喊起来。
王继忠说:“好,现在大家拿起兵器,各自找到自己的队长,由队长带领你们向上京出发。”
队伍很快恢复了秩序,静静地站在营门下。火把照亮了夜空,也映红了每个人复仇的眼睛。
王继忠便将训练营编成前后左右中五支小队,让他们各自独立,又相互应援,又将几十老兵分配在各队之中。
做好做好这些,天已经快亮了。王继忠说一声“出发。”队伍离开了营寨,疾步向上京奔去。
随后他们袭击了胡辇的大营,果然,叛军主力都去攻城了,大营只有少数人把守,训练营大获胜。王继忠不敢停留,命令人马赶快离开,可是有些人到了这里就不想走了,望着城内升起的浓烟,再也迈不开脚步,哭喊着要杀进城内与叛军拼一个你死我活。
王继忠万万没想到会这样,他费尽了口舌也说服不了这些想保卫家园的人,但对他们来说,家就在眼前,燃起了熊熊大火,唯一想做的就是扑灭大火,救出家人。这些人只是刚刚接受训练,对于王继忠的命令,根本就不听,有些人已经向城里冲去。
队伍出现了分裂,一部分人哭喊着冲向城内,刚到城门口,耶律道士奴率军冲杀出来,这群刚接受训练的城民,哪里是叛军的对手,一顿砍杀,所有人都葬身刀下。
王继忠不敢救援,匆匆率军逃走,耶律道士奴紧追不舍。眼看,耶律道士奴追来了,几个脚步慢的人又成了耶律道士奴的刀下之鬼。
王继忠焦急万分,忽然,一个人指着潢川对面一座山,说:“将军,我们去那里。”
“那是什么地方?”
“车厢峡,是一个易守难攻的好地方。”
就这样,王继忠进了车厢峡,迅速在峡口筑起了一道坚固的防线,总算把耶律道士奴挡在峡谷之外。
耶律道士奴攻打了几次,都无功而返,看了看铁闸似的峡口,无计可施。他也累了一日一夜,身体非常疲倦,遂停止攻击,令人先去察看地形,找到进攻的地方。
属下有一人说:“这里是车厢峡,只有这一个出口,四周都是绝壁,将军只要守住这个出口,他们就插翅难飞了。”
耶律道士奴听了,大笑道:“他们倒真会选地方,这里是一个好坟墓。”
耶律道士奴便让士卒好好守着峡口,又派人快马给胡辇送信,让她放心大胆地攻城,王继忠已被他围困在车厢峡里,插翅难逃了。
部署好这些,耶律道士奴便令人向王继忠喊话,让他们出来投降。
王继忠进入车厢峡,却发现里面是一个死胡同,没有出去的地方,心里着急起来,本来想带着这些人,在外游击,骚扰叛军,可是,被耶律道士奴一阵追杀死伤大半,现在,又被逼到这个峡谷里面,进退不得。原来还想今天给皇上送个信的,被平息骚乱耽误,如今,信息送不出去,这该如何是好?
王继忠站在峡口向外观望,叛军已经在对岸架起弓弩,正对准峡口,任何人走出去,必会射穿几个大窟窿。
一定要走出去。王继忠看着远方,上京城的上空还是笼罩着黑烟,心急如焚。不知道皇太后他们怎么样了?万一上京被逆贼攻破,怎么对得起皇太后?一定要走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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