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倭匪活跃在州府的交界地带,庄如斌带领兵马前去围剿。
部队开拔的动静被倭匪的眼线察觉,快马报信。
倭匪决定采取措施,首先遏制部队的行军势头。
夜晚,倭匪倾巢而出,在兵马必经的道路上展开工事。
他们使用工具,将路面凿出一个长高各数丈的大坑,车马无法通过。
官军来到此地,不得不放弃马匹、运输粮草和武器等物资的粮车。
少部分人护送车马回驻地,余人徒步行进。
无形中,兵力打了折扣。
严寒刺骨,春天不远。
这天,他们遇上了一场罕见的雨雪,坚持行军。
次日一早,太阳就从云层里蹦跶出来,照耀地上白皑皑的积雪。
大地拼命地吸收融化的积雪,像贪恋母乳的婴孩。
官兵踩进积雪,吱呀吱呀地响,提脚带出一溜雪屑。
他们经过白雪覆盖的河边,河水一如既往地流动,水面上漂浮着大小不一的雪块。
牧马人甩动马鞭,驱赶几匹饮完河水的马儿。
马儿勾着头,鼻孔冒出一团团白气,艰难地行走着。
官兵走在被行人践踏过的黑白分明的官道上,将跟融化的雪水亲密无间的泥土踩得稀烂,也让他们的裤脚溅满斑驳的泥渍。
人地生疏,虽然找来熟悉地形的向导引路,官兵们仍有茫然无措之感。
晚间,部队驻扎在野地,四面无靠。
阵风来时,站哨的士兵耳听树叶和草叶哗啦啦的响,举着火把察看周围,还要竖起耳朵,唯恐倭匪的脚步夹杂其间。
抵达目的地的前夜,官兵在营帐里休息,突然听到外面忙乱的脚步声和人的叫喊。
跑出去一看,举着火把的士兵捉刀往一处赶去。
于是包括庄如斌在内的所有人都被惊动,一齐赶往事发地点,原来是捉到了一个可疑的人。
这人蹲在草丛里,风刮过后现出人头,被哨兵一眼瞅见。
哨兵招呼同伴,赶去把人拎了出来。
“你叫什么名字?从实招来!”营帐内,庄如斌喝问跪在地上的身份不明的男子。
男子抬起头,一双鼠眼左右地瞅,又伸出舌头舔舔干裂的嘴唇,露出两粒门牙,却眼巴巴望着庄如斌不说话。
“你是哑巴吗?”
庄如斌话音才落,身旁的两个手下立刻拔刀,吓得男子一个劲磕头求饶,“军爷饶命,军爷饶命……”
“你是何人?”庄如斌问道。
“小人名叫汪贵,本地人氏。”
“来此地意欲何为?”
“呃……”要紧处,汪贵转动鼠目,张口结舌。
一个手下冲上前去,挥手就是两记耳光,“还不如实说来!”
汪贵捂着脸颊,哎呀呀叫唤起来,“我说,我都说。”
一会儿,事情就有了眉目。
汪贵把受土匪指派,前来刺探官军动静的事宜和盘托出。
同时也交代,土匪在山上有五百人马,倭寇方面有二十几号人。
令庄如斌兴奋的是,赤焰鼠和冈坂同川都在山上,如果能够除掉或者是生擒两人……
望着伏地哆嗦不止的汪贵,庄如斌眉头一皱,计上心来。
接下来,一项艰巨的任务落到阿六多和尤三的肩头。
阿六多是欣欣然的,尤三却是颇有怨词。
“兄弟,跟着汪贵一起进山,无异于把脖子伸出来让人砍呐。那小子贼眉鼠眼,万一把我俩卖了,我俩只能结伴踏上黄泉路咯。”
“大人说了,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咱俩使命艰巨,万一有个闪失,也算是为国捐躯,死得其所。”
阿六多的心中自有一番考量。
深入匪窝跟前去潭城不可同日而语,潭城算不得龙潭虎穴,匪窝却是名副其实的万丈深渊。
想那汪贵在庄如斌的威逼之下,答应带领两人上山入伙,理由却是十分单薄,就说是家里的穷亲戚走投无路。
汪贵一介草民,无家无靠,没有任何把柄攥在己方。
倘若一上山便将两人出卖,在土匪那儿也有交代,只说是无奈之举。
这也是庄如斌兵行险着,赌上的是整个大部队的前程。
阿六多深知,汪贵十分关键,这个土匪的密探既然肩负刺探敌情的重任,也绝非泛泛之辈。
能够让汪贵死心塌地向着官军,已经是一个了不得的成绩了。
至于伺机向官军送出情报,甚至击杀冈坂同川或赤焰鼠,那都是后话了。
庄如斌也有一番道理。
阿六多和尤三是他的心腹爱将,若无一点胜算,他绝不会将两人往虎口上送。
汪贵面目虽恶,良心却不坏。
经过接触,庄如斌得知汪贵上山为匪也是受人逼迫,情非得已,对头上顶着的土匪帽子颇为不适。
百姓将他视若虎豹豺狼,避之唯恐不及。
土匪之间也是相互倾轧,毫无真实情感可言。
今日和你称兄道弟,明日就可以取你性命。
庄如斌向汪贵许诺,事成之后,他将保他吃上皇粮,成为官府幕僚。
汪贵感激涕零,再三叩谢庄如斌不杀之恩,承诺将尽心尽力协助阿六多和尤三,护佑二人安全。
部队继续行军,阿六多、尤三和汪贵三人,也在赶往山上的途中。
部队将在州府交界地的县衙附近驻扎,没有阿六多和尤三的信报,庄如斌不会轻举妄动。
阿六多和尤三已经换了平民装束。
汪贵带的是一条近道,比之大道却更为通畅,没有行人和车马。
尤三少不得插科打诨,活跃气氛。
“汪贵,我说,您老人家,这是要把俺们带到哪里去呢?”
“上山。大人交代了,小人照办。”汪贵也是心事重重,随口应付。
“上山?哪座山?”
“这……”汪贵慢下步子,想了想道:“算是大山吧,山名恐怕没有。”
“该不会把咱们带去如来佛的五指山吧?你是打算压死我俩?还是别的什么死法?”尤三半真半假地问道。
“兄弟你说什么笑,我答应下来的事情,一定会做到。”汪贵面色尴尬地动手抠了抠耳朵。
“你可是土匪,有什么事情干不出来的。你们的大王唤作赤焰鼠,你就是笑面虎,脸上笑呵呵,转身就是一刀。”
汪贵的脸唰地红透了,情急之下,他倏地站定,伸指向天,“我汪贵指天发誓,若是有心陷害二位,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话音才落,道旁的一棵小树被大风刮断,喀喇一声响。
骇得汪贵一哆嗦,头缩进了脖子。
“你看看吧,老天爷都不信你的鬼话,呜呜呜……可怜我尤三如此年轻,尚未娶妻,更无子嗣,如何向爹娘交代啊?”尤三扁着嘴,做出悲苦的模样。
汪贵也懵了,站在原地抓耳挠腮,不晓得如何应付。
阿六多拍打汪贵的肩膀,帮他解围:“我相信大人的眼光,托付你没错。走吧,时候不早了,咱们赶路。”
傍晚的时候,三人抵达了山脚。
剿匪的大军,仍在距离二十里之遥的大道上步步进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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