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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宾馆,我没有再多停留,我上了一辆车报了地址后就往老区的方向驶过去。
今晚是个美丽的邂逅,可我并不需要这样的一个宣泄的场所。
也许是随着年龄的增长,我见过人性的诱惑太多太多。生活在社会的这个大染缸里,我们无数次挣扎不息,可是塞壬妖妇的歌声令人难以抗拒。面对着诸多的诱惑,有多少人能把握好自己,又有多少人不会因此而迷失自己。就在内心迟疑徘徊的一瞬间,人心就开始变得沉沦,这也许就是我们随波逐流的真正原因。
闭上眼睛,一路上我乘着晚风又回到了老区,妍月的车没有在停车位上,她今晚还是没有回来。
我有些累了,睡眼朦胧的脚步晃晃悠悠的走到了床上,躺到了上面,慢慢的就进入了梦乡。
次日在公司,我盯着漫理智的资料研究了很久,一时间也感到头疼。
这个楼盘项目没有多么的复杂,相反在我看起来中规中矩,可能是因为地段的关系,漫理智并没有像以往的采取新的创意设计,这让我有了心定的感觉。不过正是因为这样,盯上这个项目的公司可是大有人在。
我看向刘启瑞的办公室,目光有些不确定,老刘今天到现在还没有来公司,我猜想是公司施压,他现在也烦的焦头烂额的,唯一的办法最好是在确定要投标前排除一切可能存在的外因影响。而现在我们最大的难题就是远洋,很明显刘启瑞今天可能真的去找詹岩了。
扔开手中的一沓资料,我躺在了转椅上发呆式放松,这个招标开始的时间还有时间,所以我现在并没有多么的焦急。
无聊中我掏出手机,想了很久还是决定给齐阳和林暖打个电话。
这段时间我都没有打电话给这对夫妇,并不是说我对老爷子并不关心,只是我知道这样的安慰是多么的苍白,只会让他们俩平静的情绪发生波动。
我想到了苏琴,如果我向她一样奋不顾身的跑过去,也许真的会帮得上忙。可放到我眼前的工作让我离不开脚步,我已经不是能肆意行动的自由者。
给林暖打过去好几声都没有响应,我有些困惑,然后准备挂断后给齐阳,这时电话突然被接通了。
我“喂”了好几声都没听到对面的声音,这时齐阳的声音忽然传了出来:“沐子,你小子怎么有空打电话过来。”
“我问问老爷子情况……怎么是你,林暖人呢?”我有些疑惑的问道。
齐阳的声音中带着戏谑,看戏一般说道:“就在我旁边,不过现在暖儿不想跟你说话,她说你没良心,这么长时间了都不带打个电话过来的,亏她对你这么用心,还给你介绍了闺蜜。”
“呦,这么严重啊,那看我还有被挽救的机会不?大佬,给个机会吧!”我配合着跟他打趣道。
“啧,我看你地位要不保啊,我劝你快说点好听的,发挥出你工作时的那种不要脸的样子,哥听的开心了,说不定我还会给你求情。”
这是我听见齐阳“嘶,啊”的一声,接着林暖在旁边赌气的教唆他:“不准跟他说话,我不会原谅他的,回去之后我还要让阿琴也不理他,让他打一辈子光棍去吧。”
我听后无奈的的笑了笑,说:“你开免提……暖姐,我这段时间也想你啊,不过这不是这几天腾不出手嘛,不然我就亲自过来陪你来了。”
“哼,你当我是傻姑娘呢,这么好骗。那你都不知道打个电话过来,我告诉你沐明,我回去就没有你这个弟弟。”
我嘴角有些苦涩,一时竟有些痛苦,我对着电话沉重的说道:“暖姐,我的情况你有不是不知道,我家里也有人重病,咱们认识这么多年,我沐明怎么可能会是这种没心没肺的人呢。”
“哼,你继续说。”也许是因为同病相怜的原因,林暖没有了开始的对我那么生气,语气也缓和了不少。
“我还记得我妈生病时,也是你过去给帮忙的,当初你也好几宿没合眼,我这个做弟弟的从不敢忘记这件事情。”
我来到窗外,眼神涣散,语气痛苦的说道:“暖姐,你能告诉我生活到底给予我们什么,我深刻的感受到了生命的脆弱,或许是一步路没有走好,就会出现一个让人生不如死的难受和煎熬,有时我连想都来不及思考。”
林暖语气没有了强硬,她认真且艰难的回答我:“沐明,我能感受到你心中的痛,你有你说不出的无奈……咱们都认识这么多年了,每次看到你做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你越这样我们都很难受。”
我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外面的风沙,让吹起来的弥漫遮住了城市,也遮住了我被揭开的伤疤。
我对她说道:“姐,我们都会好起来的,真的。我们都要看到最后的希望。”
我不知道最后这句话我是对林暖说的,还是只不过对自己的一个安慰。
林暖哽咽着泪水:“是的,沐子,我们都会挺过这段艰难的时间,然后做一个生活的高手。”
齐阳接过林暖的电话:“沐子,别给自己太大压力,记住,你有我们这些人,我们永远会挺你。”
“嗯,放心……对了,你们什么时候回来,公司后天会有个聚会,你和林暖看能不能赶得上。”
齐阳犹豫了一下表示了拒绝:“不了,林伯刚动完手术,我们再留几天观察观察,等彻底放心之后我们再回来,当时候我们再一起聚聚。”
“行吧,听你的,希望你和暖姐回来时会继续损我,不要让我看见你TM吊着个驴脸。”齐阳的回答并没有出乎意料,他在生活中也是个特靠谱的人。
“嗯,肯定的。”
……
挂断电话,我感觉我的灵魂被来回撕扯,痛不欲生。回过神呆呆的望着外面冷漠,慌乱,漂泊的社会,很久之后,我长出了一口气,挪动僵硬的步伐离开了这里。
等到下班后我并没有立即离开,等到其他人都走完以后,我才将破旧的公文包甩到了肩上。才佝偻着要不紧不慢的走到街上。走了好久,我来到了那个人特多的广场上,抽出烟,眼神迷离的看着大街上和我同样不知所以的人群。
我想,这才是城市真实的样子,它也许并没有看上去那么年轻,每当黑夜降临,我看见工作一天的996累得连一句话也不想说,连走路每抬一步都会觉得是那么的艰难。
可我又停下脚步想,那么让人心累到只想躺到床上的是工作的原因吗?也可能是想一个人想得太多了,或者是心里装了太多的东西,找不到一个可以互相倾诉的心灵。
马路上嘈杂的喇叭声,四周喧闹的争吵声,还有不知道哪里冒出来整齐划一的排练节目的读书声,还有那个被生活坑了的不满的谩骂声,我早已经学会了习惯。
有时候我很感激生活,到更多的时候我讨厌这里,它会把一个人推到高处后又重重地摔倒地狱。我并不是一个能经得起百般折磨的人,我的韧性也有限度,我也会疲惫。
到了尘缘,我卸下浑身的伪装,要了一扎啤酒后坐在吧台上,欣赏着舞台上的人美妙的歌声。丁梓絮随后递给我一个杯子,然后去招呼后面的客人去了。
我安静的看着她擦拭着手边能碰到的一切,显然这已经成了她的习惯。
蓝羽说得对,这个女人就如莲花一样不染,我不敢说她高洁,可在现实纷乱的烟火中,我没有因为她漂亮的容貌产生过非分之想。
也许有些人就是这样,哪怕是美得惊心动魄,也会用才华盖过皮囊的光辉。
“丁姐,今天怎么没看见蓝羽,那孙子不会累到虚脱了吧?”我想起上次蓝羽跟一个女人走了,不由得调侃他。
而显然丁梓絮没有听懂我的意思,她边擦着柜子边说:“昨天有一个活动,他被邀请过去表演了。”
我惊讶的说:“呦,那看来是混出困境了,不容易啊。就是可惜了,以后可能见不到他在大街上卖艺了。”
她无语的看着我,无奈的说:“你这嘴啊,我都怀疑你是说相声的……小羽可没你说的那么狼狈。”
“你这样质疑我的职业素养可就伤我的心了,我好歹现在是一位尊贵的顾客。”
“是吗?那尊贵的客人,要不要来点贵的。”
“不了。可恶的酒托。”
“……”
我推了推她的胳膊肘:“哎,丁姐,要不要上去唱两句。”
她伸了懒腰说:“不要,老娘没心情,该死的今天怎么没几个人,这可怜了我还要养一批员工呢。”
我端起酒杯问:“你这平时生意怎么样?”
她苦着脸说:“每天就那种样子呗,都是老顾客比较多。”
我点点头,心想果然和我想的差不多。
这个地方本来就有些偏僻,再一个因为经营理念不同,这种模式并不是大多数人能所接受的。毕竟能来酒吧的人,多数都抱着一个疯狂的想法,就像在云顶的那种热火,而尘缘并不具备这样的设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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