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守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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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释一番后，韩老头消失在了暗门之中，苏小白心中好奇，倒吸一口凉气，也是跟了上去。

这是一条不算太长的通道，用石头搭建而成，窄到只容得下一个人通行。

苏小白就这样跟在韩老头的身后，借助他手上油灯散发的微弱灯光，勉强看清了前面地下室的模样。

那是一方不大的土立方，地面上摆放着一些陈旧的箱子，除此之外便再无其它的杂物。

“钉子在哪里？”他试探地问了一句。

走了没多久，韩老头忽然停下来低头看去，小声回应道：“你看。”

那是一只黄色长木盒，足足有半米之长，表面缠绕了几圈红色麻绳，侧面有一把精致的鱼锁咬紧了上下层。

给人一种直观的感受是，有些古老和神秘。

“在这个盒子里吗？”

“对。”

韩老头小心翼翼地俯下身，掏出一根铁细针在锁孔中鼓动着。

只过了数秒钟的时间，锁扣便是从咬合处分离开来。

苏小白顺势往里面瞄去，那是一把长且粗大的钉子，中间部位绑上了染红的绷带，有些瘆人和反常。

整个器具呈黑铁色的外观，尖头有明显打磨过的痕迹，甚至有倒钩这种特殊的结构，就像是天然为杀人而生。

结合原先的话语来看，这的确是凶器，而且还是倒钩结构再加上五十厘米长的夸张长度，绝对是凶器中最残忍且恐怖的那一批。

“喜欢上了吗？”韩老头见苏小白看得入迷，笑着调侃道。

“怎么可能，只是感觉这种东西挺膈应人的。”苏小白低声回应道，不再去多想什么。

关于这钉子背后的故事，他是一点兴趣也没有。

在韩老头的要求下，苏小白也是在木盒的前方蹲了下来，还没有伸手动它，便是察觉到了异样的地方。

它在微微地颤动，就像是会呼吸一样。

“是那什么咒灵在动吗？”

苏小白有些没底地问道，他第一次见到这么玄乎的东西，有些下不了手。

“你握着它，就会知道答案..........”韩老头盯着他的动作，小声提醒道。

【四阶咒物：玄铁钉，拥有咒灵：定。重击诡怪前额时，可造成眩晕、伤害效果。】

不仅是这道字幕，苏小白还感受到了来自这把钉子的阵阵冷意，就像是有什么东西要钻入自己的手心里去。

“别担心，这就是咒灵，”韩老头在一旁从容地提醒道，随后盖上了箱子，“年轻人气神旺盛，压住它不是问题。”

“等我一会，我把其他箱子的锁也开了先。”

他补充说道，又是折腾了将近数分钟，将其他宝箱一一打开，晾在了原地。

一件件咒物就这样暴露在苏小白的视线之下，散发着神冷彻的寒意。

“准备好了，我们走吧。”韩老头笑着说道，有些耐人寻味。

他们没有在晦暗的地下室中停留太久，由苏小白拿上玄铁钉后，一前一后，一同回到了房屋之中。

外面的雨水声倒是小了不少，但天还是很黑，只有靠桌台上的那台油灯，才勉强照亮。

还是原来的位置，苏小白就着靠近大门的椅子坐下。

“这把玄铁钉你就带在身上，等会用来防身好了，”韩老头意味深长地说着，嘴角忽然漾起一道笑意，伸头继续问道：“还有，年轻人，你说过要帮我找材料的，对吧？”

“对，你直说。”苏小白从容不迫地回应了一声。

韩老头欣慰地点点头，吩咐道：“你体内有娃娃诡，自然好寻到纸娘娘的踪迹，趁机弄点她的眼泪回来，当药引子。”

“那你呢？”苏小白试探性地反问道。

老头笑了笑，把瓷碗拉入了自己的怀中，叹息道：“我去准备剩下的材料，童子尿，雄黄酒之类的。”

“行，就这么说定了！”

苏小白爽快地回应了一句。

“先别急，夜晚行事不安全，你白天去找她，”韩老头抬头望向窗外，提议道，“我可以制一方药，让娃娃诡在你的体内多呆一会。”

话音落下，他便是支起身来，朝着门前走去。

看他这样子，似乎又要出去一趟了，出去采药还是干其他的事情，韩老头却并没有多说。

“行。”苏小白转身回应道，目光顺着大开的大门望去，外面依然是一片漆黑。

韩老头双手放在后头，不慌不忙地跨出门槛。

忽地，他又再次转头提醒：“我回来的时间可能会很晚，在此之前，你就好好呆在这里。”

苏小白边打哈切，边点头，随后关上门，拉来铁链打了个死结。

.........

.........

门外安静地吓人，雨是停了，但是那种闷热压抑的氛围却仍然没有消失。

此时，已经过了两个钟头。

通亮的油灯旁只剩下苏小白一人，他握着一只不锈钢茶壶，便是对着嘴巴喝了起来。

将近两千米的追逐战之后，再加上这一次长时间的等待，苏小白的精神力和体力皆是消耗巨大，的确有必要好好休息一下。

与此同时，睡意也是渐渐滋生，尤其是在夜晚时刻，更加折磨人的意志。

“与组员聊天，应该能暂时缓解这种困意。”

他喃喃着，双手放空，左手顶着自己的额头。

意念一动打开了聊天模式，他强撑着疲惫的精神输入道：

【你们各自的情况怎么样了？】

大威天龙高僧：【年纪大了就容易犯困，其他都还好。】

在下常山赵子龙：【精神状态极度不佳。真不知道韩端公什么时候能回来，这都过去两个小时了。】

我是祖国人：【我还好。通宵对我这种年轻人来说，就像是吃饭喝水一样。】

苏小白撑着眼皮，对“祖国人”的言论一笑而过，自己已经20岁了，还真有些熬不住。

最坏的情况，就是韩端公整夜未归，自己也因此未眠，第二天不得不拖着沉重疲惫的身体去对付诡怪。

这样的话，完成晋级任务的风险将大大增加。

倒不如与组员齐心协力守夜，趁现在还算安全的时候，让每个人都得到休息的机会...........

小女孩：【要不，我们轮换守夜如何？】

大威天龙高僧：【跨世界守夜吗？还真是一个异想天开的想法。】

小女孩：【没错。根据之前的种种表现，我推测我们应该是处于同一条时间线之中，不过类似平行世界的概念，分成了四个维度独自完成任务。】

小女孩：【但实际上，只要大家进度相近，那么经历的事件就会有高度重合性。这个特点，已经十分明显。】

大威天龙高僧：【组长的意思是，虽然我们不在同一个地方，但发生的事情都极其相似，所以只要有一个人监视自己的周围动向，就可以了是吗？】

小女孩：【对，不至于一定百分百正确，但具有极大的参考意义。毕竟我们时间实在有限，与其在发呆中度过，还不如做好休息调整。】

我是祖国人：【懂了，那怎么个轮换安排？】

小女孩：【我的设想是，每个人守夜2个小时，睡眠6个小时左右，总共8个小时。如果韩端公整夜未归，那也能持续到天亮。】

我是祖国人：【真是妙蛙种子吃了妙脆角，妙极了！】

常山赵子龙：【我觉得没有问题。】

大威天龙高僧：【提醒的方式就用艾特吧，会有提示音的。】

这和苏小白想得一致，既然已经被“高僧”讲出来了，那也不用多费口舌。

小女孩：【那接下来，我们根据个人情况分配守夜顺序吧。】

苏小白发完这一条消息之后，长舒一口气便是把头靠在了桌子上，是真地很困了。

其他人的情况应该也差不多如此，所以，仅从睡眠时间连续性考虑，最佳序号当属第一位和第四位。

至于第二位和第三位，休息时间割裂，让人无法过渡到深度睡眠的状态，单从睡眠效果来讲，肯定要差一点。

我是祖国人：【如果非要选的话，我还是第二个吧，能撑得住。】

苏小白见已经有人抢占第二位了，整个精神刺激了一下，也是紧接其后输入道：

【那我就第三个吧，“4+2”对我来说已经足够了。】

在下常山赵子龙：【四。】

大威天龙高僧：【那我一。】

小女孩：【好，接下来，我们就依据任务的时间显示来开始人员轮换。】

在下常山赵子龙：【那我先睡了........】

大威天龙高僧：【我整点开始守夜，你们先睡吧。】

苏小白见一切安排妥当，便是趴在了桌面上，眼睛一张一合，渐渐地，朦朦胧胧地睡过去。

梦中，似乎闪过无数恐怖身影，不断的哀嚎声从尸山中传出。

而自己，踩在了苏小白的尸体上，立于尸山之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