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月光杀人曲（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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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夜，我很难入睡。从李白讲述之中，我感觉到在当年的时间里，对李白的童年，产生了很大的影响。

似乎我并非是一个非常关心朋友的人。始终都没有看到，原来李白也是有自己的心结。

我可以肯定，李白这个逻辑缜密的人，在他多年都没有调查出结果的事。或许我也根本就帮不上什么忙。

既然都已经来到了苏州。帮助李白是应该的，解开李白多年来的心结，也是我应该做的。

第二天早晚之后，我们就再一次来到昨天去过的那个地方。

若寒一脸好奇的嘀咕着：昨天不是来过这里吗？

我和李白都没有直接的回答若寒的问题。

我对着那一片废墟仔细的望去。

我知道，眼前的这一片废物，早已经不是李白当初的那个家了。依然清晰的可以看到，在破旧的废墟之中，还有几张桌子和长椅。

毕竟时过境迁，都已经过去了十多年。

李白曾说，有一个身穿格子的男人，把李白抱出院子。

可惜那时候李白很小，在李白的记忆里根本就记不起来，那男人的相貌。

李白长大之后的排查，警方那完全也没有那个身穿格子衣服男人的记录。

这么长时间了，就算是那男人住在附近，估计也早已经不住在这里，或许也到了花甲之年吧。

你不是小白吗？

我们三个人就站在废墟楼宇的院外。正好身边有一个老人冲着我们说话。

我们不由得转身朝着声音发出的地方看去。

就在李白的身旁，有以为六十多岁的老年人，正在冲着李白说话。

这个老年人一头的短发，与其说短发不如说，头上根本就没有头发，而且头发上都已经有一半都是白色。

那男人穿着长衫，下半身穿这个深蓝色的裤子。左手还拿着一个紫色的拐棍。

那张圆圆的脸，显得特别的和善。

李白一看到这个老年人，连忙失声叫道：牛大叔。是你。

小白啊，没想到真是你啊。

对。牛大叔，是我。是我。

你肯定又回到这里，肯定是又想你父母了。

若寒嘀嘀咕咕的说着：父母？

若寒偷看了李白一眼，我一直都右手在拉着若寒的左手，我偷偷的右手食指，触碰了一下若寒。

这就是在示意，叫若寒不要乱说话。

这若寒在没有继续说下去。

李白叹了一口气，一下子脸上的笑容全然的散去。

那老年人似乎认识李白，而且和李白也应该很熟悉。

我昨天晚上仔细看过李白所记录的小本子。李白在小本子曾经写到过，在小时候，他的养父李木柏，就已经是住在这条街上。而且这栋楼，也是很久很久的楼宇，在上个世纪二三十年代的时候，就已经有了这一条街。而那个时候，李木柏的父辈就世居至此。

晚上我又特意的在查了一些信息。当年的苏州，就已经有小天堂之称。自古以来，好的城市，就不缺乏有钱人。

而住在这一条街，也是称得上，那些年苏州有钱人居住的安宁区域。

牛大叔，您现在行走不方便吗？

那男人拿着拐棍，一瘸一拐的走到了里面的面前。

其实也没什么了。前几年得了脑血栓，现在有半个身子已经不好用了。

李白叹口气说道：牛大叔，我从你回家吧。

不用。不用。我还没老到不能走路的时候呢。

我心里暗道：既然这个老年人，又是住在这里的原居民。

这样就太好了。虽然眼前的这个老年人，腿脚不方便。可听到那老年人说话，字正腔圆，吐字清晰。我就能感觉到，眼前的这个老年人记忆力，肯定不会逊色。

仅仅只是十多年的事，我相信，这个老年人，肯定会知道一些我们不知道的事情。

我连忙说道：老人家，真是想不到居然还能遇到老邻居。我看还是让李白送您回家吧。

那老年人看了我一眼，又砖头看了看李白。

李白随声附和道：牛大叔，走吧。我送您回家吧。

那老年人摆手笑道：不用啊，我家离这里也不远。

虽然我们都没有正面的去扶那个老年人，但是我和李白都没有远离那个老年人。

一边在身边陪着那老年人聊天，也一边陪着那老年人往家走。

其实那老年人腿脚不方便。也根本没有离开家多远。

尤其是那老年人的家，也就是距离那个废墟，几米远而已。我和李白一直都是护送着那老人家，回到他家的小院子内。

正好我看到在小院子内，有几个年头很久的石椅。

我偷看了李白一点，李白瞬间明白了我的意思。

牛大叔啊。不如你就在石椅上休息一下吧。

好！好！

那老年人似乎也并没有回家的意思。

我也听李白仔细的说过，在这一片区域里，住在这的人，都是老苏州人，而且都是非富即贵的人。

也难怪当我见到李白的时候，就已经感觉到，李白有高贵的气质。

看来这都是从小养成的素养吧。

眼前的老年人，和李白又同样的气质，难怪现在有一句话，一个人就算是有多少钱，也买不来那种高贵的气质。

至少现在看来，我感觉这句话太对了。

随着社会的发展，确实有很多人，白手起家，从一穷二白到富可敌国。尤其是那些一夜暴富的人。表面上看衣着光鲜，但是内心里根本就没有那种高贵的气质。

这种高贵的气质，或许也是与生俱来的。除了有钱之外，最根本的还是从小养成的文化和素养。

我看着那老年人，我毫不避讳的问道：老人家，您是这里的原居民吧。

那老年人转头看了我一眼，就转头看了看李白。

牛大叔，这是我的好朋友叫李前进。

那老年人说道：我知道。我儿子是电视台上班，我也在电脑上，看到过李前进的新闻。自古英雄出少年。不错。不错。

我瞬间就是一愣，没有想到，一个年过花甲的老人，居然会知道我？这让我感觉到非常的意外。

而与此同时，可能屋子里的人，听到了院子里有声音。

屋子的大门也打开了。此时我看到从屋子里走出了一对男女。男的大约三十出头，带着一幅厚厚的眼镜。头发并不长，五官端正，一看就是一个稳重，又有一些社会经历的男人。

而在那男人的身边，是一个年轻的女人。

这个女人略微的有一些胖。而且怀里还抱着一个三四岁大的小女孩。

爷爷。爷爷。

在怀里的小女孩，一看到坐在石椅上的老年人。小女孩就在那女人的怀里，开始躁动。

这或许就叫老来福吧。

这个老年人，儿子事业得意，又有孙女的陪伴。真可算是家庭美满啊。

爸啊。都说了，你要散步，就在院子里溜达就好，洋洋都是喊着你。非要让你给她讲故事。

那男人说着话，一看到院子里的我们。那男人瞬间把目光都转移到了我们的身上。

当那男人看到李白之后，那男人指着李白说道：是你。

李白尴尬一笑，只是点头示好。

当那男人看到我的时候，瞬间就是一愣。

你。你。你不是。

我特别的尴尬，因为我自从做私家侦探以来，通过互联传，瞬间也让很多人知道了。

原本我是一个籍籍无名的小子，瞬间成为了一个话题人物。

有很多媒体都想给我做专访，我都一一回绝了。并不是我清高，而是我感觉，我就是一个普通人而已。

你是李前进。那男人开口说话。

我的脸色顿时变的非常尴尬。

是。我是李前进。

你好！你好！我是苏州电视台的导播。之前我就听说过你的大名。我台曾经也有人联系过你。要给你做一个专访。可是你一直都回绝了。

我尴尬一笑，实在是想不起来有这么回事。

因为有几次，确实我侦破了几个案件。被很多媒体缠住，确实有一些电视台报纸杂志的记者，都找过我要做什么专访。

只不过每当我侦破了一个案件，在内心里都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根本就不喜欢面对记者，再去回味是怎么侦破案件的。

我尴尬一笑，喃喃的说道：我现在只是一个普通人，已经不在做私家侦探了。

那男人看了看我说道：不。不。我要是记得没错的话，在不久之前，你不是还侦破了一起十多年都没有侦破的连环杀人案吗？听说真凶是一个中国女人，那女人心理有问题，在欧美那边，一直都有命案发生，回国之后，才短短几个月，你就把真凶给抓到了。

我叹了一口气，看来这个男人，也知道了罗小梅的事情啊。

一想到罗小梅，我心里隐隐的有一些不舒服。

但是毕竟这算是在别人的家门口，而且我还有很多话，要和那老人家说。

我只有强颜欢笑。

哪里。哪里。我只是碰巧遇到了那个命案而已。

那男人看了看那老年人说道：老爸，想不到你还认识李前进啊。你怎么不早一点告诉我。

在女人怀里的小女孩，非常的淘气。从女人的怀里挣脱下来之后，就跑到了那老年人的身边。

小女孩双手抱住那老人的双腿，嘴上不停的念道着：爷爷。爷爷。

看着那可爱的小女孩，真是有一种想要抱住，亲着那小女孩脸蛋几口的冲动。

这是在回家的路上遇到的。我怎么可能会认识，你嘴里所说的大侦探呢。

李白连忙解释道：我们就是路过而已。看到牛大叔。所以就送牛大叔回家了。

那男人又看着李白。

那男人喃喃的说道：你好像有十多年都没有回来了。看来又是想调查当年的那起大火了。

没有想到，眼前的这个男人居然也知道这件事。

这个男人三十出头，比我和李白都大很多岁。

当年李白虽然还是一个小孩子。可是在十多年前，这个男人，已经成年了啊。

我微微点头，心里暗道：看来今天回到这里是对的。

那女人看着我们三个人。又看着那老年人说道：爸啊。茶都给你沏好了。我看不如这样吧。就请三位进家里喝茶吧。我看你们都是老邻居了，肯定有很多话要说。

我不由自主的打心眼里，感谢这个女人。

其实我们并不是演员，来到这里，根本就是为了打听当年的事情。

想不到这个女人一眼就看出来了，我们此行的目的。

本来我们就是想和那老人家好好的聊一聊，谁知道一回到院子里，这对男女，就从家里走了出来。

或许这是出于对父亲的关心。毕竟已经六十多岁的老人了。又有脑血栓，阻碍腿脚不方便。

所以这对男女，当然不放心，自己的父亲在外面乱走。

我和李白对视了一眼，其实我和李白的心里，都是非常想进入到这家人的屋子里，好好的聊聊天。

可是我和李白都没有做声。

那老年人，看着李白说道：小白啊。我看你这一次回来，又带着你的朋友李前进来，就是想在问问当年的事吧。

没有想到，这个老年人，岁数上来了。可是并不糊涂。而且是非常思维和思路都非常的明确。

我尴尬一笑。我明白，对着聪明人，最好是不要说假话。要不然的话，遇到问题，很难进行下去。

我看着那老人家，喃喃的说道：没错，不瞒您老人家说，这一次来到苏州，主要的目的，也是为了调查十三年前，在这里发生的大火，这一场大火，使我的朋友李白，家破人亡。最近我又翻看了一些以前遗留的资料。我感觉还有很多问题。所以今天回到这里，就是碰碰运气，看看还有没有当年的老邻居，知道当年那起大火的前后经过。

那老年人原本是一脸严肃，一看到我嘴巴不停的说着。

那老年人抚摸着小女孩的头发，居然还哈哈大笑了。

好！好！很好！现在的年轻人啊，不管是走到哪里都不愿意说实话。难怪你这小子会脱颖而出，真是有意思。有意思。

我尴尬一笑，喃喃的说道：您夸奖了。

那老年人看着我和李白说道：喜欢喝茶吗？

我尴尬的说道：不经常喝。

李白回道：还可以吧。

走吧。进屋。

那老年人左手制成着拐棍，就要站起。而那对男女只是走到那老年人的身边，而并没有去扶住那老年人。

那女人一把抱起小女孩，连忙冲着小女孩说道：洋洋乖。爷爷要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