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3章找到踪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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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漆黑，星空中光芒熠熠，只有淡淡的月光倾洒在大地之上。

一处僻静的山谷之中却火光不绝，扎着不少帐篷，给寂静的黑夜增添了人气。

密密麻麻的鞑靼部士卒在帐篷内外休憩，人影攒动，还有许多战马被拴在一旁。

士卒们烤着火，喝着酒，吃着肉，时不时的哼几句家乡民谣。乍一看貌似一片祥和，细看就会发现他们的脸上还都带着一丝伤感。

这就是北凉游弩手寻找多时关外游骑。

沿着山谷两侧有着不少士卒在来回巡逻，确保不会有人发现此地。

山谷最深处的一顶豪华帐篷之内，端坐着几道人影，一个个都穿着鞑靼部象征着权力的华贵服饰。

为首一个苍老的人影就是鞑靼部大汗马尔哈。

正是他不服从燕戎的统治，联合柔然等多个部族起兵反抗，想要夺取草原上土地最肥美的放牧之地。

可惜在燕戎的铁血镇压之下，鞑靼部坚持两年之后终于彻底溃败，无力再与燕戎一战。

鞑靼部中几名握有实权的将领见落败在即，便密谋勾结燕戎，想要将马尔哈的人头献给燕戎大汗，结果走漏了消息，被马尔哈逃了出来。

如今这位鞑靼部大汗已经名存实亡，手下跟着他逃出来的只有近万人，其他的鞑靼部众现在已经彻底归顺了燕戎。

坐在马尔哈下手边的是他的儿子也先，马尔哈的其他几个儿子都已经在内乱中战死，这位也先是马尔哈唯一的血脉了。

帐篷中人人的面前都放着一大碗草原烈酒，边喝边聊。

“大汗，何时攻打天狼关？打下天狼关我们就可以毫无阻碍的劫掠幽州腹地。”一名脸色粗狂的汉子大声嚷嚷着。

另一位跟随马尔哈多年的亲信将领也叫嚷着：“只要攻进幽州，到时候我们就可以在幽州境内搜刮金银，抓捕奴隶，送给各部族的首领，有了他们的帮助定能重返草原！”

“对！我们要找那些叛徒报仇！”一阵怒骂声响起。

大帐中的大喊声此起彼伏，这些鞑靼部的将领们一个个都对打下天狼关充满了信心。

只有马尔哈的儿子也先眉头深深皱起，心中有些担忧。

其实在父亲起兵时他就不赞成的，认为燕戎的军力正值巅峰，鞑靼部根本无法匹敌，唯一能做的就是暂时屈居人下，积蓄实力。

可惜马尔哈不听劝阻，执意起兵，最终兵败逃亡，惶惶如丧家之犬。

现在看着吵吵嚷嚷的大帐，也先不耐烦的拍了拍桌子：“静一静！光嚷嚷有什么用！”

听得也先发话，帐篷中的声音渐渐小了下来，可见也先在众人中的威望还是很高的。

毕竟也先自幼就跟随父亲征战，在鞑靼的军中全是难得的将才。

“父亲，您怎么看？”也先恭敬的看向了坐在首位的马尔哈。

虽然自己的父亲一意孤行，但是也先对父亲还是很尊重的。

马尔哈的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似乎在不断的思索着，只是从紧握的拳头看出来他已经打定了主意。

“打吧，只有打下天狼关，搜刮钱财，我们才有翻身的可能！”马尔哈面目阴沉的说道。

显然这位年老的大汗还不愿承认失败，对东山再起抱着希望。

老人的脸上有一股戾气浮现，一想到那些叛徒的嘴脸就气不打一处来。

也先听到父亲的话，心中一沉，出言劝阻道：“父亲，如今天狼关驻军有多少我们尚还不清楚，但是从最近双方斥候交手的过程来看，显然已经有精锐骑军驻防，我们不可以轻举妄动。”

也先不能不劝啊，这手中的一万人已经是鞑靼部最后的家底了，要是一着不慎，就再无翻盘的希望。

“无妨，我草原骑兵的马蹄，可不是这些人能挡得住的！”马尔哈充满自信的说道。

所谓的北凉道是什么意思他们一概不知，现在凉幽两地的驻军他们也不曾交手过。

但是这么多年来草原民族对自己的马上功夫那是相当自信的，从来不曾把周朝的边军当一回事。

也先见劝阻无果，只能退而求其次的说道：“就算要打，也应该传信柔然和西胡，三方联手胜算才高。”

马尔哈的眉头一皱，在考虑着儿子的提议。

“父亲，如今我们已经经不起损失了，只有联手才有机会！”也先的声音微微抬高。

帐内的众将也纷纷把目光投向了马尔哈。

“行，传书两个部落，我们一起出兵，所得财务均分！”马尔哈终于松口了，对于自己这个儿子的领兵之才他还是认可的。

也先终于舒了一口气，不管如何，拉上另外两个部落总能保险一点，就算是战败，也能多一分逃命的机会。

山谷之上的某处，伸手不见五指。

就在山下的帐篷还满目欢腾之时，一阵稀疏的声音响起，几道黑影贴着地面缓慢的向上爬行，尽可能的不发出大的声响，

一路爬行的过程中，偶尔有鞑靼巡逻的士卒从身旁经过，最近的时候离他们只有几十步的距离。

终于，几道黑影爬到了一处斜坡旁，山谷中的景象毫无保留呈现在几人面前。

“终于找到你们了。”

谢霄雷的嘴脸勾起了一抹冷笑。

顺着马蹄印找了两天的游弩手终于发现了鞑靼驻扎的老巢。

一旁的伍长王老四仔细的看着山下的火光，轻声说道：“头，看着架势足足有近万人啊，规模不小。”

“没错，看样子他们驻扎此地好久了，守备森严。这个地方极为隐蔽，怪不得我们找了许久也找不到。”谢霄雷有些欣喜的说道。

“头，你看那边有哨兵，我们摸过去把他们宰了，就可以再靠近一些观察。”王老四伸手指了指前方不远处的两名鞑靼士卒说道。

“笨！”谢霄雷低骂了一句：“杀了他们不就打草惊蛇了？回头又让他们跑了。”

王老四缩了缩脑袋，有些尴尬的咧嘴一笑，黑暗之中两颗眼珠滴溜溜的打着转。

“走吧，回天狼关报信！”谢霄雷轻轻的打了个手势。

几道人影又沿着爬上来的路原路返回。

山谷处鞑靼的警戒士卒完全没想到有几个敌军就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溜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