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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知道这个时间我画完了?”
她原本自己都以为她要在画室熬上一夜呢。
也是因为头的原因。
想使力气却使不上,好不好的也只能这样了。
在此之前她都不了解自己会几点结束,他
知道?
霍景祀无声静看了她许久。
她的这种提防谨慎小心,让他有些不快。
谈恋爱是为了放松心情,绝对不是为了添堵的。
她除了给他找事情,就是怀疑。
一次两次还好,次数多了,霍景祀渐渐也有了点不耐烦。
在感情当中,他被惯坏了。
因为她是李涟漪,因为差点闹出来不可弥补的结果,所以他一再退让。
“我不知道。”
“不知道就突然出现了?晚上我说的那个毛笔字,你知道我说的是谁对吗?”
他一定就是知道的。
可怎么知道的呢?
“对。”他高大的身影挡住了月色照在李涟漪身上的光线。
“你是怎么知道的?监听我的电话?”
霍景祀的手臂环住她的。
李涟漪马上避让开。
“我说过,我不习惯别人碰我。”
霍景祀没动。
“你偷听了我的电话?”
“前面停车。”霍景祀对着司机说道。
涟漪的睫毛半垂着,卷翘纤密。
“你生气了。”
她不喜欢他这种无缘无故生气的个性。
“没有,只是想到有些事情没有处理好。”他对司机说道:“开车吧。”
压了压心中火。
“没有偷听没有监听。”
“那你是怎么知道的?”
“猜的。”
“一猜一个准儿?”
他握住涟漪的细手,哑声道:“提前了一个小时过来你这里,想着兴许运气好能赶上你画完。”
勉强算是解释了他为什么会在这个时间出现。
这是事实。
他没有撒谎。
可霍景祀,就是不太愿意去解释。
做是一回事儿,说出来是另外一回事儿。
被迫解释,那就更是不同的感觉了。
“千金想你了,想带你回家见见他,如果你不愿意就算了”
“我要见的。”
李涟漪去了霍景祀的家。
这是她第一次踏进他的家门。
装修风格是她所喜欢的。
她其实也不知道自己喜欢什么,可是看到了以后就莫名的欣喜。
千金睡的迷迷糊糊被保姆带了出来,他扁扁嘴就想闹。
不亲!
无论是父亲还是母亲,他都觉得不亲。
涟漪看着孩子睡醒惺忪一把抱起来千金。
“你回去睡吧。”霍景祀吩咐保姆。
保姆面上闪过一丝担忧。
这孩子一直都是她带的,孩子的脾气秉性并不是特别的好,闹起来的话
可她又不敢对霍景祀讲这些。
没有拧正孩子的个性,那就是她工作不到位。
千金在李涟漪的怀里扭了扭,一个用力小手不小心从李涟漪的脸颊上挥了过去。
啪的一声。
霍景祀的眉眼狠狠跳动了一下,他深邃的脸上阴阴沉沉。
“把他给我。”
“他不小心的。”
涟漪紧紧抱着千金,没有打算松手。
“我说给我!”他加大了音量。
他养孩子,可不是为了叫孩子把巴掌挥到她脸上去的。
他的那双眼眸没有多少的情绪,伸出手强势想要从李涟漪的怀里把孩子抢过来。
千金突然闹了起来。
手脚不停乱挥。
这么一挥,接连两下落到李涟漪的头上。
千金是被霍景良一直养着的。
霍景良对他的教育就是,凡事都顺着他。
这就养成了千金但凡有点不痛快就会大闹的脾气。
霍景祀上手来抢。
涟漪护住儿子。
她有些狼狈地以面拦住他的进攻。
抬眸望进他深深沉沉的黑眸当中。
“他还小,只是不小心。”
“给我,别让我废二遍话。”
霍景祀语气平静。
面上的表情一丝一丝收敛。
他已经尽量顾及她的感受,所以刚刚才没有在第一时间一巴掌挥过去。
李涟漪护住儿子不放。
“阿姨呢?叫阿姨进来。”
她不肯放手,霍景祀伸过来的手也不肯收回。
两个人形成了僵持。
“阿姨”涟漪对着门外叫了一声。
阿姨敲了门,然后跑了进来。
“你抱着他去哄哄。”李涟漪将怀里的孩子交给阿姨。
然后整个过程身体横在霍景祀的面前。
“他打了你。”
“我说过这是不小心。”
涟漪轻轻道。
一个小孩子,不小心的时候刮了她两下,怎么了?
还有,他这是对亲儿子的态度吗?
正常父亲会是这样的态度吗?
她不理解。
“谁的手都不能打在你的脸上。”
“他是我儿子。”
“你儿子也不行。”
涟漪想要在说些什么,可她脑子很空。
她自从病好以后一直就是这样。
想说的话表达不出来,气也很快就散了。
只想睡觉。
“你出去吧,我要睡了。”
李涟漪很快躺到了床上,很快入睡。
如果不睡,她很怕自己明天醒不过来。
霍景祀等她彻底入睡以后才又进了房间,看着床上沉沉睡过去的人。
以前她的睡眠很轻,他推个门她都会惊醒。
现在无论他弄出多大的声音,只要她睡了就不会轻易醒过来。
床上的人保持着平稳的呼吸,可霍景祀还是伸出了手指去她的鼻息之间探探。
确定她还有气在。
朦朦胧胧的月光照在她的睡颜上,就像是一幅画。
霍景祀的手指在她的脸上动了动,仿佛受了蛊惑一般以指腹轻轻刮着她的脸颊。
她对他不陌生。
可也不亲近。
明明这样的近,却又觉得那样的远。
就像是海里的月,亲近不得,碰触不得。
不允许他多做接触。
肢体接触更是不能。
他稍稍碰到她一点,她就会躲开。
霍景祀研究过李涟漪眼中的情绪,暂时还没能得出什么结论。
有些时候他怀疑,她是不是记起来什么了。
不然的话,她对他的这种防备情绪从何而来?
他只是将该给的东西稍稍延后,她马上站出来和他闹了一场。
钱不钱的,霍景祀现在也不是太在乎。
邢家拿走的那些,对他而言也不算是什么。
可她的态度,这种戒备的态度
他的手指流连在她的面庞上。
“我能等也能忍,你说过去的全部都放下,我放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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