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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安邑县城,没有什么消息可以瞒过城卫队的眼线。
更不要说刘表所在的府邸就在城北富人区,卫宫还特意嘱咐城卫队严加监控。
卫宫作为当时处死刘琮的当事人之一,对于刘表的到来一直抱有十二万分的警惕。
至于徐晃这个刽子手,压根就懒得理会什么刘表刘景升的,他最近为了训练忙得焦头烂额。
定军坊,可以说是安邑县城距离城门最近的,也是最大的一座卫星城。
徐晃高高抬起手中的盘古斧,转身一个横劈,巨大的力道直接震飞了双手持斧的郝昭。
“啊……”
郝昭只觉得五脏六腑都要炸裂了,人还没落地就已经痛呼出声,可见这一下有多么的势大力沉。
‘嘭’一声。
郝昭整个人摔在了地上,还滑出了几步远。
“好,下一个轮俺了。”
张飞见状,迫不及待的提起自己的丈八蛇矛就要冲杀上去。
不想脚步刚刚迈开,就被一旁的费曜和花鲢拉住了。
费曜指着地上挣扎着站起来的郝昭,说道:“翼德稍安勿躁,小昭他还没认输呢。”
场上的徐晃也是微微颔首,称赞道:“不错,虽然是第一次使用双手斧实战,但你方才的反应十分迅速,攻守之间也没有丝毫拖泥带水的痕迹,可见最近进步不小。”
郝昭双手撑着武器站起身来,看着手中刚刚到手的双斧,有些无奈的摇头说道:“还是不行,公子说得对,现在的我还不能适合这么重的兵器,是我太天真了。”
站在一旁观战的许定闻言,笑着安慰道:“破军升龙斧,左斧破军斧,重三十六斤四两,右斧升龙斧,重三十三斤六两,共计七十斤。你这个年纪能有如此膂力,已经是难能可贵了,莫要太苛责自己。”
郝昭是个左撇子,这一套双手斧是卫琤按照他的自身情况,花重金从【肛之炼金术师】那里定制的,与之一起的,还有一根八棱打神鞭给了乐进,一柄龙须霸王枪给了文丑。
“许大哥不用安慰我,我知道自己距离一名称职的兵长还有很长的路要走,接下来的日子里,我会更加努力修炼的,争取用最快的速度得到大家的认可。”
郝昭作为龙山军中年级最小的一员,同时还是卫琤钦点的兵长之一,他的压力其实很大,哪怕他手底下的人并不觉得他需要有多么强绝的实力,可他依旧严格的要求自己。
年纪小,力气自然也就小,相比于同年人,郝昭的身体素质已经高出了一大截,甚至比很多成年人也不差了。
可是,放到所有成员都是优中择优特选出来的龙山军里,他的优势就只有身高,论力气,论武艺,他无疑是垫底的存在……
有人可能要说,那就跟人比速度啊,年纪小,爆发力强啊。
可大家千万别忘了,龙山军乃是以山为甲,防刺服外面加了好几块钢板护甲抵御钝器攻击,还有缓冲冲击力的垫片,龙山甲整体的重量已经超过了五十斤,龙山军要的不是速度,而是绝对的防御力量。
否则选人的标准也不会优先身高和体魄了,其次才是力量和武艺,因为这后面的两项都是可以后天训练提升的。
“好了,郝昭先去休息,下一个。”
徐晃见郝昭状态不错,满意的点点头,示意他去一旁观战。
“终于轮到俺了,俺的长矛早已饥渴难耐。”张飞哈哈大笑着举起兵器冲了上去。
与郝昭不同,张飞与徐晃一向是打得有来有回,手中的丈八蛇矛一会儿长一会儿短,进可攻,退可守,打得徐晃同样是酣畅淋漓,一边抵挡张飞凌厉的攻势,一边大笑道:“不错啊,翼德,去了一趟草原,招式变得有点捉摸不透了。”
张飞一脸得意的喊道:“那可不是,俺最近跟二哥时常对练,这些个手段招式都是二哥教我用来对付你的,哈哈哈。”
“哦?原来是云长兄的指点啊。”徐晃恍然大悟。
武道一途很讲究天赋,有天赋的人,哪怕自身条件不行,也能凭借犀利的招式以弱胜强,而没有天赋之人,哪怕是长得人高马大,也不一定就是强者。
当然,有些人不仅天生体魄强于人,对武道的理解也是天赋异禀,比如:吕布、关羽、张飞、许褚……还有他徐晃,对于武道的理解,徐晃自认不弱于人。
两人打得百来回合,各自喘起了粗气,这才停歇了下来。
类似今日这样的对练,主要是为了找出各自之间的不足,并相互督促一同进步,徐晃虽然一直连胜数场,但他并不是没有收获。
相反,为了克制他,张飞几人可谓是绞尽了脑汁,徐晃也在一次次的对练中不断的提升自己的实力。
“今日且到这里吧,今晚公子请客吃饭,大家都早点到。”徐晃走到水缸旁,洗了一把脸说道。
张飞则是整个头钻进水里,咕噜咕噜喝了几口水,抬头问道:“好端端的,公子怎么突然要请客吃酒啊?”
正在收拾场地的郝昭闻言,笑着抬起头,“听说是夫人的诞辰,公子说了,不大办,就请相熟的好友喝喝酒聊聊天,称头哥还去龙山接了我爹和三柱叔、满花婶……好些人要来呢。”
“原来是夫人诞辰,这么说来,咱们也该备点拿得出手的礼物才是。”杨奉看向徐晃询问道。
徐晃摇了摇头,与众人说道:“随手礼就免了,公子不差这点物件,大家准时赴宴即可。”
众人相视一眼,接着都是无奈的点点头。
无怪乎如此,卫琤什么好东西没有啊?
他们能拿得出手的东西,无非就是街上卖的胭脂水粉金银首饰,那些玩意儿还都是卫氏的营生,人家夫人根本就不缺,甚至用的东西比街上卖的还好呢。
是夜。
卫氏府邸,灯火辉煌。
虽然卫琤说了不大办,但卫氏还是象征性的请了一些世家的故交。
原本这个时代的女子是没有过诞辰的习惯的,就算是有,也是年过半百的老夫人才会过寿,俗话说:母在不庆生,这是子女孝道。
不过,蔡琰的生母早已经过世,如今的娘亲是蔡邕后来再娶的后妻,倒也无妨。
再且,卫氏也想找个由头招待一下远道而来的贵客,与卫琤不同,世家出身的卫氏不得不维护与其他世家之间的关系,经常走动,关系才不会生疏。
此时,卫琤正在院子里招待郝家村一众。
郝大刀带着几个村里人,还有伍家村的几位长辈都来了,其中好些个都是当时跟蔡琰关系比较好的妇人。
“哇,小花姐,你平时就住在这里吗?”几个村里的少女相聚一堂,好奇的打量着四周。
小花就是费曜的妻子,蔡琰的贴身女卫,此时骄傲的挺起胸膛,说道:“那是,保护夫人是我的职责,为了方便出入,夫人就允我住在了府里。”
少女们眼里满是艳羡,能住在县城已经很幸福了,小花竟然直接住进了卫府。
也是,小花是个有本事的,力气并不比一般成年男性弱,她们就不行了,只能在家里织布绣花,别说什么力气,挑几桶水都累得够呛。
旁边有个少女看向沉默的小娥,当初小娥可也是夫人的丫鬟啊,如今呢,同为丫鬟的郝娘姐姐早已经飞黄腾达,而小娥却留在了村子里干活。
记得当时郝娘还想带上小娥,可小娥不肯,非得留在村子里等她那个爹和弟弟,说什么万般不好,他们终究是自己的家人。
村里很多人都说小娥是傻了,可只有一些孤寡的老人才知道,小娥这丫头才不是傻呢,这丫头是个可怜人,她只是想要有个家罢了。
都是一个村的,少女们当然不会狗血的去嘲笑小娥的决定,此时见小娥不说话,她们还主动转移了话题,聊起了最近风头正劲的龙山军。
“你们快看,是小昭!”
正说着,院门口走进来几个高头大汉,那身型一个个的给人十足的压迫感。
郝昭一进门就朝父亲跑去,郝大刀老怀大慰,看着日渐长大的郝昭,脸上笑出了一行行褶子。
徐晃等人也朝在场的村民们抱拳一礼,随之与卫琤相对而坐。
人群中,小娥的视线落在其中一个人身上,双颊不由得滚烫了起来。
似乎是心有所感,花鲢扭头看去,蓦地也是一脸的羞涩。
这一幕刚好落在卫琤的眼里,他揶揄道:“大头鲢,怎么样,要不要本公子为你们做媒?”
众人先是一愣,随即都是抓着花鲢打听到底是什么情况。
花鲢心中有意,自不隐瞒,将自己当初在郝家村第一次遇见小娥就倾心的事情娓娓道来,也没有什么俗套的剧情,就是单纯的在食堂排队打饭,看对眼了而已。
花鲢本来就是水匪出身,混不吝的性子,既然喜欢就要追求,先是守着小娥的家门口偷看人家,再是经常去小娥打菜的窗口排队,久而久之就有了情愫。
小娥的容貌虽然不算绝美,但也算有一股子邻家小妹的淳朴与秀气,配上花鲢这个大光头,简直是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
几个人调侃了一番,那边的小娥已经双颊通红,头埋到了胸前。
只怪张飞这个大嗓门,打趣花鲢就打趣花鲢,还非得指名道姓,也不知道是有心帮忙,还是存心想让花鲢和小娥难堪。
女子那边,主持的人自然是蔡琰,听到张飞提到小娥的名字,又看花鲢一副要跟张飞单挑的气愤模样,便心如明镜的朝小娥问道:“花兵长是条好汉,小娥你怎么想?”
小娥知道蔡琰有意牵线,犹豫了一下后,更咽道:“回夫人,花大哥很好,我怕我配不上他,而且,我家里……”
蔡琰伸手拉住她,安慰道:“既然如此,那我就让夫君问问花兵长的意思,若是他也有意,那这个媒我帮你说,还有啊,以后这里就是你的家,我们所有人都是你的家人。”
“对啊,蛾子,你这丫头就是一根筋。”有个婶子开口说道。
满花婶子也笑着说:“小娥,到时候咱们都是你的家人,花家那小子没有三媒六聘,我们可不答应啊,哈哈哈。”
“对对对,小娥姐,到时候我帮你拿擀面杖打他。”打女婿是部分地区的习俗,一般只有新娘的兄弟姐妹才会出手,少女这么说,是亲近小娥的意思。
小娥感动的点点头,村里人对她的好,她都看在眼里,自从父亲和弟弟离家出走后,她就是一个人生活,要不是平日里婶婶姐妹们经常拉着她唠嗑,只怕她早已经自闭了。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今夜是个特别是日子,很特别,很特别。
临近结束的时候,卫琤带着一帮大汉从仓库里搬出了一个个箱子。
众人好奇的聚集过来,“公子,这又是何物啊?”
卫琤从怀里拿出一盒火柴,丢给一旁的张飞和花鲢,说道:“一会儿你们就知道了……那,交给你们俩了,千万要固定好了。”
张飞和花鲢相视一笑,抱着箱子放到一处空旷的地方。
嚓~
嘶~
嘭嘭嘭……
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天碧星河,火树银花。
灿烂的烟火在夜空中点亮星河,整个安邑县城的人都跑出了家门,站在路边仰望星空中那一朵朵绽放的美好。
这是卫琤特意为蔡琰准备的十八岁生日礼物,一场前无古人的烟花雨。
过了今夜,蔡琰就是一个大姑娘了。
夫妻二人一直有名无实,蔡琰几次三番的暗示,可卫琤就是不为所动,不是卫琤不行,而是心里一直有道槛过不去,其实他憋得挺难受的。
如今,这道槛没有了。
长夜漫漫,无心睡眠,不需要矜持和遮掩,一切都是那么的顺理成章。
酣战过后,夫妻俩相互依偎,卫琤高超的技术让蔡琰痛并快乐着,炙热的眼泪湿了卫琤的胸膛,一双小手在卫琤的背上胡乱抓挠着。
“疼吗?”
“不疼。”
“眼泪都流出来了还不疼。”
“我这是高兴的……嗯,夫君,这样是不是就能怀上宝宝了?”
卫琤愣了愣,“不好说,毕竟只有一次。”
“啊……那,再来一次?”
“……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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