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狮族,豹族,鬣族的首领们就在战场一侧,临时商量下一步的行动。
鬣族作为与钻石矿的外部势力合作最多而无私仇的部族,却最是坚持趁着对方新败展开持续性攻击,争取一举拿下钻石矿。
而作为与钻石矿旧恨新仇的狮族却保持着缄默,只是听着大家的议论,而两位大巫师的死都与钻石矿有关的豹族,却并没有被仇恨冲昏头脑,他们则建议暂时修整,等待时机。
大家讨论一番也形不成统一意见,只好向邪神请示。
邪神没说什么,转而去问麦拉达和泰坦。
泰坦等待着麦拉达说话,她却迟迟没有发言,他只好先说出了自己的意见。
那就是倾向于豹族的意见,钻石矿虽然新败,但是在他们的基地尚且保持着强大的武力,那不是三族合力就可以轻易击败的。
更何况,现在三族的实力都在最近的战争里遭到极大的消耗,现在都处在艰难时期,应该见好就收,借助这次胜利,为自己争取到一段时间的恢复期。
泰坦说罢,邪神看见麦拉达低着头用手在抚弄着怀里的M4,还是不说话,他只好问她有什么想法,他本以为她会支持立刻攻击钻石矿基地。
但麦拉达只是摇摇头,
“我……我回去了!”
然后转身向狮子洞方向走去,大家都差异地盯着她的背影,直到那个小小身影落寞地在远处消失。
那一刻,让大部分人迷茫,却让邪神有些心疼。
他知道麦拉达在这一次残酷战争的锤炼里,又长大了很多。
他在宣布赞成泰坦与豹族的意见,不再进攻钻石矿基地,而是安排各部积极回防后,便把一切事物都交给那些首领们处理,他开着车离开。
邪神并没有回神宫,而是也直奔狮子洞。
走到半路,他已经看见了抱着枪,昂着头的麦拉达。
汽车在她旁边停下来,麦拉达扫了邪神一眼,邪神看见她在哭。
邪神没有喊她,而是用手拍了两下车门。
麦拉达偷偷擦去满脸的泪水,低着头走到他的车边,上了车。
汽车在行驶,一路颠簸,他们却都没有说话。
快到狮子洞前面的防御战场时,他们看见狮族里的人都已经出来了,包括老人妇女和孩子,他们正在打扫战场,掩埋尸体。
邪神从后视镜里又看见麦拉达的眼泪在无声的滴落,他一时也不知道说什么。
因为所有的安慰,在麦拉达面对现实,不得不压抑着自己复仇的冲动,而因此带来的巨大的精神折磨面前,都会是那么的空洞。
车停下来,麦拉达走下去的一刻,突然身体踉跄了一下,邪神本欲下车搀扶她,却又停住,只是打开车窗向她喊了一句
“麦拉达,你长大了!我为你骄傲!”
麦拉达没有回头,也没有说话,她只是大步走向奔忙着的,却鸦雀无声的人群。
邪神由到达至离开,始终都没有听见哭泣声,更没有哀嚎,不论是老人还是孩子或者女人,他们都在默默地为他们的亲人收尸,默默地把自己的眼泪滴落在亲人们变得僵硬的身体上,但却都是紧咬牙关,不发出声音。
那是属于他们的矜持,他们的保持尊严的方式,更是饱经苦难磨砺出的坚韧精神的再现。
这种精神具有着无比的忍耐,也同时拥有着无穷的能量,一旦爆发,将会释放出无与伦比的破坏力,而且这种破坏力还会因仇恨不灭而世代延续。
就这一点来说,它就像强加在这个部族头上的魔咒,没有外力可以化解,神也不行。
所以,作为他们的神,邪神选择默默离开是对的,就像他始终都没有拿出那盒口香糖来安慰麦拉达,也是对的。
汽车继续在颠簸中前行,而车上只剩下了邪神一个人,他突然感觉自己那么孤单,甚至于有一种无助感,这可是从来都没有过的。
他不喜欢这种情绪,他撕扯出一根口香糖在嘴里嚼着,可是随着临近神宫,他想起了那里曾经那么美好温馨的地方,如今也只剩下他一个人,还有正躺在他的床上的没有了生命体征的三个女人,嘴里的口香糖瞬间变得无比苦涩,他“噗”的一声,把它吐了出去。
现在又有谁可以安慰一下他呢?没有人,只有一只动物。
他把巴丽萨还有另外两个侍女都埋葬了,邪神终于坐下来,开始倾听从没有感到过的孤独的声音。
然后,他抱着那只同样安静的猎豹,昏昏沉沉地在三个女人刚刚躺过的床上,睡着了。
时间不知过去了多久,邪神被一个急促的声音喊醒。
听完那名麦拉达的侍卫说完,他便急匆匆地出了神宫,开车直驱狮子洞方向。
按照共同决定的意见,狮族人马返回了狮子窝,重新整理家园,并修筑已毁的工事,防止钻石矿可能的再次攻击。
而豹族则直接撤离,返回了豹族部落。
只有鬣族,他们在这场冲突里,因为到得晚,几乎没有损失,却收获最大,捡到了很多枪支武器,以及其它的战利品,这让他们胃口大开。
于是他们便有心趁着钻石矿被削弱的难得的机会,去攻击他们,一举占领当然最好,如果不能,顺便弄些钻石或者高端武器,车辆也是好的。
他们因此主意已定,见狮族,豹族不去,他们反倒更高兴,因为不用担心有人和他们争夺战利品了。
于是他们不声不响地给钻石矿来了一个突然袭击。
他们的一部曾经协助过钻石矿在基地里驻防,所以那里是他们熟悉的地方,也因此上来占了便宜,就在他们冲入基地,感觉胜利在望的时候,被钻石矿紧急组织的坦克部队和留守的重炮部队,分割包围。
对他们一通狂轰乱炸,鬣族死伤无数,迅速溃退,好在钻石矿新败,也无心追赶,他们才留下三四百条鬣狗的尸体,二百多鬣族人的尸体,逃回。
狮族人听到消息,因对方是自己的援军,所以也出于道义,前去接应,双方在半路相遇。
麦拉达因此派人来请邪神过去。
邪神赶到时,那些鬣族人已经被狮族人安顿好了,伤员也得到了救治。
他们擅自行动,邪神很气愤,本想狠狠训斥他们一顿,但看他们如此之惨,另外那位他们的酋长,奉承话连篇的老家伙也伤势沉重,浑身像木乃伊,缠满了纱布,奄奄一息。
他也不好在说什么,更无心让他们臭烘烘地呆在狮子窝,耗费钱粮,安慰几句,将他们都打发走了。
夜降临了,邪神没有开车而是徒步上到了狮子洞的顶端。
此时,一个小小身影正坐在那里,俯视着变得葱茏了许多的狮子窝。
硝烟已经散尽,此时的狮子窝安静里透着祥和,但在邪神与麦拉达眼睛里它又多了一层深意。
邪神就在她身边坐下来。
如果是往常,麦拉达会很自然的,嘻嘻哈哈地钻进他的怀里,今天没有,她还是那样凝视着下方。
“多安静啊,我发誓要把这份安静守护到底!除非……”
她突然说了一句。
邪神不等她说完,就打断了她
“是啊,不过你还小呢!不要给自己太多的压力!”
“你今天说过,我长大了!”
邪神一时语塞,他真后悔干嘛要那样安慰她。
“不!你真的还小,不应该承担这些的!麦拉达!”
邪神看着她,停顿了一下,继续说
“我觉得你做大巫师不合适,那会压垮你的!要不,你还是不要做了吧!”
“不!我要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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