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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博暄每说一句,面上神色就激动上一分,音量亦是拔高一寸,到得后来,已是脸红脖子粗,双目赤红地将言徵盯着了。
“那日,你说让我带话给祖母,那些话,我是个愚笨的,自是听不明白。可我祖母听了之后,却是立时吐血晕倒。直到今日,仍是起不来床......”
“对不住,博暄。”言徵终于轻声道,“我并没有料到会让老夫人气怒攻心,病情加重。只是晋武侯之事乃我职责所在……对不住!”除了对不住,言徵也不知道还能说什么。
这三个字却是让郑博暄好似明白了什么,望着他半晌无言,眼里的光却是一点点黯淡了下来。
良久,他垂下眼,轻轻点了点头,道了一声“知道了”。语气再无方才的焦躁与质问,话落,便是径自转过了身,迈步往房门外走。
“博暄!”言徵却在他要出门时扬声喊住了他,“若是老夫人实在身体不适,我可以做主,让她不必上京。若是你愿意的话,也可以留下照顾她。”
郑博暄却不过略略停了下步,连头也没回,便又是举步走了出去。
待得他走远了,言徵黯垂下双眼,重新提起桌上的茶壶,倒了一杯冷茶,举到唇边轻啜了一口,果真苦而涩。
“你为何不告诉他,你与郑老夫人说的那些话,便是为了让郑老夫人主动将证据拿出,好为他留个大义灭亲,协助查案的功劳,保下他和郑家的其他人?”晏晚晚从内室踱出,走到他身边,将那杯冷茶从他手里夺去,轻声问道。
“这些都还未成定局,现在便说,倒好似我在为自己开脱一般。”言徵勾起唇角,笑痕里略带苦涩,“再说了,晋武侯之事,我虽问心无愧,当初顺势同他到郑府,却确实有利用之嫌,到底是我对他不住。”
晏晚晚看他一眼,知晓他其实很看重郑博暄这个朋友,闹成这样,他心里怕也不好受。她不知如何安慰,便索性在他身边坐了下来,只静静陪伴。
那头,陆衡从言徵房里退出来,走过回廊时,抬眼便见得前头一丛已开得颓败的菊花面前立着一人,看背影他便已认出那是萧嘉禾。他的脚步不由迟滞,这些日子,他总是不由自主地想要躲开她。这回也是一样,他顿住步子,看了她的背影一眼,便是转过了身。
“安明哥哥!”然而不等迈开步子,身后便是传来了萧嘉禾的呼唤声。
他身形一僵,到底是停下了步子,转过了身,朝着萧嘉禾弓身一揖,“见过公主。”
萧嘉禾黯垂双目,不如之前那般与他争辩多礼见外之内的话,只是走上前来道,“安明哥哥这些时日与雪庵哥哥忙着回上京的事儿,方才有人来传话说,一切都妥当了,明日便要启程?”
“是。本还以为公主陪伴文公在外游玩,要一会儿才能知晓,没想到今日倒回来得早些。”陆衡沉声道。
“外祖父到底有些上了年纪了,玩儿了两日有些精神不济,所以今日我便提议早些回来,也好让他歇歇。回来才听说明日要启程,也幸好早些回来了。”萧嘉禾答道,目光静静落在陆衡身上。
这目光少了从前的恣意与咄咄,倒是让陆衡越发有些不自在。
两人一时间谁也没有说话,廊上悄寂下来,好似连吹过的风也觉得有些尴尬。这就是陆衡不自觉想要躲开她的缘故,他垂下的眼闪动了两下,正思索着该以什么借口躲开时,就听着萧嘉禾又开了口,“我知道,你和雪庵哥哥都疑心外祖父,觉得他非要跟着咱们一道回上京,是另有所图。可......安明哥哥,你消息灵通,难道不曾收到宫中的消息,听说我母后病重吗?”
陆衡语塞,皇后的身子一直不好,这样的消息他自然收到过,却从未放在心上。
“我外祖父共有两子一女,两位舅父早年都已战死沙场,外祖父唯只剩母后一个女儿。如今母后病重,外祖父虽然嘴上不说,可心里没有不担忧的,他想要去探望一二,难道不是人之常情吗?”说到此处时,萧嘉禾的语气略略失了稳,有两分激动。
陆衡蹙眉思虑了片刻,点了点头道,“公主说的是,确实是我与雪庵疏忽了。不过,我们也并未疑心文公什么,公主多虑了。公主若是没什么事的话,明日要启程,还有些事情我得最后确认一下,便先告退了。”陆衡说着,又是朝萧嘉禾拱手一揖,便是转过了身。
“等等!”萧嘉禾却又再喊住了他,“安明哥哥如今对我,倒是越发的礼数周全了。”语气里含着淡淡嘲讽。
“这都是卑职该做的。”陆衡语调与神色皆是凝肃。
萧嘉禾深缓了两息,按捺下翻涌的思绪,“这次回京,唐大夫也要与我们一起吗?”她问着,目光定定望着他。
陆衡眉心蹙了蹙,终于抬起眼,今日头一回直视她,“唐大夫是我的朋友,即便她要与我们同行,她的事我会负责,不会让她搅扰了公主。”
“我只是问她会不会与我们同行而已,并不是要对她如何,安明哥哥用不着这样如临大敌。”萧嘉禾轻轻勾唇,笑中又带了两分讥讽。
“是,她确实要与我们一起回京。”陆衡终于答道,嗓音冷沉,而后冷冷回视萧嘉禾道,“公主还有什么要问的?”
萧嘉禾身形微震,怔怔回视他,脸上的血色点点褪尽,半晌难言。
陆衡一拱手道,“既是公主没什么要问的,卑职便告退了。”说罢,一拱手,转身疾行,脚步匆匆,这回没给萧嘉禾任何喊住他的机会。
看着他头也不回走开的决绝身影,萧嘉禾蓦地委顿下身形,蹲下身去,同时抬起双手紧紧环抱住自己,将脸埋进了双臂间。
夜色沉降时,萧嘉禾敲响了言徵与晏晚晚的房门。
晏晚晚打开门便瞧见她一脸苍白地站在门外,切切望着她,眼中含泪道,“晏姐姐,我心里难受,可以陪我一会儿吗?”
拎了两壶酒,两个姑娘迎着夜风坐到了官驿后院的凉亭中。这官驿因为地处扬州,所以亦比其他地方的官驿要雅致些,正是秋尽江南草未凋的时节,凉亭左近尚有假山,假山边菊花半残,右边却是一方荷塘,塘中枯荷听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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