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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门前迎候的呙朗太很是意外,他想不通瑞恒集团的冷美人董事怎么会亲自到机场接一位堪舆大师?
但是,当他看见车上走下一位器宇轩昂的帅哥时,微微怔了怔,嘴角露出两个圆圆的酒窝,那笑容有点猥琐。恰在这时,唐成的眼神扫了过来,不凌厉还带着谦和的笑意,却异常明澈,仿佛能将人一眼看穿。
呙朗太又是一惊,这个人虽然年轻,却很有高人风范。他赶紧上前几步,伸出双手紧紧拉着唐成的手,热情而逢迎地说:“这位就是程维汉师父吧?远来辛苦了1然后转过头说:
“宫董,您怎么抢我手下人的买卖,亲自去接程师父,让我怎么好意思呢?”那意思里饱含着浓浓地蜜意。
他对唐成的称呼很有意思,居然叫他“程师父”,明显是从港台片里学来的,显得有点不伦不类。
“师父”这两个字不能乱叫,只有传承弟子才可以这样称呼。如果叫“师傅”的话,程维汉可是海外归来的地理堪舆奇人,又不是食堂里的大厨!客气点应该叫“程先生”,私密点的称呼可以叫“维汉先生”,夸张一点叫“程大师”也可以。
而且这人不怎么懂礼仪,刚与唐成握手,却已经冲着宫紫桐说话了,看他的样子倒也不像是故意的。他大约三十五、六岁,浓眉大眼,额头很宽,两耳垂珠,却偏偏生成了满脸横肉,那样子很是凶悍,更有一双桃花眼极具杀伤力,现在偏偏是一副笑容可掬的样子,神情多少有点滑稽。
他穿着一身挺高档的西服,领带打的挺整齐,胸肌块高高凸起,有点炫耀的意思,看得出来,他是很注意锻炼身体的。
这人身上的戾气很重,而且有一股烂yin的邪气,唐成一眼就能看出他是个道上的混混出身,属于脾性比较粗野的那种人。
呙朗太冲宫紫桐说话时,视线从她的胸部扫过,眼神中明显包含着挑逗的意味,而当他看向唐成的时候,那眼神又像一把锋利的刀要剐下他的一块肉,说好听点是仰慕,说的直接点就是垂涎,多少有些肆无忌惮,难道这家伙是男女通吃的情魔!
唐成有点纳闷,怎么跑出来这样一位二杆子?
宫紫桐没有回答呙朗太的话,保持着冷淡的涵养介绍说:“这位是呙朗太先生,是鸿蒙科技发展公司副总裁,台湾鸿蒙集团的呙董事长,就是呙先生的亲伯父。”
哦,原来如此!唐成笑着替宫紫桐解释说:“我和宫小姐早就认识,以前打过交道。”
呙朗太露出恍然的神情:“我差点忘了宫董事也是从海外归来,既然是在外国的老相识,那么今天中午就一起喝几杯吧?”
这倒是个有趣的误会,相当于帮“程维汉”确认身份,宫紫桐也懒得解释,很礼貌的拒绝说:“我中午约了**安娜女士,就不打扰呙总给几位高人接风了。”
宫紫桐走了,呙朗太有些不舍的看了她的背景一眼,心中暗暗说:“喝过洋墨水的冷美人就是一股勾人的闷搔劲,床上一定够爽,翁瑞恒那小子真是好艳福1然后大大咧咧的冲唐成说:
“程师父,酒菜已经摆好了,现在就入席吧!我这个人是江湖出身,最喜欢结交五湖四海的高人1那眼神总是游移不定,好像要在唐成身上搜去什么东西。
迎宾馆的辅楼就是一家酒店,转身就可以进去,唐成却没有动,微微笑着:“呙总很豪爽嘛!不过我刚下飞机,还是先到房间洗漱一下,然后再用餐。”
呙朗太拍拍脑门,好像刚刚记起一样热情地说:“哎呀,我怎么把这事忘了?”
午餐很丰盛,但扎西德巴和尚没来。
据说这位僧人随身带了三个钵,一钵盛饭、一钵盛菜、一钵饮水,每天过午不食而且只用素斋,他已经吃过饭了,自然不会出席这种酒宴。
青城山的杨洪基道长看上去大约四十多岁,气质不凡,身材皮肤看上去很年轻,跟三十来岁的年轻人没什么两样,他的头发和长须一样乌黑发亮,好像刚焗过油一样,倒也是另一副方外高人气派,与他相比,唐成更像一位绅士和学者。
唐成看见这位道士时,就推测他肯定练过内家功夫,也精通养生之道。
这种感觉没有错,杨洪基道长坐在那里,周身的气势沉稳而安定,整个人却好像处于一种含而不发的状态。
至于他是否也是秘法高手,唐成看不出来,只要秘法修为达到掌控灵觉的境界,不刻意扰动周围的地气和物性,旁人无法直接察觉到,杨洪基道长看唐成也是一样的。
呙朗太给两位“高人”做相互介绍时,杨洪基道长暗中扫了唐成脚下一眼,随即抬起目光微笑稽首。唐成却在对方的笑容中读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讥讽,也是,“海外归来的地理堪舆奇人”这个名头,在**湖眼中确实觉得好笑。
从来没有听说过美国的哈佛、麻盛耶鲁,英国的牛津、剑桥大学也开了风水课,如今这年头,江湖上流行扯着“国际专家”的幌子忽悠人,但地理堪舆这一行也扯这一套就有点过分了,明明地理堪舆是中国文化的传承,欧美那些国家的人根本就不相信,哪里有什么“国际专家”这一说法。近年来居然还有人扯大旗说什么给美国前总统奥巴马的别墅山庄堪舆地理气场,给非洲安哥拉总统的父亲做了墓地,纯粹就是瞎掰,青城山下来的道士看不惯就很正常了。
唐成彬彬有礼的与这位道长打招呼,神情谦和气度雍容,似乎毫不介意,或者根本就像没看出来。
入席后,杨洪基道长坐了主座,唐成和呙朗太一左一右,在座的还有另外四个人,一名办公室主任,年轻的保安队长、质检部门的主管,还有厂方另一名副总裁。
本来就不是为了什么好事而来,所以大家的话都不多,只有呙朗太一个人扯嗓门谈笑风生,好像这间包房都装不下他一个人。
呙朗太问杨洪基道长喝不喝酒?这位道士回答说随意,呙朗太笑着说:“我也念过书,最崇拜的和尚是鲁智深,最崇拜的道士是丘处机。鲁智深喝酒,扎西德巴大师不喝酒,杨洪基道长喝酒,不知道真人丘处机喝不喝酒?”
杨洪基的神情分明是不想和这种人计较,淡然回答:“长春真人是全真道士,不饮酒不近女色也不食荤茹,贫道不是全真教门下,而是正一教派道士,未受此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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