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5章懦弱的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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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人眼睁睁看着女生跟着那道身影离开，姜湮眉头始终拧成一条线。

那道身影看起来体贴入微，不仅带赵欣明到自己的宿舍中清洗，还为她准备了干净的衣服，赵欣明像是真的看见了一位德高望重的长辈般万分感激。

接着上课时，石霁再也不敢将她赶出去，赵欣明面上止不住的惊喜，满心以为自己真的遇上了一位好老师……

姜湮隐隐能猜到她接下来的处境，果然，在彻底取得赵欣明的信任后，那道身影卸下了伪装，女生被困在屋内大声嘶吼、哭喊着，可惜一切挣扎都是徒劳，最后女孩披头散发带着嘴角的血迹光着脚逃离了那片地狱。

女孩眼泪几乎要流干了，她想和一开始与自己互相支持的小太阳——曾经的同桌郑重告个别，然后彻底离开这片伤心地，她将纸条放进了齐久的桌兜。

齐久却不小心将那个本子当作业交给了石霁！

当石霁捏着那纸条质问齐久时，他怕再回到那段被所有人欺侮的时光，狠下心说自己不知情，将所有罪责推给了女孩。

谁知那张纸条偷偷转转最后竟到了那身影的手中，赵欣明在树林从白天等到日落，等到天色实在太晚她准备转身离开时，一个身影从背后环住了她！

她等来了一场噩梦！！女孩被迫承受了第二次痛楚，那畜生自顾自离开后，石霁却并不打算放过女孩。

石霁带了不少学生来到纸条上所写的地点，地上躺着衣衫不整不省人事的女孩。

赵欣明的事迹像插了翅膀般迅速传遍整个校园，如果说痛苦的经历是插在她心上的一把刀，那么每一句难听的流言则是将那把刀越刺越深的推手。

赵欣明离开的计划彻底被打破，石霁又开始赶她出教室，这次别说学习了，她走在校园中的任何地方，都有异样的眼神和下流低俗的调笑声，如附骨之蛆般黏在她身上。

石霁的所有羞辱、同学的肆意欺凌她都可以装作不在意，可那畜生说道：“如果你把实情告诉任何一个人，我就让你的父母来学校看看，我会让你那些照片贴满学校里每个角落！让荡妇的标签生生世世印在你的脑门上，如果你不说的话，我会给你留一份体面的……”

很快，各种流言都被小混混一说取代，可女孩的父母终究知道了这件事，他们哪怕豁出命也要为女儿讨个公道，要求学校必须找出那个混混。

女孩在床边整整坐了一个晚上，眼中布满了红血丝，她一点一点梳着乌黑光滑的头发，浸了水的梳子让刘海紧贴着额头，她换上了初入校园时穿的那身红裙子，飘扬的裙摆刚好遮住膝盖，女孩找出绳子在高处挂好，踩着凳子将脖子轻轻放在上面，她慢慢闭上眼睛，连一点挣扎的意愿都没有，白皙的手腕终于无力的垂下……

几人刚上完晚自习回宿舍就吓得一声尖叫，怕引来太多人，她们急忙捂住嘴。

女孩的手中还捏着一个白色的信封，几人打开一看瞬间三魂没了七魄，赵欣明竟然将真相写在了信封里，真让石霁他们知道了她们还能有好果子吃吗？

于是几人三下五除二将那封信烧了，并连夜将情况告诉石霁，得到授意后她们将赵欣明从楼上扔下伪装成跳楼毁尸灭迹，从而洗清她们的嫌疑。

姜湮清楚地看到那些人看到被摔的七零八碎的女孩竟还嫌不够！

那身影开着一辆车从女孩的身体上反复碾轧，直至车底都粘上了肉泥才作罢，正逢操场翻修，他们联手将女孩埋在了操场上的老槐树下，对外号称女孩已经失踪。

操场上的异光开始一点点褪去。

李逵气不过地怒骂道：“真他娘的一群畜生！让我知道那道身影是谁我一定饶不了他！！”

秦希、陆嘉树几人的脸上没有一个不愤慨的。

姜湮望向赵欣怡：“你有没有关于那个身影的线索？”

赵欣怡紧咬牙关恨恨地摇了摇头，“我也在寻找那个人的下落，可惜始终一无所获，那个畜生一定用了同样的方法威胁了其他的受害者！”

姜湮咂摸着下巴：“齐久被霸凌是不是你的手笔？”

崔志阳和陆嘉树也立马会想起那个身材瘦小被人按在墙上轮拳头的男生。

“对了，齐久为什么还在这里啊……”崔志阳觉得有些奇怪。

赵欣怡冷笑着说道：“他被打可不是我的授意！完全是那些学生看过操场上姐姐的记忆后气不过齐久的懦弱，自发去揍他的！”

“他在姐姐死后就嚷嚷着要赎罪，每当有人揍他，他还会竖起拇指夸人家揍得好！从姐姐离开到现在，他已经留了三级了，仍然日复一日机械式的挨打，仿佛那样做他的罪孽就能轻一些似的！”赵欣怡嘴边挂着讽刺的笑意。

“他是痴心妄想，他挨多少次打都换不回姐姐的命！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他，更不会原谅石霁，还有那个看不清脸的模糊身影！！我要让他们每一个人都血债血偿！”赵欣怡眼中迸发出熊熊火光。

赵欣怡面朝几人严肃道，“这学校中不止操场，其余地方也可能在夜晚遇到怨灵，你们可以用同样的方法看到他们的记忆！”

“今天我跟着你，还有另一件事想说。”赵欣怡无比郑重地走到姜湮面前，深深鞠了一躬。

姜湮连忙摆手阻拦道：“这是做什么？！”

赵欣怡执拗地低下头，略有些不自然地说道：“对不起……”

“什么？！”姜湮觉得脑子有些发懵。

“我最开始误会了你，冲动之下就存了吓你的心思，我追出来本就是想郑重跟你道歉的！”赵欣怡很认真地拉住姜湮的手。

看着之前一直嚣张傲慢，眼睛长在头顶上的赵欣怡竟然给自己道歉，姜湮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算了本来也不是什么大事……”

想到第二天一早大家还想去展览馆，几人告别赵欣怡后，便歇了继续找其他怨灵记忆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