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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季尘,你现在什么境界?我看你一直在看那《修行真解》,怎么不换本其它的功法?”
在江湖行走,询问别人境界是大忌,只是现在两人,皆是入世未深,所以也都不觉得什么。
“没有境界,还没开始修道呢。”林龙凤“...”
“你现在还没开始修道?!那你去参加剑庭收徒大典?!我养玄境都只打算是去看个热闹,你还没修道就去?!”林龙凤算是没了脾气,感情之前拍的马屁都是空气。
“没境界就不能去了?境界修一修不就好了。”
“修一修?!不就好了?!”
林龙凤感觉自己是真的没话说了。该说他是年轻气盛,不知修道艰辛,还是该说,他信心满满,只道修道是寻常。
“唉,季兄,你知道我修到这养玄境,用了多少年吗?”他抬眼瞅了一眼季尘,见季尘都没理他,也不觉没趣,还是开口道。
“我七岁开始,被我爹逼着修道。虽然前几年大多都是在打基础,可也算是修道了。就这样,我才初入养玄境,小成都不是。
武道倒是还不错,和道修一样都是第二境。当然了,我说这些不是打击你,而是让你知道,修道可不是那么容易的。”
也不知道季尘听还是没听,依旧耸了耸肩面上尽是无所谓。
他又不是不知道这些,但他对自己,有着绝对的自信。先不说,他第一次就可以感知到元气的存在,神魂天赋强大。
再者就是,他如今周身气穴全通,肉身天赋强大。二者中,光是一者,天下便是少有,更不用提二者兼备了。
反正他是没听说过有谁可以做到,所以也不是他自傲,这些都是事实,他又何必妄自菲薄呢?
见季尘没在意他说的话,林龙凤也不好再说什么。说一遍是善意,说两遍是关心,两人非亲非故,若是说的多了,只会让人觉得讨厌。
所以,他情愿只停留在善意这一点上。等到季尘开始修道,自然就会知道其中难处了。
关于修道这一点上,两人都没再说些什么,等到了夜里,季尘寻着之前修炼的步子,开始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次修炼。
闭目打坐,意识渐渐沉入混沌,周身元气开始汇聚。而这一次,季尘没有再体会到那种溺水感,元气终于从气穴之中,进入到经脉。
犹如久旱逢甘霖,他感觉自己经脉像是被寸寸浸润。初时还有些刺痛,之后便是只剩温润。
而且,当元气于经脉中行走之时,竟与其中一些残存的莫明气息融汇,更加快速得行走在了经脉周天。季尘觉得经脉微微有些胀痛。
也幸亏他的经脉经过两次破碎修复,且是被黑剑中的道息强化,不然他估计得赶紧停下修炼,不然经脉受损是小,若是再度破碎,那他就真的欲哭无泪了,
要知道,他虽是破碎过两次,但那都是被道息修复,若是常人破碎了经脉,可就是连废人都不如了。除非是灵丹妙药,不然恢复无望,再与修行无缘。
元气一次次行于周天,哪怕是季尘的经脉,如今都有些承受不住了。正在考虑要不要停下时,忽觉脑中一阵清明,体内似有枷锁破碎,连身体都觉得轻松了几分。
缓缓睁开双眼,入眼的却是两只圆瞪大眼,顶着一片乌黑眼眶,就在季尘前方几分处。而此时天色却是已经大亮。
季尘惊了一跳,慌忙后退,眼里充满审视的味道,看着林龙凤。
“你干嘛?!”林龙凤眼里带着惊疑,不平,还有些气愤。
“你是不是骗我?!”
“什么啊?”季尘被问的莫名其妙。
“你是不是早就修炼过了?还有,为什么你修炼,周身可以凝聚这么多元气,你是不是什么世家第子,入世修行来的?”
“什么跟什么呀,我算起来确实是第一次修炼,还有,我也不是什么世家子弟,最多算个乡野书生。”林龙凤依旧不依不饶,打算套出季尘的真实身份,季尘则是一直在体悟初探境没理他。
“好了,你一直跟个蚊子似的,都说了,我就是个书生,我家先生也就是个小镇书匠,哪来的这么多古怪身份。”
林龙凤又瞪着眼瞅了他一会,见他丝毫没有透露的意思这才罢休。
“哼,你不想说就直说,还书生?书生背两把剑?”
“还有!我跟你说,你得赔偿我。我昨晚可是被你闹得一宿没睡,又是凝聚天地元气,又是破镜的,你都不知道找个保险的地方再来吗?
破镜时最是不能被打扰,若是我有歹意,稍微施点手段,就能让你元气紊乱经脉逆行,万劫不复!”
季尘还是第一次知道其中的凶险,看着他的黑眼圈,也是知道,他估计是为自己护法了一整夜,心下微微有些感动,不过还是嘴上不饶道。
“行啦行啦,知道了,我看你这一副马上快要归西的样子,怕不是虚吧?”
“你你...你是在侮辱我的尊严!昨天晚上,你不知道。因为你把方圆几十里的元气,都给吸了过来。周围那些毒虫蛇鼠也因此都围了过来,要不是我给你守了一晚,你早给啃没了!”
季尘听了这话,到是有些好奇,他吸元气,关那些乱七八糟什么事。
“我修炼,跟毒虫有什么关系?”这话一出,林龙凤瞬间眼神怪异的看着他。
“哥,你是真不知道,还是装的?这些常识都不知道?”季尘奇怪,他干嘛非得知道。
“我为什么要知道?还有你比我老好吧。”林龙凤撇了他一眼,没爱说啥,反而围着他又仔细打量了一番。
“你真不是装的?不过你确实是没那些,所谓的世家子弟的纨绔气质。”
“都说了,我就一书生。”“行吧,爷勉强信你。”季尘瞬间转头,打量了他一会,摇摇头没说话。
“你这么看我干啥?”林龙凤缩了缩。“你这脸皮,是真的不一般,刚刚还叫哥呢,现在就自称爷了?”
林龙凤到是丝毫不觉得尴尬,理直气壮道。“哎,之前是以为你是那些大族子弟,自然要抱一抱大腿。现在嘛,叫声哥,哥以后罩着你。”
季尘鄙夷的看了他一眼没再理他。
季尘趁着突破练了会剑,他已经有不少时间没练剑了。之前没遇到沁墨时,还时常练一练,遇到沁墨之后就没怎么练了。他又非剑痴,有天赋,也不一定就一定要痴迷于剑不是。
剑气横扫,落叶煽动,随剑而舞,晨光闪动落茫,以祭寒风。
“季尘,你这剑舞的怎么像个女子似的?”季尘笑笑没说话,因为这确实是一位女子所舞,秋月为证。
两人走了十来天,终于算是遇到了一座城。身上干粮都不剩多少了,若是再不补充些那,这山间野兔,野鸡怕是又要遭殃了。
进了城,季尘坐下白鹿,还引起了不少人围观,不过他们都是累的紧。
挤开人群,赶紧找了个客栈美美的睡了一晚,又一起泡了个澡,自然不是两人有啥癖好,实在是客栈条件有限,也只能将就一下了。还好桶不算小,两人一起也不算挤。
“季尘,这凉州哪都好,就是城池镇子太少。不过也是,这荒凉的地方,还时不时打上一场仗,建了也没用。”
“有你怎么说自己家乡的吗?”
“唉,你懂什么,我其实早就想去那繁华京都,瞅上一眼了。西凉这穷地方,要啥啥没有。走在街上,打底了眼尽是些糙汉子。
哎,我听说,京城的女人都是水做的,柔的很。还有那大夏闻名的绮烟阁,也在京都。里面那些女子,千娇百媚,曲舞技艺,更是一绝。
咱西平城的那些富商,都以去过为荣呢,每逢聚事,都要吹上一通。”林龙凤双臂耷拉在木桶上,仰着脑袋一脸向往。
“你又没去过,你怎么知道他们说的就是对的。”季尘无情的提出异议。
“你怎么老是打诨呢?那你也没去过,怎么就知道我说的不对?”
“呵呵,你还要跟我搞子非鱼那一出啊,大不了到时去一趟便是。”听见季尘说到时要一起去,林龙凤猛的扎起了身子。
“嘿嘿,你是不是早就想去,故意借着由头想去云雨一番?”看着林龙凤一脸猥琐像,看透你的表情,他无语道。
“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那不去便是。”
“别别别,说好了咱俩一起,到时候我请你,就这么定了,到时候你可不准怂昂。”
睡也睡了,澡也泡了,就差填饱肚子了。季尘本来是囊中羞涩,想随便弄点吃的,对付对付。可林龙凤哪肯,拍着肚皮一脸骄傲道。
“咱啥都缺,就是不缺钱!”那兄弟不差银票的样儿,让季尘好生羡慕,所以...他决定要吃穷他!
两人问了问客栈老板,知道城里最好的酒楼,叫满客楼,去吃的非富即贵。林龙凤直接拍板,就去满客楼!说是缺啥,也不能缺了嘴。
两人直奔酒楼,选了个靠窗的位子。
“小二,这里的大菜都上一波,再来壶你们店里最好的酒。”林龙凤喊来小二,直接好酒好菜伺候上。“好哩,客官慢等,马上就到。”
待小二走后,许是嫌等菜来的难耐,他兴呼呼的朝季尘炫耀。
“你是不知道,咱在西平城时,吃的那都是山珍海味,什么熊掌,鲍鱼都是吃到撑...”然而就在这时,一道有些嚣张的声音传来。
“哎吆吆,我道是谁这么大口气,原来咱们林家少爷,怎么不在西平城当你那入赘老爹的人中龙凤,跑来这些小地方啊。不会也是去参加剑庭收徒大典的吧?怎么现在剑庭什么人都收吗?”说到最后,来人哈哈笑了起来。
季尘抬头看去,三位华袍少年并肩而立,为首一人神态桀骜,长得到是颇为英俊。
只是那鹰钩一般的鼻子坏了气质,显得整个人都有些阴狠,此刻背手而立连看都未看他们一眼。
而说话的则是他右手边一人,不过显然也是受他授意。看着这三人显然是朝着林龙凤而来,他又转头看了看龙凤。
只见他此时面色阴晴不定,双拳紧握,面上也是青筋暴起,不过最后却是不知为何忍了下来,丢下一锭银子,拉住季尘转身就走。
季尘有些疑惑,看他也不似怯懦之人,这般退却想来应当是另有隐情。
“哈哈哈,咱们的林大公子,怎么跟个丧家之犬一样?什么龙凤,土鸡还差不多...哈哈哈”见他这般模样,之前开口之人愈发嚣张。
而林龙凤步子一顿,季尘感觉握着他胳膊的手,都是稍微一紧。可最终他却又身子一软,有些泄气的拉着季尘继续向前。
而季尘也是无奈,龙凤自己都不反击,他也没有办法。总不能见人家不爽就打一顿吧,师出无名啊。
“两条土狗,您慢走嘞...”“嚓”剑光一闪,于开口那人肩头落了缕头发,而他的声音也是如扼脖颈,面色惊惧。
许是觉得丢了面子,虽然脸色依旧发白,可还是强声道“你你...你做什么?!!我可是...”然而没等那人说完,为首青年举手打断了他,神色颇为凝重的看着季尘。
“不知阁下何人,可否给在下个面子,权当交个朋友。”不过季尘没有理他,神色平静的看着落发那人。
“没有下次。”之后便转身离去。
也许最大的侮辱便是无视,为首青年见季尘看都没看他一眼神,色瞬间阴沉。看着季尘离开的方向,微微握了握拳,嘴里轻声说道。
“大典时再见,希望你还是这般姿态!”
“云公子,为何不教训教训那嚣张的小子?”听见那人询问,那为首青年猛然转头,不善的看着他。
“哼!教训?!你去吗?那人剑道已至得剑,连我都不敢说可以力压,在这里争斗,不值得。白白让别人占了便宜。”
“啊,公子说的是。”那人被为首青年训斥了一顿,却是不敢有丝毫反驳,反而是低着脑袋,连连称是。全然没了之前的嚣张姿态。
这时,一直未曾开口的那人,徐徐说道。“公子明智,这种天资纵横之辈,自当是到了公子的地盘再收拾,且要让他无翻身之地!”
为首青年稍显满意的点了点头,看了看自己选的智囊,觉得此行西凉也算聊有收获。自己只是不想在这便费力气,而他则是连下一步都想好了。
不错不错,又看了看另一人,摇了摇头,心里暗道“算了,笨也有笨的用处。”
客栈里,林龙凤让店家随便上了些菜,又要了两壶酒。季尘见他心情不佳,也没有提之前的事。
杯筹之间,林龙凤已是多了几分醉意,这时才看着季尘,神色有些颓废道。“你是不是觉得我很没用?”季尘没有说话,自顾自的吃着菜,此事他不好评议,若无掣肘,谁又愿意认怂?
“别人都骂到我老子了,我都不敢还手,我是不是个废物?”又是一杯下肚,面色更红了。“可是,不是老子怂!是不能不怂啊,前面那人你看见了没?就是鼻子像个锄头似的那个。
人家老爹是京城里兵部大员,就管着军里的事。咱家侯爷虽然护短,可有些事不是护短可以解决的,那帮子读书人墨水没喝几口,鸡鸣狗盗的混蛋点子,倒是学的不少。
当然,兄弟我这不是说你昂。所以没办法,我是不怕什么,可不能连累我爹娘啊,怂点好啊,不然老爹得被穿小鞋...”
看着两壶见底的酒,他到是没喝一点,全下了林龙凤的肚子。又看了看醉倒在桌子上的林龙凤,季尘微叹。
第二天清晨,林龙凤捂着脑袋下了楼,见季尘正坐在那吃早点,似是回忆到了点什么,眼神有些飘忽。
胳膊搭在季尘肩膀上,脸上堆满了笑意。“兄弟,够不够,不够的话我再去帮你买点?”季尘自顾吃着,皱着眉说。
“好像还真有点不够,听说这里有一家蟹黄汤包味道不错,就是远了点,可惜了。”
“什么远了点?!作为自家兄弟,当然是义不容辞的去为兄弟服务了,等一下,我马上来。”
听见季尘这说说,林龙凤立马是拍起了胸脯,比亲兄弟还亲。
一刻钟之后,林龙凤手里拿着用油纸包着的蟹黄汤包走了进来。
“兄弟,你看我够意思吧?咱俩是不是兄弟?”季尘剥开油纸,用勺子微微挑起一个先吮了口汤汁,
“嘶”“嗯,挺鲜的,你刚刚说什么?”“咳咳,呢个我说咱俩是不是兄弟?”
“是啊,怎么了?”
“呢个...我昨天喝醉了,有没有,嗯...说些什么?”
“没说什么呀。”听见这话,林龙凤明显松了口气,马上就要翻脸。
“也就说自己是个怂包。”一时间他方才的笑意与嗔怒都是僵在了脸上,显得有几分滑稽。
“那就是全说了喽?”他耷拉着个脑袋,悔恨万分,自己怎么就喝多了呢?
“算了,既然你都知道了,就和你再说说吧。其实我跟那三个人没啥大仇,最先开口的那个,就是骂我的那个。
他叫杨成虎,他爹和我爹平级。所为同行是冤家,这职位一样了也是要斗的。他爹和我爹,谁也不服谁。而且我怀疑,我这名字也跟他这名字有关什么成虎,龙凤的,真是要命!
而那个为首的,是京城来的,他爹是兵部侍郎,叫云厉。至于他为什么会在西平城,纯属是他爹让他来镀金的,守城打仗啥的,都没他什么事。
还有最后那个,他叫吕策机,别看在那不说话,我最想揍的就是他。他爹是军营参谋,而他也跟他那老爹一样,坏的流脓,肚子里全是些阴谋诡计。
至于那三人怎么搞到一块的,是那两人想攀上大腿结交权贵,而那云厉想培养自己的班底。
至于他们为啥针对我,是因为那云厉之前找我想让我为他效力,我拒接了,再加上杨成虎的原因...”
季尘没想到这之间这么复杂,不禁想到京城这权利集中之地,难罄宗贵酒肉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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