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 炮火轰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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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呐！来得好快！”柯林伍德元帅大声警告：

“那艘瓦尔斯塔大船的目标是咱们的旗舰‘圣三位一体号’！

信号兵！快打出旗语！让附近的舰船上去夹击，决不能让教皇陛下受到威胁！”

很快，这艘当先杀来的巨舰陷入了联军战舰的重重包围。

联军的炮弹从四面八方射来，那艘大船的一根主桅杆连中了数枚链弹，粗壮的木杆吱嘎一声折断，带着船帆和索具轰然倒下，砸死了不少瓦尔斯塔水兵。

尽管遭到密集炮火的围攻，但那艘大船上面的舰载加农炮一刻未曾停歇，瓦尔斯塔炮兵们朝着周围的联军舰船奋勇还击，同样造成了不的伤亡。

柯林伍德元帅举起望远镜，这次距离更近了，隐约辨认出那艘船的船首像的轮廓，惊讶地大喊起来：

“什么？是那艘船？这没道理啊……难道……是我眼睛花了么?

又近了一些，他终于看清了，目镜中的船首像是一手持矛，一手持盾，穿着古代盔甲的女性大使。

“该死！我的确没认错！

那艘大船正是‘杀戮使号’战列舰！瓦尔斯塔海军的旗舰！瓦尔斯塔帝国皇帝——萨兰托斯·米德奈特的御用座舰！”

身边的大副轻蔑地道：“司令官大人，那瓦尔斯塔女人真是蠢到家了，空有一身蛮勇，一点脑子都没！

哪有让旗舰独自冲上来送死的？我看她还是赶紧滚回金湖宫刺绣去把，毕竟女人干家务活儿比打仗在行！”

“那可未必，嗯……我看远远没那么简单。”

柯林伍德元帅丝毫不敢怠慢，他轻轻捋了捋胡子，略作沉吟，随后用力一击掌，道：

“该死！我终于想明白了！瓦尔斯塔人这种看似愚蠢的战法……简直是在挥霍、炫耀自己国家强大的造舰实力！”

“什么意思？”

“你想啊，那艘单独杀来的‘杀戮使号’只是四艘瓦尔斯塔最大型号级别战舰——‘逆戟鲸级’中的一艘而已。

第一艘该级别舰船的原型‘逆戟鲸号’已经在1700年退役并遭到拆解。

现在还在服役的逆戟鲸级还赢杀戮使号’，‘霸权号’，‘三叉戟号’，‘瓦尔斯塔人号’这四艘……

这该死的瓦尔斯塔私生女……她试图用那艘巨舰混淆视听，和我们玩猜谜的把戏！”

“猜谜？什么意思？我一点没听明白。”旁边的大副越听越糊涂，挠了挠头。

“这都不懂？你这笨蛋！”柯林伍德元帅不耐烦地道：

“还不明白吗？瓦尔斯塔人这四艘‘逆戟鲸级’战列舰，随便哪一艘都有可能是他们的旗舰！

瓦尔斯塔女皇有可能挑选任何一艘作为自己的座舰，这就起到了迷惑我们的作用，让我们找不到集火的目标！”

大副恍然大悟，道:

“如此来，这艘‘杀戮使号’只是瓦尔斯塔人放出的诱饵，迫使我们改变防御队形，吸引我们的火力，以便后面的其他舰船跟上？”

“没错！一定就是这么回事！果然最毒不过妇人心！那艘大船，还有那船上面水手的命，都是瓦尔斯塔女皇实行计策的代价！”

“老呐！那漂亮娘们儿可真是丧心病狂！这蛇蝎心肠的歹毒妇人！”

“最难受的……我们明知是计，却还是得往她的圈套里钻！毕竟，这么大一艘船，火力还这么猛，我们不可能放任其不管！”

大副稍微平静下来，道：“虽然是敌对关系，但那些瓦尔斯塔水手的确有些胆量，现在我对他们倒是有些佩服了。”

柯林伍德元帅哀怨般地叹了口气：“唉！有时候真的……不得不佩服瓦尔斯塔人那种融入血脉中的奉献精神，

我们弗兰迪亚号称以信仰立国，我们的每个人都言之凿凿，一辈子为圣堂教会服务，甘愿为神的意志而死，可现在到了考验的时候了，

我们又能有多少士兵，能做到像那些瓦尔斯塔人一样，舍弃自己的生命充当诱饵，为国家的胜利……毫无怨言地献出自己的一切！能否为自己的君主誓死效命？”

大副摇了摇头，面色显得有些惭愧：“我承认，反正我做不到，打仗我从来不退缩，但让我去当靶子，当诱饵，对不起，那我绝对不肯！”

柯林伍德元帅指着前方，心中充满不甘:

“看呐，终于快击沉了，但他们的计谋也得逞了，那艘船掩护了整个瓦尔斯塔皇家舰队，我们也只能在这看着，无计可施，真他妈的该死！”

在数艘联军战舰的围攻下，‘杀戮使号’的外层船壳和上层建筑被炮弹打得千疮百孔，桅杆全部被链弹击倒，甲板上燃起熊熊烈焰。

在联军的战舰上，可以清楚地听到那些瓦尔斯塔水兵们死前的哀嚎声，他们一个个中弹倒下，伤者仍在坚持战斗。

一名炮兵上尉疯狂地高喊着：“瓦尔斯塔万岁！皇帝万岁！”

他一只眼睛瞎了，仍旧坚守在自己的炮位上死战不降，与身边的属下们一同壮烈殉国。

联军舰队也毫无怜悯地继续开火，重型加农炮的炮弹像冰雹般猛砸过来，甲板上的联军水兵也爬到桅杆上，用卡宾枪和步枪朝着敌舰人员射击。

很快，“杀戮使号”战列舰成了漂浮在海面上的巨大棺材，

舰上的瓦尔斯塔军官和水兵多半已经战死，活下来的也身负重伤、奄奄一息。

外层和内层船壳都已经被炮弹打成了筛子，这艘巨舰的舱室中已经大量进水，但还是摇摇晃晃地、顽强地漂浮在海面上，就是不肯沉没，只是朝着船舷右侧微微倾斜，残破的木质船体发出危险的吱嘎声响，好似痛苦的哀嚎。

终于，致命一击到来了，联军的一枚36磅实心炮弹准确地击穿了内层防护板，正职杀戮使号”的主弹药库。

存放在主弹药库中的大量火药桶沾到了火星，巨大的橘红色火球瞬间腾空而起，一下子映红了阴霾的空，海妖峡湾中的每一艘船都看得清清楚楚，近处的船员们都出现剧烈的耳鸣，有些人直接被震破耳膜，成了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