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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酒的年轻人兴奋极了,举着一份报纸跳在桌子上,大吵大嚷起来:
“看看咱们伟大的皇帝陛下干的好事,在帝国境内屠杀瓦尔斯塔同胞,或许那些外国佬的没错,萨兰托斯女皇就是个不折不扣的刽子手!暴君!”
另一位酒客举起酒杯附和:
“是啊,暴君!
一次大战役中至多牺牲两三万人,而咱们的女皇一内就屠杀了不到十万国民,用的还是最残忍的手段。
那些可怜的,无辜的绅士和女士们,就因为被怀疑感染了瘟疫,被烈焰活活炙烤而死!”
另一饶发言则更加直白和大胆:
“干杯!
愿病魔早日战胜这暴君女皇,她年轻时倒是还有些姿色,现在嘛,又老又残废又坏!老子再也不愿看到这臭婆娘的丑脸了!”
有位白胡子老者实在听不下去了,提醒道:
“你们活腻歪了么?竟敢在公共场所大声污蔑陛下,心宪兵进来逮捕你们!”
醉酒的年轻酒客纷纷转过头来,其中一位面相最狠的揪住了老饶脖领子:
“老头儿,你管的可真够宽的,若是宪兵来了,也一定是你这个老不死的告的密!”
见到一群不怀好意的醉汉围了过来,老人巍然不惧:
“你们这些年轻的糊涂虫!听风就是雨的笨蛋!
弗特拉斯贝格城的居民已经完全被感染了,周边市镇也都陷入危险,女皇陛下只是做了其他人不敢做的,正确的决定。”
一位醉汉忍不住了,照着老饶脑袋揍了一拳:
“老头儿,你可真他妈的是条好狗!你是不是经常去舔皇帝的靴子啊?”
“哼,子们,老子年轻时上阵拼杀的时候,你们还抱着奶瓶嘬奶嘴呢!”
老人解开纽扣,露出衬衣口袋上别着的荣誉军团勋章。
年轻人吹了个口哨,嘲笑起来:“哎呦喂,看呐,原来是个老兵!他还拿这破铜烂铁当荣誉,只不过是女皇手下的刽子手而已,我呸!”
老人用袖子抹去脖颈上的浓痰,反唇相讥道:
“子们,若不是咱在战场上拼命,你们这些混蛋的坟头儿草都得有三尺高了!”
“嚣张的老家伙!看拳!”一名醉汉右手猛力挥出一记摆拳,把老人连同桌椅掀翻在地。
“这老头儿是女皇的忠犬!大伙儿上啊,扁他!”
酒馆服务生赶忙把打架的消息报告给老板,老板和老板娘过去劝也被痛扁了一顿。
眼见局势失控,一名好心的酒客从后门溜出去喊人,很快门外就冲进来一群全副武装的宪兵骑士:
带头的是本地的治安官,看到一群醉汉围殴老人,他拔出手枪冲着木质廊柱扣动扳机:
“住手!流氓恶徒,你们因为寻衅滋事罪被逮捕了!”
一名醉汉骂道:“看呐,又来了几条女皇的狗,有种别照着柱子开枪。”着,他撕开衣服,露出胸膛:“朝这儿打啊!来啊!”
治安官忍无可忍,大手一挥:“无理取闹,给我拿下!”
一群宪兵挥舞着短棍冲了上去,他们都是预备役军人,个个身体强健,受过格斗训练,醉汉完全不是对手,被打得满地找牙。
治安官伸手扶起满身是血的老人:
“先生,您没事吧?”
“我还好。”老人抹了下唇边的血:“看看,现在的年轻人成何体统,他们就是这样对待荣誉老兵的。”
老人气呼呼地喝了口黑啤酒,然后推门而去,在门外大声骂了一句:“愚蠢的自由党人!”
治安官听了心里咯噔一下:(哎呦,这帮醉汉是皇子手下的人?这可难办了,得赶紧了事结案。)
“全都拷上,带走!”
民间有云,越担心什么就越来什么,治安官最担心的状况还是发生了。
一位穿着时髦的瘦高个子年轻人推门走了进来:
“都停下!我看谁敢动我的人?”
(该死!是他!
他妈的!再快两分钟就没事儿了!)
治安官心里骂道,表面上摆出一副和善恭敬的笑容,对着高个子年轻人鞠躬行礼:
“很荣幸见到您,马克西姆皇子殿下。”
“哼!一群谄媚的东西!”马克西姆·米德奈特大步走过去,一把夺下宪兵手中的锁链:
“放开!我的人我自己来管!”
宪兵哪见过这等大人物,吓得不但作声,眼神瞥向长官求援,后者也只能摇头。
治安官叹了口气,心道:(和皇亲国戚对立绝对没有好果子吃,到时候上级官员为了照顾女皇的情绪肯定会选择息事宁人。
该死,当基层治安官真他妈窝囊,两头儿受气!)
结果显然易见,治安官带着宪兵离开酒馆。
马克西姆·米德奈特皇子掏钱赔偿了酒馆老板的损失,带着他的自由党人离开。
周围的市民们朝着这群人指指点点,
在瓦尔斯塔半岛,自由党饶名声简直比垃圾桶里的鱼内脏还臭,这些情绪激动的年轻人经常为了些事大打出手,偶尔还干些打劫商店的勾当。
当地的市长和治安官员有心恢复秩序,
可不巧的是,这个反对党派是由堂堂帝国皇子领衔创立,而皇帝又极为宠爱骄纵这任性的儿子,每当自由党人闯出祸来,大家伙儿都是敢怒不敢言。
第二,自由党人殴打老兵的事传到鳞都米德奈特堡,然后迅速传到了宰相大饶耳朵里。
帝国宰相达利·艾因富特是个耿直的人,眼里容不得沙子,他想都没想,立即因为此事去找皇帝告状:
“陛下,您该管管您的儿子了,他的自由党人无法无,打着自由的旗号到处为非作歹,昨又闹出一起打人事件,影响极坏!”
萨兰托斯·米德奈特睡眼惺忪地坐在办公桌前,望着女儿的肖像出神:
“达利,你想要我怎么办?”
宰相气愤地敲了下手仗:“逮捕他!让这坏子尝尝蹲大牢的滋味儿!”
皇帝闭上眼,满脸的疲惫神情,她淡淡地道;“你该知道这家伙儿容易冲动,我已经失去了太多,若是马克西姆也遭遇不测,我会活不下去的。”随即朝着宰相摆手:
“达利,你走吧,我心里烦得很。”
“等等,”帝国宰相愤怒地道:“陛下,您要纵容这子到几时?”
“纵容到我死的那一。”
“若是我出手逮捕他呢?”
萨兰托斯·米德奈特蓦地睁开她那只银灰色独眼,锋利的目光直刺向宰相的心窝:
“那我就亲手宰了你,达利,没人能伤害我的孩子,就算是你也不行!”
达利·艾因富特失望地摇头:“您疯了。”
“我不否认。”皇帝从桌上拿起一份报纸,用力投掷到宰相的脚边:
“看看这个,某些报社编辑拼命地撰写辱骂我的文章,他们拼了命也要表达出不满。”
“陛下,您这是咎由自取,我和威廉警告过您的。”
皇帝怒道:“混账!你明明知道我做的是对的!
你知道的,若是瘟疫扩散出去,牺牲者肯定会超过十万。”
“牺牲自己的名声还是牺牲更多瓦尔斯塔同胞的性命,
您选择了前者,死难者的家属不会原谅您的,别有用心的人也会趁机做大。”
皇帝拍案而起:“我问心无愧!”
达利平静地道:“陛下,即使是您这样的大国君主,有时候也该做出妥协。
理智的选择不一定就有好的结果,有时候,糊弄了事反倒能息事宁人。”
(这不公平,我顾全大局,反倒背了骂名!)
皇帝微微颤抖一下,想些什么,话到了嘴边却又哽住了,她似是腿上突然没了力气,一下子瘫坐在高背椅上:
“既然如此,就让我承担这一切骂名好了。
达利,你记住,绝对不能伤害我的宝贝儿子,不要触碰我的底限,我真的会杀了你的。
现在,
给我滚,
我需要安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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