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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就在姬归一和穿越之门消逝而去的瞬间。
时间之表之“嘀嗒、嘀嗒”之声,骤然再次响起。
被姬归一粉碎性毁灭的圆形巨石石板残骸废墟,在嘀嗒嘀嗒声中焕发着一片青灰色之光晕。
已是飘荡远去的石粉颗粒,像被时间之表牵扯着,开始快速地原路退回,并慢慢凝结成原来的模样!
当完整无暇的时间之表再现,在“嘀嗒、嘀嗒”声中,一道灰白色的身影慢慢的隐现了出来。
这道着灰白色古袍的身影,飘扬着满头白色长发,一张平常之极的脸无悲无喜,却散发着无穷无尽的灵韵之香韵,这人正是已隐身而去又隐现而来的时间君大人。
时间君抬眼望着姬归一那道刚消失而去的背影和穿越之门,露出难得的帐然若失之神色。
“大地君,你给我出来!”
时间君站在时间之表中心的圆点位置,转过身来,面朝着东边猛地一声暴喝,震得虚空一阵痉挛。
“哈哈哈哈……时间君,你何故生此等怒气?”
人没到,而其话音已然落在了时间之表的“9:00”的位置。
接着,那片虚空才显出大地君那道雄伟而粗粝、粗犷而莽荒的身躯。
大地君现身后,倒是不忙着看时间君,而是不紧不慢地盘腿坐了下来,然后才抬起眼脸来,满是沧桑地看着时间君那太过平常的脸。
“大地君,你这卑鄙无耻下流之胚,为何把姬归一的记忆抹的那般干净,还把矛头指向着我?”
“保留其一部分记忆即可!这不是你的交代吗?”大地君一脸无辜的说道。
“可你也得留下他的出生证明啊?”时间君恼火得很,倒还真动了气了。
“出生证明?”大地君装糊涂,把脸转了过去。
“你也得把他出生于哪个姬家的记忆留给他呀,让他也能尽尽人事,孝敬孝敬他的父母,多个亲人嘛!”
“那不是担心、怕他因牵挂亲人而有了后顾之忧嘛!”大地君解释着道。
“算了,懒得与你吵嘴!你这个莽荒汉子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咦,你可说说,我怎么败事有余啦?”
“------”
大地君没听着时间君的回答,转回头来,朝他所在的位置看了过去。
只见时间君站在那,昂着头,仰望着那一动不动的苍白的圆月。
满头白发,在月华映照下像极了一张白色的瀑布。
“唉,时间君啊,你也该放下了,把头发理理吧!整天披着那么长的白发,小心把脖子给压弯了。”
“多管闲事!”时间君昂着头,一动不动的对视着高空中的那轮圆月。
“嘿嘿,紧看有什么用嘛?月儿,46亿年了,她还存在那,而转瞬即逝的却是你时间君啊!”大地君也抬头望着苍穹上月儿那张圆圆的白色脸蛋,神情有了几分萧瑟,多了几分沧桑。
“月儿也是你叫的?”
时间君似乎有了不悦。
“-------”
大地君也沉默着。
(二)
就在他俩都举着头,仰望着那轮圆月的时候。
天君也现身而出,虚空连波纹也没起。
“你们是对月贴花黄,还是对月思故乡?”天君朦胧着脸,也跟着昂着头,双眼朦胧地望着“月儿”,并出声问道。
“就等你了,你为何总是姗姗来迟啊?”大地君把头放了下来,平视着站在“3:00”位置的天君,问道。
而时间君却依然保持着原来的姿态,站在那,昂着头,仰望着那一动不动的苍白的圆月。
“时间君,生活不只是思念和远方之‘月儿’,还有眼前的苟且啊!”天君低下头,看着时间君那瀑布似的白发感慨地说道。
“别说他了,你说说刚穿越而去的姬归一吧,他才是眼前的苟且啊!”大地君说道。
“我们几个是不是过激,也过急了些?”天君问道,也是在问自己,“没等他成长起来,我们便赋予他异于常人的天赋和能力。还有,我们是不是应该把赋予他的各项天赋和能力隐藏得更深些,不让他觉察得这般早,这般容易才对?”
“不急不行啊,没多少时日让他和整个人类世界成长了嘛。”大地君道,“大千世界,分为四域五界。空灵域人间界与黑暗异域阴界本为相互依托倒也不存在杀戮,可空灵域之兽界、神域天灵界,地域地心界存在着相互吞噬、相互残杀的命运,变数和劫难在所难免,而且已然出现了啊。”
“姬归一本就是这个变数中的变数,也是平和这场劫难的最大希望,既然集合了我等天赋和能力于一身,那让他早点发觉也是帮他提前认识自己,以便应付即将到来的残酷。根本就没必要让他一边打怪,一边让他挖掘自身所具有的特殊能力。让他慢慢的一步一步发觉,的确能给他惊喜,但太耗时了。”
“另外,有什么能力,就得承担能力范围之重任。为这大千世界之和平出生入死,争得一丝生机才是他姬归一的本命嘛!”大地君继续说道。
“------”
天君沉默着,而时间君还在仰望着天空中那等候了他46亿年的月儿。
(三)
天君看了看时间君,沉默了会儿。
“姬归一通过穿越之门,我让他跨入了黑暗异域阴界去了!”天君说道。
“好!这局设的妙。”大地君赞许着道。
“赋予姬归一重生时,让歌之魂唱:‘愿君待我,长发齐腰。十里红妆,凤冠霞帔。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之歌谣,其意就是让他重生后有所念想的,是以,他记忆里应该会模糊的记得赢氏家族赢鱼雁。天君,他这跨域而去,像是顺理成章的去阴界寻觅赢鱼雁其魂灵,但也正好在你设的局内了吧。”大地君说道。
“我想让他去黑暗异域阴界闹闹。这样也好,既是帮他还愿,也有利于助他成长,还能让其在阴界打好基础人脉,这局也算是比较理想之局了,不至于让他又生出滔天怨恨。”天君说道。
“不错,这局设的天衣无缝,就看姬归一如何在黑暗异域阴界搅动波澜吧!”时间君接过天君的话头,赞许着道,“阴界也该改改规则,与空灵域人间界抱团取暖才是最好的出路和发展嘛!”
他终于把头低了下来,收回了他的望眼欲穿。
“时间君,你有没有想过,‘月儿’在46亿年前是不是也设了个局等着你?”
不知为何,天君突然有丝不祥的感应,便提醒着时间君。
时间君一听,心突地慌了那么一下。
他再次抬起头来,仰望着天穹之中的那轮惨白的圆月——‘月儿’。
他太过平常的脸上依然无悲无喜,眼睛里依然是无所依恋,但身躯却莫名颤抖几下而不自知。
天君、大地君,似有感悟,都把目光集中在了时间君身上。
时间君那头白花花的白发,在月辉之下,竟像极了“白发三千丈,缘愁似个长。不知明镜里,何处得秋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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