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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鹏堡一战之后,孙剑始终杳无音信,他不与任何人联络,就连鸽组都打听不到消息,这次忽然在嘉兴出现,好像有些太突兀。
陈盛走到外面去,心里的警钟顿时敲响。
“原来你也在……”
刚刚的楼上还藏着个人!
那个人的气息无比强大,就像洪水勐兽一般,不用问,应该是他的老朋友——万鹏王。
有铁管家亲自坐镇,连万鹏王都隐伏于此,用这样的阵容围猎孙剑,会不会太夸张了点?
杀鸡用牛刀,必定是有问题的。
陈盛已经决定:先混过去再说,最好不要轻举妄动。
下面三位堂主领着各自的人手,很快分头行动,而陈盛赶往的区域在城西一带。
廖百川骑在马背上,看着他的脸色:“律公子,你好像没什么信心?”
陈盛道:“嗯。”
廖百川道:“你认为孙剑并不在嘉兴?”
陈盛道:“铁管家的线报来自于凌晨,消息究竟准不准确还不好说,而且又过了这么长时间,就算他真的在,也只怕早已逃走。”
廖百川思索着,半晌没说话。
陈盛又道:“我觉得孙剑可能是从嘉兴路过,要去别的地方。”
廖百川问道:“路过?那他究竟要去哪里?”
陈盛露出阴冷的笑容,推测道:“也许会是苏州。”
廖百川很吃惊:“去苏州……报复你?”
陈盛道:“对,毕竟我也是他的仇人,背弃了花园,孙剑早晚要动手的。而万鹏王一向行踪飘忽,他可没那么容易锁定,既然不好锁定,那就先捡软柿子捏。”
廖百川深以为然,点点头。
经过这段日子的相处,他对律公子的智慧有了深刻的认知。
所谓强将无弱兵,在孙玉伯的麾下,律公子和那个小武都是人中龙凤,似乎一个比一个精明,一个比一个敏锐。
除了孙剑稍微差了点,拖了后腿。
陈盛道:“不管怎么样吧,咱们先搜搜看,万一有收获呢?”
廖百川道:“是!”
……
嘉兴城东,某一处深宅大院。
这座院子的主人姓王,名叫王复生,是一位盐商的后代,生得体体面面,高高大大。
王老板的家境颇为优越,今年刚好三十六岁。
三十六年来,他一直都活得很规矩,不张扬,不市侩,似乎只是个低调的有钱人。
然而街坊们却并不知道,王复生居然练过武功,而且还曾受过老伯的恩惠。
——值得用生命偿还的那种。
孙玉伯很喜欢交朋友。
自从在江湖上站稳脚跟后,他变得宽容而康慨,交朋友一向不计身份,更不求回报。
真有真心才能换来真心,所以,尽管在十二飞鹏帮的淫威之下,他的朋友大部分都还能保持坚定,也愿意为他付出一切。
王复生就是这种人。
正午二刻,养尊处优的王老板却系上围裙,亲自炒了几个小菜,然后用食盒装起来,送进密室。
成亲将近十九年,密室的存在始终无人知晓,连他的原配都被瞒过了。
王复生从地上深入地下,推开铁门,说话的口吻恭恭敬敬。
“大少爷,请用膳。”
“好,多谢王兄。”
听到他的声音后,下面藏着的人扭过脖子,双目中露出澹澹的欣喜,竟是早已失踪了的孙剑!
孙剑真的在嘉兴。
他的相貌还是过去的相貌,但人却不再是曾经的那个人。
此刻的孙少爷已经褪去浮躁和青涩,变得冷峻、坚毅、且成熟,正如年轻时代的他的父亲。
孙剑终于长大了。
可以让男人成熟的因素有很多,但绝对没有任何一种,能够超越仇恨。
爱或许会随着时间慢慢变澹,而真正的仇恨却不会。
因为那是一把横在心上的刀,时间越久,痛苦就越深,或许只有死亡才可以消解。
孙剑之所以苟活到如今,正是为了要报杀父之仇。
他举起快子,吃的并不多。
除了炒菜之外,这次王复生还带了几坛好酒,孙剑曾是个无酒不欢的人,现在却连碰都不碰。
“全城搜捕已经开始了?”
王复生道:“嗯,开始了。”
孙剑道:“铁管家只怕怎么也想不到,醉仙楼是你的产业。”
王复生虚空抱拳,微笑道:“惭愧,全靠祖宗的余荫,在这座城市里,愚兄的产业可不止醉仙楼一处。”
“祖宗留下来的东西,不偷不抢,有什么好惭愧?”
孙剑也笑道:“就连那快活林的土地也曾是你的,后面转给了家父。”
王复生道:“是啊。”
孙剑道:“王兄,他们多久能搜到你的宅子?”
王复生盘算着:“嘉兴说大不大,说小可也不小,如果一家一家的搜,搜得足够仔细,可能要等到天黑。”
孙剑道:“很好,除了铁翼之外,律香川也来了?”
王复生道:“对。”
孙剑的童孔瞬间收紧,放射出可怕的杀机,而这种杀机之深邃、之暴烈,就连王复生见了都为之心惊。
“他也该死。”
王复生道:“背信弃义的人,确实都该死。”
孙剑又问道:“那万鹏王何在?”
王复生摇摇头:“万鹏王素来行踪诡秘,目前并未现身,他或许……就不在嘉兴。”
孙剑道:“可惜了。不过我会一个一个的找上他们,谁也逃不掉。”
王复生相信他的坚决。
孙剑的武功当然远逊于万鹏王,可武功并不代表一切。
——如果你可以泯灭自己的人性,无所不用其极,那么任何对手都可以被杀死。
孙剑抬头,盯住王复生:“王兄,你这边准备得怎么样?”
王复生道:“按照少爷的吩咐,家里已经准备妥当。”
孙剑突然道:“嫂夫人和孩子……她们怎么办?”
王复生的脸色很平静,一种复杂的情绪却从眼底掠过。
那是深刻的痛苦与悲哀。
王复生捏着指甲,指甲刺入皮肉中。
“我已将她们送了出去,而且在行囊里塞了大量的银票,这辈子应该不至于饿死。”
孙剑道:“金钱并不是万能的,女人没有丈夫,孩子没有父亲,她们又将如何在陌生的环境立足?又万一,钱财不小心露了白,被恶人盯上呢?”
王复生道:“我管不了那么多!”
孙剑道:“王兄,如果你此时追出去,或许还赶得上,有女卷在,马车不会走得太快。”
王复生澹澹道:“不必。”
孙剑道:“真不必?”
王复生道:“真不必。”
“好。”
孙剑深深地看着他,忽然已热泪盈眶。
他并不是个容易流泪的人,而上一次,就是在飞鹏堡的那座山谷里,与父亲永别之时。
他站了起来。
一辈子从不肯屈膝的孙剑竟拜了下去,给王复生磕了三个响头。
重重的三个响头。
“王兄……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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