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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在易彬出手的同时,另一边的剑炽风亦是发动了攻势。他快步赶向那只奥菲以诺,手中剑刃横向挥斩,直取对手首级。然而弹指之间,奥菲以诺只是扬起手里剑,便轻松将剑炽风的进攻挡在身前。光刃撕咬着寒锋,却难以将其磨损分毫,也无力将其压制逼退。
“你,到底是谁!”剑炽风上前一步,紧逼到了奥菲以诺的身前,厉声喝问道。“真是执着啊,既然如此,作为对你奋战至此的奖励,就满足你好了。”奥菲以诺像是戏弄一般地吁叹一声,随后便故意提高了声音:“记住了,我的代号,叫剑螯。”
然而,当这个生僻的字词传入耳畔时,剑炽风竟然如同惊雷轰顶般为之一怔。就在一瞬间,往昔的回忆皆已苏醒,如同汹涌的洪流一般冲击着他的心扉。一切的悲剧,都起源于十七年前的那个雨夜,那一晚,一个恶魔不期而至,挥动着屠刀,令自己的家庭支离破碎。
当那天,他结束了玩闹回到家中时,却发现屋舍竟然笼罩在了一片火光中,而自己的两个至亲,已是紧紧搂抱着,伏倒在了庭前台阶,似是仓皇逃离,却终究没有逃离魔爪。在她们的身上,遍布着撕裂的创伤,凄红的鲜血汩汩涌现,又溶入了她们身下污浊的泥水。
当看到这一幕惨状后,剑炽风只是木然地站着,心中涌现的惊惧,如同巨兽一般吞噬着他的肌体,令他动弹不得。而没过多久,房屋之内便突然暴起一团血色的冲击,当扫过剑炽风的身躯时,竟将他震开,直至重重地摔落在地。年幼的他,在经历这一击后,就失去了意识,只感到冰雨浸身,仿佛沉沦于深海。
当他苏醒时,才得知,除了当时不在家中的父亲外,其余的亲人都已经不幸罹难。剑炽风并未看到当时的行凶者,但却探听到了他的代号。于是,那个晦涩的词汇,和他对于创世者的愤怒一道,铭记了整整十七年。
时至今日,剑炽风终于明白,为什么刚才交锋时,会有一种难掩的寒冷与恐惧。当那个熟悉的代号传入耳中时,他只觉得有一柄重锤,不断地砸向自己的心口,灭门的血海深仇,如今竟近在眼前。“原来,是你!”剑炽风的声音,连同持剑的手,都不免颤抖起来:“那天晚上,就是你!”
没等剑螯有所反应,剑炽风全力一斩,便将对手的武器震开。随后,剑炽风俯身横斩,剑刃拖曳金色残迹,劈过剑螯的腹甲。但见火光烁溅,剑炽风的全力一击,竟将剑螯逼退数步。然而这时,剑炽风却仿佛全然失去了理智,他双手紧握剑柄,快步赶上,随后便是迎面一击纵斩。虽然攻势比之前更为迅猛,但却已无丝毫章法,似乎只是在倾泻着满腔的怒火。
面对对手的反攻,剑螯却只是低低地沉吟一声,随后便抬起手里剑予以招架,只听得一阵金鸣铿然,金色光刃重重劈斩在手里剑上,力度之大,就连剑螯都为之一颤。然而,那只硕大的手里剑终究是作为坚盾,拦下了剑炽风的斩击。
“我不会放过你,绝对不会放过你,你这个混蛋!”剑炽风一面声嘶力竭地怒吼着,一面再度举剑,全力砍下。这一次,他的攻势更为迅猛,一阵更为刺耳的碰撞声后,那柄手里剑上再添一道剑创,而即便是身为奥菲以诺,剑螯甚至都感到格挡的手臂传来一阵麻木。不过,他却丝毫不改防守的姿态,只是微调身心,静候着对手的下一轮进攻。在他看来,这样发泄一般的进攻,只会加速对手的覆灭罢了。
终于,当剑炽风第三次举剑时,剑刃镀着的光辉变得更为耀眼,显然,这便是他必杀的一击。“我要让你,血债血偿!”此刻面罩之下,剑炽风早已是怒眼圆睁,眼眸中暴露根根血丝,将巩膜渲染为一片猩红。然而,就在剑刃飞速落下之时,剑螯却突然向旁侧挺身一跃,瞬息之时便已规避,那道灿金的剑光,终究只是在他的面前擦过,未能伤他分毫。
“不好!”进攻落空的现实,令剑炽风陡然一惊,也迅速浇灭了他的弥天怒火。而就在他试图防范时,才意识到自己毫无保留的全力一击,已经令自己丧失了躲闪和回防的机会。就在这时,剑螯却是足尖点地,如幽魂般骤然现身在剑炽风的面前,八刃手里剑自腋下而出,霎时拦腰斩过剑炽风的腹脘。
“漏洞百出!”在剑螯一声嘲弄般的低语后,便响起了剑炽风痛苦的哀鸣。火花迸现间,剑炽风的身影轰然坠下,因为方才震怒之下的连连重击,加之剑螯一剑斩中要害,剑炽风近乎丧尽余力,一阵金光明灭,他身上的Kaixa战甲也散作无形。而这时,剑炽风还在挣扎着拾起坠在身边的KaixaPho
e,似是执拗地试图再战。
然而,一只灰色的手却突然从一旁伸出,紧紧地掐住了剑炽风的手腕。怪力的挤压之下,剑炽风闷哼一声,便被迫松开了手。擒拿剑炽风的,正是刚才将他击败的剑螯,此时,他正将自己那副诡异的面庞凑近剑炽风,沉声低语道:“真遗憾,你输了。”
“你,这个,混蛋!”剑炽风扭过头去,咬牙切齿地怒吼着,他的脸上不见一丝落败和濒死的恐惧,只显露着不甘的愤懑。不过,这样的神情似乎并没有让剑螯为之动容,他只是仍然用冷峻的语气,机械般地吐出每一个字:“让你见证一下,败者应有的结局吧。”言罢,剑螯便举起了手里剑,将其中一柄大号的剑刃对准了剑炽风的后颈。
“糟了,炽风前辈!”几乎与此同时,正要给予北腾最后一击的易彬也循声望见了他所面临的绝境。然而,就在易彬试图调转枪口指向剑螯,正要扣下扳机为剑炽风解围之时,北腾却突然传出一阵邪魅的冷笑。霎时,他周身的重装灰甲竟瞬间爆裂瓦解,显露出看似羸弱的龙人态,提腿一勾,便将易彬手中的配枪踢落,仅在弹指之间,便消失在易彬的眼前。
“不好!”易彬登时惊觉,片刻的分神,已经让他错失了消灭北腾的良机,而显然,这一切也早在北腾的计划之内。就在易彬即刻回首,搜寻着北腾的踪迹时,一道虚影却在他的面前骤然闪现,随后一拳重击便落在了易彬的胸口。
虽然没有了拳刃的加持,攻势骤减,但高速态下的进攻,还是将易彬逼退数步。“不好,我的枪!”当易彬站定时,才发现方才被北腾打落的配枪已经落在数米之外,方知北腾这一击的意图:“必须尽快拿回武器,不然和他的战斗肯定会落于下风!”
但就在易彬快步向着配枪赶去时,北腾的身形却再度来到他的面前,继而便是回身一击侧踢。当那道深灰的虚象闪入易彬的眼角时,敏锐的直觉令易彬迅速停下脚步,并立刻抬起双臂格挡。一道流影奔袭,裹挟阵阵迅风,重重地砸落在易彬的臂甲之上,因阻截及时,这一击并未打乱易彬的阵脚。
而此刻,易彬立刻腾出右拳,全力向前擂打,似是未曾料想对手在防御之后转瞬还击,北腾躲闪不及,被易彬一拳击中胸膛。虽是仓促一击,力道有限,却也足以逼得北腾向后退步。
就在这时,易彬快步上前,一把抄起配枪,对准北腾的身形便扣下扳机。光束穿膛而出,但眼看即将命中,北腾却在毫秒间侧身闪躲。然而,就在成功规避后,北腾却似乎不再出手,只是扬起恶鬼一般的面容,冷冷地注视着易彬。
“真是不错,居然能用近战破解我的高速攻击。本来我是想把你踢开以后,解除你的变身的,这样一来这条骑士系统,连同你的命,都会归我了,真是遗憾啊。”然而,面对易彬严阵以待的举枪相对,北腾的语气却还是一如既往的邪魅:“虽然刚才的较量,不算你输。不过你似乎也没有多少时间了!”
“该死!”此刻,易彬幡然觉察,北腾的反击,并非尽是战胜自己,更是在消磨着自己的时间,令自己无法向剑炽风伸出援手。“炽风前辈现在很危险,已经没时间了!”但看向不远处虎视眈眈的北腾,易彬的额前不由得沁出了几点冷汗:“可是,如果不干掉北腾,我的支援肯定会被他阻断的,该怎么办……”
当易彬遭遇北腾压制时,剑炽风也自然目睹了这一幕,在那一瞬间,他便知道,自己最后的生机也已被掐灭,如今,他只能如同刀俎鱼肉一般,被迫接受最后的宿命。然而,就在剑螯的手里剑将要刺下时,他的手腕却不合时宜地颤抖了一下,随后便将武器悬停在了空中。
此时,他微微地侧过头颅,像是在凝神聆听耳畔的低语。而就在这转瞬之间,一声刺耳的枪响顿时划破寂静,一抹火花从剑螯持握凶器的手腕上迸溅,子弹的冲击,令他立刻松手。而与此同时,一道淡青流影从剑螯的身后迅速袭来,与他擦肩而过时,便在他的脊背上击打一片火光,也将其从剑炽风的身后击退。
就在剑螯面前稳住身形时,又是一阵迅猛的弹雨从身后袭来,将他再度向前逼退。当剑螯回身望去时,却见一名红衣银甲的骑士,正手持短枪朝自己缓步走来。正当剑螯甩动双臂,欲要还击时,红衣骑士再度扣下扳机,子弹飞驰,却是直逼剑螯的面门而去。
剑螯似是一惊,随后迅速偏转首级,子弹虽未曾命中,但也在他的脸颊上留下一抹擦痕,而此番交手,也令他不敢再度轻举妄动,与此同时,红衣骑士也来到了剑炽风的身旁,举枪侍立。
“看来,帮忙的到了。”不远处传来的异响,自然也令北腾心知肚明,而就在这时,易彬眼中攻袭剑螯的流影,并没有丝毫停滞,而是迅速朝着北腾冲去。北腾只是冷哼一声,随后也闪身上前应敌,二者的交锋便在易彬面前一米之距打响。
而直到这时,易彬才看清了来者的身份,他身着一袭深蓝轻甲,手中两柄寒锋灼灼的弯刀,正架住了北腾挥击的双拳。显然,加入战局的,正是王成朔和贺兰宇。“贺兰前辈,成朔前辈!”看清前来支援的两人,令易彬顿时安心几分。
“不管什么时候看到,你都是这么让人讨厌啊,北腾!”一面架住北腾的双拳,贺兰宇一面沉声说道。“你们也是,真是一群麻烦的苍蝇。”对此,北腾亦是报以一声冷笑:“既然你们一心求死,我就成全你们。你真的以为,靠你身上这一套破铜烂铁,能够战胜得了我吗?”
“那可不一定,睁大你的狗眼看清楚了,我可不是没有准备地和你过招的!”不过,面对北腾的恫吓,贺兰宇的语气却没有丝毫畏缩。与此同时,北腾这才察觉,在贺兰宇的一双战靴上,竟凭空闪现一团黄绿相间的电光:“这是,这家伙的必杀,难道说,在他攻过来的时候就准备好了吗!”
就在这须臾之间,贺兰宇突然收回双刀,随后便是一击抬脚侧踢,电光激荡,震爆轰响,只此一击,贺兰宇便将北腾逼退。然而,就在扬起的浮尘将行落定时,贺兰宇和易彬都猛然惊觉,北腾的身上再度披上了魔人态的重甲,方才的一击,已被尽数缓冲。无需多言,易彬立刻举枪对敌,而贺兰宇也挥动双刀摆出架势:“真是个棘手的家伙啊!”
就在北腾脱身困局之时,不远处的剑螯微微侧首,当他瞥见身后的境况后,便屈膝一跃,身形在数米之高的空中翻腾,转瞬间便降在了北腾的身旁。出于对对手暗藏诡计的忌惮,王成朔并未穷追,只是迅速将枪口对准了两人的方位,却仍然护卫在剑炽风的身边。
而就在北腾磋磨着双手拳刃时,剑螯却抬起一手将他拦下,随着倒影化做人像,剑螯窃声对北腾宣告道:“立即返回,这是血玫的命令。”“嘁,真是个扫兴的家伙。”不甘地嘟囔一声后,北腾似乎也不再固执己见,紧接着,两人一同举手前指,数道异光便从他们的指间迸射,击中了众人脚下的地面。
霎时烟尘四起,将众人的视线尽数淹没,而当贺兰宇挥动双刀冲破烟幕时,北腾和剑螯早已不见了踪影。四下环伺却不见丝毫踪迹,贺兰宇也只能作罢,将腰带中央Gatabsp;Zecte
的双角复位后,一身蓝甲也随之飞离而消散:“这就跑了吗,算他们识相,不过下次要是让我逮到,绝对不会放过他们!”而在他的身后,易彬和王成朔也纷纷解除了各自的武装。
“对了易彬,你应该没有受伤吧。”这时,贺兰宇转过身去,向着易彬摆了摆手。随后,他的视线又不免投在了不远处,仍然跪倒在地的剑炽风:“那家伙,看着好像也没什么大碍。”
“谢谢了,贺兰前辈。你和成朔前辈能来支援,真是帮了我们大忙。”易彬一面毕恭毕敬地道谢着,一面便向着贺兰宇躬身行礼,不过他刚刚弯下腰去,就被贺兰宇扶住了肩膀:“咱们都是自己人了,别这么客气。”然而,相比易彬这里的和颜悦色,另一边的气氛却颇有几分凝重,即便敌寇已然遁逃,但剑炽风却仍然不曾起身。
在他的身旁,王成朔蹲下身去,向他伸出手,剑炽风却始终熟视无睹,他只是一面发出沉重的喘息,一面重重地出拳捶打着地面,即便指节已经被柏油撕裂,渗出斑斑血渍,他也好似全然不察。这般异常的举动,自然也引起了易彬的注目,而在看到这一幕后,贺兰宇只是无可奈何地喟叹一声:“果然是这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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