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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一下,等一下,突然跳到这么宏大的话题把我说的有点儿迷糊...
事先声明,我个人对未来的职业规划完全不包括救世主之类的苦逼岗位。赵曼筠同志,你似乎有点儿太看得起我了。”
“可能吧,但我没有其他选择——当然你也没有。”
赵小姐笑着坐直身子。
“比起头陀岭这样的边缘地区,由自救会维护秩序的中心区保存、发掘了更多旧时代的科技,整体发展程度也比中继站高得多。
除去某些加盟城邦之外,绝大部分施行公社制度的区域也不存在奴役和压迫,因此单纯从日常生活的角度看,算得上是废土世界的世外桃源。
但相对的,组织对于可能引起超凡污染事件的潜在危险分子向来不会轻纵——一旦今天的事件整理上报,你除了被装罐处理之外没有第二种下场。”
“...”
乱世用重典。
长期奋战在人类文明存续第一线的自救会除了高度凝聚的意志与纲领之外,更有铁一般的纪律为组织的行动效率提供保障。
这一点,在老吴身上就体现的就非常明确。
通常而言,陆弗言并不讨厌这种在公职岗位上严于律己、严以待人的“死心眼”——生活在一板一眼的法治社会,至少要比把身家性命交给“看不见的手”更令人安心。
但问题是,以这具身体的特殊身份,他注定很难融入到这样一个严整有序的体系之中…
甚至可以这么说。
假如换位思考,把陆某人放在组织决策层的立场,那么面对一个来历不明、作用机理不明的新品类污染源,他大概也会为了维护大多数人的利益选择稳妥保守的处理方案…
即使这样的处理方式可能造成个体层面上的冤假错案,但总好过为了所谓的“人道主义”让更多生灵陪葬。
然而现实世界的悲剧性核心也正在于此…
绝大多数情况下,我们做出的决定并不源于是非对错,而是出于利益与立场。
——陆弗言这种标准的俗人,没办法为了公众的利益不避斧钺、视死如归。
所以他也只能接受赵曼筠的说法,继续“蝇营狗苟”,卑微且坚强的努力求活。
“行吧...你说的都对,所以呢?你还准备再压一次报告?”
赵曼筠晃了晃手指
“因为之前的枪击意外,整个头陀岭中继站的自救会成员都收到了紧急调度命令。按照规定,这种类型的紧急调度事后所有行动组成员都必须向上级提供书面形式的报告,并接受组织调查。
换句话说,除非从现在开始,马上利用你的能力针对每位参与者进行洗脑,否则你天灾级污染源的身份不可能继续隐瞒下去。”
陆弗言并没有把赵小姐的“除非”当真。
一来,以NKUD现在的能力不太可能将那么多人的记忆修改的毫无破绽,这个假设的前提就不成立;
二来,以这段时间共事的经历来看,赵小姐的某些行动虽然冒险,但总体上并没有突破作为组织中层干部的底线。
否则她也不可能在竞技大会开始后,默许老吴把大部分行动组成员调往外城区域驻守…
现在要赵小姐冒着扩大污染面积的风险,让陆某人对组织成员施行大面积的心智干涉,显然属于痴人说梦。
“这种没可能实现的‘除非’就不要再提了…你到底准备用什么办法帮我渡过难关?”
“目前来看,唯一的方法就只有跑路了。”
“...哈?”
“我之前就说过,头陀岭中继站因为处于临近裂谷区的边缘地带,组织对此地的管控能力相对较弱,如果我们立刻抽身,不是没有可能避过风暴中心。
只要事后用实际成果向组织证明你的潜在价值,或许还有机会洗白上岸。”
“你这逻辑不对啊...前后两次失控我都在最短时间内重新恢复了意识,并没有造成什么明显危害。如果留下来接受处理,性质上最多是个潜在危险分子,要是真跑了岂不是坐实了罪名?”
躺在手术台上的陆某人咧嘴苦笑,低头看了看自己刚刚愈合的腹腔。
“况且要是真这么跑了,我岂不是白遭这么大罪?”
“哦?陆弗言同志好像有自己的见解——你不会是想向上级举报我渎职,来将功折罪吧?”
“想过,但这个计划太扯淡,已经否掉了。”
陆某人叹了口气,继续开口
“我认同你刚才提出方案的整体思路,但具体实施方法上必须进行修改。
我们不能指望跑路之后重新向组织纳投名状,谁会相信叛徒的忠诚?”
“但如果不跑路,你指定是没几天好活了。”
“...如果现在向上级做出汇报,最快多久能收到自救会上层的处理决定?”
“头陀岭附近的环境复杂,一来一回大概会有一周的空隙。”
“那好,我们可以...”
“我还没说完。”
赵小姐摆手打断了陆弗言的话
“虽然请示上级需要一周,但参与此次头陀岭解放行动的项目负责人并不是只有我一个——另一支小队由我的同事沈馨媛带领,按照原定计划,他们最晚在后天决斗大赛结束前就会抵达中继站。”
“那就是说我们有两天时间。”
“准确的说,大概还有一天半…你现在还有什么想法?”
陆弗言咽了口吐沫,强自稳了稳心神。
“如果...我是说如果。
我们要是能在两天内完成此次针对头陀岭中继站的解放计划,同时再帮组织处理掉一个骇人听闻、恶贯满盈的吃人变异物,你觉得这样的功劳够不够取得上级的信任?”
“哦~好像有点儿意思。”
赵曼筠没有直接否定陆某人的说法,反而单手托着下巴做出倾听的样子。
“看来你在刚刚昏迷的那段时间里又有了什么出人意料的奇遇?”
“奇遇算不上...但确实以某种出乎意料的方式拓宽了一下鄙人的世界观。”
陆弗言沉吟片刻,组织了一下语言。
“我之前一直很奇怪,像头陀岭地区这种夸张的内外城差异到底是如何形成的。
按道理说,就算奴隶主们榨干奴隶的每一滴骨髓,也不可能以如此落后的生产工具维持内城繁华腐败的生活。
这无关统治者的主观意志...
无论周琮荣那帮人是什么圣主贤君还是蠢猪笨驴,生产关系与生产力的错位都应该引起激烈的社会冲突,但这些与我这段时间所见的现实明显存在出入。”
陆某人用手肘撑着床板,尝试坐直一些
“但刚刚处于失控边缘的特殊经历让我摸到了一些门道…
周琮荣这样的大奴隶主和底层奴隶之间的差别并不单单体现在财富和社会阶层方面,事实上,以他为核心的家族还占有着一项不可复制、不可或缺的重要生产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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