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血色脚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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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阴暗湿冷的地下实验室，几条被扯断的电线从屋顶垂下在轻微地摇荡，果露的断茬不时还“噼噼啪啪”地冒着电火花，灯光忽明忽暗，诊疗设备的屏幕显示着灰白雪花，远处贴了白色壁砖的墙面有着两三条月牙状的涂鸦，不过凑近仔细一看，就会发现那是一抹狰狞的血迹，被打爆脑袋的事主就倚靠在墙角。

手术床侧翻在一边，存放手术工具的玻璃柜也被打碎，里面的器械散落一地，在它们旁边便躺着五六个七扭八歪、身穿防护服的白色尸体，整个房间布满了打斗过的痕迹，挂着任务表的墙上还被激光枪轰出好几个窟窿，唯一还能正常工作的便是一闪一闪的报警灯，在一张诊断单上写着一系列非正常生物指标，不过却突然被一只大脚踩了上去。

“践踏尊严，漠视生命！”

看来只有遵从以前的生存法则才能活下去，事实证明做一个好人是没有好下场的。

尽管从外面增援过来二十多警卫，但还是无法抵挡这个泰伯利亚晶体人的攻击。

被惹恼之后，硬条的血压直线上升，晶体化的心脏开始通过主动脉向全身的各个部位供给几十倍压强的绿色血液，晶体化细胞所能储存的能量远超常人，毛细血管具备强大的输送能力，器官成为能量结点，在几毫秒之内便迅速充满能量血，使得硬条的身体所爆发出的力量足以掀翻坦克，达到一个前所未有的峰值。

虽然军事工业已经将泰伯利亚晶体作为自己生产武器装备的原材料，但那仅仅局限在“命令与征服”的矿厂加工领域，医学界仍在争论如何有效克服并消除晶体所释放的毒性，而泰矿晶体与人体有效结合更是一个巨大的难题。不过实验室里的这个**标本已经诠释了那一兆分之一的可能性所带来的神秘结果。即使失败了成千上万次，有了一次哪怕阶段性的成功，就会让他们充满期望。

“不……请不要杀我！”

一名女医生蜷缩在角落里，身体在不停地哆嗦，不时用余光偷瞄着眼前的煞星，战战兢兢地乞求对方更够高抬贵手，留自己一命。

没有人会想到之前还躺在床上被抢救的家伙，能够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就进化成一个人间兵器，赶来驰援的警卫完全不是他的对手。他不光反应极快，而且力大无穷，可以直接用手打穿对方的颅骨，扯断四肢，完全是一只从牢笼挣脱出来的狂暴野兽。

“哼，又一个金发美女！”

见到身下的女医生也是一位金发碧眼的美女，硬条不禁想起那位让他自生自灭的苏俄机甲驾驶员。有机会的话，一定让她连本带利将欠债还回来，否则……哼哼～！

“给我一个不杀你的理由！”

硬条不是虐.杀狂魔，再说干掉她也不能让自己升级。

“我……我参与了抢救你的全过程，知道你的身体各种指标，虽然现在显示正常，但你的身体可能还未完全适应泰伯利亚晶体的融合，如果出现不适反应，我还可以为你诊疗。”

金发美女说的也有一定道理，留着她也算是给自己找个私人医生。如果要是真的出现副作用，找别的医生诊断恐怕也会走漏风声，而且这方面的专家只怕是都在为gdi高层服务，一旦获悉自己的情况，那么自己又将成为一只小白鼠。

“我……我……也能帮忙！”

“我也可以！”

她身后的两名护士见到眼前的魔鬼认真思考起来，便立刻接过话茬，毕竟她们也不想平白无故死在这里。

既然这样，那硬条只能再当一次大善人，如果这个金发美女要是和她的前任一样，那他就只能……

这里是安布雷拉（保护伞）公司位于奥地利中部的生化实验室，专门研究泰矿晶体对人体的伤害。为此他们专门在矿区捕捉被感染的军人或平民，抓到这里进行各种临床实验。只是在硬条之前，所有在**对象身上的试验均已失败告终。

“带上你们认为需要的东西，仅限一个包裹，跟我走！”

硬条开始销毁仪器上的数据，删不掉就直接踩碎、拍扁、拧成麻花，纸制文件集中到一起，一并烧掉。除了身首分家的人，躺在地上的人又被他重新检查了一遍，以防止有大难不死的家伙。

“呼……”

两名火焰喷射兵刚扣动扳机，枪管里的火焰喷出能有两米多，他俩的脑门上便插上了两把止血钳。一块微小的晶体碎片急速飞进了背后背着的燃料瓶中，顿时走廊里发生了极为猛烈的爆炸，由于空间狭小，身后手持激光枪的警卫全部葬身火海。由于武装盔甲并不能防御高温烘烤，通道里立刻充斥起各种惨绝人寰的嚎叫。

尽管鼻子里已经吸尽了刺鼻的烤肉味，但对于硬条来说，这种事情早已见怪不怪了。他就站在走廊对面，静静地欣赏着满身是火的警卫在痛苦地哀嚎挣扎，跳着毫无规律的死亡舞步，直到烧成一滩滩再也动不了的黑糊尸体。不过身后的三个医护工作者问道这种气味，已经低头呕吐起来。

“我们去主控室！”

只有到了那里，才能打开基地的出口，而且这里还有很多关于泰矿实验的临床资料，硬条打算把能带走的全部带走，然后将这里从地图上彻底抹掉。

“嘟嘟嘟……”一路上警报器响个不停。

即使警卫关闭了照明系统，晶体化的硬条也能在漆黑的通道里行动自如，在光照程度近乎为零的地方，他的眼睛如同矿灯，视觉像夜行动物一样正常，只是眼前的景物颜色较为单一，都呈现出不同程度的绿色。

一路上并未遇到多少抵抗，但硬条并不奇怪。果不其然，警卫们都集中到了主控室附近，准备阻击这个脱逃的临床患者。

“嗖嗖嗖……”

“嗞嗖……”

“轰……”

尽管大家都还在地下，但基地警卫绝对不打算轻易放弃这个科研成果。上百名警卫不但使用激光枪和反坦克导弹围攻硬条，而且向其发射了大量的镇静弹和麻醉弹，只要可以控制住这个高价值的目标，一切武器都值得尝试。

通往主控室的通道完全成为了火力集中投射区，爆炸此起彼伏，火球堵塞了入口，浓烈的黑烟和飞溅的碎屑遮挡了众人的视线，警卫们只能通过红外线和热成像系统来搜索目标的位置。但经过如此强度的攻击，他们认为即使是泰伯利亚肉球也会被击毙，更何况是一个人。

就在他们换弹夹的时候，一个怪胎从他们背后的地板下猛地窜了上来，这让所有人完全没有准备。

“干掉他！”

虽然警卫队长急忙招呼手下消灭敌人，但双方距离实在太近，已经进入短兵相接的地步。这些重装步兵身着合金盔甲，具备较强的抗打击能力，即使有榴弹弹片击中他们的身体也安然无恙，但眼前的敌人也不会采取常规手段来收拾他们。

邪恶的手掌一把拍掉身前已经石化的警卫的头盔连同里面的脑袋，然后一记勾拳击中旁边警卫的盔甲腹部，强大的冲击力使得合金外壳直接凹了进去，这名警卫立刻从口中喷出一大股鲜血，直到被打爆脑袋，他都还在惊讶诧异之中。

合金盔甲可以很好地包裹住警卫们的身体，对于晶体化的硬条，他们也仅仅起到了装饰作用，就像是礼物外层套着的彩色包装纸。由于反应速度与瞬间爆发力远远不及对手，这些重装步兵只能沦为一群被电锯屠宰的羔羊。没有人会想到一个泰矿晶体感染者会有如此大的力量，能够将全副武装的重装士兵打得爆浆裂体。

“啊……不……”

自不量力的凡人终将遭到灭顶之灾。没有人可以阻止愤怒的人间兵器，特别是完全进入了狂暴攻击状态之后，将围拢过来的警卫的脑袋敲瘪、四肢撤碎、身体贯穿，不到半秒钟就可以解决掉一名妄图消灭他的警卫。

复合材料铺成的地面已经被喷涌的鲜血染成猩红色，上面散满了从腔体里掉出的各种内脏器官，警卫即使只剩下半截身子却还在喘息，透过盔甲外壳甚至可以看见惨白的肋骨，被打倒在地的人一不留神便可以喝到同伴的体液。

1分钟之后，就剩下一个人依旧站在这里。

眼前的人不值得可怜，更不值得同情。他们只是人形的木偶，听命于保护伞公司，被基地管理者操控着。生命对他们来说只是个概念，存在感近乎虚无，时间更是只能体现在手表和时钟上。血腥的手段不值一提，反而可能是他们抵达梦境的最好方式。疼痛仅是一瞬间的事情，而慷慨赴死才是永恒不变的真理，特别是对于他们所从事的职业来说。

“这里是你们最好的坟墓，至少没有明晃晃的泰伯利亚晶体！”

台阶上留下了一个个血色脚印……

今日三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