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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花道:“我闻言也是一愣,没反应过来。但小白一说,我手中长刀自然而然地就遥遥指向‘小二黑’的心口。就在这时,‘小二黑’写出的第四个字也已经迎面到了,这个字通体乏黑,散发着缕缕黑气,显得十分诡异。我长刀不动,提起最后的真元注于刀内,生出一股刀气勉强与之相抗。小燕姑娘长剑一挺,也来帮忙,小白铁扇一张一合,也向这黑字虚点,三人合力撑住这字中的杀意。”
“三人勉力支撑,这黑字不仅没有颓势,反而隐隐向前推进。眼看着这缕缕黑气已经迫在眉睫,小白忽然长扇一抖,不知什么东西蓦然激飞而出,射向‘小二黑’的眼睛。”
“‘小二黑’笔杆一挥,将那东西击飞,哈哈笑道:‘雕虫小技,何足挂齿!’说到这里,忽然‘啊’地一声大叫,向后便倒。他在地上抽搐了几下,便即不动,应该是‘嘎嘣儿’一声死了!”
这一下陡生变故,把我都惊呆了。我疑惑道:“‘嘎嘣儿’一声死了?难道他正好此时突发心肌梗塞,意外去世?”生花不知我说的“心肌梗塞”是何意思,说道:“少爷猜的真准!正是伤了心脏,这才当场死去!”我奇道:“伤了心脏?怎么伤的?”
生花道:“刚才小白不是说让我射他‘离’位嘛,少爷你教过我,‘离’位对应心脏,刚才小白说射他,我还没反应过来如何射法。就在小白铁扇一抖的时候,我一下子恍然大悟。”我被生花弄得云山雾罩,奇道:“你恍然大悟之后,却是如何射的?”
生花道:“小白铁扇一抖,一物激射而出,射‘小二黑’眼睛。少爷你说是怎么回事?”生花这么一问,我立时也豁然开朗,说道:“啊!原来如此。”
生花道:“正是如此!小白铁扇一抖,按下了扇中机关,一支扇柄突然射出。我就在这时,才忽然想明白了小白的用意。原来我的长刀也能以刀射人,此前我倒忘了。小白扇柄射出之后,我也立即按动刀柄机扩,刀头脱离刀柄,猛然飞出。‘小二黑’一来正全力催动着身前黑字的杀伐之意,二来分神去抵挡小白发射的暗器,三来他万万料不到我这柄重刀竟然能当做暗器使用,因此对我这一刀毫无防备,竟被我一击而中。于是他就一命呜呼,驾鹤西游,撒手西西,命送黄泉,客死他乡,死不瞑目了。哈哈,哈哈!”
生花得意之下,将肚子里的墨水全都抖搂出来了。不过他竟然一句也未用错,倒也是奇事一桩。我想起一事,问道:“你们三人和墨残斗了这么久,那段天择在旁边干嘛?要说开始墨残占在上风,他还在旁边作壁上观,现在墨残都被你一刀毙命了,那段天择还沉得住气么?”
生花嘿嘿一笑,说道:“少爷,你还记得当时段天择以刀化球,满身真元催动刀球逼住我和小燕的时候么?”我道:“记得,然后怎样?”刚才生花说到,段天择催动刀球,本来处于劣势,后来他张口唱起歌来,似乎有一股力量注入他的体内,他又扭转局面,与二人胶着在一起。就在这胶着之时,墨残从天而降,忽然出手。
生花道:“那时我们三人正处在不胜不败的僵局,谁都无法先行抽身。正在这时,那‘小二黑’才从树上扑了下来,趁机忽施偷袭。”我道:“对啊,刚才你说到,墨残那厮从你身后扑下,那刀球却忽然消散,这是怎么回事?”
生花道:“那‘小二黑’和段天择其实早就藏身在大树上,等我们经过之时,段天择先行现身,‘小二黑’却一直隐匿在树上,等的就是这么个机会好施行偷袭。哪知他却忘了一事。”我问道:“什么事?”
生花道:“少爷你怎么也忘了?那就是小白啊。小白不是假意投降嘛,站在一旁一直未动。‘小二黑’从树上甫一扑下,小白却动了。原来他也是在等这么一个机会,好一击而中。”白郁聪眉飞色舞,得意道:“正是。我这叫忍辱负重,苟且偷生。”他跟着生花旁的事没有学会,这乱用成语的毛病倒是学得很快。
生花道:“小白本就站在段天择的身旁,这时墨残跳出,段天择心中一喜难免分心。小白就趁他这心神微荡之际,一扇点在他后心上,这家伙立时就化作了一摊脓血。”我惊讶道:“化作了一摊脓血?小白这是什么功夫,竟然能够令人化作一摊脓血?”
生花尴尬一笑,道:“少爷,我这是一时说顺了嘴,人家说书的不是经常说是‘化作一摊脓血’嘛。他并没有化作脓血,这一扇点上,他身上立即多了一个透明的窟窿,倒地而亡。”我奇道:“多了一个透明的窟窿?这是扇子,又不是刀,怎么会多一个透明的窟窿?”
生花道:“少爷你就爱刨根问底。透不透明我倒是没有看清,反正段天择受了这一扇,立即‘嘎嘣儿’一声死在了我的面前。”白郁聪笑道:“他对我忘了防备,我一扇戳在他的后心之上,这扇上又附了真元杀意,这一扇犹如铁棒点豆腐,他岂能不死?”
将杀人说的如此轻描淡写,谈笑风生,我还是有点不大习惯。不过这也怪不得白郁聪,谁让段天择这彪子上来就吹牛说知道了每个人的底细?白郁聪不杀他灭口,那倒是怪了。这叫自行作死,怨不得别人。
我道:“原来段天择早就死在你的手里。怪不得你再过去帮忙,生花和小燕对你都不再生戒备之心呢。”白郁聪道:“正是。我杀了段天择,我这叛友投敌的谎言不攻自破,他俩谁都不会相信啦。”
生花道:“少爷,这一战能够诛杀二人大获全胜,全是小白的功劳。若不是小白先行暗算了段天择,又认识墨残写的怪字,最后又出言提醒我,说不定这一场仗我们会输。少爷,你别看小白长的不怎么样,修为也不高,但他心神智计却.......”
白郁聪跳起身来,高声道:“哎?哎?哎?生花大师,你这说哪里话来?什么叫我长的不怎么样?你说我旁的也倒罢了,说我长的不怎么样,我可不敢苟同。生花大师,旁人不说,我觉得我长的比你就帅的多。”转向我和小燕道:“大哥,小燕,你们说呢?”
生花道:“咦,小白,出家人不打诳语,我这只不过是说出我自己的感受罢了。每个人对善恶美丑的评判标准都不一样,我说你长的不怎么样,那是以我的标准判断的,你去问少爷和小燕姑娘,难道他们说你长的并非不怎么样,就能左右我心中的衡量标准吗?真是奇哉怪也。再说了,要说你长的比我帅,老衲还实在不敢苟同。老衲只是没有头发而已,并不是长的丑,这一点你千万别弄错了。”
白郁聪道:“正所谓‘一白遮三丑,秃顶毁所有’。我本来皮肤就白,再加上我又姓白,我不帅谁帅?而生花大师你,不仅是秃顶,就连边边角角也都秃了,你说自己不丑,那也没有人信。”
生花道:“我这可不是秃顶,更不是秃头。出家人剃发乃是断舍离之意,可不是天生秃的。你没见我每日都用剃刀削发吗?这寸草不生的脑袋,那可需要每日养护才能油光锃亮,岂能轻言其丑?”
这话说完,一阵秋风吹过,生花的脑袋显得更加煜煜生辉,光彩夺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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