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北上佳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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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和邓婵玉的婚约，风无咎和虞红芍也曾旁敲侧击询问了些，但限于身份却不好问的太直白，故而一直没有得到什么准确答桉，如今正好问问姬昕柔，看她知道多少。

“还能因为什么？”对于乔坤的疑问，姬昕柔反倒奇怪，“你从土行孙手中将她救出来，所以她喜欢你，这还不够吗？”

“不够。”至少对乔坤来说不够，英雄救美只是一种吊桥效应而已，其实算不得什么感情。而且他救邓婵玉也没有其他心思，“我是为了公道。”

“又拿这话来敷衍，我才不信！”姬昕柔一点都不给面子，“为了公道，你怎么不去朝歌解救那些被帝辛残害的百姓？”

乔坤不禁无语，“你以为我们现在是在做什么？不就是在解救朝歌百姓的路上吗？”

“唔……”姬昕柔被噎了一下，小脸气得鼓鼓的，但一时不知该如何反驳，“我不管！但婵玉妹妹等了你好几年，你不能辜负她！不然……不然我就不认你这个弟弟了！”

“好。我不辜负她。”乔坤答应着，心中却想，这小姐姐虽然已经二十六岁了，但还是母胎单身，心中不免有对恋爱的幻想，以至于认识有偏差，她的话作不得准。

这婚约应该是为了拉拢邓九公，具体还是明日问姬发和姜子牙再说，开门见山，让他们不能逃避的那种。

不过姬昕柔的话倒也不错，他走了好几年，将邓婵玉从十六岁拖到二十岁，不管什么原因，回来就要解除婚约，似乎很过分。

乔坤心中盘算，还是看邓婵玉的意愿吧，如果她也愿意，自己当然不会辜负她。

修行到如此境界，他早已经接纳自我，道心通明，不至于连处理一点感情都犹犹豫豫，拖泥带水。

一开始他想要退婚，不是邓婵玉不好，而是在他眼中邓婵玉只是个小孩子，并不懂得什么感情，而且他畏惧“情比金坚”的诅咒，自然拒绝一切姻缘。

现在这些因素都不再，他可以接受这段感情。

“嘻嘻，这就好。”姬昕柔又回嗔作喜，拉着乔坤回到营帐。

此时夏花已经收拾好给姬昕柔休息的床铺，又弄了些水洗漱，见他们这样开心，不由好奇，“什么事，值得这么高兴？”

姬昕柔笑道：“弟弟他答应要和婵玉妹妹成亲。”

“不是答应。”乔坤取出蒲团在地上打坐，“我只是不反对，还要看邓婵玉意见。”万一邓婵玉觉得委屈，那自然是作罢。

乔坤之前感应邓婵玉的情绪复杂得很，孤寂、羞涩、怨愤、恼怒等等，也未必便是愿意。

“你还敢反对？明明婵玉妹妹这么好，而且还等了你这么久。”姬昕柔正洗脸，听到这话，胡乱洗了一把，便要讲道理，差点把盆都摔了。

见她脸上都是水，乔坤不禁无语，没有碧云童儿和丫环，这小姐姐生活能力太差了，忙取出方巾给她擦了把脸。

夏花也笑道：“我也觉得婵玉妹妹做主母比较好。”

行吧，你们说了算。乔坤随意应了一句。

姬昕柔自己接过方巾，擦完又对乔坤说道：“弟弟，你一定要和婵玉妹妹将凤凰血脉传递下去。”

说着她又觉得郁闷，“其实一开始小莲挺喜欢你的。可惜嫁给黄天爵了。”

乔坤更是无语，她可惜的方向都错了。黄天爵暗恋姬昕柔不要太明显，每日“姑姑”叫着，还缠着她一起修行武道。只是这小姐姐一点都没有察觉，活该单身。

至于传递血脉这事，还真不好做到。主要他一不小心将肉身锻炼得太强，现在有如神魔，偏偏实力一下子提升太快，对力量精度控制严重下降。

在将肉身力量修行到控制如意之前，他是没法过生活的。

简单来说，便是座山他也怼塌了，邓婵玉不过寻常凡人，怎么可能承受得了？根本没法愉快地生宝宝。

再说，他的血脉与其说是凤凰血脉，不如说是神魔血脉，各种血脉都有，生出宝宝谁知道能继承哪一种？他觉得是“承天效法厚德光大自在地孙”的可能性大一些。

但是这话，他也不好跟姬昕柔解释，只沉下心修行，再不理她。

姬昕柔喊他几声，见没有回应，狠狠瞪了他一眼，终于还是没有动手打他。只将头上发钗去了，头发打开，在床铺上和衣而睡。

这段时间她也确实辛苦，压制雷震子、哪吒体内毒性，法力枯竭了好几次，很快她便进入梦乡。

不过她睡觉很不老实，不一会便开始踢被子。

此时已经是秋天，秋风萧瑟，还有几分冷意，夏花又给她盖了下被子，来到乔坤身旁坐下，倚着他，脸上露出满足的神情。

此时乔坤正运转“八九玄功”、“大自在地子”等各种功法，争取早日将自身肉身控制如意。

同时他也催动“洞神天帝元变经”，尝试着将“土行天”里的平心娘娘虚影转移至天宫当中。

道心如镜配合天宫可以映照一切，便是超过天宫所能承载的，也可以论于大体，忽略细节。但细节忽略得过多，平心娘娘的虚影便不再有自己个性。

好在乔坤如今实力大增，对各种大道认识提升，平心娘娘虚影又愿意配合，还真让乔坤做成，将这尊有自己意识自己性格的虚影请入天宫。

“咦？”平心娘娘看着天宫大殿、仙花异草，还有十万天兵神将、雷公电母也有些恍忽，不过她很快反应过来，“原来你还有远古天帝的传承。”原来她也不是什么都知道。

不过这平心娘娘虚影的性格设定有些活泼，很快便不计较这些，反是在天宫中乱转。

天宫中景象可比“土行天”有意思多了，而且天宫介于虚实有无之间，这次平心娘娘虚影可以碰触到天宫中的一切，她非常满意。

尤其是她见到日离、月柔、妲己、还有九喇嘛的时候更加开心，“他们几个别有特殊，我可以教他们一点东西。”

这可真是大机缘，再怎么不靠谱，那也是平心娘娘的虚影。乔坤连忙替日离、月柔、妲己、九喇嘛谢过，又叮嘱他们好生修习。

不觉修行到了第二日，乔坤回过神，姬昕柔已经洗漱完毕，正在夏花的帮助下整理发髻。

这小姐姐生活上太没用了，乔坤腹诽两句，还是上前帮忙给姬昕柔安排好发型，又拉着姬昕柔去看望哪吒和雷震子。

哪吒和雷震子已经清醒过来，只是甚为虚弱，离完恢复还早。

见到乔坤，他们二人都甚为激动，毕竟好几年未曾见过了。

“哥哥你又救我一次。”哪吒也不道谢，只拉着乔坤问他这些年的经历，如何耽搁这许久还不回西岐。

乔坤随口敷衍，便将话题转向哪吒和雷震子现在身体如何。

雷震子说自己似乎又起了新的变化，不止控制风雷，还能少量控制些火焰，只是威力太弱，不堪大用而已。

哪吒则说自己对五行感悟似乎有所增强。

乔坤猜测这可能和自己的血液有关，只是造成这种情况，应该也和哪吒、雷震子有些关联，他一时却没有头绪，说不得以后要做些研究。

姬昕柔见到他们情况稳定，放下心来。又叮嘱雷震子以后务必小心，雷震子答应了。

这时又有士卒来报，说是武王和元帅请乔坤去主营商议军情。

姬昕柔在此照料哪吒和雷震子，至于乔坤则去主帐。

主帐内，姬发端坐在主座，姜子牙、武吉在他旁边，没有其他将士，只有武吉而已。

乔坤见过姬发和姜子牙，“不知武王和元帅相召，所为何事？”

姬发先开口：“本来王弟你刚远道而回，应该多休息几日，只是哪吒和雷震重伤未愈，只得辛苦王弟你前去佳梦关，支援邓九公将军。”

这是大事，乔坤自然同意，表示随时可以出发。

这时魏贲和魏清雪也到了，原来他们也是要去佳梦关支援邓九公的。

姜子牙对乔坤道：“师侄你在此稍候，武吉、魏贲、清雪你们去调兵遣将，待一切准备妥善，便出发。”毕竟数万大军行军，军粮、营帐、马匹以及行进路线都要仔细研究，并不简单。

“诺！”武吉、魏贲、魏清雪三人答应着，调遣士卒去了，只留乔坤一人在主帐内。

乔坤猜测姜子牙和姬发留下他必有缘由，果然他们先介绍西岐大军近况。

原来西岐大军已经兵分三路。

一路是邓九公为帅，麾下太鸾、邓秀、赵升、孙焰红、邓婵玉等，带一师六万两千五百人攻打佳梦关。还有龙吉公主作为仙道支援。

一路是黄飞虎为帅，麾下有黄明、周纪、黄飞豹、黄飞彪、黄天禄、黄天爵、刘甫、庞弘、苏忠等，带两师十二万五千人去攻打青龙关。队伍中有黄天化、虞红芍、李靖三位有仙道修为。

还有一路是姜子牙带领，有韦护、哪吒、雷震子、龙须虎、金吒、木吒，还有南宫适、魏贲、温良、太颠、闳夭等将领，士卒最多，实力最强。

佳梦关本有魔家四将镇守，魔家四将离去后便是胡升、胡雷两兄弟，实力最差，故而邓九公兵马最少。

如今邓九公有损失，故而需要安排兵马支援，第一次准备安排三旅三万七千五百人。

原来如此，乔坤才知道这其中缘由。只是他觉得姬发和姜子牙催他去佳梦关，只怕还有别的心思，说不得便和邓婵玉的婚约有关，便问道：“昨日我听小姐姐说我和邓婵玉将军有婚约，不知是否属实？”

姬发点头，坦然承认，“这是太妃和邓九公将军共同定下的，也是孤王为了拉拢邓九公将军不得已而为之。”毕竟邓九公一系人身多，包括邓秀、赵升、太鸾、邓婵玉、孙焰红，不是邓九公一个。

姜子牙笑道：“虽然婚约有其他考量，但邓婵玉将军也是良配好逑。”

乔坤点头，他当然分得清，一直追问，只是觉得当初太任、太姒已经放弃撮合他和邓婵玉，后来又再订婚约，有些违和。

现在想来，订个婚约拉拢邓九公也没什么不对。是姬发和两位太妃能做出来的正常操作。

姜子牙又道：“安排你去支援邓九公将军，自然也有婚约上的考量。”却是坦白承认。

乔坤再无他言，只对姜子牙和姬发说道：“末将欲先行赶往佳梦关支援，至于大军便由武吉、魏贲他们统帅缓慢行进吧。”他虽也能率领些士卒，却终究不擅长，但是火灵圣母，他应该可以应付一二。

姜子牙点头同意，此行主要目的是率士卒行军，为邓九公补充有生力量，毕竟占领关卡需要气运纠葛，是人族自己的争斗，但派修行者先行，与火灵圣母争斗也不能算差。

“师侄一切小心。”姜子牙又叮嘱一句，又赠予他识别身份的令牌。

乔坤又想起“承天效法厚德光大自在地子”一事，便与姜子牙说了，也不理会姜子牙的反应便回去寻夏花同行。

毕竟此去佳梦关不知要多久，他还要帮夏花压制妄自催动“惊仙”的诅咒。

夏花却笑着拒绝道：“公子先行即可，我一时不需担心，我与魏贲、清雪认识，如今正要交流一二。”

乔坤也知道楚州魏家与夏花有些联系，此时听闻，便知道夏花并不打算瞒他，很欣慰点头应允，将火眼金睛兽交给夏花，自己施展遁光往佳梦关赶去。

佳梦关濒临黄河，控扼黄河渡口，是西岐与朝歌、崇州之间的重要通道，离此地有数千里之遥。

不过乔坤现在“大自在地子”修成，又有“承天效法厚德光大自在地子”加成，施展土遁速度更快一倍，自然很快便赶到佳梦关外。

眼见得在佳梦关外四十里有一座大营，其上有旌旗飘荡，正是“邓”字。

他知道这便是邓九公大军，按下遁光，落在营外。

“什么人？”早有士卒警戒，数柄弓箭对准乔坤，不让他接近大营。

乔坤知道这些士卒尽忠职守，也不为难，“我乃是大周将军乔坤，今奉姜元帅命来支援邓九公将军，还请通禀。”说着又取出令牌，丢了过去。

过得一会，孙焰红来在门口，远远望了乔坤一眼，便吩咐将大营门打开，“乔公子，快请入营吧。”

孙焰红和风无咎关系不差，和乔坤便很有些一般，这语气倒也寻常。

入得营中，却见士卒垂头丧气，还有诸多士卒的哀嚎之声，显然邓九公所说损伤惨重虽不是事实，但损伤确实不小。

乔坤入得主营中，邓九公、邓秀都在大营中，邓九公满面愁容，见得乔坤，也无表情变化，只说：“你来了，大军何在？”

此时公务优先，乔坤恭敬行礼，“姜元帅与武王已知军情，已发援军。大军随后前来，我乃是先行到此。”

邓九公感慨，“老将失利，实在有负武王和姜元帅所托。”

乔坤安慰他道：“元帅勿忧，胜败乃兵家常事，谁也不敢说自己百战百胜。”何况这还是仙神世界，一个凡人将领想要控制胜负太难了，邓九公不该承受这种压力。

听闻援军将至，邓九公眉头这才舒展，主帅承受的压力比寻常士卒强出不知凡己。

乔坤又问火灵圣母情况，邓九公道：“那三千火龙军催动术法，似火轮火鸟。而且不惧人道气运，我因此不敌。”

这超出乔坤的预料，居然是能克制人道气运的术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