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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皇帝收剑的时候,赵甲已经拿着一个琴囊回来了,皇帝微微一笑,让赵甲将琴囊放在船上,然后对着虞慧儿说:“姑娘,上船吧。”
虞慧儿点点头,皇帝也上了船,船夫摇着这乌篷船,到了湖中心,一个护卫将香点燃,把琴桌备好,然后皇帝才坐下来弹琴。
慈恩师太也喜欢音乐,虞慧儿自幼耳濡目染,虽然自己不会弹奏乐器,但是他人弹奏什么她还是知道。
听了一会儿,她就听出了,轻声念道:“皎皎白驹,食我场苗。絷之维之,以永今朝。所谓伊人,于焉逍遥?皎皎白驹,食我场藿。絷之维之,以永今夕。所谓伊人,于焉嘉客?”
这是诗经小雅的白驹,虞慧儿明白这首诗既可以是明主盼望贤臣能够重新回来,也可以指男子思望自己的佳人重新。无论何种意思,就是对往日的一种追忆,希望能够再回到昔日。
虞慧儿看着皇帝脸上沉痛的神情,想必是第二种可能性更大。
皇帝弹奏完毕,放声大哭起来,众人不由吃惊起来,心想这是怎么回事,不过皇帝哭过之后,很快就恢复了正常,笑着询问虞慧儿说:“老夫平时放浪形骸惯了,让姑娘你受惊了。”
虞慧儿见这些侍卫都吃惊,心想这不过是假话,不过她也不愿意追究什么,只是好奇的问:“老丈,你为什么弹奏这首白驹呢?你是思念朋友,还是思念亲人。”
“说来不怕姑娘笑话,老夫思念的只是梦中的一个姑娘?”
“梦中的姑娘?”
“是呀,文人之间,郁郁不得志的时候,总是幻想美人解忧,这现实既然不得,自有在梦中寻,所谓神女有梦,到底是神女入梦,还是梦有神女,这分不清道不明,才被文人传唱多年。”
虞慧儿似懂非懂点点头,看着皇帝说:“没有想到老丈你如此洒脱的人,也会有不得志的时候。”
“哈哈,那是年少不得志而已,所以希望神女入梦,这么多年了,老夫早就不需要神女再次入梦,为老夫宽忧解怀,只是……”说到最后,皇帝声音有些低沉喃喃不可及地说到:“若是可以,老夫多希望再次能够见她一面。”
说着,皇帝对着护卫说:“纸笔都准备好了吗?”护卫早就有准备,从行囊里面拿出上等文房四宝,然后开始研磨。
皇帝开始望着四周,开始画了起来,虞慧儿在一旁看着,心中倒是有些佩服,这人倒是才情不错,既可以弹奏琴曲,又能挥笔作画。
虞慧儿看着皇帝画的就是这丽日湖的夜景,不过画满湖景之后,皇帝突然在湖中心画起一座大山,山中烟雾缥缈,有仙鹤,枯松和仙宫,在仙宫之中,隐约勾勒出一个女子的身影。皇帝在空白处也写上一首诗。
“白石岩扉碧藓滋,上清沦谪得归迟。一春梦雨常飘瓦,尽日灵风不满旗。萼绿华来无定所,杜兰香去未移时。玉郎会此通仙籍,忆向天阶问紫芝。垂宪十三年正月初三,六废老人于丽正湖录玉溪生过圣女祠。”
诗是用颜体写成,而后面这个题跋,虞慧儿倒是看不懂,好像是瘦金体,但是又没有瘦金体的金石气,字不算丑,但是也算不上好看。这时候皇帝对着赵甲说:“将六废老人印拿出来。”赵甲从怀中取出几枚印章,仔细看过之后,取出一枚印章,然后皇帝盖上去之后。微微一笑。
这时候虞慧儿拍掌说:“老丈真是好文采,题诗作画,一气呵成。”皇帝思索了一番,笑着说:“今日有趣,我送你一副字如何?”
虞慧儿见他兴趣来了,笑着说:“可惜小女子没有读过几本书,胸中墨水有限,恐怕老丈……”
“无妨无妨,你我投缘,老夫也好久没有这么痛快过一次了。”
说着,皇帝再次拿出纸笔,开始笔走游龙,字若飞凤,这个虞慧儿知道,是怀草,这种字体学的人很多,但是能写好的人不多。眼前这个吴常乐是她见到写怀草最为好的了。
写好之后,她看了一看,读了起来。
“洞庭青草伴中秋,更无一点风色。玉鉴琼田三万顷,着我扁舟一叶。累月分辉,明河共映,表里俱澄澈。悠然心会,妙处难与君说!应念岭表经年,孤光自照,肝胆皆冰雪。短发萧骚襟袖冷,稳泛沧溪空阔,尽汲西江,细斟北斗,万象为宾客,扣弦独啸,不知今夕何夕?”
下面的题也和前面一样,只不过这是录张于湖的念奴娇。
“好,这万象为宾客,也只有张于湖这种状元才写的出来,普通落魄文人,哪有这般魄力。”
虞慧儿赞赏了一下词,然后又夸奖了皇帝,说皇帝的草书,就算怀素再世,也不过如此了。
皇帝只是笑着说:“可惜,老夫虽然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却很少能弹琴下棋,写书作画。上天让老夫事事比人强,但却没有让老夫的儿子比我强。”
虞慧儿劝说:“老丈,这你儿子若是有你一半的水平,就足以当一个名儒了,你又何必要求这么高呢?”
皇帝一时愣住,心中转过万千过念头,思索了一番说:“罢了,今天如此高兴,谈这些大伤风景,大伤风景。”
皇帝也不谈这些,谈今论古,诗词歌赋,琴棋书画,凡是文雅之事,他无所不知,无所不精。虞慧儿心想这人都说魏白云是当世第一大儒,最为博学,如今看来,这位吴老丈,才是硕学之士。
虞慧儿衷心佩服说:“吴老丈,小女子虽然没有多少学问,但是也听出,老丈你学问高深,恐怕当今,以博学而论,你便是状元了。”皇帝哈哈哈笑着说:“不过看了一些闲书而已,老夫十六岁之前,除了看书之外,就再无他事了,就算十六岁之后,也只能整日看书。”
说到这里,皇帝再次说:“古人说做学问难,只是苦于没有名师和典籍,而老夫恰恰两样就有,方才觉得做学问不难。不过老夫不愿意做一个寻章摘句的书架子,老夫学的就是修齐治平,经世济民之道。”
说到这里,虞慧儿开口说:“不知道老丈你当官没有?”
皇帝听到这个问题不由垭口一笑,他从来没有想过有人会问他这种问题,皇帝笑着说:“官有什么好当,就算让我当皇帝,老夫还嫌那龙椅太硬。”虞慧儿听到这话,喜上眉梢,然后又叹了一口气说:“可惜以吴老丈你这一身才学,不为朝廷所用,若是朝廷任用你当三司,也不会这么乱。”
听到这话,皇帝询问说:“听姑娘的语气,对于朝廷一直有所不满。”
“是的,在老丈面前,我虞慧儿也犯不着说假话,这朝廷昏庸,所任用的多是佞臣,奸臣。至于那些勋贵,个个欺压百姓,百姓敢怒不敢言。”
“嗯?不知道姑娘认为什么是忠臣,什么是佞臣。”
虞慧儿朗声说道:“我师尊说了,先治国后忠君,便是忠臣,这要是先忠君后治国就是佞臣,就好比通缉我这个知府,他明明知道我是冤枉的,却不敢得罪万全伯,这就是先忠君,先忠上,然后才治国。”
“姑娘这个忠佞之分说的好,这能治理天下的,也必然会忠,若是只知道听话,不会办事,这听话也是要打一个折扣。”皇帝说到这里,岸边突然传来喊杀声,皇帝不悦地看了看赵甲,赵甲吓得跪在船上,不住的磕头。
虞慧儿疑惑地看着皇帝,皇帝笑着说:“他这是劝老夫早点避开,免得受到无妄之灾。不过千金之子不坐垂堂,那么我们那在这里等着吧,想必那些暴客,也不会来湖中抓拿老夫。”
赵甲听到这话,也识趣地说:“老爷,暂且等一下,想必这些人很快就会离开。”
“我有些困了,老夫先休息,赵甲,等船靠岸了,你就去将琴还了,然后把行囊带来就是了。”
赵甲等人连忙让船家将烧好的水拿来,一些人侍奉皇帝洗漱,一些人在船里布置床铺。
准备好之后,皇帝和衣而睡,几位侍卫也将披风取下,搭在上面,免得皇帝着凉。
这时候虞慧儿看到皇帝在睡前放了两枚豆丁大小的玉,心中暗自吃惊,这个习惯她师尊也有,这是个玉叫做瑱,又名充耳,是一个礼器,以前是是系在平天冠上的,后来贵族之间也用,这个充耳一是可以挡住声音,让人安静入睡,而是免得虫子爬进耳朵里面。
贵族里面用充耳的人也不多,主要是这个东西需要一段时间适应,很多贵族大院到了晚上都是禁声的,自然不用充耳。用充耳多是世家大族遗留下的一个习惯。
她会想今日种种,心中倒是有一个猜测,姓吴的大姓就自有那家,而且吴常乐说自己又不愿意当官,这个很明显就是怀化吴家的人。
怀化吴家和当今圣人的矛盾,天下不少人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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