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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惊鸿像是疯魔了一样指着申屠婵道:“是你!你给殿下灌了什么**汤!”
申屠婵笑着看她:“宋小姐,你平白无故污蔑于我,我还没问你是受谁的指使。”
她说到最后视线移到了魏王身上:“魏王殿下,不知我是何时得罪了你们夫妻二人,你们一个含血喷人,一个话中有话,拼命往我身上泼脏水,还真是登对。”
魏王还是像刚才一样神色平静:“申屠小姐,本王说了,那珠子只是本王捡来的。”
申屠婵冷笑一声,朝皇后行礼道:“皇后娘娘,臣女指责不了魏王殿下,但是宋小姐如此诬蔑臣女清白,诬蔑我镇北侯府的清白,请娘娘为臣女做主。”
宋惊鸿原本就跪在地上,此时磕了个头大声道:“娘娘,臣女所言句句属实,这颗珠子确实是燕王赠给申屠婵的啊!”
申屠婵也一副怒火灼心的样子,指着宋惊鸿厉声道:“宋小姐慎言!你我不过是几句口角,你不想做魏王侧妃便拖我下水,如此毁我清白,当我是泥捏的吗?!”
不等宋惊鸿反应又道:“李小姐与你争执,掌掴你你都不敢奈何她,我不过说了几句话你便如此报复我,左右宋小姐就是欺凌我镇北侯府无人是吧!今日我若是没有洗脱冤名,明日我们整个申屠家在京都城都抬不起头,你也太歹毒了!”
她居高临下的看着宋惊鸿,仿佛真的是受了诬蔑,愤恨欲绝的样子。
姜澜不动声色的往前了一步,对她的维护几乎不言而喻。
皇后抬眼看着宋惊鸿,眼神里带着不屑一顾。
宋惊鸿顿时咬紧了牙关,皇后身边的两个大宫女戒备的看着她,以防她情绪激动之下对皇后无礼。
几个诰命夫人一时不敢多言,都盯着宋惊鸿瞧。
皇后冷声道:“宋小姐殿前失仪,又平白诬蔑贵女声誉,着降为三品夫人,择日入魏王府,另禁足三月,魏王,你管教不严,罚俸半年,以示惩戒;宋家远在江南,鞭长莫及,此事便不追究宋家教女不严。宋惊鸿,谢恩吧!”
宋惊鸿跌坐在地上,决绝的望着申屠婵。
魏王则警告的看着宋惊鸿。
败局已定,若再纠缠,结果只会更坏。
走到堂外时,宋惊鸿满含怨恨的望着申屠婵。
申屠婵勾了勾唇:“宋小姐,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宋惊鸿上前一步,还没开口便被魏王扯了回去:“宋惊鸿,闭上你的嘴!”
他眼神中带着警告,宋惊鸿蓦然转头瞪着他。
姜澜抬眉望着他们,仿佛在看两个死人。
申屠婵没有理会斗的像乌眼鸡一样的两人,冲姜澜行了个礼便转身离去。
姜澜手里还捏着那珍珠襟步,刚才皇后扫了他好几眼他都装没看见。
走到僻静处,姜澜突然拦住了申屠婵,他在申屠婵疑惑的目光中缓缓蹲下,申屠婵有些受惊的向后退了一点。
“别动。”姜澜声音温柔的抬头望着她。
亲王之尊,就这样蹲在地上,将那襟步系在申屠婵腰间。
申屠婵望着他,姜澜竟然从那眼神里读出了一点点伤感。
他笑如和煦春风:“给你的就是你的。”
申屠婵面色徒然变得苍白,她低头看了看垂在裙摆间的墨绿色穗子,用手轻轻的抚了抚,温声道:“谢谢殿下。”
姜澜站起了身,申屠婵没有望向她的脸,反而依旧低着头:“殿下,以后不要送给臣女东西了,臣女......臣女坐不得王妃之位。”
姜澜脸上的笑意褪去了,他带着些压迫往前挪了半步,申屠婵往后退了少许。
“若是我偏要你做王妃呢?阿婵。”
姜澜的声音从申屠婵头顶传来,这是他第一次喊申屠婵‘阿婵’。
申屠婵仿佛听到了什么魔咒,她又局促的向后退了一步,然后与姜澜擦肩而过逃离了这让她心如旋涡的修罗场。
姜澜站在原地望着她的背影。这是第二次了,她又拒绝了他。
申屠婵一口气走回了住处,她在桌前坐下,将脸埋进了掌心里。
等春分关切的进来时,申屠婵面目平静的从臂弯中抬起了脸。
申屠婵将那襟步摘下来握在手中。
她可以舍弃一切,这里头已经包括了她的性命,自然也包括这些无关紧要的男女之情。
皇帝要回京了,众人也开始跟着收拾行李离开。
马车上。
皇后正掀开车帘向外看,姜澜骑马走在一旁,皇后一眼扫过他道:“姜澜,过来。”
姜澜驱马上前,皇后道:“这几日都没见你,那南珠呢?”
姜澜灿然一笑:“母后若是喜欢,儿臣再寻来送给母后。”
皇后笑了笑:“若是本宫一直不同意呢?”
马儿打了个鼻鼾,队伍渐渐出了山林往大路上走去,姜澜抬眼望了望属于镇北侯府的车架,语气丝毫不让:“母后,什么事情都可以听您的,唯独这件不行,我要她,势在必得。”
皇后面色平静,甚至带了点微笑:“镇北侯府没落,她一个孤女,本宫多的是法子揉捏她,姜澜,本宫不同意,是因为她太偏执了,行事狠辣,过于张扬,要知道过刚易折,将来不会有什么福报的,便是做妾室也是个祸害,本宫绝不允许自己辛苦养大的儿子去吃这种苦头。”
她顿了顿又道:“申屠婵命途多舛,生来带刑克,你最好死了这条心。”
姜澜目光严肃的看着皇后:“母亲,她是命途多舛,但不是带刑克,镇北侯夫妇是为了大晋战死的,任何人都可以这么说她,唯独身为国母的您不能。”
皇后垂下眼睫:“是本宫失言了,但是,你尚年轻,大晋还有无数的女孩子等着你选,你能喜欢她多久,三年?五年?到那时候申屠婵会允许你变心吗?恐怕到时候燕王府的妾室没有一个能从她手里活下来的,姜澜,本宫从前跟你父皇也是山盟海誓。”
说到最后她的声音已经变得柔和而伤感。
姜澜笑了笑,那笑带着少年人的不知愁滋味:“母后,黑脸白脸对我都没用,软的硬的我都不吃,尚且不说我现在都没有妾室,娶了妻子为什么还要有妾室,我心已定,绝不更改,我知道母后的手段,但是我若不能护住我心爱的人,也枉为男儿。”
说完他踢了踢马腹,往队伍前面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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