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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李氏,妇道人家而已,而且她最是了解苏锦业,她怎舍得在二部开张的这一日闹出这种事情来让苏锦业受惊和愤怒。
那就是苏锦源?
可是苏锦源今日的表现全不像是在演戏,看得出那些人面前苏锦源也有一些胆颤,眼底的愤怒也十分真实,苏锦源不是个戏子,这种戏码恐怕没法演的如此惟妙惟肖入木三分。
这几个都不像,难不成是苏家老太太或者苏锦郁,这两个人是更不可能了,苏家老太太大约是巴不得保宁堂二部今天开明儿就关了。
苏家老太太一点都不在乎银钱,她唯独在乎的就是自己的两个儿子,原先她就为了不让苏锦源为难勉为其难的答应了许绣忆开二部的请求,不过她却非要把二部给苏锦郁那个草包管,显见的二部生意好不好,苏家老太太是半分也不在意的。
她唯独在意的,是怎么打压苏锦业,打压许绣忆,把她两个儿子哄到老高的地位,所以苏家老太太决计是不会做这种事情来帮衬苏锦业的。
而苏锦郁,和苏家老太太就是一根绳子上的蚂蚱,心是一条的,都想着法把苏锦业踩在脚底下了。
如此一来,许绣忆就真的不知道会谁来。
不可能是保安堂的人,保宁堂的人又找不出一个像的。
到底会是谁呢?
翌日清晨许绣忆难得的睡的多,只因为昨儿夜里她想了一夜,不过最后也没有得到一个答案,倒是想的自己头昏脑胀的,听着外头更鼓都敲了五更,她终于熬不住睡了。
早上起来,就已是巳时了,金玉办事利索,一早上起来就去把团子接了过来,团子已经开始牙牙学语,话说不利索不过一句母亲却叫的份外清晰。
许绣忆吃早膳的时候放她在膝盖上,问奶娘:“她爱吃什么?”
着实惭愧,做为一个母亲,居然连孩子喜欢吃什么都不知道。
奶娘忙道:“原先喝的羊乳和牛乳,这几日天气热,羊乳太燥,就给她做了羊乳饼子,姑娘很喜欢吃。”
“羊乳饼子?”
奶娘道:“把羊乳煮了放凉取那层奶皮,余下的羊奶和粉活成糊状,然后放磨子里,上面盖上奶皮蒸出来的饼子。”
“呵呵,原来我们小团子喜欢吃这个,金玉,你领着奶娘去厨房做一些来,我也尝尝。”
“是,奶奶。”
金玉领着奶娘出去,许绣忆抱着团子喝粥,团子不安分,动的许绣忆粥也喝不了了,索性放下了勺子,抱着团子道:“去看看你舅舅,去吗?”
小家伙咧着嘴,露出一排精致的小牙齿,笑的太可爱,笑的许绣忆的心都和那羊乳饼子一样柔软,不知道她腹中的孩子出来,会不会也是这般可爱。
“奶娘怎教你喊母亲,小家伙,喊一声妈妈来听听。”一路抱着团子往许岚清处去,趁着四下无人,她教道。
团子粉粉嫩嫩的小手只管玩着许绣忆发间的配饰,也没把许绣忆的话听进去,许绣忆轻笑一声,拍了拍她的小屁gu:“仔细别把娘的头发扯乱了。”
小家伙咿咿呀呀的,忽然一把抓住了许绣忆发间的玉兰簪子,那是苏锦源送的,许绣忆由着她放在手里把玩,只是道:“别划到自己了。”
小小的胖手,捏着玉兰簪子玩的不亦乐乎,那脸上的童真真叫许绣忆羡慕,有时候她倒宁愿自己也可以像孩提时候一样,什么烦恼都没有。
进了屋子,湄晨在屋子里头伺候着,许绣忆看到桌上的汤药,还有一半,就问道:“今天的药还没吃呢?”
湄晨忙道:“正吃着,在窗户看到奶奶进来,就起来了。”
“抱着孩子,我来喂吧。”
许岚清依旧昏睡不起,不过好在气色不错,虽然瘦削了一些,不过依旧俊美,许岚清少了几分安承少轮廓分明的冷峻,五官相对柔和一些,正是这份柔和,总让他给人一种温润如玉的感觉。
许绣忆的记忆中,许岚清是个极好的哥哥,小时候家风严谨,那个小许绣忆虽然因为女戒女规的教导有些刻板,但是性子里也有小女孩天真烂漫的时候,许唐宇是不许她表现出这些不端庄的性格出来的,但是许岚清却常常偷偷带她从后门溜出城去采风。
她童年的记忆里,最最快乐的都是许岚清给的。
虽然这些记忆,其实也不是她的。
“舅舅……”
她想的出神,那边湄晨在一字一句的教团子喊舅舅的,她眼底一片温柔的看着许岚清:“哥哥,等团子会叫舅舅的时候,你一定要醒来听听。”
那床上的人没有什么反应,许绣忆小心翼翼的把药都给他喂了,湄晨还在锲而不舍的教小团子喊舅舅,可团子却只顾着自己把玩那枚玉兰发簪。
湄晨笑道:“姑娘越发的可爱了。”
许绣忆从湄晨手里接过团子,团子忽然把手中的玉兰簪子一丢,就来扯她的耳环,湄晨顾得团子的手,怕团子扯伤了许绣忆,就没顾住那玉兰簪子,只听得哐当一声,上头的玉兰花碎成了两半。
湄晨惊了一句:“这不是三爷送给三奶奶的吗?这些可好,小祖宗,别扯你娘的耳环,你看把你爹爹送的玉兰给摔碎了。”
团子或许听懂了,也或许只是被地上的声响吸引了过去,没再来扯许绣忆的耳环,许绣忆看着地上碎裂的玉兰簪子,一下也不知如何是好,毕竟这是苏锦源送的,而苏锦源本就颇为不待见团子了。
湄晨已经弯腰捡起了簪子,对许绣忆道:“奶奶,这还能修好吗?”
许绣忆看着玉兰簪子,碎成了两半,要复原必定是不可能的,唯一的法子就是把这裂口的地方包上一层银或者金,总归是苏锦源满心欢喜的送给她又满心欢喜的给她戴上的,弄坏了她也过意不去。
于是对湄晨道:“我去的休休看,你帮我看着团子,比叫她捣乱了。”
回头又看着团子,嗔道:“你啊你,闯祸了吧。”
说是嗔,语气里,倒是带了十分的宠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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