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唯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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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我观察。”

“这些变异者，算是另一种形态下的生物。”云中辞脸上挂着微笑，伸出一只手，虚虚握住，“它们，一样会有着血液流动，一样需要呼吸。”

“所以，假如让它们以为在真空中，会不会有效果呢？”

话音刚落，一名名变异者直接凭空爆开，血肉、残肢洒落一地，就像一颗颗血肉手雷。

“这是……”

“噢，这是绝对真空。”云中辞听到了身后传来的疑问词，随口解释道，“因为绝对真空中，理论上不存在气体，于是没有压强，但是生物体内其实是有内部压强的，所以外压强为零，内压强产生作用，最后，便会由内向外地爆炸开来。”

“绝对真空，不是不存在么？”青年露出了疑惑的表情，他也是了解一些物理常识，一些基础理论的，正因为如此，他才会觉得不可思议，困惑。

云中辞回头一笑：“所谓的科学，是通过研究天地间各种自然现象、物质能量，推动时代发展、改变世界，是唯物论。”

“武者不一样。”

他微微舒展双臂，伸了个懒腰：“武者，是凭借自己的意志，去改变、影响、掌控现实，是不讲道理的唯心之力。”

“我这还是心相，如果要是混元，甚至是混元之上，还会一步步地凭借着心灵、意志，做到种种在常人开来违反当前科学理论，堪称不可思议的奇迹。”

“总而言之。”云中辞拍了拍呆若木鸡的青年肩膀，轻声道，“心有多强，自己便有多强。”

“如果你连你自己都不相信，那么你还能前进多远呢？”

说着，云中辞眉头忽地一扬，“有意思……”他扫过属性面板上灵感一栏，旁边的“329”，赫然已经跳到了“330”，“……击杀现实中的怪物，甚至是生命，也会增加灵感么？”

“阿辞？”

正当云中辞思索之际，一道带着迟疑的声音，在其耳畔响起，“你真的是阿辞？”

“姐，我来晚了，抱歉。”微微抬头，云中辞看着面前朝自己慢慢走来，面孔与前世今生无二的云中仙，微微一笑，“好久不见。”

旁边的青年摸了摸鼻子，自觉退后。

……

“你先回去，他们全到了。”莫尔迪基安朝着哈斯塔说道，“我打死他后再回来。”

“行，你自己小心。”哈斯塔揉了揉发闷的胸口，将翡翠喇嘛插回鞘内，脚步一动便消失在原地。哈斯塔知道，莫尔迪基安说的都到了，指的是云中辞接到他姐姐，已经成功返回了心理诊所。

随着哈斯塔一走，半空上，只剩下了莫尔迪基安和克莱德，遥遥对峙。

“咳咳……”

嘴角咳出淡蓝色的血沫，克莱德面无表情，但是心中越来越凉。

他也没料到，在区区一颗随意传送而来的低能级星球，不仅碰到了被宇宙军部严加通缉的“黄印门”，更是碰到了和黄印门同级势力——“藏骸所”的成员。

“藏骸所的食尸鬼，什么时候，和黄印门的那些疯子联手了。”克莱德声音沙哑，死死盯着一脸淡漠的莫尔迪基安，似乎要将他整个人看穿。

“噢？”

莫尔迪基安没有回答，朝着克莱德伸出一只苍白的手，轻轻道，“你现在该想的，不是应该怎么逃么？”

“逃？？”

克莱德呵呵一笑，随即将浑身再度蔓延的冰渣震碎，三叉戟指向莫尔迪基安，“都到了这个地步了，我除却背水一战，又有什么后路呢？”

“海魇呼吸术……”克莱德一呼一吸之间，血液像是山呼海啸般涌动起来，两束苍蓝色的明光从其双瞳中迸发，“……六之型?狂涛！！”

绝对尸寒的咒域能力不停抽离克莱德身体的热量，即便是他在王器黯解后的强化躯体，也无法抵御这种时而零下十多度的体温情况。

所以如果他想要活下来，那么只能在自己还能支撑住莫尔迪基安热量吸收能力的时间里，尽量打破其展开的咒域，或者，直接将他斩杀于此。

“海魇呼吸术的狂涛……好小子，居然有如此觉悟。”食尸鬼一族对血气、意志的感知远超其他种族，所以，当莫尔迪基安感知到克莱德体内血气运行强度之时，微微吃了一惊。

原本以为一名偷偷投毒的小人会很好收拾，但如今，现实却狠狠地给他上了一课。

海魇呼吸术的六之型?狂涛，是极尽一切力量催逼、压榨身体潜能，在像是海浪一道强于一道的血气运行强度下，爆发出越来越强大的肉体战斗力。但生物终归有极限，狂涛维持时间一久，使用者只会血气暴走而亡。

值得一提的是，克莱德考虑过动用六式之一的“愚痴”，不过念在愚痴使用时自己会没有任何理智，而这种没有理智的状态，会在与高手对决中，彻底葬送掉自己为数不多的胜算。

毕竟，在高手与高手之间的对决，冷静与判断力，有时候，比纯粹的力量压制更为重要。

“杀了你……”

凭借非人的意志强行压下咒域的部分效果，克莱德嘶吼着挥动三叉戟，惨烈的音爆声，在刹那间响起，但在其还未落下之时，三叉戟的残影已然间铺天盖地，就像是灭世大洪水一样，要将莫尔迪基安吞噬其中不得超生。

那满天三叉戟的残影尽皆是因为克莱德极快的速度挥舞形成，每一击力量完全爆发开来，恐怕都会有着断流分江、改变地形的破坏力。

大片大片的空气被粉碎成苍白的乱流肆虐，如同群龙无首。

莫尔迪基安面无表情，甚至足以轻松毁灭大半城市的三叉戟连击也无法动摇他的半分心智，只因为他如今的心，已经如万载玄冰般冷静，在这种绝对冷静的状态下，他的注意力便会高度集中，此前提下，莫尔迪基安的脑细胞活跃程度，也会上涨到了一个匪夷所思的地步。

而这有什么用呢？

莫尔迪基安面对着那万千三叉戟影，只是轻轻摇了摇头，叹气道：“太慢了。”说完，他右手一闪，在顷刻间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