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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得一张被缝补得密密麻麻的草叶被二人拿在手中,却显得神乎其神,温黎不由走上前去,想亲眼看一看这草盔甲的厉害。那二人仍是垂首,却不料掌门近得身前,却忽然从身旁的侍卫腰中拔出一把长剑,“飒”一声响,就结结实实地砍在了那盔甲之上。
二人手中一紧,牢牢拽住盔甲,却见这张草叶毫发无损,连一个小洞也没破出来。
温黎一笑,手腕一转,令那剑最锋利的尖刃之处向着草叶而刺。谁知看似柔软的盔甲在触及剑尖一瞬,陡然结实了起来,长剑无论怎样钻磨都破不开。
二人中的那女子终于吃不住劲,“啊”地低声叫了一声,放开了五指,那草叶才随着剑刺的方向飘了出去。可那盔甲仍是完完整整一块盔甲,落在地上,悄无声息,却依旧完好无损。
“好!”
低声赞叹着,温黎满意地点点头。令人捡回那块厉害的盔甲,捧在手中,心中依旧暗赞不停。那翠云派的两个当家掌门一见掌门喜悦之情溢于言表,心中自是喜不自胜,相视一眼,悄然低下头去。在座各门派的来人同样在交头接耳间,赞不绝口。
掌门环视众人一眼,举起这张盔甲,高声道:“翠云派今日所献,实乃对西湖的一大贡献。今朝之后,若我宓羽将士上阵沙场,皆能有此盔甲相护,岂不是保住了宓羽后人万千性命,更会所向披靡,无人可挡?”言罢,情不自禁,又爽朗地大笑起来。
其他门派的来人见状,都起身上前,拢袖见礼:“掌门福泽!苍生所幸!”
只是再看向翠云派的那二人,却是对视一眼,似乎面露难色。温黎见状,和善地笑笑,拍着一人肩膀道:“二位翠云前辈有什么难处,但请说来无妨。”
“是。”咬咬牙,那女人上前一步,开了口,“回掌门,这风刃草直盔甲虽好,却十分难得。这些草像是天生就会避开人迹一般,与水田中的杂草混迹一起,别无二致,不细心时很难找到。即便是发现了,也只是风刃草的软弱茎叶露在地上,若想寻得坚韧的根,不得不掘地三尺,闭气入水,方能凭着运气找来一二。”
“如今掌门面前这盔甲,乃是先父奉了先掌门之名,深入水田,耗时整整六年才集齐所有草叶。我二人又请了翠云手最巧的九十九个绣娘,接连三月不停地缝纫而成……掌门,这盔甲虽能挡刀剑,但若要等到西湖所有将士人人披甲,只怕、只怕还需要一些时日。”
闻言,温黎一拂袖:“竟如此难得?”
“是……小人无能,还请掌门恕罪。”
“言重了。”年轻的掌门摆摆手,表示不妨事。随即抬眼问道,“令尊现在何处?”
听温黎这样一问,那两人竟突然红了眼眶,流下泪来:“回掌门,先父在四年前随掌门去立榕山时,不幸……不幸客死在那东山上了!”说罢,“扑通”一声双双跪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
自立榕山那一战,西湖损兵折将无数,不少江湖中小有名气的好手都在山上伤了内力筋骨,甚至赔了性命。翠云山掌门不幸长逝,各个门派倒也知晓,只是不料,那位本该半百正当年的掌门,竟在离开之前,为西湖留下了这样一件难得的宝物。
想到此处,大殿上接来传来啜泣抽噎之声,想必是睹物思人,情难自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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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黎立在众人之中,心知这些前辈们虽明面上痛哭流涕,声泪俱下,实则心中却各有各的主意。方才自己赞叹那件盔甲之坚韧时,便已然瞥见殿中有人满是不服气的眼神,更有甚者,那眼球中简直能冒出火来——翠云派在小朝会之上突献奇物,出尽了风头,其它门派岂有服气之理?
唯有先扬后贬,待得翠云二人自行说出草叶难寻、盔甲难制的真相,才能略略缓和台下众人快要烧着了的愤愤之心。
“掌门……”只见那翠云女人略略收了哭腔,再次上前,单膝跪地,将那草盔甲举过头顶,“先父生前之愿,便是制成此甲,献与掌门。如今先父无缘来朝会,还请掌门收下此物,我二人,便也能告慰家父在天之灵了……”
说罢,径直双膝跪地,手肘微微颤抖,泣不成声。
温黎一抬手,登时便有侍卫取过那草盔甲,递到掌门手中。轻轻摩挲着那略有些扎手的草甲,温黎不住地摇着头,缓缓道:“我宓羽能得此忠良之才,实属先掌门庇佑,黎三生有幸。只是黎年纪尚轻,才疏学浅,尚不足以担得起翠云掌门这一片心血……”说罢,又是一声轻叹。
翠云二人见状,赶忙膝行而前,双手扶地:“掌门!求掌门收下吧!”
这二人痛哭流涕之时,大殿中又不由自主地恢复了先前的安静,各门各派屏住呼吸,静等着温黎的反应。此时温黎若是不收,难免显得冷酷无情;但若是真收下,在那些耄耋高龄,且跟随先掌门多年的老前辈眼中,未免又有了才疏德薄,强霸珍宝之意。此时此刻,连箬冬静观在旁,都不由得捏一把汗。
正待箬先生欲要起身出言,却见温黎将那草甲重新交回侍者手中,自己从怀中掏出一块帕子,呜呜呜地呜咽不停。“翠云掌门呕心沥血,用心良苦,黎无功于先祖,心实愧之!此甲虽轻,凝结翠云几代心血,黎不敢受……”说罢,再次面向苍天,掩面而泣。
还不等众人继续说什么,便见掌门仰天长叹,缓缓言道:“黎心意已决,翠云派今日所献的草甲,黎万不敢占为己有。若要不负翠云前辈与先掌门恩情,必要将此物恩泽,惠遍西湖上下。今日起,无论天客居,将军府,还是各个门派,只要有在西湖立下过赫赫之功之人,皆可来得此甲。谁人所立功劳,留名青史,万事敬仰,黎便赏赐此甲,以示勉励!”
如此,满殿中人闻言,尽皆心服。于是齐齐起身,向前叩拜道:“愿从掌门之令!”
如今坐在大殿之首的二人,箬冬和沈玄茗,皆是暗暗心惊,随即又松了一口气。想不到,现在的温掌门年纪虽尚未弱冠,却已然有了独当一面的风度。不过只言片语,便悄悄化解了游走在自己身边的暗潮旋涡。
正待群臣各自暗暗赞叹间,忽然听得大殿角落之处,颤巍巍地传来一声呼唤:“掌门……”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以老者须发灰白,乱蓬蓬的胡子结在下巴上,佝偻着腰身缓步向殿前走来:“掌门,老朽有一言,不知掌门愿意听否?”这老人面孔陌生,殿中年纪稍小的晚辈,大都不认识,各门派不由得议论纷纷起来。
却见温黎赶忙起身,快步迎上前:“原来是‘独行散人’燕老前辈!前辈若有训示,黎……咳咳……自当洗耳恭听。”
“好,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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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朽便直说了。”人们只见这位燕老人捋一捋胡须,身板笔直,双足稳当当地踏在地上,看起来甚至比掌门还要健硕一些。燕老人眯起眼睛,徐徐地道,“掌门有心将这草盔甲赠与西湖功高震世,德才兼备之人,足以见掌门胸怀之宽广,老朽拜服。只是掌门说天客居、将军府和各门各派皆可来得,却未免有失妥当——此令一出,若是惹得西湖上下纷纷争抢,红了眼睛,伤了和气,又该如何是好哇?”
的确如此——这位燕老人说话不留情面,倒也一针见血,在座的上上下下,都不禁对这位老者生出几分钦佩之意。温黎上前道:
“黎才疏学浅,多谢前辈指教。不知前辈可有妙法,可以赐教一二?”
“老朽是个没本事的,一个人呆惯了,突然在这么多人面前说话,还真不适应。既然掌门开口,那老朽就把那拿不上台面的法子,与诸位说了吧。掌门与其在朝会之后四下征集有才德之人,引得万人争抢,何不今日在朝会之上,便由各位侠客将军和掌门相互引荐?”
“啊!”温黎恍然大悟,“前辈是说,在今日朝会上,便赏赐了这件草甲?”
“正是如此。”
听罢了燕老前辈的主意,温黎反倒有些犹豫,不由得沉默着思考起来。若说在西湖上下,寻找赏赐这草盔甲的有志之士,能暂时摆脱盯在自己身上的一双双挑剔的眼睛——那么直接在瑶光殿朝会中选出一人,更是把难题重新抛回到自己手中。
面对众目睽睽给出这件稀世的宝物,无论给谁,都是难于登天。
温黎咬着牙,暗暗握紧了拳头。这道难题,年轻的掌门知道什么才是标准答案——天客居先生声名远播,见多识广,忠于先掌门,为西湖一统江湖立下汗马功劳。与其说西湖中这些老臣信得过自己,还不如摆明了事实——说他们只是看着箬先生的面子,才让自己登上掌门之位。
想到此处,温黎只觉得胸中一股难忍的浊气堵在心口。不过是提拔了不少宓羽湖初露头角的年轻将军,便惹得老人家们这般不满。而现在,这些父亲一个个精心培养起来的重臣,都敢在朝会上,变着法子的威胁自己!
在他们眼中,自己永远就是个乳臭未干的小毛孩。这个一统江湖的掌门,当得可真窝囊!
温黎掌门心下明白,自己若是顺顺利利地说出他箬冬的名字,那些仗着功劳簿趾高气昂的前辈们,又要在私下里议论自己半点骨气也没有。今日就要让众人看看,他温黎,四器筝家掌门之后,绝不是这般好欺负的软柿子。
想到此处,黎儿忍不住嘴角上扬,露出个若有若无的笑容来。
若是殿中坐着的人们能看清温掌门那微微一笑,定然会发觉,这位后生少年笑起来,与当年“多心筝”的神采简直一模一样。只见温黎坐直了身子,清清嗓子,一字一句地道:
“燕老前辈所言,甚是有理。今日初冬朝会所聚集的各派精英,皆是为西湖立下汗马功劳的忠臣。与其在朝会之后惹得人心不服,黎现在便要在在座诸位中选出一位,将翠云先掌门留下的草盔甲献上,以示对诸位多年来征战四方,为宓羽西湖一统八音的奖赏。”说罢,将目光缓缓转向坐在一旁的箬先生,笑着道:
“不知先生认为,这难得的稀世珍宝,该赐与何人?”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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