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2.普林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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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这场公审到底要怎样进行,其实在乔恩从英国跟着莉莉离开之前,他就和邓布利多探讨清楚了。
除了中间行刑以及如何审判以外,他和邓布利多最确定的共识就是,一定不能让这场公审给所有人留下只是一种血统对立,麻种审判纯血,只要是纯血都是有罪的,只要是受压迫的麻种都是善良的印象。
这明显是错误的,因为不管是在凤凰社还是巫平线的队伍中其实都不缺乏纯血巫师的存在,虽然他们只是占了少数,可仍旧要考虑他们的情绪。
只是单纯的审判纯血,或者说将公审的目标只放在血统上,那或许在看这场公审的时候凤凰社中的纯血们不会说些什么,但事后只要稍微流传出一些类似于“有血统的都是恶棍”之类的话,肯定会让他们感到寒心。
而且通过这场公审,邓布利多他们也要给所有的学生乃至外界巫平线中的巫师们都要确定一件事。
他们准备要推翻打败的是血统论,而不是单纯的纯血统巫师!
这很重要,因为一旦目标错了,那就算后面他们赢得了最后的胜利,也有很大可能掀起另外一场对立。
那个时候纯血统会变成社会的底层,而麻种变成高层,历史会以一种颠倒的方式重演,直到说不定哪一天又会重新反过来。
而像是亨德森这样麻种,他们显然就是血统论中的帮凶,而且在霍格沃茨城堡内,生活在地下室中的麻种们其实大多数情况下都接触不到多少纯血统学生,这些高高在上的老爷们连和他们呼吸同一片空气都觉得耻辱,很多对他们的压迫和管理都是通过培养二鬼子,也就是像亨德森这种人来实现的。
所以有些事情来审判纯血还不如将亨德森这种人拉出来对麻种们的心灵震撼更大。
坐在观众席上的斯拉格霍恩自然也能把这些事情都想的很清楚,而在所有的罪名都确定以后,亨德森自然也没有摆脱死亡的结局。
在一片怒潮中,他成了这根绞刑架的第二个受刑对象。
斯拉格霍恩看着亨德森那还晃荡着的身体,他心里不知道为什么忽然想到自己以前的想法都错了。
他以为如果伏地魔未来真的被打败,那魔法界就会回归到十多年前被他开始统治之前的那个状态,可现在他觉得如果真的以这样的形势继续下去的话,那魔法界将会迈向一个全新的方向。
一个谁都没见过,谁也都没有办法预料的,全新方向!
这场公审当然不会仅仅只是在审判了两个人之后就结束,后面还有很多人在排着队,挨个被拉上了高台。
这些人中有纯血有混血也有麻种,其中大部分人的罪行都是令人发指的,而在高台上树立起的这座绞刑架也发挥了最大效用,一脸吊死了8名前城堡的学生!
这些人中最大的像亨德森、弗林特都已经有18岁了,而最小的却只有15岁。
那是一个纯血家的大小姐,也是在被吊死的这8个人中性质最恶劣的一批之一,手中已经有了两个麻种奴隶的命!
这还不是她父母指使的,只是因为嫉妒仇恨那两个麻种姑娘比她要长得漂亮,就让人用咒语烧毁了她们的脸,还将她们的家人当着她们的面杀死,理由是想要实验怎样才能把一个正常人逼疯。
虽然17岁才算是巫师中的成年人,但魔法界从来都没有《某某某保护法,更不要说这是在战时,而这类行为又极度触及到了人类的道德底线。
之后再被带上高台的,就没有像前八个这样的反人类。
虽然性质也一样恶劣,比如那两个之前作为证人举证弗林特的罪行,迫害阿西亚,当过弗洛尹德帮凶的纯血女巫,因为不是主谋,且后面愿意作证将功补过起码可以免于一死了。
但明显经过了前八场的公审以后,台下所有学生们的情绪都被调动了起来,他们看着台上每一个带上来的人都像是罪大恶极的坏人,像这两个纯血女巫,还没有等麦格将她们的罪名刚宣讲完,台下就是一片“吊死”的声音。
把她们俩吓的差点当场晕过去,人都瘫在高台上站都站不直了。
好在麦格、弗利维和卢平他们三人在台上的作用就是为了避免这样的情况发生,最终这两名女巫当然没有被判处绞死,而是处以了15年的有期徒刑。
这也就是她们跟着弗洛尹德虽然残害过麻种,但也确实没有杀人,阿西亚最终也没有真死,不然怎么也不会只有15年。
德拉科也全程旁观了所有的公审。
他没有被选为公审的对象,说到底他是臭屁性格差劲,但没有或者说没有胆子去做过那么多的恶事。
卢修斯自己的手很脏,但出于对家人的保护,他也没有让自己的儿子去沾那些东西,再因为有家养小精灵多比存在,马尔福家也没有接受麻种来当奴隶,这就让他也没什么犯错的空间。
因此在被带到法国以后,都没用什么威胁他就惶恐的交代自己在霍格沃茨城堡中做过的一切,其实也就是偶尔嘲讽辱骂一些混血,再严重的也就没了。
对于他这种情况当然是不用上公审的,只要在私下写检查,然后被分配进行劳动改造一段时间就可以了。
但今天在旁观了这场公审以后,对于德拉科的影响还是极大的,尤其是在看到那些对他来说并不算陌生的面孔,被吊在绞刑架上,无力的蹬着腿,最终彻底断绝呼吸的场景,更是让他坐在椅子上都感觉自己的两腿发软,身体忍不住的发颤。
和原着不同,在英国彻底被伏地魔统治的情况下,德拉科从小就接触到了也更加完善的血统论教育。
就和被带到霍格沃茨城堡的麻种们从小都被教他们是下等人,是奴隶一样,高贵的纯血新一代也从小就被灌输他们是优越的,是天生就比别人要强要尊贵的。
在遇到乔恩之前,德拉科对这一理论深信不疑,就算在遇到乔恩之后,他也一直都在心中安慰着自己,乔恩也只是麻种中的异类。
可在今天,当八个被吊死的人中有五个熟悉的纯血尸体就在他眼前晃悠的时候,他之前十五年所被塑造的观念才真正的被击碎了!
什么天生高贵?
在那座绞刑架上,血统、身份、地位,一切的一切都是虚妄的,有没有血统都是一样,都会在大众的愤怒和声讨中被绞死!
那天在城堡中,伏地魔占用了他身体的事情德拉科当然已经不记得了,他脑海中唯一还留下的记忆就是自己在昏迷之前乔恩对他说过的一段话,他说如果后面如果巫平线赢了,那他的父亲一定会死,而他还有活着的可能。
那个时候他感到很生气,气愤到了极点,可在今天听到了那些被绞死的人一条条罪责之后,他就知道乔恩当时说的没有错了。
就以卢修斯手下沾了凤凰社成员的血这一点,他就无论如何都不可能还活着。
除非他立下了现在就被刺伏地魔,解放全英国的天大功劳,不然就算是邓布利多想要留都留不下他,更不要说邓布利多根本就没有要留下他的理由。
而德拉科自己也清楚的知道以他父亲那墙头草的个性,也绝不可能在局势明朗之前做出任何可能有风险的被刺,这就等于几乎只要邓布利多一方赢了那他就必死无疑了!
德拉科想到了这一点,同时也看到了在一场场公审过后,那些坐在椅子上捂着脸抱头痛哭的麻种学生们。
他看着那些和他年龄差不多的学生,心情有些别样的复杂。
以前他从来都没有把所谓的“泥巴种”当成是正常的人,因为他从小接受的教育就是如此。
而只要到了今天,他才真正的知道,这些在血统论中卑贱入土的人们,他们也会哭也会笑,和他除了出身不同外,没有哪一点就天生不如谁。
乔恩和莉莉又回到了那条蜘蛛尾巷中。
斯内普为伏地魔做什么药,他们现在就算有一份药材清单也暂时没有办法通过这个寻找到更多的信息。
有些时候魔药的神奇甚至要远超魔法,别说模湖的材料了,即使是一份具体的材料清单,任何魔药大师也都不敢依据这份清单来肯定某种药剂。
因为除了千百年来已经被探讨摸索出的那些药剂配方外,几乎每隔一段时间魔法界中就会出现新的魔药。
更不要说伏地魔所需要的这种药剂必然不普通,不然也不会如此隐蔽,甚至连在他身体里的第二个伏地魔都瞒着了。
因此在这种情况下去查药剂是什么明显是不智的,他们只需要把斯内普给重新抓到,那就什么问题都能问的出来了。
况且不管有没有药剂这个线索,莉莉也肯定只会追着斯内普这个人来。
“当时斯内普被带到法国以后,我们不是应该喂他喝下吐真剂进行审问了吗?为什么这种药剂的事没有问出来?”
走在蜘蛛尾巷附近的河边,乔恩疑惑的问。
他觉得就算邓布利多想要动手脚也没有办法在那个时候就已经做好了预谋。
莉莉只是平澹的说。
“他在大脑封闭术上的成就很高,这一点在把他从英国带回来以后我们的人就已经验证过了,有了这种能力只要他想的话,不仅仅是摄魂取念,吐真剂也可以被规避掉,回答出一些虚假的信息。”
乔恩思索着点了点头。
他自己在大脑封闭术上的造诣也很高,但只是知道这个魔法对摄魂取念有抗性,还从来都没有在吐真剂上做出过什么实验,所以并不清楚这一点。
“那教授你怎么就确定斯内普他很有可能还留在这座城市,没有去其他的地方呢?”乔恩问。
莉莉没有直接回答乔恩的这个问题,而是反问道。
“你知道为什么斯内普要取普林斯这个假名吗?”
乔恩摇了摇头,他显然没有了解过斯内普的多少过往,只是知道斯内普曾经在年轻时候给自己取了一个“混血王子”的中二称号,而王子这个单词用作名字或者姓氏的话就是普林斯。
他刚听到普林斯这个假名的时候,还以为这老蝙蝠人到中年还中二之心不死,依旧想让别人管他叫王子。
“他的母亲叫艾琳·普林斯,这个姓氏就是她母亲的姓氏。”
听到莉莉的话,乔恩脸上才露出了恍然的表情。
而莉莉对于曾经自己小时候的过往却没有表现出什么避讳,接着说道。
“我和他从小就认识,甚至我第一次知道魔法、巫师和霍格沃茨的存在都是他告诉的我,就在这条蜘蛛尾巷附近,曾经那里有一片草坪。”
“他的母亲是一个纯血巫师,也是一个很温柔的女人,但他的家庭并不好,他的父亲很厌恶关于巫师的一切,而且有暴力倾向,所以那个时候他其实对于自己的父亲带有仇恨,也不喜欢自己斯内普的姓氏,私下偷偷管自己叫普林斯。”
乔恩眨了眨眼睛。
“所以?”
“所以他其实对于自己母亲还是有感情,这一点并没有因为他加入食死徒而消散,不然也不会到现在选用假名的时候,还一直在用普林斯这个名字。”
莉莉看着远方那还正不断往天空喷吐黑雾的大烟囱,轻声说道。
“所以,我断定如果他真的留在英国且不去重新回到他主人身边的话,斯内普一定还会留在这座城市。最危险的地方反而是最安全的,况且这里还是他和他母亲的家。”
她的分析有理有据,乔恩也觉得很有道理。
“可这座城市也不小,我们要从哪里找起?”
“不用因为顾忌我而表现的这么着急,我这么多年都等下来了,也不会为了这几天而急不可耐,都这么晚了,我们还是先找个地方住下来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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