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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化侍闻言恍然大悟。
此次来北戎他基本都是御空而行,几乎不用空间则穿梭跨越,而长鱼宁乘坐了南靖的擒天台,这玩意正是空境大能灌注空间则铸成的传送器械,想当初安化侍在东陈时,就想搭乘这东西逃命,不过最终还是没能坐上,多亏了天照陆宗光明右使郁怀阆才化险为夷。
一想起郁怀阆,安化侍不由得又想起了大宗主。
想当初天照陆宗被令狐睛明化身林奕覆灭,估摸着郁怀阆等一众天照陆宗名宿应当早已战死。曾经指点他修行的神秘大宗主远赴北地,不晓得有没有来到这天下剑宗的国度。
安化侍晃晃脑袋不必再想,长鱼宁乘坐擒天台自然会比他快,只不过二人之间的缘分还真的不浅,今日若非有她的一意孤行,可能安化侍现在早已被龙吟吼成一地枯骨,更遑论说获得化身刀魔的大机缘。
“该给你的盘缠一分都少不了,先跟你家师娘站远一点,师父还有些事情要先处理一下。”
安化侍没有鲁莽过问长鱼宁震慑龙吟之事,毕竟此事定然牵扯良多,在如此大庭广众下很不合时宜。再者说还有张太白这个虎视眈眈的大高手在上方窥伺,总把他晾在那里也实属无礼。
于是乎,安化侍缓缓御空而上,身随意动魔角魔眼淡化无痕,渐渐又恢复成寻常人类修士的模样。
他来到张太白面前,张太白似乎还沉浸在对安化侍刚刚样貌的端详中。
“早就听老一辈说这世上有魔,可近千年来除了鬼道祭师之流,本宗从未见过真正算得上魔的存在。观安小友方才的功参造化,料想应当是得了令狐魔祖的本源传承,这世上总算有行走天下原汁原味的真魔了,可喜可贺,可喜可贺啊。”
“贺?北戎剑宗不是向来与魔宗势不两立吗?”
安化侍闻言嗤之以鼻。
“哪里哪里,这完全是两码事,本宗虽秉持正邪善恶之道,却也认同天下修行法门皆通仙路这一信条。古魔宗的种种恶毒传言仅仅是传言,目前令狐魔祖还未真正开枝散叶魔行天下,相反倒是将天照陆宗连根拔除,这非但没有为祸人间,反倒是为民除害,我正道自然没道理去驳斥他们。”
“那当然了,正道中人做任何事都得讲求个名分,要是没理也要硬咬三分,照你所说今后魔宗起势,天下间将再起正邪大战?”
安化侍这话问得全场浑身一颤,的确这个问题足够明目张胆。
“自古正邪不两立,如果当真有那么一天,本宗若还未飞升仙界,倒是愿为世间耍两袖青蛇剑开天门,携正道同盟斩妖除魔还清明乐世!”
张太白的气势陡升,其意图野望也毫不掩盖,一众剑侠闻言纷纷响应,万剑出鞘银光嚯嚯,声援气浪若山呼海啸般响彻整座衍羲山!
张太白心安理得的享受着众人的拥戴,无数气运加持在身,一时间倒还真有几许正道领袖的豪迈之感。
安化侍对这一切冷眼旁观,毕竟想当初旧水老祖也是善用此道,若论全天下谁气运加持蛊惑人心最盛,莫过于旧水老祖铺天盖地的庙宇香火最浓。
眼下旧水老祖庙在一夜之间被令狐睛明尽毁,天下信仰不再聚拢于一人,像张太白这些势力魁首开始望风而动。这究竟是一件好事还是坏事,安化侍目前还看不太清晰,只能留待时间推移去慢慢看清楚。
“张宗主还真是宅心仁厚,简直比下方的空海大师还心怀慈悲。依我看也的确是这样,无论是相柳妖胎还是九幽魔龙,凡是跟妖道邪魔有关的物事北戎都分一杯羹,看来着实是以身作则以善治恶啊!”
安化侍的冷嘲热讽毫不掩饰,由于一切都是摆在明面上的东西,张太白倒也没解释什么,只是淡淡朝安化侍微笑,继续保持着自身两袖清风的气度。
“安小友,你对剑宗的误读很常见,即便是寻常正道修士,很多人对本宗的种种政策也表示质疑。不过公道自在人心,真正有资格评说的永远都是后世人。”
“张宗主说笑了,张宗主不是说还要飞升成仙?既然你都永垂不朽了,对你来说根本就没有所谓的后世人!”
安化侍又怼了张太白一句,下方长鱼宁闻言大声声援。
“师父说得对!没看出来师父你这么会说呀!”
“徒儿闭嘴。”
安化侍额头涌现出两滴冷汗,将长鱼宁喝止后继续朝张太白开口。
“闲话我也不跟你扯了张宗主,咱们都打开天窗说亮话,你们北戎谛视为何要袭击我,难不成就因为我是魔?既然你们知晓这一点,又为何别有用心的邀我来此地,我觉得不管是从我这里还是从两朝关系上,都需要你给我一个能说得过去的解释!”
安化侍总算是问到了正题,张太白似乎早已备好答案,闻言根本未多想张口就来。
“安太傅言重了,此次邀请你来北戎,完全是因为北鱼的事情,和你的官职无关,和我们两朝之间的关系更无关,此乃其一。至于北戎谛视的问题,自古以来谛视独立于天下之外,我们剑修再睥睨四方,也不敢说能够左右北戎谛视,因此北戎谛视的所作所为和剑宗无关,与北戎王朝亦无关联,此乃其二。我们是真心希望安小友能帮助张北鱼渡过此劫,事成之后也必有大礼重谢,真要说起过往的恩恩怨怨,安小友你斩杀我剑宗才俊秦牧雨师徒、血喉剑王卿歌、北葵山巨剑道西门无锋,一桩桩一件件皆为弥天大事,不过本宗也是讲理之人,毕竟都是国战期间的正常对峙恩怨,一码归一码,我可以暂且既往不咎。”
张太白不愧为一宗宗主,说起话来可谓是滴水不漏,不光将自家责任撇得清清楚楚,更是给安化侍又扣上了许多顶祸事帽子。
安化侍当然不可能委曲求全,闻言重重冷哼面色阴翳,一股邪气在眉宇间萦绕流转,令四面八方的气温在刹那间剧烈骤降。
“常听人说老奸巨猾,今日我总算是领教到了,旁的暂且不谈,我斩杀秦牧雨还算合理,据我调查所知他的师父张婉容乃剑宗太上长老,堂堂凝境巨擘级别的神仙人物,张宗主你未免太看得起我了,我虽说嚣张跋扈自诩凝境以下真无敌,可面对掌握时间则的巨擘来说根本不够看,让我撑上数百回合还算可行,想要斩杀简直就是痴心妄想,因此我不知道张宗主你是哪根弦不对劲,还是你的脸皮究竟厚到了何种境地,竟能够如此不害臊的说出这是我的罪名?”
安化侍精准抓住了张太白的把柄,一时间也隐隐了解了姜京佐的真正用心。
姜京佐故意将杀人者写成安化侍,一方面自然是想给安化侍找点必备的“人生历练”,进而又不会将安化侍真正置于死地,毕竟张婉容的死就是最大的漏洞所在,安化侍随时都可以用此来洗刷嫌疑。姜京佐这么做还有一点私心,那便是他在故意激安化侍,他在嘲讽安化侍修行速度迟缓,不可能在这件事情风波平息之前拥有斗败巨擘的实力!
将这些全都想清楚,安化侍不禁苦笑着摇了摇脑袋。
“姜前辈啊姜前辈,你说说你连杀个人都不忘影射调侃我,偏偏小子我这榆木脑袋后知后觉的,还真不懂你的冷幽默啊。”
的确,安化侍还不可能有战败巨擘的实力,即便是像左天衡那种垃圾潜质的巨擘也不行。
这不是功法的问题,也不是招式的问题,而是法则的问题。
无论是功法还是招式,神兵利器还是诸般玄妙手段,安化侍都早已远超诸多巨擘。可时间则是横亘在差距上的天堑鸿沟,只要安化侍一日未参悟时间则,就一日不可能真正战胜一位巨擘,顶多像当初在鬼将府那般与血枭大将周旋数十招,最终还不得不在凌虚子的帮扶下才险险脱身出来。
这还是在血枭大将柳下厌孤未施展时间则的前提下,若他当真生怒逆乱时间洪流,可能安化侍离奇暴毙于过往的某一刻,现如今也就没有后来这么多繁琐的事情了。
简言之,凝境巨擘可掌握时间,低阶者掌控刹那,中阶者掌控过去,高阶者甚至可以掌控未来!
更加深奥的东西安化侍也不清楚,毕竟境界远未达到,人不可能领悟自身认知之外的事情,这道理也算通俗易懂。
想到此处,安化侍对张太白又多了几分警惕,毕竟在他面前这位赫赫有名的剑宗宗主,正是一位修为深不见底的大巨擘!
“好一张伶牙俐齿。”
听闻安化侍缜密的反驳后,张太白也由衷朝安化侍赞许了一嘴。
“多谢张宗主谬赞,我来猜猜你接下来要说的话吧,是不是如果我不愿意为张北鱼炼剑,今日不光我和我徒儿走不出去,就连我娘子也会受到牵连?毕竟你们把张北鱼看得这么重,应该会为老不尊恬不知耻的对我们动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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