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二狗子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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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头村，出现畸变的时候，村民都头疼不已，但麻绳专挑细处断，接二连三的噩耗传来。

先是因畸变死去的人们，会变成力大无比的尸体，再之后，有一个类人型，全身布满刀痕，六眼六臂，腹中长着巨口的怪物找来，口吐人言，叫他们每个月往深山里，送来一个祭品给他，不然他每天就杀死村中一人。

为防村民不信，他当场便当着众人的面，用腹中巨口吞食几个人，有人反抗，但都无果。

祭品一事，在姜明眼中看起来，倒算简单，村长和村民纠结一会，便有人偷偷出声道：

“张治罪人一脉，到了赎罪的时候。”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便如一道惊雷落入此时众人心中，让众人醒悟过来。

如果不用张治一家族人的性命当祭品，那么他们都会死，且他们也不愿意自己以及子女，去被那个怪物吃掉。

目前，张治一族只剩下二狗子一人。

姜明听完事情的发展经过，用了一种难以言明的语气，轻轻询问道：

“你恨吗？”

二狗子没有回答，只是拼命磕着头求他，去村子里救救大家的命，还有他的命，他还不想死，想活下去。

姜明不忍，把他扶起，替他拍了拍衣服，道：

“好，你放心，只要事情是真的。这延续的千年之苦，我一定帮你把事情的源头给终结掉，以后就好好生活在村子里，亦或者去其他村子生活。”

姜明没加你们，他是个感性大于理性的人，二狗子一族的悲惨经历，确实是触动到他心弦上了。

善恶因果，源于诡异，他原先进入鱼腹世界，只是获得力量，强大自身，那现在又要加上一个二狗子。

恩将仇报容易，以德报怨可难多了。

尽管二狗子，有想自己活下去的小心思，但在姜明眼中，他就是以德报怨的伟人，他自认比不过二狗子。

本就不是张治本家血脉，只是中途为延续牛头村张姓血脉迁入，且时隔千年之久，现在的村民根本都记不得，只留一首村歌，村民们为了私心拿二狗子一家族人，去苟活罢了。

按照目前来看，那个六眼六臂腹中巨口的类人形生物，便是此处的诡异存在。

“走吧，带路。”姜明挥手示意道。

“谢谢大爷，谢谢大爷。”二狗子高兴的又磕了几个头。

他终于不用死了，也能生活在村子里，只是……有些开心不起来，恨自己胆小如鼠。

明明父母和家族长辈都去死了，他这算苟活吗？二狗子不禁如此想道。

为了掩饰心中的悲伤，他问道：“大爷，外面的世界是怎么样的？”

姜明听到话，笑道：“不是一开始叫我神仙吗？现在问我外面的世界咋样了。”

二狗子尴尬挠挠头道：“俺一开始，看大爷你的神通，便以为是神仙，但又想想神仙是会飞的，大爷穿的衣服，虽然我不认识，但绝不是我这种麻布做的衣服能比的。”

“小时候听俺爸说过，外面的世界多好多好，有吃不完的粮食，大家都不会生病，人们都过得很幸福，大爷能和我说说吗？”

面对二狗子眼中流露的渴望，姜明犹豫了一会，想着生活在这处诡异之地，保留对世界的向往比较好，还是把残酷的现实说给他听

他心中不忍，挑了些二狗子喜欢听的事情，说给他听。

“外面有车，车是什么呢？是比马羊牛拉东西，跑得更快的运输工具。

有灯，灯是什么呢？是比蜡烛更亮的东西，用来照明，晚上什么都可以看清……”

两个半钟的路程，姜明像是回忆老师教书般的模样，慢慢为二狗子描述外面世界的样貌，也讲述他们村畸变的根源，刚好到了村子门口，便讲完，最后嘱咐道：

“不过啊，二狗子，你这瘦弱模样就别想着出去了，外面的世界，是谁拳头大谁说话，山里比较适合你。

这里走到外面，以你的脚力起码要走一辈子，光山林里的野兽都能把你吃个干净。”

姜明中合了一下，防止二狗子在他离开后，想着跑去外面的世界，遇到诡异墙壁闯了进去，成为诡异的本身。

不然下次见面，他会有些下不了手的。

诡异无法完全磨灭，万物的情绪便是它诞生的源泉。

诡异之海，是圈禁养殖诡异的存在地，就像鱼腹世界的诡异圈养人类存活，而它圈养诡异存活。

诡异之海的存在，极大束缚了诡异对现实的影响。

这些都是一年之中，他询问诡异之海得知的事情。

现实世界，有一种名为斩诡师的存在，但他们都无法真正杀死诡异，只能重创诡异以封印之术，封印诡异上千万年。

只有姜明，诡异之海的主人，由诡异源头赋予力量的存在本身，才能真正杀死诡异。

两人入了村口，便见几个小孩踢着竹条编织的蹴鞠，跑了过来，高兴道：

“二狗哥，快来玩快来玩。”

“二狗哥，你不和我们玩，我们玩得很没劲。”

“二狗哥，你啥时候回来的。”

姜明看到小孩，怕他们是诡异的陷阱，谨慎退开一步，二狗子便被这群小孩围着问话，姜明算是明白，他为什么还想生活在村子里，为什么想救村里人。

“狗蛋，你感冒好点了吗？”

“二狗哥，我没啥事，多亏你外出给我采得药，不然要捂着被子睡觉太热了。”

“二狗哥，我爹说你以后都回不来了，当时我可难过了。”

“对啊，我娘也跟我说过。”

“二狗哥，你出去干啥事，为啥大家都说你回不来了。”

“对啊，我们都以为二狗哥你跑去看外面的世界了。”

“是啊，二狗哥，你老是和我们说外面怎么样，那你这次看到了吗？是不是像你说的一样美。”

二狗子摸了摸孩子们的头，看着他们完好的模样，心中松了口气道：

“放心吧，二狗哥舍不得你们，不会跑外面去的。”

这些孩子都是他按照张治的古籍记载，抓取药草喂养大的，他当时先拿自己做了试验，发现没啥事，身体畸变也得到减缓，便放心了。

姜明有些意想不到，面前的场景。

按照二狗子的描述，他应该是全村人憎恶的存在，虽然孩子天真无邪，但家中大人反复灌输罪孽一家的念头，应该也会使得孩子下意识疏远二狗子，便试探道：

“想不到二狗子，你这么受欢迎，这些孩子都喜欢跟你玩啊。”

“当然了，二狗哥蹴鞠踢得不怎么样。”

“对啊，每次都踢不准。”

二狗子听到姜明的话，苦笑道：“大爷，也仅仅是小孩子间罢了。”顿了顿又解释道：

“其实，我听我爹说，畸变出来前，大家都不是这样的。”

姜点头道：“我们去找村长，只要你们配合我，拒绝给那怪物送祭品，到时候它跑进村里，我就能帮你们解决他，而且我保证你们的下一代，绝不会有人畸变。”

……

村里都是泥地，两边木房修修补补，看的出来这里的人，在这扎根很久，房门贴着对联，木栏养着鸡鸭，一副深山农村的模样。

这时，一户人家开门，抱着木盆和衣服，看样子要去河里洗衣。

看到二狗子回来，吃惊后退，靠着门道：

“二狗子，你咋回来了。”

“大婶……我……”

二狗子刚要解释，他找到人回来，能解决怪物和畸变的问题，便听那妇人，丢下木盆衣服，双手做喇叭状，不停地叫喊，大声道：

“来人啊，二狗子回村了！”

“来人啊，二狗子回村了！！”

“来人啊，二狗子回村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