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六章 归地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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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羽化后的光雨，代表着化道，纵使曾经有一位无上的存在活于石胎内，而今也早已被磨灭，彻底消失在了天地法则中。

“不可能，六千年前，羽化大帝从祖脉中复苏，亦将我们唤醒，赐予了我们前世记忆，让我们守护最高圣庙……而今他去了哪里？”

“区区斩道王，所发眸光怎么能斩破他的石胎，根本不可能！”

两个道童继续发疯的大叫，难以接受这一事实，高声呼唤大帝，眸子立了起来，像是要入魔了。

“一定在祖脉最深处！”

话落，两个看起来很幼小的远古圣人化成两道光消失在那口古洞中，冲向中州祖脉深处，他们要寻個结果。

有一说一，孟凡都已经做好解释的准备了，但两个家伙显然并不怎么相信自己，可能是不愿意承认沦为弃子的悲惨命运吧。

值得一提的是，羽化大帝亦很可怜，他属于被后人牵连——

大概是在三十几万年前，一个绝艳奇才出现，来自域外，言称为古天庭旧部的后人，在羽化星搅起无边风云，于晚年消失前建立起一个强大的神朝，名为羽化。

几万年后，另外一位震古烁今的人杰降临该神朝，证道成帝，而后又带着他们开始大迁徙，降临于北斗星域，搅动各种风云。

期间，狠人兄长惨遭血祭，死于地球昆仑仙脉，故而，狠人证帝后只手毁灭羽化神朝，打碎其帝兵。

可能是不想牵连无辜的羽化大帝，亦或者另有什么打算，女帝当时并未毁去其中神胎。

大约六千年之前，神胎中意识浑浑噩噩的羽化短暂苏醒，察觉到了后人所做之事，加上此地布局严重受损，不能维持蜕变所需，便离开了北斗，回到羽化古星进行沉睡。

“要是没有记错，他还需历经数十万年的天地之精滋养，才能使圣灵形态圆满，并逆天归来……”

心间低语之际，孟凡不禁摇了摇头，眼下，这位羽化大帝的悲剧尚未开始呢，要等到天帝历四十万年，其再次证道不过几年，旋即就被出世的狠人吓到，以至于终生未出羽化古星。

完成关键蜕变，走上长生路又如何？还不是困于一地，无奈郁郁而终。

只能说，看管好后人非常重要。

“啧啧啧，本该是傲视诸天万界的一代雄主，结果却被自家子孙莫名坑害，只能屈居一颗生命星球之上，至死都不敢踏出一步，实在太憋屈了……”

“我可不能被后人坑。”

最终，孟凡得出结论。

而这番话即便藏于心底，没有说出来，亦让身侧两女震惊不已，因为它证实了一件事：

这位八景宫之主来历惊天，连切实牵扯极道大帝的天机秘事，都能够了然于胸，且按照其说法，开创羽化神朝的那位……可能走向了长生。

事实上，来时谁也没有料到竟会发生如此变故，先是得见另类重生的阴神老祖，而后看到大帝遗蜕，并隐约知晓他活到了现在，似乎是以圣灵之姿！

而伊烟婉和姚曦心神尚未平复之际，孟凡已经决定离开，他对羽化遗蜕并不感兴趣。要知道，这片小世界有八十一座古庙，每一座都有非凡的东西，不乏传说中的仙金，以及帝经。

正因为如此，有心收集铸兵仙料的他没有再耽搁，脚踏行字秘，转眼就自数座神庙中穿行而过。

如道童所说，凰血赤金、龙纹黑金、羽化仙金，各有一块足以用来锻造兵器的料子，皆是闪烁着迷蒙而神秘的光泽。

再结合那块仙泪绿金，共四色仙料落入囊中，哪怕孟凡想要打造一件重器，也可以先尝试将粗胚铸起来了。

所以，铸什么好？

鼎。

塔。

炉。

……

诸多念头一闪而过，他并不想纠结，因为此事并非拍拍脑袋就能够决定的，事关道途，容不得半点马虎，且选择什么形态，可能未来就会承担相应的因果。

经文、古之圣贤的感悟无疑很可贵，哪怕自身掌握有多种帝经，孟凡也不会鄙夷圣贤经文。

一颗生命古星，有几人能成圣？

倘若登临圣道绝巅，哪怕是大帝亦不会无视，将给予其朝见的机会，并赐下指点和神物——

各大帝族与皇族，所留最强底蕴也不过是一尊大圣，搭配自家极道帝兵而已，可见该领域的特殊。

如今，孟凡想要走出自己的路，自然是得参考各种圣贤感悟，进一步开拓自身见识。

所以在收集完仙金以后，他并没有冲向中心最宏伟的古庙，而是进入了疑似存放典籍的地方。

可这种区域也不是那么好进的，有不为人知的各种失传的妙术，有羽化神朝所搜寻的各种成仙秘闻，或许还放着这一脉的帝经。

“啪！”

依旧是孟凡当先开道，一拳打出，太阳仙力瞬间将沿途杀阵磨灭，使修为最低的姚曦得以共享机缘。

经文不是仙金，更不是禁器，只要获得者立场跟自身没有冲突，又不存在什么君子制约，那他也乐意顺水推舟，与人共享。

很快，一行三人抵达某座殿宇中，仔细寻找着。

不多时。

墙壁有一段文字映入眼帘，它不断发出一条条瑞光，甚至摇曳出一条赤红的神链，为一种怪异的秘术，专杀元神，早就于宇宙中失传近三十万年了。

武道天眼旋即将其烙印下来。

而混沌体万古难见，触及神禁领域的天骄，放眼当世亦是屈指可数，宛若月中仙子的伊烟婉无奈，手指如刀，挖刻石壁，准备离开以后仔细感悟。

奈何整个过程显得无比艰难，上蕴法阵，守护古庙，难以破坏。

姚曦骇然，都过去二十几万年了，连一般的圣兵都已经腐朽了，就更不要说建筑物，因此，她实在无法想象核心法阵所触及的领域。

最终，伊烟婉祭出广寒仙阙，全力扫出一道无量光，终于挪走了这面石壁。

值得一提的是，如此蛮横的手段只用了一次，三人没有如蝗虫过境那般，所过之处，近乎原封不动。

……

……

“怎么回事，还有一支香没有烧完，这怎么可能。”近乎麻木的姚曦盯着某处大殿神像惊呼。

更准确来说，是位于下方的香炉，纵然是圣境在望的伊烟婉亦无法理解，来到近前仔细观察。

眼下，三人立身的大殿当中各种东西很少，只几个蒲团，颇有种八景宫清静无为的意味。

而最显眼处则供奉着一个石头人，与先前神龛中那个一模一样，只不过大了很多。

“香炉似乎以紫铜铸成……”

姚曦喃喃低语，一双美眸落在孟凡身上，希望这位丰神如玉的老前辈能够给予准确答案。

刻有云朵、山体、花鸟鱼虫等，烟气弥漫，带着一种让人心灵宁静的檀香味，可以使人快速进入道境。

一番评判以后，孟凡收回目光，开口解释道：“不是寻常的香，乃生长十万载以上，某种树形半不死药里最有神性的一只枝杈做成，且并非真燃，而是勾动了大地下的龙气。”

毕竟见识过扶桑树，见识不是一般人能比的，很快就判断出：

此物虽然跟不死药没有联系，但本体非常神异，生长的年岁和跟脚皆值得称道，若是集齐四株，药性可比肩前者。

“一处敬神之地。”伊烟婉颔首，同时示意姚曦将其收起。

同参经文。

只取仙金。

以上，便是孟凡的态度。

正因为如此，哪怕这个炉子可以承受圣道法则的烙印，有几率传世，他也没有要取走的意思。

往后证道，多彩仙金所铸重器足以镇压诸天，说看不上其它物件，除了略显张狂以外，其实也没什么毛病。

就这样，三人连过四座古庙，可谓畅通，海量烙印在虚空的古字被参透，除了仅仅四极境的姚曦。

但她有师尊。

与此同时，伊烟婉征询意见道：

“传说中跟仙有关的绿鼎，以及羽化帝经，皆不在此，可能放在中央殿堂附近，要去吗？”

路尽。

只剩下最核心区域，以及两名道童消失的地方没有去。

故而，孟凡毫不犹豫的同意下来，依然充当着开路者一角。

先知先觉搭配早已超越寻常武道天眼的手段，过去一直谋划，承载圣体叶凡期望的星图被寻到。

只听轰隆一声，数十万年没有被造访的殿门打开。

一片又一片的星域图呈现在这座殿堂中，流动清辉，像是立体图，无比深邃，每颗星都在闪烁光。

“太漂亮了！”姚曦失态，如水的眸子里，到处都是映照而出的星辰。

一颗又一颗点缀在虚空中的光点，让三人像是在面对浩瀚星空。

其中有四颗星很特别，比那些光点明亮很多倍，且是唯一实体化的，能有拳头那么大，悬浮在星光中。

“真正的古星域图，具体而微，精细化到了这番境地，真是鬼斧神工！”

此情此景，连早已调整好心态，随着孟凡经历过种种大事的伊烟婉亦忍不住惊叹。

眼前所见真如一片无垠而浩瀚的星空，像是一片宇宙横亘在前，有一种宏大与浩瀚之气弥漫而来，比借助古老通道，从紫薇前往北斗，还要来的摄人心魄。

第一时间，孟凡便锁定了四颗特别的星辰，尤其是水蓝色的那颗。

蓝光是代表海洋，占据了地表百分之七十左右……

地球。

古称：洪荒。

至于另外三颗特别的星辰，其中一颗很大，闪烁紫光，不管是孟凡还是伊烟婉，亦或对其早有耳闻的姚曦，皆判断出那是紫微生命古地。

且认真细看后，出身广寒宫，已经数百年不曾归去的伊烟婉直言，地貌一致，没有半点偏差。

而另外两颗星辰他们并未见过，不知属于哪片星域，不知是否也有生命，充满了神秘，在各种星辉中闪耀。

永恒？

天兵？

脑海中浮现出两颗原著中存在感很强的生命古星，但后者几乎立刻就被排除，孟凡喃喃道：

“应该是羽化星。”

说着，他伸手摘下四颗星球，认真感悟其中所留讯息——

星域钥匙，无疑。

对于某些人来说，乃不可估量的神珍，至少孟凡想要让一尊道我身安全回到地球，此物必不可少。

“斩。”

这时候，随着一声短暂的低呵，元神之中飞出身影来。

跟本尊面容别无二致，只是身穿水蓝色道袍，眼神清澈，比起探索青铜仙殿的那一尊，少了沧桑之意，就像个十五六岁的小道人，生机勃发。

当然，若是有谁想要对其出手，纵然是半圣亦难以招架住。

“阴阳葫芦乃本门镇山至宝，被我带走近八百年，唉，西方劫掠东土的那些日子，也不知宗门如何抵挡……”

言语间透着自责。

手执地球坐标的道身无奈一叹，却又无可奈何，因为没有这件兵器，自己根本无法抵达紫薇，开启后续一系列机缘。

当本尊结束蜕变，从沉睡中苏醒，九龙拉棺已经抵达北斗，西方早就完成了多次入侵，将东土各种祖器劫掠走。

“希望能够弥补吧，有龙虎山等门派守望相助，本宗应当不至于断绝传承，丢失祖庭。”孟凡回答道身。

话落。

化为年轻道人形象的身外身，从姚曦身边唤回阴阳葫芦，随手挂在腰间，朝着一片灰色雾霭走去。

上路前，本尊还将圣体叶凡赠予的荒古圣地神泉交出，以及两株延续命元的三万载小药王。

沉厚如墙，景物不清。

五色祭坛在很远的前方，一座山巅，透过铅雾给人一种压抑感，于伊烟婉眼中，那个地方死气沉沉，没有一株草木，尽是裸露而出的岩土。

岁月无情，斩天骄。

可是并没有让祭坛垮掉，透过雾气，隐隐约约，朦朦胧胧，孟凡看到了大量五色石，皆象征了一页历史。

“此行有危险吗？”

由于是道身之故，伊烟婉并不是特别担心，但态度却很郑重，因为身为经常站在孟凡左右的人，她明白此行对于其而言，非常重要。

“谈不上。”

“此地是一个中转站，迈步而出即出中州，抵达数千万里以外的荒古禁地，那里最常见的危险是诡异气息，可以剥夺生命力，而荒主和荒奴……用不着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