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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做会不会有点太冒险了?”关将军听了赵英圻的谋划,难免有些疑问。
“不管行与不行,这件事总是要做的嘛,倒不如趁早做,不然等周国援军到来,你我皆是瓮中之鳖了。”
“好,既然如此,那便等后半夜进行!”关将军略一思索,打定主意。“陈副将,这次就由你亲自带一千士兵,后半夜启程,悄悄的从西门出城,向内县运输补给。”
“还有,劳烦关将军,现在已经天黑了,趁着夜色马上派骑兵去内县通知内县驻军派出一千人接应陈副将运送粮草的队伍。”赵英圻也站起来补充道。
“好,陈副将一并安排了吧。”
陈副将领命而去。
“赵先生,赵姑娘,辛苦二位为我朔国谋划,天色这么晚了还没吃饭,实在是过意不去,后院已备好酒席,还望二位赏光。”关将军向赵英圻主仆二人抱拳行了个礼。
“如此这般真是太感谢关将军招待了。”,实际赵英圻从穿越过来,都还粒米未进,早就饿的不行了,若不是参与战役决策这种新鲜事,估计早就忍不住跑出去觅食了。
…
关将军在吃饭时将赵英圻主仆二人从民居安排到了县衙后院的官房中,也算是上道。
月上枝头,赵英圻从铜盆中捞出毛巾,热乎乎的敷在脸上,舒服的呻吟出声,赵彤在给赵英圻铺床。
“行了小彤,别弄那床铺了,过来洗把脸就去睡吧。”
“好的,先生,马上就弄好了。”
洗完脸神清气爽的赵英圻坐在外间桌前,倒了一杯茶,总觉得少了些什么东西…对了,没有手机…没有电脑…没有电视…
啊,这…
这怎么睡得着呢,思来想去自己昨天晚上那把武器还没做完呢,要是能出个+2箭,再来个小爱上一个攻速或者双倍就是毕业弓了啊。好可惜,也不知道以后能不能再玩上游戏呢…
“先生,刚才那关将军说要给先生上报军功,得封官爵,先生怎么拒绝了呢?”还在里间折腾着换床单被罩的赵彤问道。
“没什么,只是目前还决定要出任哪一国的官职,一个人的立场很重要,一旦选择了,改变需要付出很大的代价的。”
赵英圻转过头看着被赵彤扔在床边的旧床单和被罩,其实还挺干净的…“而且,这朔国并非很好的栖身之所,仔细想来当前天下周、吴、越、陈、楚、魏、朔、金八国还算有些规模,剩下零零星星的小国就不说了,八国之中唯有朔国皇族与朝政太过紧密,就连旁支庶出都把控各个要害职司,实在不是什么好的栖身之所。”前世的经历告诉赵英圻,家族过多参与企业运营的都不是什么好的任职选择。
“哦,这个关将军好像就是朔国国姓,大概也是什么皇亲国戚之类的吧。”赵彤刚换好床单,准备换被罩的时候看见一边的枕头,也觉得有些不满意,干脆连枕套也扒了下来。
“关正农,宏、正、嘉、隆,这个关将军应该是朔国当朝皇帝的族侄吧。”赵英圻拍了拍脚心,差不多干了,就下地趿拉上便鞋走到窗前。“你看这个关将军的武艺如何?”
“小彤感觉最多三甲,基本上已经到极限了,如没有其他机遇,此生入二甲无望了。”
“是啊,嘉、内两县,如此重要的边防重镇,直接守卫的是朔国的水运枢纽桥头镇,却派这么一个三甲武者镇守,谋略方面也有欠缺。”赵英圻推开窗户,看着外面已经快停了的雪。“昨日我在桥头镇打入北河的皇甫覃,可是个二甲高手,而且行事十分果断。如此对比之下,朔国此次战役只怕不会有什么好结果。”毕竟朔国最终还是不能与周国硬刚啊,就算此战打赢也不一定胜利,赵英圻心中如是想。
“有先生在,定能打赢这次战役。”赵彤对她家先生很有信心。
雪渐渐停了,云层稀薄,月光也比刚才更亮了些,前世很难能见到如此月夜雪景,没想到这个世界的月亮其实和前世的并无太大差别,同样清冷端丽。
“先生,床铺好了,赶紧就寝吧,今日累了一天了。”赵彤把床边扔在地上的床单被罩都卷起来拿出外屋,赵英圻仍在看着天上的月亮,想要找出一点点与前世不一样的地方。
不一会,已经擦洗过的赵彤又进来了,走到窗前。
“先生,快点睡吧,明日还有军务呢。”赵英圻转身往里屋走去,赵彤也拉上了窗户,跟着赵英圻进去。
“干什么?”
“小彤伺候先生宽衣。”
“额,不用不用,我自己来就好了。”赵英圻眼角一跳,自己开始脱衣服,第一次穿这种左右搭的衣服,是真的不习惯。
想了想,赵英圻还是没有脱里面的单衣,虽然他有果睡的习惯。毕竟还有个人在呢…
进了被窝后,深深的呼出一口气,终于能躺平了,这一天真是累岔劈了。
这时赵彤也坐在了床沿开始宽衣。
“你又做什么?”赵英圻也说不准自己的是该高兴呢还是该高兴呢还是该装不高兴呢。
“小彤与先生一起睡啊,方便照顾先生。”赵彤一脸理所当然的那种平静。
“别别别,不用不用,又不是通房丫鬟。”
“哪有不同(通)房的丫鬟啊?”赵彤外面的薄皮衣已经脱下来了,同样一身男装的赵彤还在脱中衣,赵英圻也一时没分辨清楚说的是哪个通(同),不过似乎没有什么区别。
“不不不,不行不行,小彤还是去别屋睡吧,阿弥陀佛,罪过罪过,贫僧不敢。”
“先生歇下了还要诵读释教典籍,明日再研读吧。”赵彤手中未停,中衣已经脱下来了,里面的单衣十分单薄,更能看得出来婀娜的身姿。
急的赵英圻赶忙坐起来,又把中衣给赵彤搭上。
“先生我习惯自己一个人睡,你还是到旁屋睡吧。”
“那小彤就到外屋睡吧,现在这里不安宁,我在外屋方便保护先生。”
赵彤吹灭油灯关门出去后,赵英圻躺在床上,恨不得给自己一个嘴巴子,把这石头一样硬的嘴抽软一些。
…
另一头,陈副将已经带着一千朔军趁着夜色从嘉县西门出城了,其中有两百余骑兵,赶着四十几辆大车,一路向三通镇行进。内县副将也率领着一千人马,从内县出发向三通镇前进,准备接应陈副将所率运粮队。
冬天夜长,辰时末(八点半快九点)天才刚蒙蒙亮,陈副将所率运粮队距离三通镇还有不到四十里,正在陈副将犹豫要不要休息一下,让士兵们吃个早饭的时候,队伍后方有一个骑兵急冲冲的奔来。
“将军,刚才后队发现几名骑兵,疑似是周军斥候!”
“什么?看清楚了吗,有多少人?”
“看清楚了,暗红色的甲胄,大概十人。”
“传令下去,全速向三通镇进发,再派四个人轻装急报,分两路,一路尽快进春内道,通知内县兵马到三通镇接应,另一路回嘉县告知关将军和赵先生。”
“是!”骑兵往后队奔去部署人马。
陈副将则紧抽了一鞭胯下战马,往前队督促赶路,边赶边喊:“兄弟们,跟好队伍,全速往三通镇进发,不要掉队,不然小命不保!”
这支队伍迅速跑动起来,队伍速度一提起来,整支队伍长度就不可避免的拉长了。
…
在三通镇东北方向八十多里外,通河与北河在此处交汇,西岸的一片高地上,近两里见方的军营中央就是周军的帅帐。
帅帐中端坐的是周国此次战役的主将,王林。此时的王林正坐在帅案后面,盯着地图听着营中此起彼伏的马嘶声发呆,帐中五个校尉各执一词,有说进攻嘉县的,有说继续向桥头镇进发的,还有说趁朔军尚未增援先退回春内道与援军汇合攻占内县的。
但是王林听进耳中,随屁放出。连吃两天大豆小麦的干粮,让王林很是胀气,这一个屁放出来,端的是上下畅通,五内俱爽。
在王林帅案下,左首坐着的是另一个副将,张寒,周国摆在明面上的头甲高手之一。张寒虽然武艺高超,但不精于兵法,在周国一般负责练兵军屯等事务,此次出战是受周国二皇子所托,保护王林的。
王林在周国官拜四品忠武将军,武功可列二甲,熟读兵法,尤为擅长骑兵作战,用兵风格奇正相辅,是二皇子门下少有的善战之将。
张寒明白自己此行是为保护王林,同时争取胜利,因此就算军职比王林高一级,也从未以品级压人,反而因为对知兵法懂军事的将军十分敬佩,对王林礼敬有加。
张寒见王林对着下面五个校尉的争吵似有不耐之意,眉头微皱,不免心头火起,大声喝道:
“够了,尔等肃静,听王将军如何指派调遣便是!”
其实王林皱眉头只是放屁前的憋燥,此时秽气尽出,通体舒畅,自然也没有对手下校尉的争吵有何不满。
王林正待发言之时,一名斥候冲进帅帐,周军军规,斥候有紧急军情时可直入帅帐,无人可拦。
“报!辰时七刻在三通镇西北方向不到四十里处发现千余朔军赶着四十多辆大车向三通镇进发,大车满载麻包,可能是粮草。”斥候进入帅帐单膝拜倒在帅案前,双手上举交上兵牌。斥候上交兵牌意思是军情确为亲眼所见亲耳所听,绝无杜撰欺瞒,如有不实愿受军法处置。
“他们可发现你们了?”王林的眼睛突然亮起来,迅速站起来问那斥候。
“应该是发现了,卑职率队回营时,他们已经加快了速度。”
王林走到地图前,寻找了一下位置,眯起双眼开始思索。片刻自言自语着。
“就算你有诡计,不管是设下伏兵还是声东击西,我只管一击便走,难不成你还能留下我一营骑兵不可?”主意打定,王林果断转身,发号施令。
“丁校尉,我命你即刻率本部骑兵,前去截击这只朔军,如朔军弃车而逃,不可恋战追击,将粮草拉回;如朔军坚持抵抗,则冲锋两次立马回营!”
“是,末将遵命!”
…
嘉县城中。
“什么?派兵伏击?”赵英圻与关将军也收到了陈副将传回的讯息。
“对呀,陈副将距离咱们嘉县更近,完全具备伏击条件啊。”
“不必管他!”打草是为了惊蛇,又不是为了打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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