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七零章 行差一步,满盘皆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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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家本就有开国之时的从龙之功,萧家老祖又是个极为通透、甚有远见卓识之人。
近二百年来萧氏所积累下来的福泽甚厚,用这样的福德伪造出来的假生机,自然也能对他们这样的术士起作用。
于是那人尝到了甜头,被虚假生机灌注过了的躯壳爆发出前所未有的生命力。
他或许曾借着这股旺盛的生命力做成了他从前想却一直办不成的事,抑或是借着它们突破了修行上的一道天堑。
总之,他得了他之前未尝得到过的好处,并渐渐迷恋上了这种近乎于“不劳而获”的感受,一时沉溺其中,难以自拔。
“但萧氏的福德总归是有被消耗殆尽的那一天,虚假的生机也不可能如真正的生机一般延续到底。”
“而他下意识忽略了这可怕的现实,顾自沉浸在自己编织出的美妙梦境里。”慕惜辞双手交叠撑了下巴,幽幽开口,“直到十几年前,萧家的功德与福运被彻底耗光。”
“一切在一瞬间变被打回了原样。”
“已经尝过了甜头的人,怎会甘愿回到原本那浑浑噩噩、不知何日便会命终其寿的样子?”
“先前的不甘在这段梦似的时日里早被放大了数倍,他由是动了手段——或是重新佯装了游方道士来到乾平,或是想法子将那续命之法透露给了萧家兄弟。”
“总之,那结果如他所愿,萧家兄弟心甘情愿地捧上了金银、奉上了自家的后代子孙,让他又有了可乘之机,再给萧老太傅续命的时候,偷偷盗得一线‘生机’。”
“但用子孙后代所造出来的‘生机’,远不如功德福运所制的纯粹干净。”小姑娘晃了晃手指,勾唇轻哂,“无法给他带来太大的作用。”
“这显然令他十分不满。”
“奈何那贪心已经起了,永无填平之日,人总是得寸进尺的,他不满于这粗劣的‘生机’,在消耗着它的同时,暗地里寻求起新的契机。”
“他想着,功德与福运可以创造生机,后代子孙可以创造生机,那么,运势呢?”
“普通人的运势、身负大运之人的运势……一步步延展下去,他终于将目光投到了国运之上,继而想起了此间的大运。”
慕惜辞陡然起身抚掌“这像是一种博弈,更像是一种试探,他确认他第一步已经赢了,而后试探起了第二步。”
“第二步或许是这十几年来的某一场战|役,或许是某个国家的某一场天灾,总而言之,他发现借由天灾去盗取一方运势的法子可行,并慢慢上了瘾。”
“开始只需要多耗上那么百十条人命,他背得业障不多,看起来也不算明显。”
“但一点一点的,百十条人命所换来的气运,已经不足以压制他身上的业障,更没法为他续命了。”
“他便试着盗得多一点,再多一点。”
“五百人的,一千人的,一千不够再换成两千,他这样一步一步越陷越深,一步一步越走越错。”
“待他盗到万人气运时,这条路早已没了归程,他也说不清推动他继续向前行进的究竟是心底那填不满的贪念,还是对死亡的恐惧。”
谷夓<spa> 万人气运,通天大业,一旦停下来便是身死消道、灰飞烟灭。
这世上没几个人能轻松抵抗住面对死亡时恐惧的本能,尤其他这样自命不凡又极其惜命之人。
他会轻易地劝服自己,劝自己说这一切都是逼不得已,于是他愈发心安理得,到最后便彻底被这不甘的欲|念吞噬,甚至可能会觉得这就是老天欠他的。
慕惜辞抬手按了按眉心“等着万人的气运都不够用时,他便只能将手伸向一魂或是一国国运,这就需要更多的人死于天灾。”
“十万,十数万,数十万,或是占了一国兵马的几分之一,是以他暗中推动了寒泽的内乱,挑拨着叶天霖进犯乾平边境,又利用江淮大水,暗暗送出那只人蛊。”
“阿衍,若我所料没错,人蛊只是他的后手。”
“他原本想要的,便是如同前生那般,十数万人死于洪水死于饥荒死于瘟疫,他的手上看起来干干净净,但那十数万人的气运却切切实实地被转到了他身上。”
“不过,我们坏掉了他的计划,这让他不得不使出提前备下的后手,放出了人蛊。”小姑娘抱着胸在书房内踱来踱去,皂靴的软底打在地上,发出阵有节律的细响。
“想来他在放出人蛊的时候便已有了预计,他知道这一遭计划多半是要落空了,索性用那人蛊来探我们的虚实。”
“并盯紧了聿川,盘算着下一步的计划。”
若聿川那头得了手,她爹身死,乾平边防少说也要废上一半,加之她二哥年龄尚幼、作战经验不足,乾平便无疑会变成一块明晃晃的肥肉。
扶离许还自持着大国身份,不会立马出兵与乾平开战。
但乾平周遭的小国可没有那么多说头,他们必会趁此机会生事,企图从乾平身上咬下一块肉来。
届时战事四起,各国伤亡无数,能从中得利之人,还能有谁?
“可惜,聿川那头也失了手。”慕惜辞勾唇冷笑,“接下来寒泽内乱,扶离动荡……只怕那人还有的忙呢。”
“行差一步,满盘皆输,阿衍,这便是我的推断。”小姑娘笑盈盈地转眸看向了墨君漓。
后者不紧不慢地拍了手,含笑夸道“不错,这的确是比我们从前猜测的那版合理了不少。”
“对,所以接下来,只待我们去过栖灵山、问过我师父,此人的身份便能彻底明了了。”慕惜辞颔首。
“虽说我觉得那人十之八|九就是扶离的那个道长,不过凡事还是谨慎为妙,咱们倒也不差这一时半刻。”
“当然,眼下最重要的,仍旧是解决墨书远和安平侯府。”墨君漓应声点头,没骨头似的向后一倚,“对了阿辞,老头想要见你。”
“你要答应去见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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