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七章 问心无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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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内普，我们该怎么办……”

卡卡洛夫的慌张是做不得假的，哪怕是上半学期，他也没有一点儿着急的意思。但谁能想到手臂上的黑魔标记竟然在今年开始越来越清晰了？

曾经作为食死徒的他可是很清楚，这究竟意味着什么。

“是你应该想一想要怎么办才对，卡卡洛夫。”斯内普的语气十分平静。

“该死的，我们是一条绳上的,你……你别想逃掉！”

“我从来没有想过。”斯内普说道，“当初你所做的事才是不可饶恕的……”

“要知道哪怕是马尔福，都没有你做的那么过分。”

“我……我只是想活命，我不想去阿兹卡班！”卡卡洛夫浑身冷汗，哪怕只是想一想当年的事，都像是被恐惧所淹没了一般。

“帮帮我,帮帮我！你一定有办法的！”

“人总是要为自己的选择付出代价的,卡卡洛夫。”斯内普双眼冷冷的盯着卡卡洛夫，“别选错了……”

“告诉我,该怎么选！我要怎么做！”卡卡洛夫一把抓住了斯内普的长袍，却被斯内普直接甩开了。

“我没办法帮你的。”斯内普的声音渐渐小了，若有所示的看了眼卡卡洛夫，便离开了。

而失魂落魄的卡卡洛夫，并没有听到斯内普离开前的一声呢喃：

“我谁也帮不了……”

………

霍格沃茨的夜晚总是不会太过平静，无论校规怎么规定，费尔奇怎么巡逻，总是会有夜游的学生。

有的是单纯的顽皮，有的则是别有目的，比如去禁书区看书，又或者来一场星光下的约会。

在这里生活了四年，艾克早就习惯了在城堡夜游时听到一些奇奇怪怪的声音，看到一些拙劣的隐藏。当然，那些和他没有任何关系，谨慎如他每一次都会使用幻身咒。

所谓淹死的都是会水的，这个道理他可是清楚的很。

从八楼出来，直奔地下。斯内普是留了门的,轻轻一推就开了。

熟练的甩了一道消声咒到门上,斯内普也是两道魔咒甩过来，万无一失之后，斯内普才说道：“你发现什么了吗，斯特莱德。”

“是的，教授。”艾克说道，“穆迪教授最近看你和卡卡洛夫的眼神很危险。”

“穆迪？这并不是什么新闻。”斯内普点了点头，“作为曾经的敖罗，他对黑巫师一直是深恶痛绝的。所以，在看到两个前食死徒后，有这样的表现并不奇怪。”

看着斯内普那毫无变化的脸，哪怕这么长时间了，艾克依旧摸不准他到底在想什么。不过，现在斯内普怎么想都已经不重要了……

“你已经猜到了吧，教授，我将要做的事情……”艾克的表情严肃起来，坐到了那个最熟悉的位置上，脸上写满了认真。

“是的。”斯内普的脸上终于有了些变化，但艾克并没有看出他现在到底是一种怎样的情绪。

有失望、有担心、有冷漠,还有些……愤怒……

“我无意评价你的选择,斯特莱德。”斯内普缓缓说道，“你是个聪明人，而聪明人总会有他自己独特的想法。”

“所以，我不会去劝你，也不会去制止。”

“因为我知道，你认定的事情，是一定会进行下去的。”

“谢谢你，教授。”艾克放松了下来，带着些许释然，“果然，还得是您啊……”

“你有没有想过，到时候菲利乌斯会怎样，还有你的小女朋友，万事通小姐？”斯内普问道。

“我不知道。”艾克摇了摇头，他不想或者说不敢去猜到时他们会是怎样一副表情。

“看来，你也没有全都想清楚。”

“但这样也好，至少显得真实……”斯内普脸上蓦地露出一丝讥讽，“其实我觉得，如果你把你的小女朋友也一起带走的话，可能会更好。”

“你知道的教授，那是不可能的。”艾克双眼直视着斯内普，眼神无比坚决。

似是看出了艾克眼神里的意思，斯内普微微点了点头，缓缓说道：“好吧，我知道了。”

“你可以放心了，你的小女朋友不会有事情的。”

“当然，如果是她自己到时做出了选择……”

没等斯内普说完，艾克就说道：“已经足够了，教授。”

看着莫名完全松弛下来的艾克，斯内普突然不知道要说什么了。他很清楚，其实不管怎样，自己面前的这个小子都不会有任何危险。

和某个白胡子的腹黑家伙一样，即便哪一天真的出现危险了，也一定是在他们的意料之中，甚至很可能，就是某个计划中不可或缺的一环。

“你也已经想明白了吧，教授，到时候应该要怎么做？”艾克开口问道。

斯内普点了点头，反问道：“那件事，真的不可避免吗？”

“教授……”艾克稍作沉默，回道，“你应该清楚，那是必然的，我们根本无法阻止。”

“但至少，我们可以选择那件事在什么时候发生……”

“果然啊……”斯内普感叹一声，并没有再说什么。从抽屉里取出一个盒子，径直塞到了艾克的手里。

“既然如此，我想你是需要这个的。”

“福灵剂？”艾克打开盒子，一眼就认了出来，“教授，你是知道的，我已经……”

“我当然清楚。”斯内普抬起了手，打断了艾克接下来想要说的话，语气中满是毋庸置疑的坚定。

“收下！”

“……我明白了，教授。”

艾克没有拒绝，从盒子里拿出福灵剂揣进了口袋。

“在合适的时候，我会使用它的。”

“那就好……”斯内普又恢复了那副冷冰冰的样子，抬手撤去了门上的魔法，径直走了过去，很自然的拉开了房门。

“对了，在魔药教室的储物柜里有一本旧书，上面有一些小把戏……”

斯内普的声音很小，几不可闻，像是随口嘀咕似的。但就在他身后给自己使用了幻身咒的艾克，却听了个清清楚楚。

“谢谢你，教授……”

同样的呢喃，斯内普却像什么都没有听到一样，脚步不停，直向自己休息的地方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