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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暮西斜,大地的余温,被渐渐升空的月亮销蚀殆尽。
唐靖忍不住打了个哆嗦,与北国干燥的天气不同,南方的天气虽然较为温暖,但却有一种独有的湿冷感。
唐宁点起屋内的火盆,炭火的温度多少给了他点心理安慰。
不多时,吕少白的侍从,拿来三件皮氅,吕少白自己穿了一件,又不容分说的,将其余两件给了唐靖和唐宁。
三人围着火盆商议对策。
须臾之后,唐靖率先开口。
“少白,我很想知道,寿陵君麾下四大将,难道个个都像那恶鬼来西一般,武功高强吗?”
吕少白摇了摇头,正色说道。
“唐兄,在回答你这个问题之前,我想你是否误会了楚国。
作为一个大国,楚国有一套和中原类似,但又不太相同的官僚体制。
也正是因为有一套成熟的体制,楚国才有和中原较量的资本。”
随即,他在下随身佩戴的玉佩,然后又拔出唐靖公案上的竹筹,将玉佩当做楚王,然后又把竹筹当做各个臣子,详细生动的给唐靖解释起来。
“楚国的官制和中原不同,例如我们中原的一品官叫做丞相,而他们叫做令尹,大将军叫做大司马,一个主管政治,一个主管军事。
尤为重要的一点就是,令尹和大司马,并不是由楚王提拔,而是由各大贵族轮流担任。
他们平常虽然需要听从楚王的命令,但遇到大事的时候,却拥有驳回楚王命令的权利。
大司马辖下有左司马和右司马两个职位,相当于你们魏国的左将军和右将军,但权力相对大一些,拥有临机决断之权。
两位司马下又有两位柱国,分为上柱国和下柱国,相当于你们的前将军和后将军,但相对的权利又要小一些,你可以把它当做参谋,但却管辖一部分军事一类的角色。
但实际上,虽然柱国的地位比司马要低一等,其实双方都同属于大司马麾下,并不互相统属,只不过官位上有高低之差。”
唐靖点了点头,陷入沉思。
“原来如此,稍微有点复杂,但不愧是自己发展了八百多年文化的国家吗?虽然有别于中原,但已经是一套相当成熟的官僚体制了。”
唐靖钦佩的同时又忍不住皱眉。
这就是没有统一,分裂文化的结果。
如果没有秦皇汉武一类,具有大一统的决心,胆略和意志的天降猛男。想要依靠人为自主凝聚成一个国家,除非同根同源。
例如吴越归附北宋,当然这也并不绝对。
像是近代的斯拉夫民族,虽然短暂的统一过,但依旧还是走向分裂。
如果任由这种情况发展下去,再过几百年,或许中原文化就会彻底割裂开来,形成各自独有的政治文化,说不准就会沦为跟现代欧洲差不多的版图。
但眼下当务之急不是统不统一的问题,那个问题距离现在的他而言实在太过遥远,而且,他也并不觉得这是他需要考虑的事。
“那么那位寿陵君担任的是什么职位?”
“他是楚国的左司马,拥有开设幕府的权利。恶鬼来西,正是他开设幕府之后招揽来的人才。
实际上,寿陵君四大将,全都是他以自身人格魅力,招揽来的人才,并不受楚王节制。
楚国现任令尹是楚王同父异母的弟弟子玉,大司马的位置则由屈家的屈靳担任,他是现任屈家族长屈平的太叔公。
按辈分算的话,当今的楚王和寿陵君景舍,都算是他的晚辈。”
事情变得有趣而又复杂了起来。
这是唐靖的第一感想。
他原以为楚国内部是铁桶一块,但似乎自己认知上出现了偏差。
楚国现在看起来上下和谐美满,但这只不过是在火药桶上盖上一层帷幕的假象。
楚国现如今的和谐局面,只不过是各方势力争斗之后妥协的产物,是经不起推敲和考验的。
如果可以在现有的局面之上重新制造一个矛盾点,使得争斗的双方意识到新的机会来临,以政治家对权力的敏感性,即使他们明知时机不对,也不会放弃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自己唯一需要的就是介入点——一个让双方都能意识到危机感的介入点。
沉吟半响,唐靖心念一动,开口询问道。
“寿陵君四大将有什么特点或者弱点吗?”
吕少白不知道唐靖为什么突然问这个问题,但他还是如实说到。
“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这么问,不过,寿陵君四大将他们确实都有各自的看家本领。
寿陵君本人熟读《孙子兵法》,并以此培养自己的部下。
因此,他麾下的士兵即便是最普通的卒,也粗略懂得些兵法常识,每逢战事,都奋勇当先。
在他麾下有四支精锐部队,这些部队是他取自《孙子兵法》中的风林火山属性,精心培育的。
他为这四只精锐部队倾注了大量心血,不但供给他们最好的饮食,而且待遇也比其他士兵要高一等。
之后,他又把自己最看重的四位大将,按照彼此的性格特点,安插进这四支部队当中。
他本人居中调停。
无论遇到什么突发状况,只需要将符合现状的部队投入到战事当中,就可以最大程度上,以最高效的速度,解决战事。
因此,他麾下的四位大将,又有风将,林将,火将,山将的称呼!”
“原来如此!那么恶鬼来西,属于哪支部队?”
“他就是火将!除他之外,其他三人分别为风将萧逸,林将徐弥,山将蒋英。
萧逸擅长奔袭战,同时本人也足智多谋,有鬼狐之称。
徐弥擅长围城战,传闻他曾是墨家弟子,后来不知为何背叛师门,投身于景舍麾下,逐渐得到重用。
蒋英擅长阵地战,有传言说他是兵家嫡系传人,擅长奇门遁甲,他构建的阵法,号称即便是天神降临也无法化解,因此又有玄武之称。
他们彼此相辅相成,堪称天衣无缝。”
说到这儿,吕少白停顿了一下,像是为了警告他。
“这些年景舍南征北战之所以屡战屡胜,和他麾下这四位大将有密不可分的关系,甚至于可以说如果不是这四位大将,他也难以取得如此亮眼的成就。
当然了,如果没有景舍,他们四人多半也只是默默无闻的角色,因此可以这么说,他们属于互相成就。”
话说到这儿,吕少白脸上不由流露出羡慕之色。
“君视臣如手足,则臣视君如腹心。
道理是个人都懂,可是却没有几个人能够做到。
这些年景舍和他们辗转于东西,经常同吃同住。也正因此,他们四人对于景舍本人可谓是忠心耿耿。
在这战乱不休的时代,像景舍这样的主公真的是越来越少了。”
越来越少了嘛,唐靖也随着吕少白的话,沉吟不己。
他不理解。
小时候看《三国演义》,看到刘,关,张三人桃园结义之后就视同生死,他也感到不可思议。
他很难理解,一个没有契约仅靠口头约定的时代,到底是什么促使他们恪守一道道约定,并且为之终生奋斗不已?
他想要去理解。
吕少白唏嘘之后回过神来,看到唐靖陷入沉思,误以为他是在为未来担忧,因此开口劝勉。
“唐兄,你不必太过担心。
我已将此事禀明公主,想来他们应该已经在做应对之策了。
当务之急还是必须要尽快击败恶鬼来西,假如连他我们都无法打败,那么何谈去对抗景舍本人呢?”
唐靖点头赞同,随即提议到。
“眼下他们伤亡过半,但无论如何,兵力还是我们的五倍有余。我提议,我们分两班轮流守夜,谨防他们夜袭。”
“这话有理,等我和公主知会一声,之后便再来与你相会。”
吕少白拍手称善。
然后,便急不可耐的往自家大营而去。
一夜时间,所有人都在战战兢兢中度过。
吕少白走后,唐靖也感到无聊,便掀开帷幕来到后面休息。
战国时的营帐类似于后世的蒙古包,地方不大,但设施齐全。
前面用来升帐议事,后面则用来饮食休息。
兼顾了实用性和高效性。
唐靖来到自己的床铺坐下,旁边是一个稍微小一点的床铺。
为了确保安全,唐宁在随军之后每天都和唐靖同吃同睡。
虽然他是一名女生,但考虑到她年纪较小,而且名义上又是唐靖的妹妹,因此也没人觉得不合适。
唐靖在坐下之后,顺手就脱掉披在身上的大氅。
背部少了压力,让唐靖不由松了口气。
转头看向自打进来之后就一语不发的唐宁,唐靖抿紧嘴,感觉心上的压力反而增多了许多。
不过他也知道逃避解决不了任何问题,因此思量再三,还是选择和颜悦色,装作漫不经心的样子问道。
“宁宁,你刚才想要和我说什么?”
“大哥,我……”
被唐靖突然这么一问,即使早就已经做好决心,但宁宁依旧显得情绪激动。
见此情形,唐靖更加笃定自己的猜测,但他依旧保持漫不经心的状态,微笑着对她说。
“慢慢来,不用着急。”
犹豫许久,宁宁似乎下定了某种决心。
来到距离唐靖床铺不远处,自己的床位上坐下,和唐靖面对面,深呼口气,眼神变得坚定起来。
“大哥我似乎还没和你说过我的身世吧。”
唐靖出手阻止了她。
“我们之前不是说过,不去探究对方的过去吗?为什么突然说起这个?”
然而,早已下定决心的唐宁反过来阻止了唐靖。
“大哥,你先听我说。”
唐靖遂不在多言,只是内心预先做好准备。
“大哥,你有没有听说过巫女?”
“巫女,你说的是专门负责祭祀祷告跳大神的女人吗?”
唐靖用手连笔带画的,做了一个跳大神的动作,显得古怪而又滑稽。
“大哥,你说什么呢?”
宁宁娇嗔的瞪了他一眼,随即又叹了口气。
“原来你并不知道啊。”
紧接着,唐宁便从头开始像唐靖讲述巫女的来历。
“巫女并不是像大哥所说的负责跳大神的女人,而是负责专门祭祀天地,祭祀五谷,沟通神明的存在。
他们有一个专属的称呼,巫师。
在很久之前,黄帝和蚩尤大战的时候,就曾遣风伯雨师助阵。
在此之后,每逢国家大事,君王都会借由巫师之手向上天祷告,祈福禳凶。
其中,以殷商一朝为最。
那个时候,巫族所供奉的巫女,地位等同于君王的女儿。
他们世世代代,尽忠竭力的,侍奉这个古老而又强大的帝国,直到这个帝国彻底毁灭。”
伴随着宁宁的话语,唐靖眼前,仿佛展现出一幅幅栩栩如生的画卷。
画卷当中是一代代巫女跟随在君王身后,负责替他们祷告,负责替他们治病,负责同他们一起治理国家,同时负责将每代君王的事迹铭刻到青铜鼎上,最终成为历史遗迹。
他可以想象得到,那时候的巫师一族那是何等的骄傲。
他们风光显赫,又有毕生追求的目标。
每个人从出生开始,就已经决定了一生的命运,并为此不懈的努力奋斗。
这样的一生犹如蚂蚁中的工蚁,看似平凡而又繁琐。
但想来,那个时候的他们,一定都觉得自己正在进行着一项伟大的事业吧。
从某种程度而言,他们做的事虽然在现在看来显得相当的愚昧封建,但就当时而言,确是代表着那个时代的进步性。
只不过随着时代发展,资源和信息逐渐充沛,他们也成为了历史的余烬。
宁宁的眼中饱含热泪,对祖先的崇拜和憧憬,显露无疑。
但她知道,那个时代已经一去不复返了。
“周王朝建立不久,随即爆发了三监之乱,紧接着就是周公东征。
在东征的过程当中,周公除了扫清了残余反叛势力之外,还顺手将不服从的各方国全部殄灭,这其中也包括了我的先祖,巫师一族。”
“那你们是怎么活到现在的?”
唐靖似乎觉得自己有点感同身受了,对此唏嘘不已。
想到曾经象征国家门面的家族,忽然间,沦为反叛势力,极具的反差,想来除了当事人之外,外人根本没有资格理解。
宁宁眼中也尽是哀伤之意,想来即使事情已经过了几百年,但当日的一幕幕惨状,已然深深的烙印在,他们剩余的族人的血脉之中,提醒着他们不要忘记过去的惨状。
“当年,为了保存火种,我的祖先,选择分离出一支部落,让他们和周围的杂胡混居。
借助当年强盛的白狄族的力量,才慢慢的在如今的太行山一带重新站稳了脚跟。
只不过经由此事打击,巫师一族再不复往日的荣光,这几百年来我们一直都在舔舐自己的伤口。”
“但事情又发生了转变,对吗?”
唐宁的目光,由哀伤凄婉,突然转化为无尽的憎恨。
“不错,那是十年前的事了。”
“十年前,现如今的魏王刚刚即位,根基尚浅。
为了巩固自己的王位,他主动找到我们,希望能够借助我们的力量。
起初我们是拒绝的,毕竟,几百年前的惨痛教训至今依旧历历在目。
但是经不住他再三向我们保证,最后我们做出了错误的判断。”
唐靖听到这儿,便意识到接下来会发生的固定桥段。
果不其然,宁宁在稍微平缓了一下自己的情绪之后,并用裹挟着无尽恨意的口气,诉说起当年的惨状。
“最开始我们是说好,等到王位稳固之后,魏王就会分给我们一块封地。
毕竟,在太行山虽然能够让我们种族得以保留,却无法发展壮大。
而且,我们早就已经忍受够这种东躲西藏的生活,也很希望能够借助官方的力量重现当年巫师一族的荣光。
可是四年前,当年还是邺城县令的西门豹,突然以治水不力为由将毫无准备的我们,一一抛进黄河。
我在身边之人的拼死护佑之下,才侥幸逃出生天。
事后我本打算找西门家复仇,然而,经过这么多年的调查,我发现,这一切打从一开始就是魏王刻意设置的陷阱。
一开始找上我们,一开始许下承诺,一开始稳固皇位,直到最终将我们毁灭。
这一切全都是骗局。”
“在我遇到你之前,你一个人流浪了四年吗?”
宁宁点了点头。
唐靖粗略心算了一下,假如宁宁现在和她本人的样貌一致,是十岁的话。那么四年前她不过才六岁,一个六岁的小女孩儿孤苦伶仃的在大地上流浪,这是何等凄楚,更何况还背负了灭门之仇。
她没有因此,变得如同,笑傲江湖中的林平之一般残忍,足可见家教之优良。
但这种事他也没办法劝说,毕竟,他所受到的教育,对于传教类的行为本身也相当抵触。
后世为了打击传销,政府花了多大力气用在基础普及教育上。
更何况,双方打从一开始合作,就是各自心怀鬼胎。
这种前提下不是大鱼吃小鱼,就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政治运作本身就是复杂的,残酷的。
政治失败者往往都伴随着黯然退场的命运。
既然曾经的巫师一族不甘寂寞,想要东山再起,结果被人利用也算是情有可原。
就他个人立场而言,无论双方谁胜谁负,都不值得同情和理解。
当然,这种话显然不适合告诉现在的宁宁,或许,等她稍微再长大一些,便会自然明白。
“可是这和你叫住我有什么关系吗?”
唐靖不明白话题为什么突然跑的这么偏。
但宁宁接下来的话语却直接解开了他内心的疑惑。
“大哥,我怀疑那个召家很有可能也是巫师一族。”
唐靖大吃一惊。
“你不是说巫师一族已经被消灭了吗?剩下的一点人手也跟随你的祖先躲到太行山了啊,这又是从哪儿又冒出一个巫师一族的?”
“大哥,你听我说。我刚才说了,巫师一族,是一个具有悠久历史渊源的家族。既然是家族,那么自然会在发展过程当中有理念冲突和矛盾。
还是当年的黄帝时期,曾经帮助黄帝击败蚩尤有功的风伯水师,在战后却得到不同的待遇。
风伯一族,从始至终都全心全力的帮助黄帝打败,而水师一族则厌恶黄帝过于残忍。
当年在战胜蚩尤之后,黄帝几乎将曾经的九夷部落杀戮殆尽,致使这个源远流长的大国几乎彻底消失。剩余的一部分人,也被赶到东南荒僻之地。
水师因为看不惯黄帝的残忍,因此,颇有怨言,黄帝也看出他心怀不满,因此在战后就没有对他论功行赏。
心怀怨恨的他便离开了黄帝,转而支持和黄帝对立的炎帝。
当然,最终的结果,炎帝也被黄帝消灭,华夏大地得到统一。
但是水师一族并没有因此选择放弃,相反他们躲开了官府的追击,选择远走南方,试图寻找到当年的九夷部落,联合他们共同来反抗黄帝,但最终却不知所踪。
这件事情距离现在大概已经有两千年之久,其中的细节我知道的也不是很清楚,毕竟,水师一族,自从消失之后便没有再出现在历史当中。
所有人,包括我的先祖,他们都以为水师一族已经湮灭在历史长河之中。
然而,在听吕少白介绍楚国召家的时候,我从他们家族的种种行为轨迹之中,发现他们和曾经消失水师一族何其相似,一样的神秘诡异。
如果这不是巧合,那么,只能说明,当年水师一族在南下之后,虽然没有找到九夷部落,但也并没有因此在尚未开辟的南方烟瘴之地死去,相反,他们借助南方便利的大环境,躲过了中原一次次朝代更迭,并且以此发展壮大。”
“你是想说现在的楚王一家其实就是当年的水师一族后裔,这怎么可能?”
唐靖感到不可思议。
楚国从建立至今,已经有800年历史之久。
如果在往上倒推,历史甚至可以追溯到尧舜时期。
能够在如此漫长的时间当中躲开一代又一代雄主的窥视,并且在他们的眼皮底下发展壮大,这水师一族能耐也未免太大了吧?!
“大哥,你误会了!那种事情怎么可能呢?”
宁宁不满的瞪了他一眼。
唐靖讪讪的笑了笑,也觉得自己的想法实在过于荒唐。
随即,宁宁皱起了眉头,分析此中的可能。
“按照我们这一族的待遇,我并不觉得当年的环境能比现在好。
以此类推,既然我们在当年的变乱之下,尚且只能够苟延残喘的躲进十万大山之中,那么当初被皇帝追杀的水师一族,应该也不会比我们好多少。
若我所料不差,当初逃避黄帝追捕的水师族人应该不超过十个人,因为人数一旦过多,便很容易引来他人的关注。
十个人在官府的追杀之下,万里迢迢跑到南方,期间还要越过汉江和长江,最终能够抵达南方的,估计只剩下一两个人。
面对如此恶劣的环境,当年的水师一族,首要目标,必然是重新壮大家族。这也可以解释他们这千年时光为何消失人间。”
唐靖点了点头,也觉得宁宁推理应该大差不离。
在一个陌生的环境,人首要的选择必然是抱团取暖,更何况自身还被追杀。
考虑到当时恶劣的气候环境,再加上长途跋涉,对身体和心理上的摧残。
唐靖推测,当年最早的水师一族,平均寿命应该不超过20岁,否则不可能千年时光都籍籍无名。
他们很可能根本就活不到报仇的年龄。
只不过随着时间的推移,南方也逐渐进入大开发阶段,生活环境优越许多的情况下,随之而来的就是人寿命的增加。
只不过时隔千年,往日一切仇恨早已消散在云间。
无论是曾经失败的蚩尤一族,还是曾经辉煌一时的黄帝一族,最终都化为华夏历史上漫漫长河的一份子。
即使,他们的祖先代代相承复仇的念头,但曾经的仇人早就已经不知所踪。这个时候他们唯一的选择,就只剩下壮大家族这一个念头。
只不过这其中还有许多颇耐人寻味的点。
“算了,现在想这些也没什么用,如果真的是他们迟早有一天也会见面的吧。
宁宁,你为什么要特地告诉我这些?
你别告诉我,这水师一族,到现在还想着复仇。
他们的仇人和恩人不是早就都烟消云散了吗?”
“这正是我担忧的。大哥,你不明白,我们巫师一族代代都有一条必须恪守的规则,那就是不得干涉王室。
这固然是因为我们巫师一族早年的超然地位所带来的骄傲,但同时也是为了保证我们自身独立性。
一旦过于插手人间事务,巫师一族也将失去它的神秘性。
这是所有巫师都会尽可能去避免的。
假如对方真的是水师一族,那么他们违背当初自己祖先的规定,那我就不得不怀疑他们是否已经违背最初巫师一族的理念。
这种情况下,我不敢想象,一个拥有数千年传承的大家族,放弃自身信念究竟变得多么疯狂?
总之,如果大哥你不幸在战场上遇到他们,能躲就躲。如果实在躲不过去,那你务必要记住一件事!”
唐靖鼓起精神,听着宁宁聚精会神的说道。
“千万不要在他们面前暴露你很聪明这件事!”
(作者寄语:最大的boss终于现身了,当然现在还不是揭晓答案的时候。
曾经,怀揣着仁义信念,反抗**的水师一族,经过千年的蜕变,最终不可避免的走向了极端道路。
事情固然值得后人惋惜,但他们所做出的种种行为,也必然要为之付出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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