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故人来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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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一小小的蚊香，公子何故发这么大火呢。”

一直伺候着柳姜阳，默不作声的女子起身来，撒娇道：“要知道气大伤身啊。”

“有些事，你不懂。”

“还请公子赐教。”

柳姜阳抬手在女子的脸颊上摸索着，“这蚊香售价一文钱一盘，虽说利润不见得有多少，可这是日常所需的小玩意，仅一个重城就有万余人。”

“如果再将蚊香生意做大到整个江东呢？人一旦多了，这利润可就来了。”

“此人能制作出蚊香，又能在如此短的时间里让重城人尽皆知，足以证明此人有些手段，不查清楚了，这重城还能轮到本公子说了算吗？”

话没说完，柳姜阳的手已经有些不安分起来，“怎感觉初经人事之后，你又长大了一些呢？来，回房让本公子好好看看。”

……

找寻好了店铺，秦征只是和老者要了钥匙，交了两月的租金。

日头偏西，时间已经来到了下午，秦征便带着锦绣找了一家酒馆，凑合着吃了一口。

至于店铺里的其它东西，回去之后让家里的下人来打扫便是。

“先前听家老说，公子是通过别样的叫卖吸引来了大量的顾客购买我们的蚊香，这其中有何玄妙之处，绣儿不懂。”上菜之前，锦绣犹豫着问出了自己的问题。

记忆中，也就锦绣这丫头还总是向着自己，秦征对她也比较放心，故而不打算有什么隐瞒的。

盯着锦绣微微一笑，秦征悠悠说道：“这里面关系到人性学。”

“人性？是指人的本性吗？”锦绣不太明白，“夫子说，人之初，性本善。”

末了又蹙眉猜测道：“莫非公子你……在大庭广众之下装可怜了？”

“就我这身打扮，就算是装可怜，也得有人信啊！”

秦征摇头笑着，也没卖什么关子，直言道：“先前我跟你们说过，抛砖引玉的事，简单来说就是放出去一些让客户喜欢的东西，达到吸引客户的目的。”

“本公子不过是利用当世人爱凑热闹的心里，先用有趣的叫卖将部分路人吸引到摊位前。”

“当然，吸引来的人不一定会买，但肯定也有人会好奇的问。只有大家愿意了解我们的东西，这才有可能把事情进行到下一步，售卖。”

“我大概明白了，就是说，先设法吸引人的注意，然后在大家好奇围观时，来介绍蚊香，对吗？”锦绣认真的说道。

此时饭菜已经被酒馆的小儿端了上了。

秦征先喝了口凉茶，抿抿嘴后才点头道：“就是这么个道理，虽说不是人人都会买，但肯定也会有人买的，这些买回去用了人，知道蚊香的妙用，自然还会再买，甚至会告知街坊邻里的一起买，如此也就达到了引玉的目的。”

“公子可真聪明，竟然能将做生意理解的如此透彻。”锦绣忍不住一番夸赞。

秦征却是不以为意，毕竟都是后世小商小贩常用的伎俩。

甚至在上一世，秦征身边有些性格缺陷的朋友，只要问清楚了商品的价格等等，就不太好意思不买。

这种人也许不多，但秦征以为，做生意就是要尽可能的抓住每一位客户。

事实也证明，秦征的猜想没有错，这个世界的文化和前世差不多，并没有让他失望。

吃过饭，秦征便和锦绣前往东城门处。

家丁小五该是怕秦征在城里等急了，已经先秦征二人半个时辰的时间在城门口等着了。

泌阳村，秦家。

有了正经的生意可以做，即便是秦夫人也是变的兴致高涨，亲自和下人们一起制作蚊香。

当然力气活肯定轮到她干，也就是帮着盘一盘蚊香，对她而言跟无聊打发时间差不多。

只不过她从家老口中听说，蚊香的销路已经彻底打开，今天有不少人没买到，明天就等着买呢。

秦夫人心想，自己这征儿好不容易干起了正事，肯定不能因为制作不出蚊香，把这生意给弄凉了。

奈何盘蚊香实在是技术活，想要好看，那就根本快不了，家中人手又有限，实在是慢了一点。

于是乎，秦夫人私下里做主，擅自出了主意。

就在秦征刚一进院门的时候，秦夫人就兴致勃勃的拿着自己手中的蚊香，来到了秦征的面前，“征儿你来看，娘把蚊香做成了长条状，如此一来，只需要将压好的香块切成条，晾干之后就能点燃使用了，省去了很多盘香的功夫不是。”

“公子觉得这法子如何？”家老也跟着走来，不过内心里却是有些担忧的，毕竟以秦征这些天表现出的聪明才智，该不会故意舍近求远，将蚊香盘起来才是。

果然，秦征看到后有些哭笑不得！

“娘亲能为征儿，征儿自是高兴，可……”秦征摇头道：“如此一来，蚊香变的粗了，还短了。虽说重量上不会比原来少，但肯定不如原来耐烧啊。”

时至今日，蚊香的大众印象也才刚刚定型，此时肯定不能随意的更改规格。

至于今后出其它类型的，那也是稳定之后的事情了。

“此事我倒是没有多想。”秦夫人顿觉惭愧，“可这不是着急赶工吗！”

“赶工也不是这么个赶法呀！”

秦征无奈的笑了笑，伸手接过秦夫人手中的那根蚊香看了看，“趁现在还没干，全都重新盘吧。”

“如此一来，可能就不够明日卖的了。”

“无妨，也就今日急了一些。往后的事，我来想想办法。”

安排完院中生产的事情，秦征便径直走进的了自己的房间。

手工盘出来的蚊香不够标准，速度还慢，秦征自然而然的就想到了模具。

进入房间，秦征便找来一些临时的工具，用自己改制过的小毛笔，专心在纸张上测量，绘制模具的图形。

市场打开了，店铺也有了，只要产量再跟上，一条完整的产业链也就形成了。

……

“老爷，我们到了。”

黄昏时，一辆双马拉着的大车停在了秦家的院门外，车棚后面还绣着一个红色的金字。

车夫摆好脚踏板，将帘门掀开。

秦家的下人都被拉去忙碌蚊香的事情了，门口自然没人看守。

这人直接进了门，笑眯眯的呼喊道：“秦夫人呀，近来可好？”

“呦，是金老爷。”秦夫人闻声转头。

显然，两个人认识，并且关系还不错的样子。

金老爷乐呵呵的上前，开口责备道：“近些时日我忙碌府中的事情，一时间照顾不到你，可你怎也不派人联系一下了呢。”

“金老爷帮了我们秦家不少的忙，我哪里又好意思总麻烦你呢！”秦夫人不好意思的搓着双手，“快请进屋。”

客房里，秦夫人和金老爷各坐一边，家中丫鬟沏上了茶。

等丫鬟下去了，金老爷也不绕弯，直言说道：“这两日，重城百姓都在谈及蚊香。我也是听门下酒楼的掌柜提及，才知道此物乃是自家秦公子所做，不知此事可是真？”

金老爷言辞间都很是亲切，一口一个自家公子的。

这话倒也没让秦夫人反感，“的确不假，征儿糊涂了二十年，如今一朝清醒，也算是没白养这么个孩子。你此来，莫不是想做这门生意？”

“正有此意。”金老爷丝毫不遮掩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