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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嫌犯刘氏族人柳姜阳上堂。”
主位上,曹县令一句开堂,身边的慕客跟着喊道。
两个衙役将柳姜阳带入正堂,等到柳姜阳行礼之后,曹县令朗声问道:“柳姜阳,金家主为死去的吴掌柜报案,根据现场抓住的凶犯所言,你们柳家乃是幕后的指使者,你可有话说。”
“曹县令,此事实在是冤枉啊!”柳姜阳看了一眼在另外一边负手而立的金苏林,“金家主,生意上的事归生意,生意做不过我柳家,就以此事来陷害于我,就不觉得太无耻了些?”
有人证在,原本以为柳家会很难堪,可此时的柳姜阳却是一点不慌。
和秦征一起站在人群里赵掌柜压低声音道:“这家伙可真够不要脸的,竟然还想倒打一耙。”
秦征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
他自然知道柳姜阳不会就此认下,甚至柳家很可能会全身而退,此来只是想知道那曹县令的态度罢了。
就在此时,金苏林冷哼一声道:“现如今人证就在堂上跪着,你还有什么好狡辩的不成吗?说我金家生意做不过你们,此话怎么就说的出口。”
“人证?哪里来的人证?”柳姜阳的目光随意瞥向带着枷锁,满脸淤青的死刑犯,“这人说是我受到我柳家的指使,那今夜我让府上的下人随便杀几个人,明一早说是受金老爷的指使,是不是金老爷就是罪人了?”
“至于生意嘛。”柳姜阳不紧不慢的对曹县令拱手道:“众所周知,金家以经营酒楼生意为主,在下前两日听闻跟金家合作醉乡酒行不再供应酒水给金家。”
“没有自家酒坊的金家失去了醉乡酒行的支持,那酒楼如何开的下去?而这醉乡酒行的掌柜就是死者吴洪安。”
“故此,我柳姜阳大胆猜想,吴洪安的死,很可能是金家一手造成的,目的就是想让吴掌柜恢复酒水的供应,而吴掌柜不答应,金老爷一气之下就动了杀心。”
“胡言乱语。”金苏林一声怒斥。
柳姜阳的话实在是太让人气愤,成功的将金苏林激怒,“有人证在此,岂容你空口无凭的胡言乱语?”
“人证?”柳姜阳看着金苏林哼笑道:“我大赵国立国二年就普查人口,并将所有人造册入户,在下敢问曹县令,此证人是我柳家的族人,还是柳府登记在册的下人呢?”
“此人籍贯并非江东,也的确跟你柳家没有任何关联。”曹县令如实道。
闻言,柳姜阳又笑了,“既然和我柳家没有任何关联,那此人的口供是否如实,还请曹县令再三斟酌才是。”
“一派胡言。”金苏林蹙起眉头,怒视那人证说道:“你快将事情的经过如实说来。”
“是……”
人证刚要开口,只见柳姜阳斜眼看过去,淡淡道:“是金老爷严刑拷打,你才屈打成招的对吗?”
“对,这位公子说的对。”人证急切的对曹县令道:“金老爷不但用皮鞭抽打小人,还生生拔下了两个拇指的指甲,更用蜜糖涂抹在小人的脚掌让虫蚁觅食,以此来折磨小人。”
“你——”
金苏林恨的牙痒痒,可此时此刻他也只能对曹县令解释道:“我是对此人动用了私刑,可事情绝非柳姜阳所言。当天夜里我之所能带人赶到吴家,是因为德胜药铺的连掌柜通风报信,曹县令还请明察。”
“传连掌柜来。”
开堂以来,曹县令看上去都是一身轻松的样子,没有过多的开口,只是顺着柳金两家的话往下审。
就在此时,柳姜阳又是拱手说道:“世间凑巧之事不在少数,谁又能保证连掌柜不是刚好凑巧呢?更何况,连掌柜也不知道杀害吴掌柜的真凶是谁不是。”
“现如今唯一的凶犯已经改口,声称自己是受到金老爷的指使,总总原因加起来,究竟谁的嫌疑更大,相信曹县令会有明断。”
“此人若非你柳家的走狗,又怎会一见到你就改口了呢。”金苏林尽可能的反驳。
人群中,秦征看到此处已经是暗自摇头。证人忽然改口,在没有更加有力的证据支撑下,金苏林已经在走下坡路了。
一种不好的预感从心中缓缓升起。
就柳姜阳的心性,很难会有这种缜密的心思。比起柳姜阳突然开窍,秦征更愿意相信这是有人在背后把一切安排好了。
如果是柳重楼的安排,可能还好,如果是堂上坐着的曹县令的安排,那一个弄不好,很可能会将金苏林给咬死在这里。
一想到这些,秦征就觉得自己不能再继续看下去了,暗中对赵掌柜的说道:“你在这盯着,我得安排些事情,记住了,万一出什么事的话,在驿馆里等我回去再说。”
“能出什么事啊?”赵掌柜的心里也越发没底。
“还说不准,也只是说万一,万一出事,你们别自己乱做主张。”
……
秦征离开之后,堂上的争执依旧。
金苏林说证人的举动反常,以此来说明此人和柳姜阳是一伙的,二人这是倒打一耙。
柳姜阳却是朗声问道:“如果背后的指使者是我柳家,那么敢问金老爷和曹县令,我柳家的动机呢?相反的,金家没了吴掌柜的支持,酒馆句开不下去。而且,吴掌柜的醉乡酒行,似乎是金老爷接手了才对。”
这番话说出来,即便是门外看审的,原本支持金家的一些商贾,心里也变的没底了。
因为从案件的推理来看,柳姜阳的话明显更站的住。
金家有求于吴家,吴家不应,金家就自取。而金家也有这样的实力。
金苏林很想拿柳家逼迫吴洪安不得给金家供应酒水的事情来说以说。可吴洪安已经死了,吴家知道此事的人也都死了。即便说出来也是死无对证。
整个案件焦灼之时,曹县令终于开口,问的却是那被金家当做证人交出来的凶手,“你且说说,昨日为何欺骗我?”
“是那金苏林对小人进行毒打,小人不得已才欺骗了您。”
“你可要想清楚了再说话,若是如实招来,本官兴许还能给你留一条生路。”曹县令继续逼问。
人犯却死咬着,“小人今日所言句句属实,实情便是金苏林设计,想同时陷害吴家和柳家。”
“好一个金苏林。”曹县令冷冽的目光一转,看向金苏林质问道:“你还有何话说?”
“这……”金苏林气的青筋冒起,“这人一定是有把柄在柳家手里,才会在这大堂之上胡言乱语。”
“可柳公子的话,明显更符合案情的进展。”
事已至此,金苏林已然是百口莫辩。
大堂里瞬间变的格外安静,而门外的看客开始议论纷纷,一些担心柳家算账的商贾当起了墙头草,纷纷说自己这是被金家欺骗。
好一会过去,就在曹县令犹豫是否将金苏林拿下的时候,一旁的慕客开口道:“县令,此案实在是蹊跷。虽说柳公子的推断很是在理,可他能完全推断出金家的动机,未免有些不可思议。这犯人说的是真是假也有待斟酌啊。”
“那你的意思是?”曹县令转头问道。
“先将犯人羁押,另外派人对柳公子所言之事进行调查,待调查清楚再行审理。”慕客缓缓拱手,一副秉持公正的样子,“如此也不至于冤枉了谁。”
“如此,甚好。”曹县令点头,“今日到此为止,待本官调查清楚之后再行定夺,退堂。”
随着曹县令离去,慕客示意衙役将犯人带走。
门外众人的议论声越发的大了。
“不好意啊金老爷。”临行前,柳姜阳戏谑的看着金苏林,那话咬的格外的重,“您的如意算盘,失算了。”
“无耻小人,别得意的太早。”金苏林气呼呼的回了一句。
在柳姜阳开怀的大笑声中,金苏林甩开两个衣袖,冷哼一声离开。
“老爷。”
门口的赵掌柜赶忙凑上来道:“这柳姜阳明显是想激怒您,可不能着了他的道啊。”
金苏林冷着脸往前走,直到走到人少的地方,他才开口问道:“秦征呢?”
“方才看到一半,说是有事要安排就走了。”赵掌柜回道:“秦公子还叮嘱小的,万一出了什么事,不能轻举妄动。”
……
“为何不让我继续审下去了?”
县衙的书房里,曹县令看着慕客轻声询问。
慕客一阵无奈的摇头,轻声叹道:“继续审下去,老爷是想判了金家吗?”
“唉……!”曹县令苦笑一声,只意味深长的道出二字,“难啊!”
“那柳姜阳说的虽然在理,可毕竟是一面之词。而且那金苏林,就是再傻,该也不会真的这么做。”
慕客思索着继续说道:“反倒是柳家。我听闻前几日柳家在蚊香生意失败后,就把铺子都改成了酒楼,这明显是针对金家。所以此案的实情,八成就是柳家在幕后指使。可老爷要判柳家吗?”
“柳家判不得,金家又无罪!”曹县令苦恼的问道:“那你说,该当如何?”
“只有让此事不了了之,让他们继续在城中斗下去,如此一来才能保证柳家不会骑在您的头上。”
“也只好如此了。”曹县令悠悠道:“本官招你来当慕客,也算是找对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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