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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三人来到,朱凌正在看着兵书,虽然上面有很多看不懂,但也在勉强看着。见四人入内,当即放下了令人头疼的兵书,与众人商谈起来。
“朕方才收到消息,说是兖州府南部的滕县和诌县一带盘踞着很多盗匪,王承恩昨日派去的人差点被当场斩杀,所带的塘报也被烧毁。若是我等想要彻底稳固山东,兖州府必须尽快平定下来,朕不想有这么一股盗匪在大明的领土横行霸道。而嘉祥县更是有个叫刘君学的有三万义勇!你们之前也知道。”
说罢,朱凌也是带了几分怒气,令四人有些生畏。
“盗匪自是好说,难办的只是对当地情况的不熟悉和对这股盗匪信息的缺失,只要有了这两个信息,他们翻不起什么大浪。”王家彦当即拱手说道,言语间并无任何的担忧。毕竟一股盗匪而已,再如何精锐也抵不住朝廷大军的围剿。
“你们如何熟悉当地情况,如何去了解这股盗匪的消息,这不是朕需要问的。朕每天的事情很多,如果每天因为几个盗匪就得这般重视,那其他事情就都别做了!”朱凌也是无奈,说的如此简单,但就依旧令他烦心。
“末将奏请陛下,准许末将带兵前往剿匪!”范弦超深知这是一个建攻的机会,见孟章明和司马敬如无举动,便当即上前跪下说道。
见范弦超有带兵剿匪之意,朱凌扫了眼其他几人,问道“范将军忠心可嘉,起来吧。你打算带多少人前往剿匪?”
“给末将四千人便可!两千步卒,两千骑兵!不用辅兵,也无需重骑!臣半月之内,定能剿灭那县周边的盗匪!”范弦超说话铿锵有力,显然对此次的剿匪很是有信心。但在朱凌看来,他有些急躁了。
“其他人呢?”
没有回答范弦超的话,而是又抬眼问起了其他几人的想法。最终将目光放到了孟章明的身上。
“臣需要五千人,两千轻骑,三千士卒。其中两千刀斧手,一千弓箭手即可。”被陛下紧紧注视的感觉并不好,因此孟章明也只得无奈站出说道。其实在他心中,是不愿和范弦超抢功劳的,虽然说不上为何,但每次皆是范弦超率先站出。
但即使自己如此谦让,范弦超始终是有些争强好胜,次次以为自己会抢了这次机会。譬如这次,剿灭盗匪自然不难。因此谁去剿匪,相当于便是有了功劳。而他便一直没有上前奏请陛下前去剿匪,为的便是将功劳让给范弦超。
谁料还是没有逃脱陛下的目光。
“司马敬如,你看呢?”朱凌再次将问题抛给了司马敬如,毕竟他可是一员猛将,在这方面他是有发言权的。
“末将十七人便可!”
谁知,司马敬如的一句话直接将在场众人彻底惊呆。谁也没有想到他竟只需要十七人,只以为他会要求一两千人,毕竟那里的盗匪也不是羸弱之辈。周围的官军经常被击败,切不可掉以轻心。但万万没想到他如此狂妄?
但到底是狂妄嚣张还是自信,谁也不知道。便连朱凌瞬间也怔住了,那里的盗匪起码不下五千,而且盘踞山林,剿匪难度增加,再怎么也也不止十七人。
“不可狂妄,司马,这是在陛下的面前。”王家彦却是满脸不信,之前司马敬如能击溃那五千的闯军。用的便是擒贼先擒王的办法,使得周遭士卒军心崩溃。毕竟那些士卒大多都是由百姓转变而来,并不是真正的军队。
而这次要去剿灭的盗匪,已经盘踞了很多年。心中早已是心狠手辣,残忍暴虐。若是一旦发现不敌,立即逃窜山中,靠着山中密林来阻拦官军。再在山上设下各种机关陷阱,这才使得以往的官军大败。
即便司马敬如能擒住匪首,但也许那匪首死了,还有二匪首,三匪首。这番功夫下来,怕是也剿灭不了。因此当听到他只要求十七人时,便立即呵斥。
“司马敬如,剿匪可不是儿戏。形势与那此可大大不同。”朱凌也好心提醒着司马敬如,若是一旦折损了兄弟,可真是得不偿失。
“末将愿立下军令状!”司马敬如也不愿废话,直接跪下拱手说道。
此番表现着实将孟章明和范弦超二人惊骇住了,他们一人四千,一人五千,到了他这里却直接成了十七人。这却是最大的不屑吧。
“好了。”朱凌及时地打断了这次商讨,当即下达命令“着司马敬如率一千骑兵星夜赶往滕县剿灭盗匪。命范弦超率四千人赶往诌县,歼灭贼寇。令孟章明率五千人马赶忙济宁听命,在未收到任何命令前,不准行动。今日便去吧。”
“遵旨!”
虽然不知道为何陛下让自己率兵驻守于济宁,但陛下并未告知他,也没有询问。心想之后应该会告诉他的,便随众人一并离去。
出了王府,范弦超一脸得意地朝孟章明说道“为兄便先行一步了,剿匪得来个措手不及。你也尽快启程吧,虽然不知陛下何意,但总归不能磨蹭的。”
闻言,孟章明当即拱手说道“小弟恭送兄长了。”
二人相互行礼后,便各自离开了。倒是司马敬如则一脸轻松地回了大营,在与十七位兄弟一同吃了一顿之后,这才不紧不慢地上路。
当夜
范弦超率领四千人行了四十里之后,按例命大军原地休整,也搭建了营帐,派出斥候四处探查。自己则在营帐之中听着周围的几个当地百姓讲诉着盗匪的情况。
在听完讲述,赏了些银子后,便独自在帐中吃起了晚饭。这时却突然闪身进来一人,范弦超心中一惊,当即拔刀对准来人。
“是我。”
待看清来人面目后,这才发现竟是王家彦,父亲的同僚,当今的兵部尚书。
“王伯!”范弦超赶忙收回佩刀,当即迎上前去。搀扶着王家彦进了大帐,找了个位子扶着坐下。随即一脸歉意地说道“王伯,您怎么来了?这会儿不应该是在兖州府吗?陛下知道吗?”
缓缓摘下斗篷,稍缓了几口气,王家彦这才说道“我只带了两个护卫,陛下不知道。我来是有事与你说。”
“王伯请说。”
“你是不是觉得因为你父亲是当今阁老,而你徒有功名,并无任何政绩或军功。而又看到孟章明他深受陛下赏识,你便急于立功?”第一句话,王家彦便单刀直入,令范弦超当即有些尴尬。
“王伯,你从何听来的?”
“许多次,一有可以获得陛下赏识和立功的时候,你都极为积极。这难道还看不出来吗?你太急躁了,而急躁在陛下眼里只会是不成熟的表现。”王家彦今夜一路追了过来,便是要告诫他此事。毕竟他与范阁老也算是有些交情,自己还是后辈,如今阁老不在,自然得需要帮衬一些。
“侄儿只是觉得自己有这份能力!我可以为朝廷和陛下分忧。”范弦超也有些委屈,他虽然急躁,急于立功,但并没有怀心思。
“我知道,但是你也要懂得分寸。”王家彦也不禁长叹道“你看孟章明每次都显得极为稳重,从不抢功。数次上奏都与陛下意思一致,长此以往,你只能落个将领的名号,而孟章明日后则很有可能入阁。”
“那就看看这次谁立的功最大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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