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2章。唯快不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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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园,别忘了你灵蛇爷爷曾经对你说过的天下武功唯快不破,你的优势就是个字,快!千万别让自己慢下来,反而给了对方得以喘息的机会。”乌赤金此时突然不讲武德的提醒着洛小园。

与洛小园样,乌赤金同样算不上是传统的江湖中人,故而对些所谓的江湖规矩并不是那么在意,更何况现在可是生死攸关的两军对阵,取得胜果才是唯的目标,没有人会去称赞个讲究江湖规矩的失败者。

众人对乌赤金此刻的出言提醒,虽然不至于不以为然,却也颇感讶异,毕竟他当着大家的面去对洛小园有所提点,等于让洛小园的下步搞得人尽皆知,如此来,这个提点还有什么实质上的意义

更何况所有人都知道武功之道向来是乌赤金的短板,此时对战的两人几乎可说是天底下武功最高的两人,在场这些高手若是稍微分心,便无法跟上他们瞬息万变的节奏,更别说是大外行的乌赤金。

姑且不论乌赤金是否看得懂他们两人之间对战的关键,就说两人现在的交手已经快到目不暇给,乌赤金却还在旁说着什么唯快不破的外行话,完全就是内行看门道,外行看热闹的最佳写照。

然而这其中的差异,只有洛小园与乌赤金两人知道,每当洛小园下完盘棋后,总要缠着对手起复盘,只有在复盘的过程中,才能清楚地看到棋局中的细微关键,才能看到自己的不足与失策。

乌赤金此刻的提醒,就代表他替洛小园刚刚那盘棋所做的复盘,这个提醒对他来说意义非凡,乌赤金定是看到了自己所犯的错误,才会在此刻对自己开口提醒。

只是众人对乌赤金这个提醒多半不以为然,尤其洛小园刚刚的迅雷不及掩耳,已经完全体现了他的唯快不破。换句话说,不需要乌赤金的提醒,洛小园也已经将这个优势发挥的淋漓尽致,这个提醒不但有点多余,说不定还会造成洛小园的困扰。

伤别离这时在旁刻意说道:“都说乌赤金足智多谋,但是他的武功却是不堪击,原本我还不太相信,但是刚刚听他这么提醒着洛小园,我才算是理解了闻名不如见面的意思。”

洛小园此时不予理会伤别离对乌赤金的嘲讽,满脑子想的都是唯快不破这个字,他不断想着刚刚有什么地方与唯快不破这个字或有矛盾,是否是自己错失了什么机会,还是自己给了对方什么可趁之机

洛小园这时突然领悟到乌赤金这句话的弦外之音,这或许是他与乌赤金曾经共有过同命诀的关系,他仿佛特别能理解乌赤金给自己的暗示。

洛小园心想,双方从开始交手的第招到现在,只有瞬间自己不是处于唯快不破的状态下,便是在第招得手之后,自己本能的让风里度有机会稍作喘息,就是在那刹那间,才让风里度有机会抢先对自己做出反击。

只是这么来往,风里度并未因此而获利,反而是彻底陷入被动,就看自己接下来要用什么方式结束这次过招,如此显而易见的对战结果,为什么乌赤金还会开口提醒自己

看来乌赤金定是看到了自己没看到的地方,不但是自己没看到,想必在场的所有人也定都没注意到,但是这个大家都没看到,而乌赤金却看到的地方到底是什么

洛小园边不留余地的对风里度紧迫逼人,边咀嚼着刚刚乌赤金所说的话,他突然想到乌赤金总是习惯从兽棋跟自己讨论棋盘以外的世界,或许现在的乌赤金,也是试着提醒自己去思考与风里度对决以外的…,就这转念,洛小园顿时霍然开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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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乌赤金试着以唯快不破来提醒自己,是要让自己知道眼下的关键不是与风里度去争时的胜负,而是要解决无止墙前的危机,至于如何解决这个危机,就是得在最短的时间,解除风里度这些人带给东牙国的威胁,才能让紧跟其后的蓝衣军知难而退。

尤其蓝衣军已经跟着风里度的脚步来到来到通山大道,旦让他们在此站稳脚步,那就表示东牙国在劫难逃,要想化解这个危机,唯的方法就是以最快的速度击败风里度这人,只要他们在此溃败,就会大大的打击蓝衣军的信心。

换句话说,唯快不破指的不只是出招交手时的唯快不破,更包括了行军布阵的唯快不破,自己刚刚只记得跟风里度之间的胜负对决,却忘了东牙国与蓝衣军之间的两军对阵。

风里度选择个人先与自己对决,想的就是以此拖延时间,就算自己输了,还有其他个师兄弟可以轮番上阵,不用等到他们人挨个跟自己打完,蓝衣军早该来到无止墙前,旦他们在此合璧,就再也无法阻止得了他们。

念头转至此,洛小园便立刻换招,仍然是同样的挂网刀法,依旧是同样的唯快不破,但是洛小园这时的对手已经不再是风里度人,他必须在最短的时间内次把这个人都打趴下。

只要风里度这人在此全军覆没,蓝衣军便无人可叩关无止墙,更别说去对付东牙山上的高手,只要他们破不了无止墙,就只能像当年困在通山大道上的万山诸国使团,若再加上东牙军出其不意的倾巢而出,必能就此逼退兵已经临城下的蓝衣军。

只是风里度他们几个师兄弟都是足以与自己比肩的高手,要如何次打趴他们人,可不是句简单的唯快不破就能做到,眼下的风里度不过是时大意才受制于己,旦罢手再战,只怕又是场势均力敌的拉锯战。

就在这个时候,乌赤金又再次开了口!乌赤金知道洛小园与自己心意相通,既然他已经领悟了自己对他的提醒,却又表现出犹豫不定,这时该是助他臂之力的时候。

“还记得我们下的第盘兽棋吗当舍则舍,当乱不乱!”乌赤金这时举着当年那盘棋为例,提示着眼前的状况就像是当年的那盘棋。

洛小园这时没敢立刻结束战局,虽然他早已胜券在握,只是旦取胜罢手,接下来就得重新对上其他人,那时又是个全新的局面开始,势必得再拖上不少的时间,现在只能且战且走,方面继续牵制着风里度,方面让其他人无从插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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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接着想起当年与乌赤金所下的那盘棋,尽管时间久远,他仍能清楚记得当年的每手棋,以及乌赤金出给自己的题目。

他还记得那个题目的关键就是在自己的地盘上,敌人已经兵临城下,另方面,自己的人马又在对方的地盘遭到包围,乌赤金必须在如此内外相煎的困境下杀出条活路。

最后的结局,则是以敌人最在意的诱饵去吸引对手的注意力,好让受困的国主与千东牙军得以全身而退,后来经过了灵蛇的说明,洛小园才知道那个诱饵原来就是乌赤金本人。

而现在,风里度与蓝衣军的目的就是要攻破身后那道无止墙,但是受困的自己人是谁能让对方见猎心喜的诱饵又是谁

就在这个时候,洛小园稍分心,立刻让风里度找到扭转局势的机会,这时风里度扬弃了自作聪明而使出的混屯剑法,反手套乾元擒拿手,便朝着洛小园直扑而去。

在刚刚的路被动中,风里度完全受制于洛小园,却也让风里度从过程中发现了处更让洛小园致命的短板,那就是洛小园对拳脚指掌的运用付之阙如,他在拳脚功夫上几乎没有任何章法。

而风里度使的这套乾元擒拿手,就是洛小园这种拳脚生手的克星,它有着让人眼花撩论的关节擒拿,以及令人匪夷所思的复杂套路,如果不是长年沉浸在拳脚技击的习武者,多半得在这套乾元擒拿手吃上不小的苦头。

的确就如风里度所料,洛小园这辈子就从未练过拳脚,尽管他的内功与挂网刀法可以让他身体的每个部位都成为无坚不摧的刀锋,但是他却不知道如何如臂使指的灵活运用身体的每个关节。

不过是转眼的功夫,风里度已经以乾元擒拿手拿捏过洛小园浑身上下几十处关节,要不是洛小园深厚的内功与灵活的移形换位,早就当场给风里度不知分筋错骨过多少回了。

洛小园吃痛之余,只能不断地闪避退让,虽说挂网刀法中也有不少关于各种大小擒拿手的破解之道,但是洛小园过去完全没有过对付擒拿手的经验,是以现在根本不知该从何破解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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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乌赤金就更不用说了,现在的他已经被风里度与洛小园来去如风的身影给搞得昏头转向,再加上他早就精疲力尽,哪来的精神再去帮洛小园提醒助阵。

而边的笃敬与百夜斩虽然对擒拿手颇有心得,也能够看出此中门道,但是这乾元擒拿手在风里度的手中使来,眨眼就能过去、十招,他们俩就算想从旁提醒,也不知该从何提醒起。

洛小园这时只能缩小双手双脚的摆动幅度,并且透过内力的聚集与关节弯曲的角度,尽量避免遭到风里度分筋错骨的伤害,只是这么来,洛小园便完全陷入挨打的局面,根本谈不上什么速战速决或是唯快不破。

不但如此,洛小园甚至还发现风里度那几个师兄弟正悄悄地分进合围,步步的偷偷往乌赤金的周遭移动,已经明显的对乌赤金呈现夹击之势,若不是笃敬与百夜斩此刻就分别站在乌赤金的两旁,只怕他们早已经对乌赤金下手了。

洛小园这时突然想起乌赤金刚刚的开口提醒,他该不会是想故技重施,要让他自己成为对方诱饵,好吸引他们去对自己下手,尤其是刚刚乌赤金特别强调的那句当舍则舍,当乱不乱,这不就是现在这幕的最佳写照吗

说时迟那时快,唯快不破这个字又再次浮现在洛小园的脑海之中,还有什么比现在这个场景更适合唯快不破!洛小园总算是搞清楚了乌赤金的念头,刚刚他所做着这切铺垫,就是在营造当下的这幕,让切水到渠成的幕。

乌赤金这时突然口气提不上来,不断地剧烈咳嗽让他不得不弯下腰去,笃敬与百夜斩则关心的蹲下去问候照顾,就怕乌赤金这咳着咳着就咳断了气。

风里度那几个师兄弟见机不可失,趁着洛小园正为风里度所困,而笃敬与百夜斩的注意力又纷纷集中在乌赤金的身上,此时正是对乌赤金下手的最好机会。

便在那刹那,局势瞬即峰回路转,伤别离与孤云飞两人纷纷倒在乌赤金的身后,双城对则是扶着断了只胳臂的祭苍穹站在旁,休残阳与潇湘隐则是横身站在洛小园与风里度的中间,试着阻挡洛小园再对满身是血的风里度骤下杀手。

原来就在祭苍穹见猎心喜,正要刀刺向乌赤金背心的同时,洛小园已经从祭苍穹的身形判断出他的动机,此时他只能无视风里度对自己的纠缠,疾如星矢的奔向乌赤金。

祭苍穹知道伤别离与孤云飞定会挡在自己的身前,化解掉洛小园前来对自己的阻止,只要自己这刀得手,风里度是否能赢得下洛小园便已不再重要,接下来就等着蓝衣军长驱直入东牙国。

只是洛小园的目标根本就不是正要对乌赤金下手的祭苍穹,而是站在祭苍穹两旁的伤别离与孤云飞,因为乌赤金是诱饵,他的作用就是用来吸引敌人对他出手,而距离乌赤金最近的祭苍穹自然就是最佳的下手人选。

如果下手的人是祭苍穹,那么站在祭苍穹两旁的孤云飞与伤别离就必须扮演替他断后的角色。

以孤云飞与伤别离的身手来说,如果是光明正大的与洛小园交手,即便洛小园仍有胜算,无论如何也得在千余招以后,但是此刻却让洛小园招就给击中要害,分别在腹胸之处受到重击,于是便双双负伤倒地。

孤云飞与伤别离错估了件事,便是洛小园的目标根本就不是祭苍穹,尽管他的身形是冲着祭苍穹而去,但是他手上的杀招却是向着孤云飞与伤别离而来,高手过招,胜负就在细微的差距之间,即便只是呼吸的分别,也足以让整个局势逆转。

为了挡在祭苍穹的身前,孤云飞先是抢先半个身位来到洛小园的面前,原本孤云飞预计洛小园这掌将会击向祭苍穹,他也集中全力要将洛小园这掌带偏,哪知道洛小园那掌不偏不倚的就打在孤云飞的胸口,这掌威势之猛,就连孤云飞肋骨断裂的声音都听的清清楚楚。

孤云飞不可置信的看着洛小园,他居然不顾乌赤金此刻的安危,舍祭苍穹而就自己,只是此刻他几乎可说是脏俱碎!

紧接在旁的伤别离见状大吃惊,他不知现在该是先保护祭苍穹还是先照顾孤云飞,但是这个当下哪有让他迟疑的时间,这时他看着风里度的掌就要击在洛小园的背心,个黑色的身影却突然从地上窜起,砰的声将风里度震出十丈开外。

风里度原本是紧随洛小园的身后而去,他看着洛小园正要对痛下杀手的祭苍穹出手拦阻,心里想着,祭苍穹有孤云飞与伤别离保护,洛小园无论如何都伤不了他,但是洛小园不顾切的将整个后背都暴露给了自己,只要洛小园被孤云飞与伤别离阻拦下来,自己就能不费吹灰之力的直接重击洛小园的后心。

哪里知道就在风里度正要得手的时候,原本蹲在乌赤金身旁的百夜斩突然冲向风里度的怀里,手中拎着东牙山大神器之的昆仑轰,使劲往风里度的身上用力抡,就看见风里度像断线风筝样的飞了出去。

这时候看得目瞪口呆的伤别离也跟着瘫软下来,原来洛小园见机不可失,立刻掌按在伤别离的腹部,所幸洛小园无意滥杀无辜,不过是卸下伤别离的战力,让他无法继续在无止墙前作乱。

而刀正刺向乌赤金背后的祭苍穹,正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右臂掉落在自己跟前,这刀本该十拿稳的刺入乌赤金的后背,怎知竟不知为何就像砍在座石壁上,就在自己那电光火石的迟疑瞬间,把弯刀由下而上的挥了过去,只见自己的右臂就这么干净利落的掉了下去。

原来躲在乌赤金另旁的笃敬这时出手了,他毕其功于这刀,就是要出其不意的斩向在乌赤金背后偷袭之人。

这个场景,乌赤金与笃敬、百夜斩早已演练多时,他们知道今天这幕迟早会出现,不但如此,这幕定会发生在千钧发的时候,而这刀更将是彻底扭转战局的刀。

早在天涯令主在圣教总坛将乌赤金救到东牙军手上的那刻起,军师茂名便料到赤烟子定会锲而不舍的找上门来,乌赤金是他们欲除之而后快的头号敌人,他们绝对会无所不用其极的来对乌赤金下手。

尽管乌赤金并不在意这件事,已经天残地缺的他,怎么会在意赤烟子继续找上门来,当时的他,心里想的全都是死百了。

只是军师茂名仍是不厌其烦的带着笃敬与百夜斩在乌赤金的身边反复演练,就算乌赤金无心参与其中,也要让乌赤金光看都能看到熟能生巧。

果然在年后最关键的这战,就让军师茂名的未卜先知派上用场,乌赤金假装咳嗽而蹲了下去,就是启动这个行动的暗号。

就在笃敬与百夜斩起蹲下去的同时,他们俩在乌赤金的背后布下座透明的实相封印,就是为了挡住祭苍穹的这刀,也唯有让这刀扎扎实实的砍下去,才会换来他霎那间的错愕,便是因为如此,笃敬才有招得手的机会。